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這話似乎沒說錯呢?”
“沒錯,如果那天不是那個陳帆的女朋友也被綁架的話,我想,他絕對不會冒着危險血洗青幫杭州分部,從而得罪青幫?”
何老六這番話一出口,原本安靜的會議室,立刻出現了一陣輕微的波動,那種感覺就好比一個原本平靜的湖裏,被投入了一顆石子一般,激起了一絲漣漪。
聽到周圍一些貪婪的家夥的議論,何老六臉上的冷笑更盛,那感覺仿佛在說:皇甫紅竹,我倒要看你怎麽選擇
面對這一切,皇甫紅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皺起眉頭。
顯然,皇甫紅竹知道,何老六給她出了一個難題。
因爲就連她自己也知道,陳帆當日幫助紅竹幫隻是一個無意之舉而已,用何老六的話說,這件事情确實可以看成*人情,也可以無視。
這也是她一開始和陳帆見面的時候,對恩情隻字不提,而是打算将陳帆拉上紅竹幫這輛戰車,一起對抗青幫的原因。
她的這個舉動當時讓陳帆動怒,結果她退而求次,不敢再拉陳帆下水,而是通過幫助蕭楓的事情,還了陳帆一個小小的人情。
報答過後,她請求陳帆照顧楚戈,無意之中對陳帆吐漏心聲,兩人之間的關系一下升溫,變得有些詭異。
再後來,陳帆在處理何老六兒子林羽的事情上,給她留了一個台階,再次送給了她一個恩情,令得她心中對陳帆産生了感激之情。
也正是這兩個恩情,令得皇甫紅竹在面對山口組的問題上,态度堅決
可是……如今何老六提出的質疑卻讓她爲難了。
她知道,回答不好的話,恐怕會影響到她在幫會之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
畢竟,對于紅竹幫的這些大佬而言,什麽人情都是狗屎,他們隻在乎自己的利益
如果……皇甫紅竹隻是爲了所謂的人情,而讓他們利益受損的話,他們即便礙于皇甫紅竹的威壓被迫答應,心中也是極爲不爽的
這樣一來的話,原本在中立派中一呼百應的何老六完全可以利用這件事情做文章,爲颠覆皇甫紅竹的掌權埋下重要的伏筆。
“抱歉,我将邏輯順序搞錯了。”想了想,皇甫紅竹再次開口了,語氣鎮定:“正确的邏輯是,人情其次,陳帆的背景和戰鬥力是關鍵。畢竟,就連青幫都不敢動他一根指頭”
皇甫紅竹這話一出口,原本議論紛紛的衆人紛紛停了下來。
“目前,我們雖然将青幫踢出了東海,但是……我希望在座的諸位明白,這隻是暫時的青幫沒有展開報複,完全是因爲上面現在盯得緊,一旦上面放松,我敢保證,青幫會第一時間進行報複。”皇甫紅竹沉聲道:“所以,我認爲,在這個緊要時期,我們不能再招惹陳帆這個頭疼的敵人。”
“陳帆難對付,莫非山口組就好對付了?我就不相信,他會比山口組更讓人覺得可怕”面對皇甫紅竹的解釋,何老六再次冷哼道;“皇甫紅竹,我看你爲了那小子放棄我們在座所有人的利益,怕是出于私心?”
私心
嘩
何老六這兩個字一出口,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望着皇甫紅竹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動私心,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怎麽回事。
而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皇甫紅竹可是一直深愛着楚問天的,而且即便楚問天死了,也對楚問天念念不忘,拒絕了所有追求她的人。
“何老大,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皇甫紅竹的臉色陡然一變,變得極爲陰沉,眸子裏閃爍着森冷的殺意:“我承認你說得沒錯,他一個人的确沒有整個山口組恐怖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他的背景在國内,而山口組是日本的幫會山口組一直想進入大陸,卻遲遲不能成功,這其中的貓膩,我想,你們每個人都很清楚”
正如皇甫紅竹所說,包括何老六在内,所有人都很清楚,實力恐怖的山口組之所以沒有打進國内,完全是因爲組織盯着,若不是這樣,早就滲透到國内了。。
“一邊是無法進入國内的山口組,一邊是自身擁有恐怖戰鬥能力且在國内擁有神秘背景的陳帆,兩者之間,誰更危險,何老六你莫非不清楚?”皇甫紅竹的聲音變得冰冷無比。
這一次,何老六啞口無言
因爲……他不得不承認,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陳帆确實比山口組的威脅更大
何老六都這樣認爲,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看到衆人沉默不語,皇甫紅竹略微松了口氣,隻是心中卻有些擔憂,她很清楚,經過剛才這麽一鬧,何老六在那些大佬心中的形象和威望一下就提升了,畢竟……何老六的出發點是所有人的利益,至少,表面上如此
明白這一點的同時,皇甫紅竹的心中閃過一絲殺機
她知道,隻要時機成熟,何老六必須要鏟除
