清晨,當遠處的天空吐出魚肚白的時候,陳帆如同往常一樣,準時醒了過來。
因爲拉着窗簾的緣故,卧室裏一片漆黑,陳帆适應了幾秒鍾後,才能看清周圍的一切。
身旁,黛芙像是八爪魚一般抱着陳帆,姓感的美腿,毫不客氣地壓在陳帆的大腿上,嫩白的右手則是不老實地握着他身下那杆槍。
耳畔響起黛芙那均勻的呼吸,看着黛芙此時的舉動,陳帆不禁想起了昨晚與黛芙的瘋狂。
昨晚,兩人先是在浴池裏大戰了一次,之後在客廳沙發上,卧室的大床上都留下了瘋狂的痕迹。
想了想,陳帆輕輕地撥開黛芙那不安分的小手,輕輕挪動了一下大腿,然後悄然無息地下床,裹上一件浴巾,拿着手機,離開了卧室。
當陳帆來到陽台的時候,第一縷陽光貫穿了東西方的天空,海邊的沙灘上可以看到不少晨練的人,那些人大多都是富貴人士,身後均是跟着保镖,有的甚至是美女保镖。
“呼~”
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陳帆沒有打算像往常那樣下樓去晨練,而是靜靜地等待,等待着來電。
當紅曰漸漸在海上露出腦袋的時候,陳帆等到了泰虎的電話。
“早上好,尊貴的屠夫先生。”電話接通,泰虎先是恭敬地向陳帆問好。
陳帆語氣平靜,道:“早上好,泰虎。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昨晚,我按照您的指示,聯系了我在泰國警方的保護傘。”泰虎飛快地答道:“如今,那兩個背叛我的人已經被警方帶走了,如果不出意外,警方今早就會公布事情的真相,那兩個混蛋将對昨晚那兩件事情負責。”
說到這裏,泰虎忍不住在心中暗歎陳帆實在是太高明了。
而陳帆的表情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
一切都如同他所預料的一樣。
昨晚,無論是海邊的火拼,或者說是屠殺,還是他血洗王洪的老巢,斬殺王洪,這兩件事情的影響極爲惡劣——這從泰國警方出動那麽多的警力就可以看出來!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泰國警方肯定想要一個交代,盡快了結這件事情。
如此一來,讓那兩個自立門戶的水竹幫頭目充當替罪羔羊将是最好的選擇,這不僅能夠熄滅泰國警方的怒火,給公民一個交代,還能消除水竹幫的隐患,讓泰虎徹底穩固水竹幫,以便于接下來和東南亞各大黑幫聯手,徹底鏟除青幫在東南亞的勢力!
在陳帆看來,沒有了楓葉的威脅,王洪也死了,那些黑幫的大佬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而另一方面,薛狐在東南亞白道的關系網很弱,根本無法阻止這一切,至于派出楓葉來威懾各大黑幫,這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昨晚一戰,楓葉損失了四分之三的人員!
“幹得不錯。”陳帆沒有吝啬自己的贊美,随後沉聲道:“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對我而言極爲重要,我不希望出現任何差錯。”
“尊貴的屠夫,您請放心,我一定圓滿地完成您吩咐的任務!”泰虎信誓旦旦地答道:“不過,昨晚的兩件事情影響實在太過惡劣,雖然讓那兩個混蛋充當了替罪羔羊,但是警方依然會展開一場掃黑行動,行動大概會持續十五天的時間。十五天之後,我的人才能動手。”
“在這十五天裏,你完全可以利用警方的勢力鏟除青幫的勢力。”陳帆笑了笑,道:“王洪已死,他的關系網等于丢了。我想,沒有人會爲了死去的王洪而站到你泰虎的對立面去吧?”
“是的,尊貴的屠夫先生,我也是這麽計劃的。”泰虎恭敬地說道。
陳帆緩緩收回目光,沉聲道:“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說着,陳帆直接挂斷了電話。
“嘟……嘟……”
電話那頭,泰虎聽着聽筒裏的嘟嘟聲,如負釋重地松了口氣,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似乎……對于即将成爲泰國黑道教父的泰虎而言,隻是給陳帆打一個電話,便讓他心驚膽戰。
他對陳帆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靈魂!
“嗡……嗡……”
陳帆挂斷電話後,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
看了一眼手機号碼,陳帆再次接通電話,不等對方開口,便微笑着道:“蔣先生,恭喜你即将成爲香港黑道第一人。”
“托陳先生的洪福。”電話那頭,一夜沒睡,卻沒有絲毫困意,相反極爲興奮的蔣文,語氣恭敬道:“如果沒有陳先生,蔣某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現在那邊是什麽情況?”陳帆微笑着問。
蔣文不敢怠慢,連忙答道:“昨晚,我在市區通往機場的公路上幹掉了王勇、王浩兩兄弟,然後第一時間派人對青幫在香港的勢力動手,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截至目前,青幫在香港的勢力已經名存實亡,不出意外,再有兩天時間,我便可以讓青幫滾出香港!”
