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
這個詞在當今社會幾乎銷聲匿迹,而所謂的中國功夫也被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之中,流傳下來的極少,畢竟就連虞老爺子都讓虞玄棄武從文,可想而知,在當前的大環境下,練武之人的數量還有多少。
然而……盡管由于環境和時代的因素,練武的人數少了,但并代表真的就全部消失了
很多城市依然存在武館一說,隻是所謂的武館和古代甚至民國時期相比,整體水平下降得太過厲害,從某種意義上說,失去了武館兩個字的精髓。
除了武館之外,在一些城市還有地下格鬥場,會時不時舉辦黑拳比賽。
正規的拳賽,是用拳頭來比賽,會有很多限制,從某種意義上說沾上了歐美的一些東西。
黑拳比賽則不同。
從某種意義上說,黑拳比賽算得上格鬥比賽,沒有規矩,不講究打法,不講究招式,不講究手段,隻講究結果。
真正的黑拳比賽是沒有裁判的,雙方選手比賽之前要簽下生死狀,一旦上場就是不死不休,必須要有一人被殺死,比賽才會結束。
血腥、刺激、危險
這是黑拳比賽最真實的寫照。
擁有着東方明珠美譽的東海也有地下拳場,拳場位于東海市某家五星級酒店的地下三層,擁有者是如今牢牢坐穩東海黑道第一把交椅的紅竹幫。
夜幕降臨的時候,霓虹燈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城市,一輛輛奢侈豪華的轎車從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入口進入,然後根據不同的身份,在停車場一些全副武裝的黑衣大漢的指揮下,将車停在不同的位置。
一般的富豪商人,都會随便找一個位置停車,而如果是軍政兩界的人則是會将汽車停在隐蔽的地方,且會換上車牌,避免被人發現。
晚上九點鍾的時候,整個停車場裏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華轎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隻要是汽車雜志上能夠看到的名貴轎車,停車場裏都有。
地下停車場爆滿,拳場自然也是人滿爲患,四周的觀衆席上坐滿了觀衆。
整個地下拳場占地面積比正規的籃球場還要略大一些,場子中央是一塊空蕩的水泥地,那是比賽的場地。
借着燈光可以看到地面上殘留着黑紅的血迹。場地的上空挂有四個高清晰的大屏幕顯示器,利用了最新的技術,全方位拍攝不說,還有減慢回放的功能,可以讓現場觀衆看清選手的一招一式,以及分解動作
距離場子最近的觀衆席是一排排vip包廂,一般而言,隻有vip會員才能坐在包廂裏觀看比賽。
爲了防止比賽選手在比賽中陷入瘋癫,攻擊觀衆,包廂的前方設有一排欄杆,不過爲了不影響客人欣賞比賽,包廂的窗口處沒有設欄杆,而是鋼化玻璃,子彈都打不穿的那種。
此時,一間vip包廂裏,一身休閑打扮的李穎獨自坐在包廂裏,手裏端着一個高腳杯,裏面盛滿了猩紅的紅酒,但她卻沒有去喝,而是一臉呆澀地望着窗外空蕩蕩的比武場,腦海裏閃現着和陳帆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蘇珊生日那天,她和陳帆第一次見面,因爲陳帆長得極像薛強而表現得異常。
同樣是那天晚上,她和陳帆在酒偶遇,主動去找陳帆喝酒不說,而且喝得爛醉如泥,甚至……如果不是她的保镖及時阻攔,那天晚上她沒準會借着酒勁和陳帆去開房。
當時,陳帆和她的保镖發生沖突,令她清醒了一些,陳帆那恐怖的身手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她回去後,第一時間動用關系調查陳帆的背景,卻一無所獲,隻是調查到陳帆在軍營中發生的事情。
之後,她找到了唐國山,卻沒從唐國山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
再後來,陳帆在杭州落入趙天霸手中,薛強要殺陳帆。
或許是她認爲自己的出現牽連了陳帆,令陳帆惹到了薛強,要慘遭薛強的毒手;或許是因爲其他的原因,總之,那一天,她的心情極爲難過。
難過之餘,她第一次去求薛強
沒錯……是第一次。
即便是以前她和薛強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有求過薛強什麽,但是……那一天,爲了陳帆,她放下了自尊和怨氣,當着薛強的面給陳帆求情。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所作所爲正好激怒了占有欲極強的薛強。
懇求無果,她立刻打電話給趙天霸,試圖讓趙天霸放過陳帆。
當趙天霸在電話中拒絕她,并且告訴陳帆必死的那一瞬間,她像是瘋了一般砸掉了手機。
原本,她和趙宏的關系還行,但是……得知陳帆要慘遭毒手一切由趙宏引起後,她對趙宏和薛強産生了極爲強烈的恨意
