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陳帆可以,将紅竹幫從地圖上抹去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天巨雷在麻宮耳畔炸響,他的瞳孔陡然放大,死死地盯着皇甫紅竹,那驚詫的目光仿佛在質問皇甫紅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汽車走私生意在山口組的收入中占有不小的比例,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世界上任何一個黑幫組織都想和山口組合作汽車走私生意。
而如今,皇甫紅竹爲了陳帆非但将到嘴的蛋糕丢掉不說,而且還放棄了成爲柳川家族和山口組成爲盟友的機會……
如果不是因爲此時的皇甫紅竹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麻宮絕對認爲皇甫紅竹腦子進水了。
“皇甫小姐,我希望你清楚你在說什麽。”短暫的詫異過後,麻宮漸漸恢複了冷靜。
皇甫紅竹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望向麻宮的目光充滿了極度危險的氣息:“我的話已經很清楚了,回去轉告你主子便可。”
“你确定?”麻宮似乎依然不相信皇甫紅竹會爲了一個男人放棄巨大的利益,畢竟,據他所知,皇甫紅竹這輩子隻對楚問天一人忠誠。
再次面對麻宮的質問,皇甫紅竹似乎失去了耐心:“你的話太多了。另外,如果你不是可以起到傳話的作用,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說話間,皇甫紅竹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殺機
嗯?
耳畔響起皇甫紅竹的話,察覺到皇甫紅竹眸子裏的殺意,麻宮渾身一震,表情變得極爲難看。
身爲山口組汽車走私生意中國地區的負責人,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威脅過
以前青幫占據半個東海和山口組進行汽車走私生意的時候,青幫在東海的負責人可是一直将他當成上帝一般招待。
雖然心中惱火,但是麻宮也不是白癡,他很清楚,既然皇甫紅竹如此看重陳帆,并且不惜放棄巨大利益撂下狠話,那麽紅竹幫和山口組之間的合作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此一來,皇甫紅竹自然沒有什麽顧慮可言。
“哼,皇甫小姐,我不得不說,你很讓我失望。”麻宮緩緩起身,冷笑道:“另外,如果不出我所料,楚問天打下的江山最終會在你手中喪失”
“唰”
麻宮的話音落下,一道白光在他眼前閃過,随後他隻感到頭頂傳來一股冰涼的氣息,随後……他清晰地看到他頭頂爲數不多的頭發被削掉了一撮。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得麻宮的臉色巨變,身子也僵硬在了空中,細微的汗珠也不受控制地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
“滾。”
緩緩收回匕首,皇甫紅竹冰冷地吐出一個滾字。
這一次,麻宮不敢再叫嚣,咽了口吐沫,挪動隐約有些發軟的雙腿,快速離開了書房。
待麻宮離開後,皇甫紅竹緩緩點燃一支女士香煙,輕輕地吸了起來。
煙霧環繞在她那張絕美的臉龐周圍,讓人無法看清她的表情,隻能看到灰蒙的煙霧之中,那抹紅依然鮮紅如血
靜靜地吸完一支香煙,皇甫紅竹摁下書桌上的一個紅色按鈕。
半分鍾後,一名青年迅速來到了書房,恭敬地對皇甫紅竹行禮:“皇甫小姐。”
“孤飛,你現在立刻打電話通知他們,一個小時後,在别墅的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皇甫紅竹仰靠着木椅,沉聲道。
身爲暗堂堂主的孤飛,愕然聽到皇甫紅竹的話,心中一動,卻沒有多問,而是很幹脆地點了點頭:“是,皇甫小姐”
四十分鍾後,包括何老六在内的所有紅竹幫大佬們紛紛來到了别墅的會議室。
一身黑色披風的皇甫紅竹早已坐在了會議室的最前方,手裏握着那把從不離身的匕首玩弄着,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眼看皇甫紅竹臉色不好,會議室裏極爲安靜,沒有人敢開口打破沉默。
就連何老六也不例外。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切隻因爲前段時間,皇甫紅竹通過陳帆在杭州大殺四方的契機,一舉剿滅紅竹幫中的叛徒不說,還将青幫踢出東海,在紅竹幫中威望劇增,隐約有掌控全局的趨勢了。
唯一的隐患便是以何老六爲首的中立幫了。。
以前,皇甫紅竹掌控三分之一勢力,中立幫掌控三分之一勢力,叛徒掌控剩餘三分之一。
如今叛徒被除,皇甫紅竹雖然收回了權力,但是何老六等中立幫的勢力不可小視,更要命的是,有過之前清洗叛徒的舉動,皇甫紅竹不敢輕易故技重施,畢竟那樣會令幫會中的大佬們人人自危,影響很大。
“諸位。”輕輕地将匕首放在右手邊,皇甫紅竹開口了,語氣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漠:“今天我将你們叫到這裏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皇甫紅竹這一開口,立刻讓包括何老六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今後,山口組可能要成爲我們的新敵人。”面對衆人疑惑的目光,皇甫紅竹語出驚人。
山口組可能要成爲紅竹幫的新敵人?
