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一七天長假的取消,五一期間,各地旅遊人數急劇下降,有着六朝古都的南京也不例外。
在過去三天裏,外地到南京來的遊客并不多,大多數遊客都來自周邊地區。
五月四日的時候,三天假期結束,南京各大景區,已經很少能夠看到外地遊客的身影了。
五月四日,對于南京大部分人而言,是一個普通的日子。
可是……對于nj軍區的人而言,卻是一個很有特殊意義的日子。
因爲再過一天,便是一把手李雲峰的生日。
無論是在官場還是在軍界,逢年過節給上級領導孝敬,已經成了默認的規則。
在nj軍區,能夠出席參加李雲峰六十四歲生日宴會的人屈指可數,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底下的人隻能在五月四号這天将禮物送到軍大院。
從早上開始,一輛輛挂有軍牌的汽車便絡繹不絕地進出nj軍區大院,汽車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禮物,有陳年茅台,有比黃金還貴的茶葉,還有當今時代富豪們熱捧的古董。
身爲南京黑道教父的林東來本來和nj軍區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不過……娶了楊琳後,他搖身一變,成爲了nj軍區楊家的上mennv婿。
在nj軍區,司令、政委都是出自李家。
楊琳的爺爺楊廣德身爲副政委,算得上四把手。
除此之外,三月份以少将軍銜從燕京軍區調入nj軍區的張鐵柱,擔任參謀長一職,算得上nj軍區的實權人物,表面上排位子的話,在前五。
而因爲張鐵柱在陳老太爺生前的時候,一直伺候陳老太爺,是陳老太爺最親信的人之一。
這樣的經曆,讓他在軍方有着恐怖的影響力和人脈,也讓他在nj軍區的實際影響力僅次于李雲峰。
身爲楊廣德的孫nv婿,林東來根本沒有資格出席李雲峰的生日宴會。
不光是他,就連楊廣德那些兒子、孫子也都沒有資格!
整個楊家,唯一有資格的,隻有楊廣德一人而已!
沒有資格參加李雲峰的生日宴會,林東來卻也不傻,暗地裏找人hua高價買了一把清朝時期的火槍,當成禮物送給李雲峰祝壽。
通過姐姐林韻的關系,林東來将禮物jiao到了李雲峰的長孫李森手中,試圖通過李森的手jiao給李雲峰。
五月四号中午的時候,做完這一切後,林東來如同往常一樣,沒敢将車開到楊家的将軍樓men前。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他還沒有那個資格——因爲出身貧寒,因爲涉黑,林東來在楊家人心中的印象一直不好,地位自然也就談不上。
輕輕歎了口氣,林東來拿出手機撥通妻子楊琳的電話:“琳琳,我去辦點事,幫我給你爸媽和老爺子問好。”
“東來,爺爺讓你過來吃飯,說是有事情跟你說。”
電話那頭,楊琳有些興奮地說道。對于她而言,嫁給林東來是因爲喜歡,作爲林東來的妻子,她自然希望林東來在楊家的地位可以高一些。
愕然聽到妻子楊琳的話,林東來呆了好幾秒鍾,最後滿臉ji動,道:“琳琳,你說老爺子讓我去吃飯,還要單獨和我說事?”
“嗯,爺爺是這麽說的。”楊琳給出明确答複。
“好,我馬上過去!”
林東來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内心的ji動,調轉車頭,重新駛入軍區内院,将車開到楊廣德的将軍樓前。
将軍樓裏,因爲李雲峰明天要大壽的緣故,楊家那些成員均是在場,見到林東來進men後,和往常一樣,沒有熱情迎接,甚至連好臉se都沒有。
對于根正苗紅的楊家子弟而言,他們一直覺得涉黑的林東來是楊家的一大污點。
面對那些冷眼,林東來早就麻木了,沒有覺得生氣,相反,微笑着和衆人打招呼,然後坐到了最偏遠的一張桌子上,埋頭吃飯。
大廳裏,楊家子弟似乎早已習慣了林東來卑微姿态,紛紛挪開目光,沒有人注意到低頭吃飯的林東來,眸子裏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
那道目光,帶着幾分委屈,幾分隐忍,幾分野心。
光芒一閃而過。
午飯過後,如同楊琳所說的那樣,楊廣德将林東來單獨叫到了書房,這讓一些不知内幕的楊家子弟跌破眼鏡。。
因爲,這是林東來第一次踏進老人的書房。
曾經叱咤東海乃至長江三角洲的楚問天能夠站在東方明珠,以成功者的姿态俯視整座城市,多半是靠自身的努力。
當然……楚問天也借過勢,借的楚戈母親的家族。
不過他隻借了一次,那次過後,他脫離了那個紅se家族,并且一腳将那個家族踩在腳下,将過去的恥辱十倍還之。
從那之後,楚問天利用各種資源鋪路,最終獲得了一張足以讓省.部.級大佬都心驚膽戰的人脈圖。
那份人脈圖,是楚問天脫離那個紅se家族後,屹立于東海不倒,令得青幫不敢輕舉妄動的最重要原因。