那一晚,她整夜沒睡,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呆呆地在那個空蕩的大房子裏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當她得知趙天霸一行人遭到血洗時,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興奮
沒錯,是興奮
那種感覺就好比從地獄回到天堂一般
包括警方在内,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那次的事情是紅竹幫幹的,但是她卻執着地認爲,那一切是陳帆的傑作。
杭州風波結束後,她很想和陳帆見一面,但是出于内疚,一直無法鼓起勇氣聯系陳帆,直到今天,聽說陳帆要和日本武學天才比武後,她第一時間找關系弄到了門票。
因爲,她想見陳帆一面——和皇甫紅竹一樣,她也擔心陳帆會在比賽中出現意外。
不知過了多久,李穎從愣神中回過神來,一口氣将杯中的紅酒灌進嘴中,随後起身走到落地窗邊,将目光投向拳場入口,靜靜地看着,期待着陳帆出場。
和李穎一樣,現場還有一個女人也在關注拳場入口。
那是一個留着剪發頭的女人,女人的皮膚的皮膚并非女人們鍾愛的白色,而是呈小麥色,且因爲長年風吹日曬的緣故,略顯幹燥,但卻給人一種極爲健康的感覺。她的五官談不上精緻,但組合在一起卻極爲協調,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流露出一種女人少有的堅毅和精幹。
或許是爲了不引人注意,她沒有穿那件鍾愛的紅色披風,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同時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坐在拳場的西北角落,位置很偏,整個人仿佛融入了黑夜之中一般,若不是有心留意的話,沒有人去關注她。
“龍女,佐藤裕仁帶人來了,總共八輛車,二十七個人,除了他、柳川晴子、麻宮之外,其他全部都是日本山口組忍堂的成員。”就在女人專注盯着門口的同時,無線耳麥裏忽然傳出了一個凝重的聲音:“龍女,佐藤裕仁帶這麽多人前來,今晚的事情恐怕很難收場。我建議你去找龍……陳帆談一談,勸他留佐藤裕仁一命。”
無線電另外一端,一名身材結實的中年男人,本來想說龍牙,最後硬是改口爲陳帆。
“你知道的,他讨厭被人強迫去做一些事情。”龍女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唉。”聽到龍女的話,無線電那頭的中年男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讓東海市公安局局長去找皇甫紅竹談一談,讓皇甫紅竹今晚多派點人。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地下全場交火,否則會波及太多無辜的人”
這一點,龍女也是知道的
今晚,除了中日武學界的人士之外,還有許多上流社會的人士,這些人的身份都非比尋常,死一個都會在社會上造成巨大的影響,若是……全部死在這裏,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十分鍾後,一身白色和服的佐藤裕仁拎着那把名震日本的殺神之刀,帶着柳川晴子等人,在所有人的注釋中,邁入了拳場。
佐藤裕仁一行人的到來,立刻令得原本議論紛紛的拳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了他們。
在麻宮的領路下,佐藤裕仁一行人直接走向了比武場東邊中央的那間vip包廂,途中,佐藤裕仁周圍的十二名保镖,均是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那個就是日本武學界的天才,佐藤裕仁,他手中那把刀便是布都禦魂。”
“殺神之刀,果然名不虛傳。”
“沒錯,布都禦魂尚未出鞘便煞氣騰騰,而且還隔了這麽遠,若是出鞘,那還了得?”
“暫且不提布都禦魂,你們看佐藤裕仁走路的姿勢,明顯是邁入了武學大師的境界,光憑這份實力便可傲視群雄了”
“也不知道那個叫陳帆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聖神,居然敢和佐藤裕仁一戰”
……
望着佐藤裕仁拎着殺神之刀前往包廂,現場的一些國内武者紛紛議論了起來。
和國内的武者不同,坐在對面觀衆席上那些從日本趕過來的武者并沒有議論,而是……死死地盯着佐藤裕仁手中的布都禦魂,一臉敬畏的表情
師魂出,鬼神哭
這一刻,他們的腦海裏本能地想起了《日本書記》中的一句話。
書中的師魂,便是如今的布都禦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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