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曾經響徹整個東海灘。
隻要是東海人,都聽說過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代表着紫園和檀宮。
位于虹橋路西郊賓館的西側的檀宮,以英國、法國、意大利、西班牙的經典建築爲藍本打造,每棟樓價值上億,号稱“滬上第一豪宅”,
午後的陽光灑落在檀宮的每一個角落,讓這個知名富人區的午後略顯甯靜。
一輛奧迪好平穩地行駛在檀宮富人區的道路上,一身黑色披風的皇甫紅竹充當着司機。
陽光下,她那抹鮮紅,依然觸目驚心,充滿誘惑。
在東海乃至整個南半國,能讓皇甫紅竹心甘情願當司機的男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死去的楚問天,一個是此時此刻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陳帆。
由于氣溫飙升的緣故,陳帆脫去了那件長穿的中山裝,隻穿着一件圓領的白色襯衫,下身一條量身定做的西褲,黑白搭配,完美的承托出了他那修長的身材。
“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皇甫紅竹将汽車停在了一棟法國風格的别墅門前,微笑道:“這棟别墅的原主人是一位美國人,四年他帶着大筆資金到東海炒房,順手買了這棟别墅。如今,房地産泡沫日益劇增,他在一年前提前卷錢跑路,這棟别墅一直沒舍得賣,準備今後來東海時住。不過……”接到我的電話後,他還是很爽快地賣給了我,價格也挺合适”,
陳帆今天中午本來要去找李穎,準備下午開車帶着李穎回南京,以便于明天參加李雲峰的壽宴,結果還沒等他動身,接到了皇甫紅竹的電話,說是要讓他一起來檀宮看别墅。
此時,聽到皇甫紅竹的話,陳帆好奇地問道:“怎麽突然間想起買别墅了?”
愕然被陳帆這麽一問,皇甫紅竹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上湧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紅暈,眸子裏的目光略顯迷離。
看到皇甫紅竹這副模樣,陳帆不禁想起,皇甫紅竹和楚戈生日那天,自己一時沖動,差點在高爾夫郡那棟别墅裏将皇甫紅竹推倒的情形。
那一天,若不是因爲在高爾夫都那棟别墅裏,美女蛇會失身。
“難道是給我們買的?”想到此處,陳帆心中淌過一絲暖流,卻是笑着打趣。
耳畔響起陳帆的話,皇甫紅竹那誘人的嬌軀微微一顫,臉上的紅暈愈加明顯,她沒敢正視陳帆帶着幾分挑逗和暧昧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小聲婁“我準備将高爾夫郡那棟别墅轉到小戈手裏,以後就住這裏。”
對于一般人而言,想見到有着美女蛇美名的皇甫紅竹露出一副嬌羞的表情,難于上青天。
陳帆卻是不司。
自從他和皇甫紅竹之間的關系突飛猛進之後,便屢屢能夠看到皇甫紅竹在他面前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習慣了一身陰柔氣息,冷到骨子裏的皇甫紅竹,陳帆很喜歡露出小女人姿态的皇甫紅竹。
因爲,這時候的皇甫紅竹卸下了所有的僞裝。
“那我可以來蹭住不?”或許是由于心情不錯的緣故,陳帆再次笑着打趣。
皇甫紅竹氣鼓鼓地瞪了陳帆一眼,風情動人地推開車門,扭着性感的香臀下車。
望着皇甫紅竹那令人犯罪的背影,陳帆本能地起了男人應有的反應,尴尬地控制了一番,然後跟着下車。
“這揀别墅的裝修風格。我挺滿意的,所以沒打算重新裝修,隻是把家具換了一遍,你覺得怎麽樣?”進入别墅大廳後,皇甫紅竹像是熱戀中的女人一般,帶着幾分興垩奮,幾分憧憬地看着即将屬于她和陳帆的家,沖陳帆問道。
皇甫紅竹自從被楚問天收留後,楚問天一直不懈餘力地培養,眼光自然不差,陳帆沒有亂發表意見,隻是點頭附和。
“你有沒有看?”陳帆這番點頭附和,落在皇甫紅竹眼裏卻成了敷行了事,導緻美女蛇故意闆起臉,露出了那副陰柔的氣息。。
陳帆見狀,苦笑道:“美國那位商人,既然帶着巨資來炒房,那麽對于房地産行業自然是十分熟悉的。這樣一個人,精心打造的住處,肯定不會差。除此之外,你從小便遊走在上流社會,見慣了各式各樣的豪宅,既然你滿意,那更加證明裝修得很好。”
皇甫紅竹似乎還不滿意,丹鳳眼直勾勾地盯着陳帆,那感覺仿佛陳帆給不出她一個想要的結果,她就不罷休。
“晤,最重要的是,隻要你喜歡我就喜歡。”陳帆憋出一個理由。
雨過天睛。
皇甫紅井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随後……就當她怦然心動地要帶着陳帆前往精心布置的主卧時,手機咎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皺了皺眉頭,皇甫紅竹有些生氣地拿出手機,看到來電的号碼後,微微一怔,道:“南京林東來的電話”,
“接,看看他要說什麽。陳帆若有所思。
皇甫紅竹點頭,接通電話。
