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鬧鈴聲打破了房間裏的安靜,鬧鈴閃爍的彩光照亮着房間。
房間裏,蘇珊如同往日一樣,**着躺在床上,睡得像頭小豬。
随後……她似乎聽到了鬧鈴聲,迷迷糊糊地埋怨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全部鑽進被窩裏,用被窩蒙住腦袋。
“今天似乎是開學的日子?”
幾秒鍾後,試圖繼續賴床睡懶覺的蘇珊想起了什麽,整個人一驚,将腦袋露出被窩,迷人的大眼睛瞪得滾圓。
輕輕搖了搖腦袋,蘇珊伸手将鬧鈴抓住,拿到眼前一看,發現是早上七點後,睡意頓時全無:“沒錯,今天是要開學,這是我昨晚故意将鬧鈴定在了七點鍾。”
話音落下,蘇珊不再賴床,第一時間将鬧鈴放在床頭櫃上,打開壁燈,一把掀開被子,光溜溜地起身,光着腳丫走到衣櫃前翻騰胸衣、内褲……
與此同時,公寓所在小區外的馬路上,陳帆穿着一套灰色的運動服,脖子上挂着一條毛巾,如同往日一樣在馬路上跑步。
和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他不是一個人。
他的身旁跟着一個身穿西裝、皮鞋的青年,青年似乎也經常運動,盡管穿着皮鞋,可是氣不喘、臉不紅,隻是望向陳帆的目光有些敬畏。
除此之外,兩人身後十幾米的地方還跟着一輛賓利轎車。
“昨晚來的?”陳帆沒有理會周圍那些路人詫異的目光,一邊跑,一邊扭頭沖跟在自己身旁的林東來問道。
林東來已經跟着陳帆跑了近兩公裏了,一路上,陳帆都沒有跟他說話,此時愕然聽到陳帆的話,顯得有些激動:“是……是的,陳少。”
“我聽紅竹說,你願意加入紅竹幫,對麽?”陳帆重新将目光投向前方的道路,不溫不火地問道。
紅竹?
聽到這兩個字,林東來和三日前的康子輝一樣,表情有些怪異,心中也瞬間明白了皇甫紅竹會幫陳帆帶話的原因。
“東來願意給陳少當狗,聽從陳少使喚。”盡管林東來知道加入紅竹幫是迫不得已,但自然不敢在陳帆面前流露出來。
陳帆仿佛能夠猜到這一點似的,笑道:“聽起來有種言不由衷的感覺。”
“沒……沒有”林東來臉色大變,有節奏的呼吸頻率瞬間被打亂,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陳帆再次扭頭,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滿臉緊張的林東來:“紅竹去南京之前,你的所有資料我都看過。你能夠在南京崛起,除了自身努力之外,牆頭草作風功勞不小。”
這一次,林東來沒敢接話,似乎他知道,繼續在陳帆面前說謊話不是一件好事。
“無論官道還是詭道,聰明人在大多時候都喜歡當牆頭草。”陳帆沉聲道:“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那是起步階段,到了一定身份和地位後,必須要在熊掌與魚之間做出選擇。”
“陳少,我……”林東來試圖說些什麽。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陳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你要給我當狗,我不樂意。因爲,我的身邊沒有狗。我要你加入紅竹幫,不是希望你當狗,而是希望你當人”
當人。
聽到這兩個字,林東來渾身一震。
“你的收入來源除了黑道收入外,手中還有不少白道産業,對麽?”陳帆問。
這一次,林東來不敢隐瞞,也沒想隐瞞,而是第一時間點頭:“是的,陳少。”
“翺翔集團知道嗎?”陳帆微微一笑。
林東來心中一動,顯得有些激動:“知道。前段時間天問集團、遠山集團、海瑞集團三家集團打散重組,新建了翺翔集團。翺翔集團成立後,一舉獲得了和歐洲納爾集團合作的機會。”
對于林東來知道這些事情,陳帆并沒有覺得意外,相反,在他看來,以林東來南京黑道教父的身份,若是連去年商界最大的事情都不知道,那他這個黑道教父就活在狗身上了。
“想不想從翺翔集團和納爾集團的合作中瓜分一杯美羹?”陳帆忽然停下了腳步。
“砰…砰…”
林東來的心髒一陣狂跳,随後深深吸了一口清晨濕冷的空氣,滿臉激動地對陳帆點了下頭。。
“一會我給楊遠打個電話,讓他将南京地區的房地産生意交給你來做。”陳帆想了想,道:“就算是我對你加入紅竹幫的一點表示。”
“謝謝陳少”聽到陳帆這麽一說,林東來看向陳帆的目光不但敬畏,還蘊含着一絲感激的味道。
盡管他知道,無論是陳帆那句“我不想讓你當狗,而是讓你當人”,還是此時此刻答應将翺翔集團在南京地區的房地産生意讓給他,都是陳帆收買人心的舉動。
但是這種舉動和當初林東來願意給陳飛效忠時,陳飛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别
如此一來,林東來即便知道自己最終是一條狗,也是一條有尊嚴的狗
“陳少,我林東來對天發誓,從今往後,一心一意效忠于您,若有違背,五雷轟頂”林東來九十度鞠躬,滿臉真誠。
陳帆冷笑:“如果對天發誓有用的話,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出現法律了。事情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這個道理你懂我也懂,所以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華而不實的廢話,沒意思。”
“是,陳少。”林東來顯得有些尴尬,正如陳帆所說,他雖然因爲陳帆的态度有點感動,但絕對沒有到願意一心一意爲陳帆賣命的地步。
“好了,你回去。”陳帆看了看時間,決定結束談話:“記住,不要洩露我是翺翔集團董事長的身份。”
“是”
林東來臉色再次一變,他本來因爲陳帆一句話決定翺翔集團生意而好奇,同時決定暗中調查一番,看陳帆是否有那個能量一句話決定翺翔集團的生意,如今陳帆這麽一說,等于給他敲響了警鍾。
“陳少,您還沒說讓我爲您做什麽呢。”林東來想到了什麽,立刻補充道。
“在我的計劃中,你會成爲一把鋒利的尖刀,爲我開路的尖刀。”陳帆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東方緩緩升起的紅日,淡淡道:“不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你不必做什麽,隻需要有這個準備就好。”
林東來若有所思。
“忠心,這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做到忠心,我保證,不久後的未來,中國乃至世界黑道,你林東來的名字會寫下濃重的一筆”陳帆緩緩收回目光,輕描淡寫,道:“反之,中國黑道再也不會有你林東來這個人物。”
話音落下,陳帆不等林東來回話,再次朝前跑去。
而林東來這一次卻沒有跟上,而是目若呆雞地站在原地,不斷地回味着陳帆臨走前的話。
“是要對薛家動手了麽?”