似是察覺到了皇甫紅竹心中閃過的殺機,何老六的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眸子不斷地轉動着,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與此同時,身爲山口組汽車走私生意中國地區的負責人麻宮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佐藤裕仁所在的酒店。
酒店裏,佐藤裕仁依然如同往常一般,盤腿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而柳川晴子則是呆在了卧室裏。
“麻宮君,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佐藤裕仁沒有睜開眼睛,語氣平靜的同時透漏着一股寒意。
耳畔響起佐藤裕仁的問話,看着佐藤裕仁那副閉着眼睛的模樣,麻宮心中一震,步伐變得有些慌亂不說,表情也變得極爲凝重。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沒有辦好,絕對會給佐藤裕仁留下極爲不好的印象,如此一來,他今後想站在佐藤裕仁身邊将會比登天還難。
遠遠的,察覺到麻宮的步伐變得混亂,氣息不穩,佐藤裕仁陡然睜開了眼睛。
“唰”
看到佐藤裕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麻宮隻覺得那一瞬間,自己仿佛去了另一個世界一般,不但屏住了呼吸,就連思考也停止了。
“你失敗了。”佐藤裕仁緩緩地說着,同時起身,走了下來。
“砰”
麻宮二話不說,直接跪倒在地,渾身哆嗦道:“佐藤少爺息怒”
“怎麽回事?”佐藤裕仁冷冷地問。
冷汗瞬間從麻宮的額頭冒了出來,他隻感到胸口像是壓着一座大山一般,呼吸不順,極爲難受。
使勁咽了一口吐沫,麻宮立刻說道:“佐藤少爺,皇甫紅竹那個女人拒絕了我們的提議。她……她還說……”
“說什麽?”這時,一直呆在卧室的柳川晴子披頭散發地走了出來,表情依舊難看,一副怨婦的模樣。
“回佐藤少爺、晴子小姐,皇甫紅竹和那個叫陳帆的青年似乎有很深的關系她爲了陳帆,甘願放棄與我們的合作不說,還……還說想殺陳帆可以,将紅竹幫從這個世界抹去”麻宮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愚蠢的女人”柳川晴子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随後看着佐藤裕仁,道:“佐藤君,就像二戰時期一樣,中國人是靠不住的,終究要靠我們自己依我看,不如我們親自動手。”
“動手?”佐藤裕仁皺眉。
柳川晴子滿臉恨意道:“是的我們從國内調人過來,**那個混蛋我就不信,他是上帝”
“愚昧”柳川晴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愚昧無知,徹底令佐藤裕仁失望了,隻聽他冷聲道:“晴子,你難道不知道,山口組一直無法進入中國大陸,就是因爲中.國.政.府從中幹預麽?甚至,就是這次我們來到東海,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中。我敢保證,如果我們從國内調人,那個叫陳帆的家夥沒死,我們的人統統會被抓起來,遣送回國”
“我們可以分批進入,我就不信,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間諜和你們山口組的精英忍者連潛入中國暗殺一個人這樣的任務都辦不到”柳川晴子不以爲然。
佐藤裕仁的臉上露出了一道譏諷的笑容:“潛伏的确可以潛伏進來一些人。但是,你忘記了,藤木君在那個人手中毫無還擊之力。在這樣一種情形下,你認爲軍方的那些廢物間諜能夠暗殺的了那個人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算了?”聽到佐藤裕仁的話,柳川晴子似是急了,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
“自然不是。”佐藤裕仁說着,拿起了茶幾上的木劍,輕輕地擦拭着,表情極爲專注,那感覺就仿佛在看自己深愛的情人:“一直以來,我的布都禦魂從未出過鞘”
布都禦魂
日本傳說中的殺神之刀,無生劍道的象征
“佐藤少爺,您……”似是聽出了佐藤裕仁的意思,麻宮心中巨震。
“啪”
沒有回答,佐藤裕仁握着木劍的右手陡然發力,木劍一下斷成兩截。
“通知國内,讓人将我的布都禦魂運過來,同時以我的名義向那個人下戰書”佐藤裕仁轉身,冷冷地對麻宮下達命令。
麻宮渾身巨震,不過看到佐藤裕仁一臉堅決的模樣,沒敢說什麽,而是第一時間領命:“是,佐藤少爺”
沒有再理會麻宮,佐藤裕仁緩緩走到落地窗邊,望着夕陽的餘光,恐怖的殺意完全從他的身上釋放了出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我祭出殺神之刀,能夠死在殺神之刀,支那人,你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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