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九溪玫瑰園顯得極爲幽靜,整個富人區裏,隻有爲數不多的幾棟别墅亮着燈光,柔和的月光傾灑而下,灑落在富人區裏,仿佛爲整個富人區披上了一件銀色的外套一般,銀光點點。
站在落地窗邊,望着窗外的夜色,陳帆的面色複雜。
男人們總是吹噓自己玩過多少女人,而女人們很少說自己和多少男人做過那種事情。
從某種意義上說,男人是在炫耀,女人是在躲避。
在陳帆成爲屠夫,鏟除血色煉獄那兩年裏,他和許許多多的女人發生過關系。
那時候,他認爲雙方是各得所需,不在乎誰占便宜誰吃虧,說難聽點就是一場放縱的遊戲。
來到東海和蘇珊在一起後,陳帆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放縱,相反,他不再輕率地和女人發生那種關系。
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裏,和他發生關系的女人有黛芙、李穎、聖女。
這三人在陳帆心中的地位是那些放縱遊戲裏的女主角無法比拟的——三人和他都擁有一定的感情基礎。
納蘭香香是這一年多來第四個和他發生關系的女人。
納蘭香香不同于那些放縱遊戲中的女主角,同樣也不像黛芙、李穎、聖女那樣被他當成自己的女人。
她在陳帆眼中,身份卻介于兩者之間。
因爲失手殺死納蘭香香姐姐的事情,陳帆對于納蘭家始終抱有内疚之心,這種内疚不但表現在寶兒身上,還包括納蘭香香。
這也是他對于納蘭香香一而再再而三報複自己,無動于衷,沒有動怒的主要原因。
沒有感情基礎,又不是放縱遊戲,而且是一個令自己内疚的女人……在這樣一種情形下,陳帆和納蘭香香發生關系後。
納蘭香香的那句話,多少讓他的心中有些觸動。
他雖然對于納蘭香香瘋狂的舉動很疑惑,甚至還有些憤怒,但是……正如納蘭香香所說的那樣:他得到了納蘭香香的第一次!
“就算你看不上我的身子,但我至少是第一次,你至于這樣麽?”
“沒錯!我内心很抗拒,我對你依然還殘留着恨意!”
“可是,我想用這種方式贖罪,不行嗎?”
納蘭香香的話語就像是施用了魔法一般,不斷地在陳帆的耳畔回蕩,影響着他的思緒。
贖罪麽?
“呼~”
陳帆狠狠吐出一口悶氣,面色複雜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
另外一間卧室裏,将自己的身子洗了十幾遍的納蘭香香光着身子,蜷縮在牆角,雙手抱膝,目光呆澀地看着床單。
第一次。
在這個被金錢腐蝕的年代,越來越多的女人不在乎這三個字,這三個字也越來越不值錢。
可是……這依然是女人們心中很敏.感的三個字。
一個婚前和許多男人發生過關系的女人也許會忘記和自己老公新婚之夜xx的感覺,但是絕對不會忘記第一次xx的感覺,同樣也不會忘記第一個奪走她身子的男人。
今年已經二十六歲的納蘭香香,守身如玉二十六年。
在過去二十六年裏,喜歡的也罷,不喜歡的也好,甚至包括她曾經的未婚夫在内,所有人不但沒有得到過她的身子,連初吻都沒有得到……而如今,她将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一個她當初做夢都要報複的男人。
盡管她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定,而且是心甘情願地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可是……當事情發生後,她才覺得,結果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以接受。
後悔嗎?
有點。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
燈光下,納蘭香香似乎也明白這一點。
看着,看着,她再次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兩行委屈的淚水從她的眼眶湧出,滑過她那張迷人的臉龐,流進了嘴裏。
眼淚的味道,酸甜苦辣皆有,還是隻有其中一種?
唯有她自己知道。
當納蘭香香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張迷人的臉蛋上,悔意、傷感、委屈等等情緒蕩然無存,有的隻是令人發指的冷靜,眸子裏的目光也出奇地平靜了下來。
“納蘭香香,沒有人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麽,就算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燈光下,納蘭香香雙手緊握,在心裏告訴自己。
……或許是因爲納蘭香香的事情對陳帆影響不小,第二天,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早早地起床晨練。
“大哥哥,大懶蟲,起床了。”七點鍾的時候,當陳帆坐在床頭吸煙的時候,走廊裏響起了寶兒歡快的聲音。
嘎吱!
