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她每天起床光穿衣服需要近半個小時,倒不是她穿衣服的速度慢,而是她從内到外都要仔細挑選一遍,直到自己滿意爲止。
相比而言,田草穿衣服的速度要快的多,五分鍾後,她穿好衣服走出了浴室。
她穿着一件藍色的格子襯衣,襯衣是一年前買的,如今穿起來已經略顯得有些小,不經意間将她胸前欲要綻放的花蕾撐了起來,看起來要比同齡人大一些。
下身是一條藍色的牛仔褲,由于價格太便宜,外加洗的次數過多,牛仔褲的顔色已經掉了大半,尤其是膝蓋和屁股兩個部位,幾乎呈白色。
腳下的白色球鞋也是一樣,因爲長期洗的緣故,已經變得破舊不堪,甚至邊沿上有過縫補的痕迹。
這雙鞋補過三次。
望着已經穿好衣服的田草,田姨道:“小草,跟我一起上二樓。”
“等一下,媽。”田草搖了搖頭,然後走到田姨身旁,道:“我的辮子還沒梳好。”
田姨不由一怔。
她知道女兒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去理發店剪過頭發,有幾次都是她親手幫忙修剪的。
而從小到大,自己的女兒都是留着一條長長的馬尾辮。
在她的記憶中,女兒不但學習優秀,而且經常幫她做家務,唯獨隻有一件事情,每次都會讓她親手來做。
梳馬尾辮。
微微一笑,田姨接過田草手中由玉制成的梳子,道:“來,小草,坐在這裏,媽給你梳馬尾辮。”
田草乖巧地點了點頭,挺直身子坐在沙發上,将後背交給了自己的母親。
如同往常那般,田姨的動作很慢、很輕,等她将田草的馬尾辮梳好,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輕輕将馬尾辮拽到前面,田草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媽,這次比上次梳得好看。”
田姨心中一痛,強顔一笑,上一次,她給女兒梳馬尾辮,是女兒病好後的第二天下午。
那一天,她因爲急着趕回來給陳帆和蘇珊兩人做飯,沒有像今天這般細心。
“走,媽,我們一起上去感謝他,然後,我自己去學校。”眼看田姨不說話,田草笑着起身,摟住田姨的胳膊,一臉的坦然。
似乎……她并不懼怕見到陳帆。
盡管陳帆是第一個看到她身子的男人,而且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聽到田草的話,田姨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
今天是田草的十六歲生日,田姨下午早早地去學校門口接到田草,母女兩人一起去超市買了些菜,順便買了一塊幾塊錢的小蛋糕。
回到别墅後,田姨用自己的工資買的菜做了四個菜,一個湯,爲田草慶祝生日。
晚飯過後,她讓女兒去洗澡,自己上樓收拾屋子,試圖讓女兒晚上住在這裏,卻沒有想到陳帆提前歸來。
可以說,陳帆的提前歸來打亂了她的計劃,同時也讓她有些遲疑,遲疑是否要将女兒留在這裏過夜。
她心裏很想田草留下,畢竟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不說田草一個人去學校她不放心,就算田草能夠順利達到學校,學校大門也不一定是開着的。
想歸想,但是……田姨同樣也清楚,她不是這間公寓的主人,無權做出這樣的決定。
“先上去。”心中閃過這些念頭,田姨牽強地笑了笑。
田草不說話,挽着田姨的胳膊,走向樓梯。
二樓,陳帆的卧室裏,陳帆已經沖完了涼水澡。
在沖澡的時候,他的腦海裏再次閃現了田草那誘人的嬌軀,耳旁更是回蕩起了黛芙挑逗的話語,直接導緻他起了男人應有的反應,身下那杆槍高高豎起,像是生氣的孩子,怎麽安撫都不下去,相反,越安撫壞事。
無奈之下,陳帆隻好用冷水好好沖了一番,才将體内那股邪火驅除。
此時的他隻穿着一條褲衩,光着膀子坐在電腦前,熟練地玩着cs。
cs是陳帆最擅長也是最喜歡的遊戲之一。
陳帆熟練地控制着鍵盤和鼠标,畫面上,一個背着雷包的匪徒劃着小刀,悠哉地前進,前方,一名警察蹲倒在地,身前架着一把狙擊槍。。
砰!
警察開槍了,背着雷包的匪徒猛地一閃,輕松躲過緻命一槍。
砰!
又一次槍響,匪徒再次輕松躲過子彈。
砰砰……
四槍過後,匪徒劃着小刀來到警察旁邊,警察慌張地站了起來,換出手槍,對着高高躍起的匪徒就是一槍。
砰!
匪徒中槍,血少了一半。
撲哧!
匪徒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了警察的腦袋上,一刀爆頭!
本局遊戲結束,第二局開始。
“媽的,踢了那個一堆字母的家夥,狗日的絕對開外挂了!”
