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位于杭州西湖西景“滿隴桂雨”青龍山上的青龍山莊比白天更爲甯靜,銀se的月光傾灑在青龍山上,整座山上唯有陳帆所住的那棟别墅亮着燈光。
抱着寶兒,陳帆站在别墅的陽台上,西湖夜景和錢塘江夜景一覽無遺。
“大哥哥,這個地方好美。”寶兒蜷縮在陳帆懷中,摟着陳帆的脖子,望着窗外的夜景,忍不住感歎道。
“寶兒喜歡這個地方嗎?”陳帆心中一動,笑了笑問道。
寶兒乖巧地點了點頭:“喜歡。”
“大哥哥把這棟别墅送給寶兒好不好?”陳帆輕輕地撫mo着寶兒的腦袋問。
雖然這棟别墅屬于蕭家的财産,但是隻要陳帆想要的話,可以輕松地從蕭遠山手中買來,甚至……蕭遠山會雙手送上。
畢竟,陳帆給蕭家創造的利益,是這棟别墅十倍價格以上。
寶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陳帆問:“大哥哥和寶兒一起住嗎?”
陳帆愕然。
“如果大哥哥和寶兒一起住的話,寶兒就要。”寶兒将右手食指放在嘴邊,認真地說道:“如果大哥哥不住的話,寶兒就不要了。”
陳帆苦笑這捏了捏寶兒粉嫩的臉蛋,沒有給予寶兒承諾。
因爲這個承諾,他給不起。
以他目前的現狀,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杭州——對于他而言,目前杭州這步棋基本已經敲定了,接下來,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丢下幾顆棋子,對青幫展開第一輪狂轟luan炸。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處理了手頭的事情,也不能和寶兒住在這裏啊……
嘎吱!
就當寶兒爲了“報複”陳帆,将陳帆的臉蛋搓成豬頭,咯咯直笑的時候,陽台的men被人推開,一身黑se西裝的阿呆朝着陳帆走去。
聽到聲音,陳帆回頭問:“寶兒的家人來了麽?”
“是的,陳先生,他們在山下被攔住了,弟兄們請示是否讓他們上山。”阿呆恭敬地說道。
陳帆輕輕歎了口氣:“他們是寶兒的親人,讓他們上山。”
“是,陳先生。”
阿呆恭敬領命,然後退出陽台,通過無線電對在山下的暗堂成員下達命令。
十分鍾後,納蘭永轲帶着納蘭香香、賈平安兩人來到了陳帆所住的别墅men前。
看着中西式風格結合的别墅,納蘭香香心情複雜。
她對于房地産行業不算陌生,當初來到杭州後,最想買的自然是青龍山莊的别墅,無奈這裏的别墅屬于有價無市,她出兩三倍的價格都買不到,最後隻能放棄,從一位台商手中買到九溪玫瑰園的别墅。
“納蘭先生,陳先生在房間裏等您。”一直在men口等候的阿呆見納蘭永轲一行人下車,當下迎了上去道。
納蘭永轲微笑着點了點頭,帶着納蘭香香和賈平安兩人走入别墅。
“外公,xiao姨,平安叔!”
大廳裏,原本依偎在陳帆身旁的寶兒,見到納蘭永轲三人進入大廳,連忙起身,歡快地揮手。
“寶兒。”
納蘭永轲慈祥一笑,然後将目光投向陳帆,表情複雜。
顯然,他沒有想到納蘭寶兒和陳帆會如此親近。
他沒有想到,納蘭香香卻想到了,她并沒有爲此感到驚訝,她也沒有因爲見到陳帆而勃然大怒,相反,她的表情十分的平靜。
“納蘭先生,您好。”陳帆主動起身,走上前,伸出右手。
納蘭永轲笑了笑:“一直聽說陳家陳帆,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幸會。”
面對納蘭永轲的恭維,陳帆淡淡一笑,并未做出解釋。
“陳先生,你好。”眼看陳帆和納蘭永轲握手結束,納蘭香香踏前兩步,帶着一陣香氣,伸出了柔弱無骨的右手。
納蘭香香主動示好,倒是讓陳帆略感意外,不過他臉上笑容不減:“你好,香香xiao姐。”
說話間,他握上了納蘭香香那雙能彈鋼琴,能拉古筝的嫩白xiao手,聞到了鋪面而來的谧人的體香,近距離和那雙亮若星辰的美瞳對視。
短暫的一握,陳帆主動松開手,然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入座後,寶兒如同往常一樣,坐在納蘭永轲的身上,伸出rou乎乎的xiao手,揪着納蘭永轲的胡子,笑容不斷。。
納蘭香香靜靜地坐在那裏,yu言又止,而賈平安則是面se略顯古怪,顯然,中午的時候,黛芙給他的教訓,讓他一時無法忘記,對于陳帆多少有些敬畏。
“陳先生,xiaonv子有些話想單獨與你說,不知可否到書房一談?”短暫的沉默過後,納蘭香香開口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耳畔響起納蘭香香的話,陳帆心中一陣愕然。
在他看來,今天納蘭永轲主動來找自己,一方面是接走寶兒,一方面恐怕要和自己談一些事情,如今,納蘭香香要找他談話,多少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意外歸意外,他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率先起身。
一分鍾後,書房裏,陳帆坐在一把竹椅上,納蘭香香坐在不遠處的木椅上,姿勢優雅,表情坦然。
“陳先生,因爲你殺死我姐姐的事情,一直以來,我都對你恨之入骨。”坦然入座後,納蘭香香率先開口,語氣不溫不火,不急不躁。
陳帆眼角肌rou微微一跳,沒有吭聲。
“想必你也知道,爲了報複你,我自以爲是地拿自己當資本,尋找可以打敗你的靠山。”納蘭香香自嘲一笑:“如今想來,真是可笑。”
“今天得知内幕後,我才覺得黛芙xiao姐說得對,你不欠我們納蘭家什麽。”說着,納蘭香香深吸一口氣,道:“因爲……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姐姐依然會死,甚至寶兒也會死。你雖然殺了我姐姐,可是屬于誤殺,我沒有理由去怪你,恨你!”