随後,伴随着一聲輕響,房門露出了一道縫隙,穿着白色小裙,紮着蝴蝶結的寶兒像是做賊一般,扒着門縫看。
“大哥哥不學好,早上起來就抽煙。”眼看陳帆**着上身,坐在床頭抽煙,寶兒氣哼哼地推開房門,雙手叉腰教訓,道:“書上說了,每天早上起來要喝一杯昨晚涼的開水,對身體有很大的好處。而起床就抽煙的話,對身體很不好。”
“聽寶兒的,不抽了。”陳帆苦笑着掐滅煙頭,不再去納蘭香香不可理喻的行爲。
十分鍾後,當陳帆抱着寶兒來到客廳的時候,納蘭香香穿着一件白黑相間的連衣裙,系着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着。
“寶兒,你和你大哥哥帶着阿諾出去溜一圈,早餐馬上就好。”察覺到陳帆和寶兒下樓,特地将頭發挽起的納蘭香香走到廚房門口,看着陳帆和寶兒兩人微笑着說道。
望着納蘭香香那坦然的目光,察覺到納蘭香香那溫柔的語氣,陳帆微微一怔。
顯然,納蘭香香的表現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從納蘭香香此時此刻的表現來看,她似乎對于昨晚的事情一點也不在意,那感覺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發現,令得陳帆那平靜的心裏蕩起了一絲漣漪。
随後,不等他挪開目光,納蘭香香面帶微笑着轉身,繼續去做早餐。
在她走路的過程中,動作顯得别扭,給人一種一瘸一拐的感覺。
望着納蘭香香那别扭的姿勢,陳帆皺了一下眉頭,沉吟了幾秒鍾,然後收回目光,帶着寶兒朝外走去。
廚房裏,透過廚房和餐廳之間的窗戶,望着陳帆離去的背影,納蘭香香那雙秋眸裏,目光閃爍。
她,似乎成功邁出了第一步!
……相比杭州的九溪玫瑰園而言,香港的淺水灣富人區的名氣要大得多,甚至,可以用舉世聞名來形容。
天下第一灣。
東方的夏威夷。
這些都是對淺水灣的贊譽,它還曾還被評價爲全球八大富人區之一,和美國的比弗利山莊、曰本東京灣齊名。
包括一直蟬聯香港首富,曾經榮獲過亞洲首富的李氏家族掌權者李天成在内,香港許多富豪都在淺水灣擁有豪宅。
身爲青幫大長老的兒子,曾經的香港人氣小天王,王浩也在淺水灣購買了一棟别墅,價值上千萬。
清晨,當一些富人在淺水灣的沙灘上跑步鍛煉身體的時候,被封殺半個月的王浩**着上身,坐在床頭,一口接一口地吸着香煙。
借着煙頭那微弱的火光,隐約可以看到,他的表情異常的陰森,那雙眸子裏流露出的盡是怨毒的目光。
“咳……咳……”
忽然間,一名渾身一絲不挂,身材高挑,躺在王浩一旁的女孩被煙嗆得咳嗽了起來。
“啊!”
連續咳嗽兩聲後,女孩緩緩睜開了目光,扭頭看到王浩那張被火光映照得有些陰森的臉龐,吓得失聲尖叫。
王浩皺眉。
女孩則是做了一個深呼吸,拍了拍挺拔的胸口,湊上前來,聲音甜膩地問道:“王少,你怎麽醒這麽早?”
“睡不着。”扭頭看了一眼昨晚被自己潛規則的女孩,王浩不溫不火地回了一句,随後掐滅煙頭,一把捏住女孩的聖女峰。
“嗯……”
女孩發出一聲嗲叫,嫩白的手掌輕輕摩擦着王浩的大腿,嗲聲嗲氣道:“王少,昨晚你将人家弄得好舒服呢……”
“是麽?”聽到女孩發嗲的聲音,回想起女孩昨晚被自己壓在床上,用甜膩的聲音叫.床的一幕,王浩嘴角露出一道邪惡的笑容,不再廢話,再次将女孩壓在了身下。
幾分鍾後,在女孩舒坦的嗲聲中,王浩無力地趴在了女孩身上。
片刻後,女孩呼吸恢複正常,睜開眼睛,抱住王浩,輕吟道:“王少,你昨晚說了會給公司提議,讓我擔任下部校園青春劇的女一号。”
耳畔響起女孩的話,腦海裏回憶起女孩之所以陪自己xx是爲了能夠在娛樂圈嶄露頭角後,王少不耐煩地回道:“我說了,用不了多久,你會紅遍香港!”