一直以來,林東來都将楚問天當成自己的偶像,當成自己追趕的目标。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在複制楚問天的老路。
隻是,如今,他還在借勢階段。
所以……當踏進那間他在許多個夜晚做夢都想進入的書房時,他收斂起了那份屬于“林爺”的威勢,夾着尾巴,像一條搖尾巴的哈巴狗。
“爺爺。”
林東來内心平靜如水,表面卻lu出了幾分緊張,那幾分緊張清晰地落入了楊廣德眼中。
“林東來,你和xiao琳結婚也有三年了?”望着在自己面前lu出一副卑微姿态的林東來,楊廣德突然問道。
面對楊廣德如起來的問題,林東來微微一怔,旋即點頭答道:“是的,爺爺。”
“三年了。”楊廣德凝視着林東來那張俊美卻不失男人味的臉龐,莫名其妙地感歎道:“在過去的三年裏,你在楊家人面前,總會故意表現出一副xiao心翼翼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扶不上牆的阿鬥,受夠了白眼。”
楊廣德輕描淡寫的話語,如同悶雷一般在林東來耳畔炸響,驚得林東來臉se巨變。
他知道,自己的演技終究沒有騙過這位在軍中攀爬多年的老人。
“林東來,我知道,你一直将楚問天當成目标,你想成爲長江三角洲的第二個楚問天。”楊廣德輕輕一笑,道:“如果你真的能夠成爲第二個楚問天,我非但不會怪你當白眼狼,相反還會佩服琳琳慧眼識珠。隻是……楚問天隻有一個,想成爲第二個楚問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東來沒敢吭聲。
“過去三年裏,你雖然沒有開口讓楊家出面一次幫你辦事,可是……暗地裏,你将‘借勢’兩個字發揮得淋漓盡緻。”楊廣德感歎,道:“這也是你能在短短三年時間裏,稱霸南京黑道的原因。”
“東來知錯!”
林東來臉se蒼白地跪倒在地。
“林東來,你知道,你比楚問天差在哪裏麽?”楊廣德靜靜地看着真正在自己面前lu出恐慌的林東來,淡淡地問道。
一直以來,楊廣德都沒有正眼瞧過林東來,今天突然說了這麽多話,而且字字珠玑,令得林東來方寸大luan,不知道楊廣德這麽做的用意,如今聽楊廣德這麽一問,連忙搖頭,道:“爺爺,東來不知,還望爺爺指點mi津。”
“傲骨!”楊廣德緩緩吐出兩個字:“一個成功的男人,無論他在底層攀爬還是他身居高位,他不能太過傲氣,否則遲早會遭殃。但是,必須要有傲骨!”
“林東來,你很聰明,你也很會隐忍,關鍵時候也夠心狠手辣。但是……在大人物面前,在很多時候,你沒有傲骨。”楊廣德一針見血:“楚問天即便當狗,也是站着當狗,而你即便成爲了南京黑道的掌權者,在當人的時候,也是跪着的。”
“跪着的人永遠比不過站着的狗!”
楊廣德一錘定音。
林東來臉se蒼白如紙。
“我聽說無論是陳家後生還是薛狐那邊都有派人和你接頭,而陳家後生更是在商場上分給了你一塊不xiao的蛋糕,對麽?”楊廣德靜靜地等着林東來思索了兩分鍾,再次開口問。
林東來沒敢隐瞞,第一時間點頭:“是的,爺爺。”
“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的策略是,兩頭都不答應,準備見機行事,最後等形式明朗後再做出決定,對不?”楊廣德問。。
林東來咬了咬牙,再次點頭。
“愚昧!”楊廣德冷聲教訓,道:“無論對于陳家後生還是青幫,你都是一個棋子,或者說卒子。一個卒子,想等到棋局結束的時候,擁有選擇的權力,這不可能!”
林東來心中一驚,虛心讨教,道:“爺爺,那我該怎麽辦?”
“不要卷入這場龍虎鬥。隻要你态度堅決,有楊家在,陳家後生和青幫都不會動你!”楊廣德一字一句道:“你若是卷入的話,會壞了我的大事!”
大事?
林東來心中一動,當下明白楊廣德所謂的大事便是明年李雲峰退休,楊廣德升職一事。
“爺爺,您是說,陳帆和陳家決裂,如果我站在陳帆這邊,無形中等于您表态,這會影響到您明白升職的事情?”林東來xiao聲問道。
楊廣德面se嚴肅地點頭:“燕家雖然在政界處處壓制陳家,可是在軍方,燕家連cha手的資格都沒有!以目前的形式,陳家多半會和陳家xiao子徹底劃清界限,如此一來,若是你參與到其中,難免會讓陳家認爲我暗中支持陳家後生,這樣多半會讓包括陳家在内的許多勢力誤解。”
“可是……我拿了他的好處。”林東來懇忑不安。
“退回去,拿了多少,都給我退回去!”楊廣德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不帶絲毫感情se彩:“否則,給我滾出楊家!”
ps;林東來,這是陳帆的第一顆棋子,也算是後期一個重要的角se,想必lu出真實面目的他,會讓不少朋友喜歡。
第二更,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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