“計東來說,他現在在東海,想見你一面。”半分鍾後,皇甫紅竹挂斷電話,之前的小女人姿态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強勢的美女蛇姿态。
“見我?”陳帆輕輕揉了揉臉蛋,道:“讓他在石峰茶園門口等我”,
皇甫紅竹沒再廢話,第一時間傳達陳帆的指示。
二十分鍾後,林東來驅車來到了石峰茶園門口。
今天的他,沒有開最貴的邁巴赫,也沒有開賓利,而是開了一輛他在南京黑道攀爬階段時開的奧迪a丸
停下已經陪伴他有些年頭的奧迪出,他走下車,用一種敬畏的目光看着石峰茶園門口的兩尊獅子和大門,卻不敢冒然前進。
因爲,他知道,他沒有資格進入。
甚至在他看來,整個楊家,隻有楊廣德勉強有資格進入。
一想到自己一會要和那個被推在風尖浪口的陳家青年踏進這座代表着身份的茶園,他的心裏湧現出了一絲激動。
不過……很快的,他點燃一支他在底層厮混時抽的十一塊一盒的冉京,整個人平靜了下來。
陽光下,他依靠在有些廢舊的奧迪op車門上,靜靜地吸着香煙,等着陳帆的到來。
四十分鍾後,在林東來平靜的等待中,皇甫紅竹那栖奧迪好來到了石峰茶園門口。
“我在車裏等你。”熄火後,皇甫紅竹扭頭看了陳帆一眼,并不打算進去。
因爲她知道,如今的陳帆已經不需要她去承托了,而且……石峰茶園就是承托身份的最好象征。
畢竟,就連她也沒有獲得踏進這座茶園的資格。
“嗯。”
略微沉吟,陳帆同意了皇甫紅竹的提議。
與此同時,林東來已經來到了昭前面。不過并沒有私做主張地爲陳帆拉開車門,隻是身子筆直地站在那裏等待。
走下車,看着恭敬等待自己的林東來和後方破舊的奧迪op,陳帆能夠察覺到往日裏那個習慣當牆頭草的林東來身上發生了一些轉變。
那份轉變,令得林東來在看向陳帆的目光中,隻有尊敬,沒有恐懼。
“陳先生。”
林東來迎上來,鞠躬問好。
“跟我進去談”,
陳帆不動聲色,說完率先邁起腳步走向了石峰茶園的大門。
茶園門口,身爲這座茶園唯一“員工”的莫老,坐在一張藤木椅上。端着一壺香氣四溢的茶,曬着太陽,眯着眼,給人一種要睡着的感覺。
“莫光”
看到莫老,陳帆恭敬地行禮。
“你來了”,聽到陳帆的聲音,莫老睜開眼睛,原本渾濁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笑着起身,道:“魏老爺子前兩天還念叨你呢,說你從杭州回來後也不來找他喝茶。”
說話間,莫老望向陳帆的目光中帶着一絲贊賞的味道。
在他看來,燕家大少燕青帝也好,陳家大少陳飛也罷,如果能夠得到和魏老一起喝茶的機會,恐怕會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前來找魏老喝茶。。
因爲,對于普通人而言,和魏老喝一次茶,比努力一輩子還管用。
對于燕青帝、陳飛那樣帶着濃重紅色的大少而言,和魏老喝一次茶,也會受蓋一輩子。
燕青帝和陳飛想,卻沒有機會。
陳帆有機會,卻沒有利用。
“光喝魏老的茶,我心裏不踏實。陳帆淡淡一笑,道:“等哪天我弄點中意的茶葉再來找魏老喝茶”,
“那我可轉告魏老了,你可不要再放他老人家鴿子,否則他老人家翻起臉來,可是有你受的”,莫老笑着開了個玩笑,心中卻是很清楚,杭州風波的時候,若不是陳帆最後釜底抽薪,扭轉局勢,那位退下來,卻依舊影響力和能量驚人的魏家老爺子會因爲受人所托,出手幫陳帆。
從某種意義上說,陳帆在杭州那步棋,不但打了燕家一個措手不及,也給了所有關注這場棋局的大人物一個不小的驚喜。
“莫老,您就不要開玩笑了,再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放魏老的鴿子啊。”陳帆笑了笑。
“好了,你們進去,去竹林裏,我去給你們泡壺茶。莫老笑了笑,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林東來一眼,說完直接轉身前去泡茶。
望着莫老離去的背影,耳畔回蕩起陳帆和莫老之間的對話,腦海裏閃現出自己在楊家被羞辱的點點滴滴,林東來那顆不算脆弱的心髒狂抽不止!
随後,他紅着眼,咬着牙,倔着骨,努力地挺直脊梁,跟着那個被趕出陳家的青年,朝着石峰茶園,輕輕邁出了一步。
很小的一步。
這一步,是楊家無法給予他的。
這一步,讓他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一步,讓他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決定。
這一步,讓他在未來成爲了一條令得整個南半國黑、軍、政三界都爲之膽寒的瘋狗。
林家有狗名卉來。
一條站着的狗。
它比跪着的人更高貴。
因爲,他的主人是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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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将是陳帆再次踏上南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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