唰
皇甫紅竹這話一出口,在場衆人,無一不變色,臉上寫滿了震驚。
沒錯,是震驚
要知道,皇甫紅竹三天前曾在這裏告訴他們,山口組會将汽車走私生意交給紅竹幫。
當時,當皇甫紅竹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在場的很多人可是激動得無與倫比。
畢竟,汽車走私生意的收入是一個天文數字,紅竹幫能夠和山口組進行汽車走私生意,那麽,他們每個人的收入都會劇增。
如今……皇甫紅竹卻告訴他們,山口組将成爲紅竹幫的敵人……
這怎能不讓他們震驚?
“皇甫小姐,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短短三天時間内,我們和山口組的關系惡化到了敵人的地步?”
“是啊,皇甫小姐,莫非山口組出爾反爾?”
“難道是因爲山口組根本就是在逗我們開心,合作隻是噱頭,目的是爲了暗中幫助青幫?”
短暫的震驚過後,會議室像是炸開了鍋一般,衆人相繼朝皇甫紅竹發問。
而何老六則是皺着眉頭,沉默不語,冷眼旁觀着一切,同時和所有人一樣,等待着皇甫紅竹的回答。
“原因很簡單,山口組佐藤一郎的兒子要我們替他殺陳帆。”皇甫紅竹不急不躁地道出原因。
殺陳帆?
聽到這個原因,全場愕然。
“諸位,暫且不提陳帆身後令人無法琢磨的神秘背景,單論他的恐怖戰鬥力,就是我們不能得罪的。”眼看衆人不說話,皇甫紅竹沉聲道。
這一次,沒有一個人開口接話,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似乎在用這種方式默認了皇甫紅竹的話。
畢竟,陳帆可是憑借一己之力血洗了青幫杭州分部,而事後青幫的人不要說報複,連個屁都沒有敢放一個。
在他們看來,哪個黑幫惹上陳帆這個閻王爺,絕對就是噩夢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得到,就必須要付出。自古以來,利益一直和風險成正比。如果隻是因爲這一點,我也不可能不和諸位讨論,直接做出決定。”皇甫紅竹繼續道:“還有一個原因,想必大家心裏也都很清楚。”
皇甫紅竹說到這裏,環顧了一圈四周,才緩緩道:“他是我們紅竹幫的恩人”
恩人……
聽到這兩個字,會議室依然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上一次青幫的行動不是陳帆從中破壞,紅竹幫不要說将青幫趕出東海,能否安然無恙地存在都是一個未知數。
爲此,說陳帆是紅竹幫的恩人,這一點也不爲過
“恩人?嘿皇甫紅竹,你不覺得可笑麽?”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會議室裏響起。
開口的是何老六。
此時的他,手握着煙鬥,一臉冷笑的表情。
“唰”
何老六這一開口,立刻令得他成爲了整個會議室的焦點,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皇甫紅竹的眼角肌肉飛快地跳動了幾下,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何老大,怎麽,你認爲我說錯了?”
“我承認,你說得沒錯,陳帆确實是我們紅竹幫的恩人。”提起陳帆,何老六本能地想起了自己兒子的事情,刻骨銘心的恨意頓時在他的眸子裏閃現,他的語氣顯得極爲陰沉:“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是幹什麽的。我們是混黑的以前,黑道講究義字當先這沒錯,但是時代不同了,義字當先的黑道不存在了。我想,在坐的諸位如果不是因爲利益聯盟,也不會坐在這裏。”。
何老六這話一出口,現場一片沉默,衆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因爲……他們都很清楚,義氣這種東西确實在黑幫之中存在,而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是黑幫的靈魂所在,但是時代發展到今天,如果沒有利益當支柱,光有義字是不可能的
“何老大,按你所說,我們是要恩将仇報了?”皇甫紅竹冷聲問道。
“我承認,他對我們紅竹幫有恩可是,當日被趙天霸抓走的并非小戈,還有他的女朋友。在我看來,他血洗請幫杭州分部,大多是爲了他的女朋友罷了至于救出小戈,隻是順手而爲”何老六毫不畏懼地迎上皇甫紅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順手而爲,而不是故意而爲之,這也就是說,他不是故意要幫助我們紅竹幫,隻是無意之中的舉動而已”
“所以,這份恩情,可以說它有,也可以說它無”說到這裏,何老六陡然提高聲音,一字一句道:“退一萬步講,隻要有足夠的利益,恩将仇報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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