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算是地道的北方,冬天雖然沒有東北那般寒冷,可是相比東海而言,氣溫要低得多,這直接導緻在東海張大的蘇珊很不适應。
爲此,她在過去的一個多星期裏,沒有出過軍區大院。
她也沒有像在東海那般,一遇假期就睡懶覺,而走出奇地每天早睡早起,早上七點鍾準時和陳帆去跟陳老太爺報道,一起吃早餐,早餐結束後,兩人一起陪着陳老太爺聊天,到九點鍾的時候,兩人會主動離開。
因爲…………九點到十二點,是陳老太爺特殊的時間。
相比陪陳老太爺的時間,蘇珊陪婆婆孫亞玲的時間更多一點,兩人的話題也更多一些。
在來東海之前,蘇珊雖然利用課餘時間,全力研究廚藝,并且付諸于行動,但是……,…因爲沒這方面的天賦,效果不太明顯。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蘇珊對于自己的廚藝是沒有絲毫的信心的。
好在無論是陳戰夫fu還是陳老爺子都有專門的廚師,根本輪不到蘇珊“大展身手”。
這一天,陳帆和蘇珊陪着陳老太爺吃完早餐後,一如既往地聊天。
“對了,蘇丫頭,你會做飯嗎?”當聊天聊到一半的時候,陳老太爺忽然問道。
原本因爲聊天而心情愉快的蘇珊,愕然聽到陳老太爺這句話,笑容當場僵硬,就連一旁的陳帆也是一臉詭異的表情。
當初,那盤堪稱毒藥的“糖醋裏脊”陳帆可是記憶猶新啊……
“回老太爺,姗姗會做飯。”短暫的愣神過後,蘇珊略顯驚慌地回答道。
陳老太爺一聽,猶如發現新大陸一般:“這樣,一會我通知小柱子”今天中午的飯菜就不做了,由蘇丫頭你掌勺,老太爺我也好嘗嘗你的手藝。”
聽到陳老太爺這句話,蘇珊當場傻眼了“…………
陳帆則是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在抽搐~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即将上演的一幕。
“好的”老太爺。”雖然對自己的廚藝沒太大的信心,不過這個節骨眼上,蘇珊倒也沒有退縮,而是鼓足勇氣答應了下來,絲毫沒給陳帆插嘴的機會。
陳帆yu哭無淚。
“哈哈,那我可就等着嘗你的手藝了啊!”陳老太爺爽朗一笑,起身在警衛員小柱子的攙扶下離開餐廳。
“老婆,你行不行啊?”眼看陳老太爺離開”陳帆滿臉擔憂地問。
蘇珊本來心裏就沒底,被陳帆這麽一問心裏更緊張了,不過還是咬牙道:“你個死呆子”居然對我一點信心都沒。難道,你認爲我前段時間的刻苦努力都白費了麽?”
“唔,白費不白費我不知道,我隻希望你别整出毒藥就好,老太爺可歲數大了,經不起你折騰。”陳帆憂心忡忡。
被陳帆這麽一提醒,蘇珊也是一呆,随後若有所思道:“這樣”我每做完一道菜,你先嘗嘗,如果不行的話,就換,換到最後還不行的話”就找個大師傅在旁邊指導,這樣應該沒問題。”
“唔,這倒是個辦法。”陳帆眼前一亮。
随後整整一個早上,陳帆成了蘇珊的跟班,而蘇珊搖身一變成了大廚。
結果“…可憐的小跟班連續嘗了大廚的六道菜後,直奔茅房而去”而蘇珊隻好讓給陳老太爺做飯的大師傅在旁邊指導。
事實上,以蘇珊目前的廚藝,做出來的飯菜雖談不上可。”但也勉鼻能夠下肚,隻是……因爲是hua姑娘上大轎~頭一回”蘇珊太過緊張,結果導緻發揮失常。
不過,我們的“大廚”還是很聰明的,她雖然請了大師傅在旁邊指導,可是卻沒按照大師傅往日做菜的習慣,而是在大師傅的指導下,做了另一種口味的飯菜。
這直接導緻的結果是,在午飯的時候,陳老太爺吃得贊不絕口。
深知内幕的陳帆,哭笑不得,而蘇珊被陳老太爺連續誇獎,心裏發虛得厲害,不過表面上卻一副謙虛的表情,以這種方式告訴陳老太爺:她的廚藝還有待提高。
“對了,小帆啊,你帶着蘇丫頭回來也好多天了,還沒帶蘇丫頭出去轉過?”午飯結束後,陳老太爺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陳帆點頭:“嗯,還沒來得及出去呢。”
