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内陸最發達的城市,東海市的治安還是相對比較好的,在陳帆與蘇珊鬥嘴的同時,幾名穿着制服的協警來到了事發地點。
當幾名協警得知蘇珊以一敵二,制服小偷後,望向蘇珊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沒有編制的他們,每月領的薪水并不高,他們也沒有崇高的職業道德,若是遇到拿刀的歹徒,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他們不會爲了每月寥寥無幾的薪水去拼命。
而蘇珊爲了一個連謝謝都不說的陌生路人與兩名小偷生死搏鬥,這怎能不讓他們佩服?
面對幾名協警敬佩的目光,蘇珊一臉得意的表情,那嘴巴恨不得翹到天上去,望向陳帆的目光也充滿了挑釁,那感覺仿佛在說:膽小鬼,千萬不要羨慕本小姐,你這輩子是沒指望得到這種待遇了!
望着蘇珊那挑釁的眼神,陳帆哭笑不得。
十分鍾後,幾名協警将兩名小偷帶走,陳帆開車載着蘇珊回家。
蘇珊的父親蘇青海雖然不是擠進福布斯排名的牛人,但是在東海商界還是頗有名氣的,資産着實不菲。
身爲獨生女的蘇珊是一個标準的富家千金,她的身上多少擁有一些富家小姐的脾氣,但是她并不炫富,她的汽車并非數百萬的跑車,而是一輛近期賣得極爲火暴的大。
或許是下午消耗了太多的體力,蘇珊上車沒多久便睡着了。
熟睡中的蘇珊不像清醒時那般活潑,她像一隻小野貓一般依靠在座位的後背上,黛眉舒展修長,美眸微閉,長長的眼睫毛細密均勻,精緻的小瑤鼻下,那柔軟的唇就似熟透的櫻桃一般。
東海的交通雖然四通八達,但架不住車多,到了高峰期,依然會出現堵車現象。
爲了不吵醒蘇珊,陳帆并沒有利用娴熟到變态的車技超車趕路,而是将汽車開得極爲平穩。
四十分鍾後,汽車抵達了陳帆和蘇珊所住的小區。
這是一個極爲高檔的小區,雖然不如湯臣一品那般出名,但是價格相差并不大,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将汽車停在停車場,陳帆輕輕地拍了拍蘇珊的肩膀。
睡夢中的蘇珊皺了皺眉頭,伸手打掉打了一下陳帆的手,繼續沉睡。
“奶奶的,比豬還能睡。”話雖這樣說,但是陳帆并沒有加大力度,他很清楚,人在睡夢中,猛然驚醒的話,對身體損害很大,尤其是對心髒。很多擁有心髒病的人死于清晨,大多是因爲這一點。
半分鍾後,蘇珊緩緩睜開了朦胧的睡眼,伸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嬌臃懶腰,打了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呵欠,胸前的花蕾随着她的動作一陣顫動。
“到家了麽?”蘇珊笑嘻嘻地看了陳帆一眼,似乎對陳帆一路上沒有打擾她睡覺十分滿意。
陳帆笑着點了點頭:“嗯。”
“親愛的,車裏的東西交給你了。”蘇珊甜膩膩地說了一句,打開車門,留給陳帆一個潇灑的背影。
陳帆哭笑不得,下車拎起蘇珊一下午購買的東西,跟在蘇珊身後。
“咦,家裏的燈怎麽是亮着的,莫非有賊?”走出停車場,蘇珊一眼便看到她和陳帆所住的公寓亮着燈光,不由驚呼道。
陳帆兩手拎滿了手提袋,愕然聽到蘇珊的話,沒好氣道:“賊你個大頭鬼!我看你今天抓了兩小偷,心裏惦記上賊了!你覺得哪個小偷會傻到在偷東西的時候,把屋子裏的燈全部打開?”