“就是,一開槍就是爆頭,槍神也沒他那麽準?”
“用槍就不說了,哥的狙擊槍用得足以趕得上職業選手水平,他每次都能輕松躲過,最後用刀子爆頭,老子玩cs這麽多年,還沒見過像他這麽牛逼的!”
“就是,他以爲他是屠夫啊?媽的,老子也就在視頻上見過屠夫用刀子虐瑞典sk戰隊的狙擊手比他牛逼!”
……
電腦畫面上,警察一方的玩家一陣惡罵,随後将陳帆踢出了遊戲。
看到這一幕,陳帆一臉的無奈,這是他今天第四次被踢出遊戲了,整個過程隻有十五分鍾。
而以往的時候,他每次玩cs都會發生這種情況,遊戲裏的玩家均是說他用外挂。
隻有一種情況例外——登陸屠夫那個賬号!
“砰砰!”
陳帆本想再戰鬥幾局,卻聽到門外傳來了清晰的敲門聲。
略微一怔,陳帆放下耳機,迅速走到床邊,穿上衣服、褲子,然後道:“田姨,房門沒鎖。”
房間外面,田姨聽到陳帆的話,輕輕擰了一下門鎖,房門應聲而開。
推開房門,田姨拉着田草的手,緩緩走近了陳帆的房間。
房間裏,陳帆點燃了一支香煙,惬意地吸着,當看到田姨拉着田草進門後,不由微微一怔。
見慣了追求時尚和性感的時尚女郎,此時猛地一看一身樸素打扮的田草,陳帆卻是被驚訝了。
在他的記憶中,自從他來到上海後,還是第一次見一個漂亮女孩穿得如此簡單、樸素。
尤其是那已經嚴重褪色的牛仔褲,屬于那種丢到大街上,乞丐都不會去撿的貨色。
驚訝的同時,陳帆不得不承認,縱然衣服和褲子夠舊,但是卻無法遮掩田草的美麗。
尤其是那條别出心裁的馬尾辮,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
田草站在田姨身後,望着前方幾米處抽煙的陳帆,她能夠清晰地察覺到陳帆眸子裏所流露出的驚奇目光。
這一點,她并不奇怪。
因爲,幾乎每一個男人第一眼看到她時,都會露出這種目光。
眨眼間,陳帆收回目光,微笑着問道:“田姨,您有事嗎?”
聽到“您”這個稱呼,田草心中微微一動,表面不動聲色。
“陳少,我是帶小草來感謝你的。”田姨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及時救了小草一命。”
顯然,恢複冷靜後的田姨也清楚,浴室昏迷本來不算大事,但是如果恢複的時間太長的話,也是有生命危險的,很多人在浴室昏迷後,雖然得救,但是卻出現了智商下降的情況。
“小事而已,田姨不必客氣。”陳帆笑着搖頭,同時眸子裏閃過一絲驚奇,因爲他發現田草表情十分平靜,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之前的事情。
“另外,陳少,今天是小女的生日,我一時沖動帶她來了公寓,給她過了一個生日,希望陳少不要責怪我們母女,等下,我就送她回住處。”田姨已經做出決定,親自帶着女兒回到那間廉價的出租房裏睡覺,明早早起坐公交趕過來給陳帆做早餐。
陳帆吸煙的動作略微停頓,隻聽他連忙道:“田姨,這有什麽責怪的?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們就不要回去了,房間這麽多,随便住好了。另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日後就讓你女兒來這裏吃飯睡覺,蘇珊也會同意的。”
“謝謝陳少,陳少的好意我心領了,今晚就讓小女在這住好了,至于日後就不必了,小女在學校裏住宿的。”陳帆的話讓的田姨頗爲感動,連忙感謝。
“那好。”陳帆掃了一眼電腦上顯示的時間,道:“她明天還要上課,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去睡,明早吃過早餐,我開車送她去學校。”。
“傻丫頭,還不快謝謝陳少。”田姨聽後,抓了一下田草的手。
經田姨這麽一提醒,一直注視着陳帆的田草踏前一步,深深對陳帆鞠了一躬:“謝謝您。”
陳帆連忙掐滅煙頭,上前扶起田草,苦笑道:“這麽客氣幹什麽,叫我陳帆就好。”
陳帆說話的同時,田草緩緩直起身子,毫不退縮地迎上陳帆的目光。
冷不丢地被田草這麽平靜地注視着,陳帆本能地想起了之前在浴室發生的事情,這讓他不禁覺得有些尴尬。
爲了掩飾尴尬,他下意識地抓起田草身後的馬尾辮,笑道:“馬尾辮很漂亮。”
“謝謝。”田草再次吐出謝謝兩字,同時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馬尾辮是我媽給我梳的。”
說到這裏,田草側身,淺笑地望着田姨:“它是我的驕傲,十六年來,一直如此。”
望着田草臉上那發自内心的笑容,陳帆愣在了原地。
他讀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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