“謝……謝王少。”女孩激動地親了王浩一口,然後問:“對了,王少,最近所有娛樂媒體都沒有有關你的報道,有人造謠說你被封殺了,真是太可惡了!”
愕然聽到女孩的話,王浩臉色陡然一變,一把抓住女孩的頭發,将女孩拉到自己臉前,臉部肌肉扭曲,聲音嘶啞道:“穿上衣服,給我滾!”
“王……王少,我……我錯了……”女孩吓得花容失色,帶着哭聲求饒。
王浩松開女孩的頭發,一腳将女孩踢下床,陰冷道:“滾,否則,我找人輪.了你!”
女孩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驚惶地拿起衣服,哭着跑出了卧室。
冷冷地看着女孩離開後,王浩點燃一支香煙,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哥,要不你幫我給爸打個電話說說吧?”電話接通後,王浩語氣恭敬地問道。
這已經是王浩回到香港後,第十次給哥哥王勇打電話了。
得知自己遭到封殺後,王浩就第一時間聯系到了他的哥哥王勇,試圖讓王勇出面改變這一切,結果……王勇非但沒有幫他,還不讓他打電話找王洪,并且讓他的身份從藝人轉變成了商人——他成了所簽約那家娛樂公司的副總!
盡管如此,可是天生喜歡被人追捧的王浩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封殺,所以,被之前的女孩勾起噩夢般的回憶後,他再次撥通了自己哥哥王勇的電話,試圖讓王勇出面請王洪出面幫忙。
“浩子,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件事情,爸也幫不上你!”電話那頭,身爲青幫香港負責人的王勇責備道。
王浩不甘心道:“哥,難道我這輩子真的再也無法當藝人了?”
“在陳帆死之前,沒有人可以幫你改變這一切。”王勇語氣複雜道。
“哥,你當初不是說那個雜種蹦跶不了多久麽?”王浩看到了一絲希望,迫不及待地問道:“他什麽時候死?”
“原本他是必死無疑的,不過前段時間他和内陸的魏家挂上了關系。”王勇語氣凝重。
“那……那意思是他死不了了?”王浩隻覺得自己從天堂墜入地獄,面露恐慌。
王勇沉吟了一下,道:“你應該知道,那小子是整個青幫的敵人。前兩天,我也問過爸這個問題。爸告訴我,現在青幫内部有些亂了,那些大哥級人物都坐不住了,三番五次地找薛狐。但是……薛狐那條老狐狸卻是穩坐釣魚台!根據爸的判斷,薛狐應該有底牌沒有打出,這也就是說,那小子很有可能死在薛狐手中!”
“真的?”王浩臉上的恐懼和不甘蕩然無存,興奮得無與倫比。
王勇歎了口氣:“嗯。浩子,你不要着急,慢慢等待。隻要那小子死了,你就可以繼續當藝人了。到時候,哥多花點心思,将你送到好萊塢去!”
“謝謝哥。”
王浩激動地說道。
“好了,我有事要做。”王勇說罷,直接挂斷了電話。
“嘟……嘟……”
耳畔響起嘟嘟的聲音,回想起之前哥哥王勇的話,王浩惬意地點燃一支香煙。
“姓陳的雜種,老子保證,你死的那天,張芊芊會在老子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床頭上,回想起哥哥王勇的話,王浩冷笑着吐出一口濃密的煙霧,小人得志道:“除此之外,老子還要讓人放禮花慶祝,到時候,璀璨的煙花照亮香港的夜空!”
哈哈哈哈……話音落下,王浩瘋狂地大笑了起來。
那感覺,仿佛陳帆在他眼中,已經是一個死人!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