望着陳帆離去的背影,林東來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腦海裏卻閃現出了雲南土皇帝洪烈的悲慘下場。
腦海裏閃過這一幕,他知道,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
半個小時後,陳帆鍛煉完畢,回到了公寓裏。
公寓裏,田姨如同往常一樣,做好了早餐,而蘇珊則是在樓上換衣服。
原本陳帆想讓田姨留在家中照顧田草,不過田姨卻沒有答應,爲此,陳帆也不強求。
自從知道田姨的悲慘過去後,陳帆知道,田姨雖然苦了一輩子,但和田草一樣,是一個不願意低頭的女人。
從某種意義上說,田草的堅強就是繼承了田姨。
二十分鍾後,就當陳帆洗完澡換好衣服來到樓下的時候,蘇珊也換好了衣服。
今天的蘇珊依然走的是青春路線,藍色的休閑外套,淡藍色的牛仔褲,運動鞋,不張揚,不華麗,卻将她身上青春飛揚的氣息展現得淋漓盡緻。
時間能夠改變一切。
陳帆和蘇珊拍拖的消息起初在東海大學流傳的時候,在東海大學掀起了一股風波,如今,随着時間的流逝,學生們對這件事情的興趣大大降低,兩人走在校園裏,雖然回頭率依然不低,但卻不像上學期那般恐怖了。
兩人在寝室樓口分道揚镳,陳帆來到寝室的時候,虞玄和蕭楓已經抵達,理論帝周文卻反常地沒在。
“陳帆,你總算來了啊”眼看陳帆走進108寝室,虞玄上前給了陳帆一個熊抱。
感受着虞玄體内蘊含的恐怖力量,陳帆苦笑道:“小玄子,看來你一個寒假的訓練沒有白費啊。”。
“那可不是,零下二十幾度在大雪中練拳啊。”虞玄憨厚一笑,随後想起了什麽,道:“對了,陳帆,俺爺爺聽了你的事情後,說有機會想見你一面。”
“好”
陳帆不假思索地答應,随後将目光投向蕭楓。
和上學期那個可以轟殺一切少女的美男蕭楓不同,寒假過後的蕭楓,将時尚的中長發剪掉了,剪了一個寸頭,臉上的皮膚也不像上學期那般白皙,而且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不光是外表,蕭楓身上的氣質也改變了許多。
一直以來,蕭楓雖然不像一般闊少爺那樣嚣張,目空一切,但是身上有股出自富貴人家的飄逸氣質,飄逸中還帶着幾分憂郁。
如今的蕭楓,身上已經沒有了那種氣質,倒是給人一種内斂、低調的感覺。
那天,楊遠給陳帆彙報工作的時候,曾說蕭楓整個寒假都在集團底層實習,進步神速。
如今一看,蕭楓的改變完全因爲寒假的實習。
“聽說你寒假去實習了,看來效果不錯。”陳帆笑着道。
蕭楓同樣一笑,用力地擁抱了一下陳帆,然後苦笑道:“本來老爹說實習一個寒假就給我買一輛賓利敞篷跑車,我想想自己這麽多年沒換車了,怎麽着也得努力一把。結果實習結束後,卻又覺得沒什麽意義了,嗯,x6也挺好的。”
陳帆聽後,沒有吭聲。
他知道,那個曾經起點比很多人高的飄逸少年,因爲特殊原因,原地踏步多年,結果被同類人甩出去很遠。
如今,他終于開始了起跑,并且用十二分力氣沖向終點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曾經被淪爲杭州纨绔圈笑柄的男孩,會通過自己的努力,給包括那個淺薄女人在内的所有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ps:兩更七千五百字完畢,因爲起點作者後台卡了,晚了幾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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