“蔣先生不愧爲香港黑道老派大哥。”聽到蔣文的豪言壯語,陳帆輕輕一笑。
電話那頭,蔣文狠狠吸了一口雪茄,苦笑道:“陳先生就不要折煞蔣某了。這件事情說到底是陳先生一手促成的,若不是陳先生在泰國的大手筆,蔣某也不敢亂來。”
這一次,陳帆沒有吭聲。
“陳先生,您之前在香港的時候說,搶下青幫的地盤全部歸我們紅星,你一份蛋糕也不要,我想了想,如果我把好處全部拿光,心裏多少有些不安,不如這樣吧,地盤歸紅星,青幫旗下的一個賭場和四家夜總會歸您,您看怎麽樣?”
“我說了給你,自然全部給你,你有什麽不安的?”陳帆淡淡一笑,心如明鏡——他不相信蔣文會平白無故地送出利益,肯定有所求。
果不其然,蔣文聽到陳帆不要,也不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話鋒陡然一轉,問道:“陳先生,根據我打探到的消息,楓葉的人昨晚在曼谷死了不少,不過……似乎并沒有全軍覆沒……”
蔣文後面的話沒說出口,他相信陳帆能夠領會他的意思。
“蔣先生是擔心楓葉出面對付紅星吧?”陳帆戲谑地笑了笑。
“陳先生,您之前說過要鏟除整個楓葉……”蔣文略顯尴尬道:“蔣某确實有些擔心楓葉的報複。”
“一直以來,楓葉是薛狐掌控青幫最大的依仗之一。而楓葉總共隻有八十一人,昨天死了六十人,隻剩下二十人。”陳帆沉聲道:“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蔣先生認爲薛狐會将最後的楓葉成員派出去麽?”
不會!
蔣文心中下意識地湧出了答案。
在他看來,眼下的形式,薛狐絕對不敢繼續冒險,畢竟,如果最後二十名楓葉成員死掉的話,那麽等于斷掉了薛狐一條胳膊。那樣一來,薛狐對于青幫諸位大佬的威懾力将降到最低,屆時,薛狐隻憑借白道的關系網,在面臨陳帆這個恐怖敵人的前提下,難以服衆。
心中雖然明白這一切,不過蔣文并沒有點破,而是笑了笑道:“但願如同陳先生所說。”
“蔣先生,作爲香港黑道的老牌大哥,你這樣前怕狼、後怕虎,可是有點說不過去啊。”陳帆聲音陡然冷了下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咯噔!
耳畔響起陳帆不滿的話語,蔣文心中一咯噔,臉色陡然一變,連忙解釋,道:“抱歉,陳先生,是我唐突了。請陳先生放心,無論薛狐是否派出楓葉或是做出其他舉動,我和紅星永遠都是陳先生最忠實的盟友!”
“但願如此。”
陳帆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挂斷了電話。
聽着聽筒裏傳出的嘟嘟聲,蔣文的眉頭死死地擰在了一起,臉上寫滿了擔憂。
在他看來,如果陳帆因爲這件事情而将他從朋友名單中除名的話,那麽對于他和紅星而言,都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明白這一點後,蔣文暗暗做出決定,等陳帆和薛狐的最後決戰打響後,他必須要做點什麽,挽救和陳帆之間的合作關系。
就在蔣文爲之前的唐突而懊悔的時候,陳帆卻是沒有再去想這件事情。
對于他而言,蔣文的作用便是對付青幫在香港的勢力,如今目的已經達到,那麽,蔣文這顆棋子便也失去了作用。
想了想,陳帆撥通了一個從未撥通的電話。
“你好。”
電話接通,聽筒裏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聲音中帶着一絲越南口音。
“是我,陳帆。”陳帆自報家門。
電話那頭,身爲青幫毒品負責人,雲南大掌櫃的阿水,聽到陳帆兩個字,渾身一震,語氣變得恭敬無比:“陳先生,您好。”
“現在青幫的毒品還有多少存貨?還能撐多久?”陳帆沉聲問道。
阿水飛快地計算了一番,第一時間給出答複,語氣依然恭敬:“回陳先生,盡管薛狐讓各地瓢把子控制了出貨量,不過目前的存貨已經不多了,最多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青幫各地的瓢把子手中将不再有貨。”
“另外一件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陳帆再次問道。
阿水再次恭敬地答道:“已經準備妥當,随時可以動手。”
“一個星期後,青幫的毒品消耗完畢後,開始動手。”陳帆給出指示:“我不要過程,隻要結果,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請陳先生放心,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阿水信誓旦旦。
耳畔響起阿水的保證,陳帆心中明白,和青幫在國内的這盤棋,已經徹底接近尾聲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東風一刮,青幫将正式從中國黑道除名!!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