“請你原諒我以前的愚昧無知!”
說到最後,納蘭香香起身,對着陳帆低下了驕傲的頭顱,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着對自己九十度鞠躬的納蘭香香,陳帆不動聲se道:“是對是錯,我心中有一杆秤。如果你是因爲害怕我針對納蘭家特地來給我道歉,大可不必,因爲……你們都是寶兒的親人,我不會對納蘭家做什麽。”
納蘭香香心中一震,嬌軀一顫,卻沒說什麽。
“多謝陳先生宰相肚裏能撐船。”納蘭香香依然低着頭,語氣恭敬。
陳帆點燃一支香煙,歎氣道:“納蘭香香,你沒有必要在我面前表現得這般卑微。你的事迹我都聽說過,無論是陳飛還是燕青帝都無法入你的法眼,想必,我也不值得你這般做。”
聽陳帆這麽一說,納蘭香香臉se連續變幻,随後竭力地調整了一番,擡起頭,看了一眼陳帆,沒再多說什麽。
“寶兒很需要關懷。”陳帆想了想,道:“我打算今後每隔一段時間去見寶兒,順便帶她出去玩玩。”
納蘭香香眸子裏閃過一絲無法抹去的恨意和抗拒。
那道隐藏的光芒一閃而逝,随後她微微一笑:“寶兒很喜歡你,你想見寶兒,我不會反對。”
“謝謝。”
陳帆同樣微微一笑,心如明鏡。
随後……或許納蘭香香看出了陳帆沒有jiao談的興趣,主動退出了書房,并且關上了書房men。
陳帆獨自在書房裏吸了一支香煙,然後掐滅煙頭,走出書房,來到樓下大廳。
大廳裏,納蘭永轲彎着腰,一臉開心笑容地給寶兒穿鞋,而納蘭香香則是和賈平安站在一旁,靜靜等待。
很快的,納蘭永轲完成“壯舉”,寶兒又蹦又跳地來到陳帆身前:“大哥哥。”
陳帆微笑着将寶兒抱起,問:“寶兒,要走了?”
“嗯。”寶兒有些不舍地點了點頭,随後又道:“本來寶兒很想和大哥哥明天去香港迪尼斯樂園呢。不過外公說,大哥哥現在很忙,不一定能chou出時間。寶兒想了想,決定等六一兒童節的時候再跟大哥哥一起去。”
聽到寶兒的話,納蘭永轲一臉古怪的表情。
因爲……他壓根就不知道陳帆答應寶兒的事情,自然沒有說陳帆很忙之類的話。
納蘭永轲知道這一點,陳帆卻不知道,聽寶兒這麽一說,他笑着點了點頭:“好,六一兒童節,大哥哥就算再忙,也帶寶兒去香港迪尼斯樂園。”
“來,拉鈎。”寶兒伸出手指,拉住陳帆的xiao拇指頭,搖晃着,哼道:“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xiao狗……”。
陳帆哭笑不得。
拉鈎結束,寶兒心滿意足地讓陳帆将他放下,然後像是騎白馬一般,騎着納蘭永轲的脖子,雄赳赳氣昂昂地離去。
“大哥哥再見!”
半分鍾後,别墅外,中間那輛加長林肯裏,坐在後排的寶兒,伸出腦袋,沖着陳帆揮手。
“寶兒,再見。”
陳帆笑着揮手,然後和納蘭永轲目光jiao流了一下。
随後,納蘭永轲微笑着鑽進汽車。
汽車啓動,納蘭永轲一行人緩緩離去。
汽車裏,納蘭香香通過反光鏡,看着陳帆的身影,眸子裏lu出了屬于她的執着與倔強。
“納蘭香香,每個人的眼睛都不會說謊,關鍵在于是否能夠察覺。”眼看幾輛汽車消失在林間xiao路,陳帆擡頭仰望着彎彎的冷月,語氣複雜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ps:第二更到。
納蘭家的鋪墊到位,接下來,加快節奏,進入下一個高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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