“今天天氣不錯,你趁着太陽,帶蘇丫頭出去轉轉,蘇丫頭想買什麽就給她買,一會我讓小柱子去把我那張卡拿來。那張卡是建國給我弄的,具體有多少錢我也不清楚,如果不夠的話,你就打電話給建國。”陳老太爺想了想說道。
這一次,不等陳帆開口,蘇珊便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不用了,老太爺,我們身上有錢的。”
“是啊,老太爺,錢的事情您就不用擔心了。”陳帆冉和道。
陳老太爺聽兩人這麽一說,也不強求,笑了笑道:“那行,你們倆收拾一下去把,趁着中午太陽暖和,多轉一會。”
半個小時後,陳帆帶着蘇珊離開了軍區大院。
陳帆沒有按照陳老太爺所說的那樣,讓小柱子開着那輛加長紅旗帶着他和蘇珊去逛街,因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輛汽車所代表的意義。
在他看來,若是他和蘇珊搭乘那輛汽車去逛街,估計用不了一個小時便會傳遍整個燕京的某些圈子,造成巨大的轟動!
再者,他很清楚,陳老太爺一身節儉,從來不講排場,之所以做出違背原則的決定,完全是太過寵他和蘇珊而已。
或許是和陳老太爺冰釋前嫌,或許是第一次體會到陳家所帶來的溫暖和感動,陳帆的心情着實不錯,倒是蘇珊因爲中午那頓飯并非自己真正意義做的,而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唔,老婆啊,你今天還去内衣店麽?”坐在公交車上,陳帆将目光從路邊的風景收回,看了一眼蘇珊”發現蘇珊不像第一次和他逛街那般興緻勃勃時,忍不住問道。
經陳帆這麽一提醒,蘇珊腦海裏不由浮現出和陳帆一同進内衣店的一幕,粉nen的臉蛋上頓時湧現出一絲绯紅,jiao羞地用粉拳捶着陳帆罵道:i,臭混蛋,你再敢提那天的事情,我跟你沒完!
“好,我不提,不過老婆啊,你打算買些什麽呢?”陳帆笑着轉移話題。
聽陳帆這麽一說,蘇珊停下捶打陳帆的舉動,若有所思地考慮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随便看看,看到喜歡的買呗。”
“唔。”陳帆感到一陣頭大,似乎看到了即将成爲搬運工的一幕。
世界上每座大城市都有其繁華的商業街,燕京身爲帝都自然也不例外。
王府井大街王府井大街,南起東長安街,北至〖中〗國美術館,全長約,沏米,是燕京最有名的商業區。王府井的日用百貨、五金電料、服裝鞋帽、珠寶鑽石、金銀首飾等,琳琅滿目,商品進銷量極大是号稱“日進鬥金”的寸金之地。
王府井大街現在已經擁有了亞洲最大的商業樓宇,密度最大、最集中的大型商場、賓館與專賣店。王府井還是國内商業旅行社聯結最近的大型購物場所,國有品牌、老字号最集中之地。這條充滿現代氣息、高品位、高标準的國際化中心商業街,與法國的香榭麗舍大街結爲友好姊妹街,使它的國際地位不斷提高。
陳帆和蘇珊的目的地便是王府井大街。
兩人從南口燕京飯店入街北行一路上清晰地看到牌匾高懸,店鋪森然,人頭攢動,如流水一般。
原本悶悶不樂的蘇珊,因爲陳帆暗中調節氣氛,情緒不再低落相反,看着滿大街的美女帥哥,興緻頓時高漲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陳帆更加肯安了自己要當搬運工的看法,不過卻是樂呵呵的。
顯然他不希望蘇珊在燕京過得不開心。
然而……事實卻出乎了陳帆的預料,蘇珊沒有像第一次和陳帆逛街那般揮金如土,而是隻看不買。
這大大出乎了陳帆的預料,畢竟蘇珊以往逛街的時候,隻要看到喜歡的,根本不會考慮買回去是否會用,直接付錢。
“老婆啊,你怎麽光看不買啊?”蘇珊的異常讓陳帆多少有些好奇。
蘇珊停下腳步,微笑着說:“雖然我不知道老太爺以前的官當的有多大,但是能夠住在燕京軍區最裏面一棟大院,官肯定不小。老太爺那麽大的官,住得卻那麽簡陋,肯定是個節儉之人。而我如今也算半個陳家人,自然要發揚老太爺的光榮傳統。”。
愕然聽到蘇珊說出這樣一番話,陳帆一臉膛目結舌的表情!