“難道是田姨回來了?”經陳帆這麽一提醒,蘇珊仿佛明白了什麽,一臉雀躍的表情。
原本,蘇珊的父母得知陳帆要來東海上大學後,逼迫蘇珊苦練廚藝,奈何蘇珊實在沒有那方面的天賦,無奈隻下,蘇珊的父母隻好給兩人請了一個保姆。
蘇珊口中的田姨便是兩人的保姆,專門負責兩人的日常起居。
兩天前,田姨的女兒突然高燒不退,陳帆讓田姨回家帶女兒看病,卻沒有想到兩天就回來了。
“小姐,陳少,我給你們打電話,結果打不通,保險期間,我還是把晚飯做了,你們吃飯沒有?”田姨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從廚房走了出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微笑着說道,她身後的餐廳裏彌漫着一股令人食欲大開的香味,餐桌上擺着四菜一湯。
蘇珊極爲不雅地将腳下的水晶涼鞋踢飛,光着腳丫,一臉雀躍地說道:“田姨,你回來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走這兩天,陳帆做的飯有多麽難吃。”
“田姨,抱歉,我和蘇珊的手機都沒電了。對了,您女兒的病好了嗎?”陳帆難得地沒有和蘇珊鬥嘴,略帶關心對沖田姨問道。
蘇珊的母親爲了給兩人挑選保姆,沒少費心思,經過精挑細選,最終選擇了田姨。
據蘇珊的母親所說,田姨目前單身一人,身邊有一個女兒,在東海一所貴族學校上學。這倒不是田姨家有錢,相反,田姨家很窮,田姨的女兒去那所貴族上學是因爲那所學校不收她女兒的學費。
燈光下的田姨似是沒有想到陳帆會這樣問,竟然愣住了,那張布滿皺紋的臉蛋上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
縱然歲月無情地抹去了那份原本屬于田姨的美麗,但是陳帆能看出年輕時候的她絕對是一個美人兒。
一個年輕時美麗的女人,沒有結婚,孤身一人撫養女兒長大,不用說,陳帆也知道田姨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隻是田姨不說,陳帆自然也不會去問。
“多謝陳少關心,小女的病已經好了。”半晌過後,田姨眸子裏湧出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似乎,她很久沒有被人如此關心了。。
陳帆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
晚飯過後,陳帆獨自回到書房,蘇珊正要去洗澡做面膜,卻接到了蘇青海的電話。
“爸,您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我以爲您把我忘了呢,哼!”電話接通,蘇珊一如往常般地撒嬌。
電話那頭,蘇青海呵呵一笑:“不是有陳帆陪你麽?”
“爸,你不說那個混蛋還好,一說那個混蛋我就來氣!”蘇珊氣呼呼道。
蘇青海一怔:“怎麽了?難道你們吵架了?”
“吵架?爸,我和那個混蛋吵架是家常便飯,我早都習慣了。”蘇珊撅起小嘴,哼哼道。
蘇青海頓時疑惑了:“那你爲什麽生氣?”
“明天不是要開學了嗎?今天下午和他去購物,回來的時候遇到小偷,我上去抓小偷,結果那個膽小鬼躲在後面看戲。”蘇珊說到這裏,恨不得立刻沖到陳帆身邊給陳帆兩腳,隻聽她氣呼呼道:“你都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麽的危險,我打倒一個小偷後,另外一個小偷拿着刀子要給我毀容,差點就傷到我的腿了。”
聽了蘇珊這番話,電話那頭的蘇青海臉色微微一變:“你說小偷拿刀子差點傷到你的腿?”
“嗯,我用側踢踢那個家夥的手腕,結果他拿起刀子朝我的腿劃來,隻是不知道爲什麽,他的刀子忽然脫手了,結果被我一腳踢斷了手腕。”回憶起當時的情形,蘇珊才反應過來,當時那小偷手中的刀子是自己脫手的,而不是她一腳踢掉的。
經蘇珊這麽一說,蘇青海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什麽,緊皺的眉頭松了下來,笑呵呵道:“那小偷肯定是被我寶貝女兒吓到了,我寶貝女兒可是跆拳道紅帶呢。”
“那是!爸,您都不知道,當時數十人圍觀,結果沒一個人敢上去阻攔。我随便兩招便打得兩個小偷滿臉桃花開……”蘇珊聽到蘇青海的誇獎,一副飄飄然的表情,那架勢仿佛她就是武林高手再世。
蘇青海隻是靜靜地聽着,也不插嘴,等挂斷電話,他才點燃一支香煙。
濃密的煙霧環繞在蘇青海的臉龐,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他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一般,久久沒有挪動自己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蘇青海感到手指傳來一陣疼痛的感覺,擡頭一看才發現香煙已經燃燒完了。
輕輕地将煙頭丢進煙灰缸,蘇青海緩緩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望着北方漆黑的天空,輕聲道:“傻孩子,陳家的男人怎麽可能是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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