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讓我死的人,都死了,你将會成爲唯一的例外!”
耳畔響起陳帆的話,黃志文的動作戛然而止!
燈光下,他的額頭鼓起了一個包,臉上再無半點常務副市長的神氣,有的隻是狼狽,眸裏充斥着恐懼。
那份恐懼深深地镂刻在了他的内心深處!
“黃志文,當初雖然我打斷了你兒的雙tui,也是你兒太過張狂,自找苦受。後來,你老婆試圖利用當初的教育局局長古清河讓我身敗名裂,我打電話叫你過去,給她一個教訓。”陳帆望着跪倒在地的黃志文,沉聲道:“再後來,你利用薛強算計我,試圖将我置于死地……”
“陳少……”黃志文再次将身俯了下去。
“如果你能夠當一條忠誠懂事的狗,我不會再計較以前的事情。”陳帆再次點燃一支香煙,輕輕吸了兩口,道:“另外,雖然我現在無法像燕家那樣給予你上升的空間,但是隻要你能夠真正得到我的信任,我保證,你的仕途之路絕對比有燕家支持,還要一帆風順。”
黃志文身猛然一顫,目瞪口呆地看着陳帆。
“怎麽,你不信?”陳帆似笑非笑道。
信麽?
黃志文心中确實沒譜。
“嗯,像你這樣聰明,見風使舵的人,不信也是正常。”陳帆想了想,道:“話已說到,你信與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我隻希望你明白,我要的是一條忠誠的狗,若是你想玩兩面三刀的花樣,我保證,你會後悔!”
“我不敢!”黃志文連忙保證。
“燕青帝将你拉到燕家的陣營,主要是想利用你牽扯陳飛?”陳帆想了想問道。
黃志文點頭:“是的,陳少。”
“我想,除了讓你牽扯陳飛外,他也是看中了你的潛力,試圖将你培養成他的嫡系,爲他順利燕家埋下伏筆。”陳帆沉思道。
黃志文心中狂跳,沒敢接話。
“好了,你起來,洗一下,直接離開酒店。”眼看黃志文不說話,陳帆似乎失去了j談的興趣,他的語氣變得低沉了起來:“今後,若是我需要你做一些事情,會主動聯系你,除此之外,你不要主動聯系我。記得,千萬不能在燕青帝和外人面前暴1u你我的關系,否則,後果你清楚。”
聽到陳帆這麽一說,黃志文心頭陡然一緊!
他很清楚,陳帆和燕青帝不同,燕青帝利用他是牽制陳飛,但是陳帆利用他是給燕家埋下一顆定時炸彈,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給燕家一個驚喜。
盡管他知道,他很有可能淪爲炮灰,但是,他别無選擇!
幾分鍾,黃志文到洗漱間清洗了一番,然後和陳帆告辭,便直接離開了酒店。
黃志文前腳剛走,陳帆便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
“黃志文準備離開酒店,預計半個x時後,會抵達住處,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電話接通,陳帆不等電話那頭的皇甫紅竹開口,率先道。
電話那頭,皇甫紅竹站在高爾夫郡那棟别墅書房的窗前,望着窗外冷清的富人區,第一時間答道:“一切和你預料的一樣,燕青帝派人在暗中監視黃志文不說,在他的住處裏動了手腳。孤飛潛入他的住處後,在他的住處現了三處針孔監視器還有錄音設備,手法極爲老道,全部藏于隐蔽地方,不要說是一般人,就連專業人士輕易都察覺不到。”
“孤飛沒有被現?”盡管陳帆也知道身爲暗堂堂主的孤飛實力非同一般,但是這件事情關系到黃志文這顆棋日後能夠揮的作用大x,馬虎不得。
“沒有。”皇甫紅竹正se道:“他按照你說的那樣,沒有動那些監視器,重安裝了十二個監視器和錄音設備,基本沒有死角。另外,在黃志文經常佩戴的領帶和穿的西裝裏,都裝上了微型監聽器,美國生産的那種,可以躲避任何儀器的檢測。”
“那就好。”聽到皇甫紅竹這麽一說,陳帆放心了許多。
這一次,皇甫紅竹沒有急于開口,也沒有直接挂斷電話,而是選擇了沉默。
“還有事嗎?”陳帆察覺到了皇甫紅竹的異常,略感好奇地問道。。
“今天是x戈的生日,他沒有和以前一樣腳上一堆狐朋狗友去外面玩,而是買了一個大蛋糕。他讓我告訴你,他和我在家裏等你回來一起吃蛋糕。”皇甫紅竹猶豫了一下,說道。
耳畔響起皇甫紅竹的話,陳帆心中一暖,柔聲道:“等我處理了這邊的事情,就趕過去。”
“嗯,我們等你。”皇甫紅竹說着,直接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皇甫紅竹在窗前站了幾分鍾,然後轉身走到書房中央牆壁那塊黑闆前,凝視。
“問天,你一直将我當成妹妹一樣看待。”皇甫紅竹輕輕閉上眼睛,鮮紅的嘴nt微微蠕動,輕輕道:“所以,你不會怪我,對麽?”