而蘇珊則是笑着挽起陳帆的手臂:“呆子,走了,跟我去珠寶店看看。”
說罷,蘇珊不等陳帆回話,直接拉着陳帆走入了一家裝修得金碧輝煌的珠寶店。
珠寶店總共分爲兩層,一層大廳擺放着數十個展櫃,裏面擺滿了五光十se的珠寶。大廳裏,人滿爲患,大多都是青年男女,服務員各個身材高挑,笑容優雅,服務态度堪稱一流。
“先生,您好,我們店一樓爲大衆珠寶,二樓是爲精英人士打造的。”就當陳帆和蘇珊踏進珠寶店不久,一樓大廳的經理徑直迎了上來,餘光從陳帆手腕上那塊表挪開,微笑着說:“我覺得您要給您女朋友買禮物的話,二樓是最佳選擇地。而且,我們這裏到了一對非常珍貴、漂亮的瑪瑙耳墜,出自中東皇室,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您去看看。”
“好的,謝謝你的提醒。”陳帆笑着應了一句,卻沒有立刻帶着蘇珊上二樓,而是在一樓轉悠了一圈後,才上了二樓。
一樓大廳經理本來想陪同在兩人身旁,不過…………察覺到陳帆似乎不太喜歡她跟着,便沒有自讨沒趣。
就當兩人上二樓的同時,一身阿瑪尼西裝的範家大少範閑帶着一名長相mi人、身材高挑的女人走進了珠寶店。
“範少爺,感謝您光顧本店,您的到來一定會讓本店蓬荜生輝。”就當範閑踏入珠寶店的瞬間,門口的迎賓小姐九十度鞠躬問好。
範閑沒有正眼看迎賓小姐,而是微笑着對身旁的女孩說:“小影,我聽人說,這家店弄到了一對瑪瑙耳墜,是從中東皇室弄到的,價值不菲,我們去看看?”
中東皇室?
聽到範閑的話,小名牛蔔影的女孩眼前一亮,道:“好!”
随後,兩人在一樓大廳經理恭敬的陪同下,仰着腦袋,帶着一副不可一世的驕橫,緩緩上了二樓。
相比一樓而言,二樓的客人要少得多,珠寶也相對要少一些。
珠寶雖少,可是總價值卻不比一樓大廳少,相反,要高出許多。
同樣的,二樓那些客人的身價加起來,要遠超一樓大廳的普通客人。
“範少,真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您。”
範閑剛一到二樓,當下有一名纨绔微笑着迎了上來。
那名纨绔的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了周圍一些客人的注意,其中有不少人都認識範閑,紛紛上前套近乎。
面對這一切,範閑始終仰着腦袋,用一種俯視的目光望着身旁的人,眸子裏的高人一等,根本無法掩飾。
他身旁,那個叫小影的女孩,聽着周圍那些身着講究、氣度不凡的人,用一種讨好地語氣和範閑交談,心中暗暗得意自己能夠和範閑在一起,是上對她最大的恩賜!
因爲……她的家族雖然在京城擁有不俗的地位,但是比起範家,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随後,就當那些纨绔不約而同告辭的時候,範閑的目光忽然投向了二樓〖中〗央的展櫃。
準确地說是,将目光落在了站在展櫃前的蘇珊身上。
他清晰地看到,蘇珊拿着一堆碧綠se的瑪瑙耳墜,正在和珠寶店的員工交談着什麽。
“嘿,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範閑心中冷笑一聲,眸子裏閃過一道戲谑的羌芒,直接朝蘇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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