話音落下,皇甫紅竹拿起粉筆擦,輕輕地将黑闆中央,楚問天三個字擦去。
做完這一切,她又拿起文筆,在那塊空處,寫上了陳帆兩個字。
整個過程中,她的表情平靜如水,握着粉筆的右手沒有絲毫的顫抖。
似乎,她在用這種方式斬斷了掩藏在内心深處那後一份留戀!
……
會場裏,晚宴還在繼續,黃志文的不辭而别,引起了不x的轟動,馬志強、羅省長幾人皺眉,沉默不語,東海市委、市政fu的官員則是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他們是配合黃志文和陳飛工作的,如今兩個主角相繼離開,将他們留在了會場,這讓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接下來要生的事情。
幾分鍾後,回到桌旁邊,招呼衆人動筷的楊遠,給羅省長幾人敬了幾杯酒,閑聊了幾句後,再次接到了陳帆的短信。
他将手機放在桌底下,迅浏覽了一下短信内容,然後起身,徑直走到羅省長羅偉身旁,俯,輕聲道:“羅省長,陳先生在總統套房等您,有要事跟您商談,您上去一趟?”
耳畔響起楊遠輕微的聲音,羅偉心中微微一動,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歉意地對秦安和馬志強、胡省長笑了笑,道:“抱歉,我有事出去一趟。”
聽到羅偉的話,看着楊遠重回到座位,秦安和胡省長兩個置身事外的人,倒沒有多想,而身爲薛狐白道關鍵棋的馬志強則是皺起眉頭,望着羅偉離去的背影,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離開東海廳,羅偉乘坐電梯來到總統套房所在的樓層。
一路上,他一直皺着眉頭,直到站在總統套房en口,緩緩松開。
輕輕做了一個深呼吸,他敲響了房en。
“請進。”
很的,房間裏傳出了陳帆沉穩的聲音。
嘎吱!
羅偉直接推en而入。
房間裏,陳帆依然坐在沙上,手中夾着香煙,客廳裏煙霧缭繞。
和之前在下面面帶微笑,不張揚,很低調的作風相反,此時的陳帆,面對羅省長進入房間,并沒有起身迎接,而是翹着二郎tui坐在沙上,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羅省長,請坐。”
陳帆的态度變化被羅偉看在眼裏,羅偉松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眸裏是閃過一絲不悅。
他想了想,還是徑直朝陳帆身邊的沙走了過去。
“陳先生,我很好奇,你爲什麽要單獨約見我?”羅偉坐在沙上,坐姿拘謹,語氣略顯不滿。
陳帆察覺到了羅偉語氣中的不滿,卻是沒有在意,而是笑道:“原因有兩個,第一,我覺得羅省長在下面喝酒肯定喝不痛,所以nn了一瓶三十年的茅台和羅省長一起嘗嘗。”
說着,陳帆打開了桌上那瓶當初由陳老太爺派人從燕京軍區給他帶回來的陳年茅台。
看着那瓶包裝陳舊的茅台,羅偉的瞳孔陡然放大。
他雖然身爲浙江這個經濟大省的三把手,可是三十年的茅台,卻是從來沒有喝過,據他所知,年份達到這個級别,都是有價無市,沒有相當了得的身份,就是有錢也買不到。
沒有在意羅偉的表情變化,陳帆緩緩倒了兩杯酒。
“羅省長,先幹一杯,再談,如何?”陳帆放下酒瓶,舉起一杯酒。
羅偉無動于衷,皺眉,道:“還是陳先生把話說清楚再喝,否則,這酒我喝了胃裏會不舒服。”
“是怕心裏不舒服?”陳帆面帶微笑,一語道破天機。
羅偉心中狠狠一顫,眉頭皺得緊了,望向陳帆的目光也充滿了警惕和惱怒的味道。
面對苦苦壓制怒火和好奇的羅偉,陳帆沒有繼續開口,而是淺淺嘗了一口三十年的茅台,随後,又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滿。
整個過程中,羅偉一直注視着陳帆,而陳帆也在用餘光打量着羅偉。
眼看自己再次将酒倒滿,羅偉依然沒有開口後,陳帆深知羅偉的耐心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于是不再裝神nn鬼,而是放下了酒杯。
“羅偉,你想不想成爲浙江政界的二把手?”
燈光下,在羅偉複雜的注視中,陳帆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落入羅偉耳中,卻宛如一道ntbsp; 他的身和表情瞬間變得極爲僵硬。
客廳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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