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穿上衣服，有點撐，問：“有電話嗎？”
“有！”紅霞把自己手機拿給李起。
“謝謝。”李起出汽車，附近有一輛老式工具車。對紅霞道：“再見！”
紅霞笑嘻嘻道：“要不，在我這邊住一晚吧。老天爺把你**的送到我面前，我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
李起苦笑道：“大姐，如果是平時，我就不那麽客氣了。但我真的有事。”李起拿外套包了手肘，砸破汽車玻璃，伸手打開車門道：“走了。”
“等等！”紅霞道。
“怎麽？”李起問。
紅霞走過來，從小包裏拿出一把鑰匙：“給你。”
李起汗顔：“你家的？不用這麽豪爽吧？”
“拜托看清楚，車鑰匙。你砸的是繼父的車。”紅霞咬牙：“都說女生外向。我什麽都沒吃着，先賠一輛車。”
“哈哈，誤會。”李起接過鑰匙一插，發動汽車。連連對紅霞點頭打哈哈，一踩油門趕緊跑。出小區，李起把自己手機卡換上，撥打電話給大老闆：“老闆，讓人把坐标發到我這手機上。”
大老闆帶睡意問：“出了什麽事？”
“我暫時也沒弄懂，但也許是出了大事。”李起道：“等我弄明白就通知你。哈欠……”
“你感冒了？”
“這個……我也沒弄明白。”李起苦笑。
“看來你今天遭遇一定很離奇。”大老闆雙手上輪椅。推輪椅到電腦旁，看見一封郵件點開。然後口氣嚴肅問：“c市疑似發現炭疽病毒，和你有關系嗎？”
“沒有。”
“那就好。”
“但可能和歐陽副總有關系。”李起道：“大老闆，先别問問題，現在答案都是我猜的。你能不能先幫我打電話要坐标。”
“好！”
坐标很快收到，坐标顯示，歐陽劍蘭還在城郊位置，不過是另一邊。按照位置找過去，發現歐陽劍蘭所處的位置是垃圾焚燒處理場。
李起停車步行摸了過去。處理廠有一排一層的建築，李起很快到達。他摸到了歐陽劍蘭所處的屋子的後面。屋子内燈火通明。四十多平方米。八個人或站或坐在房間中。唐靜和歐陽劍蘭坐在窗戶邊，兩人神se嚴峻，沒有進行交談。再看其他人，似乎神情很落寞。
士氣不振啊！夜間從外看裏内好看，裏面很難發現外面。李起沒有其他輔助工具，隻能貼在窗戶邊聽裏面交談。這窗戶就沒有倉庫那麽隔音。一會裏面傳來唐靜略顯暴躁的聲音：“有結果了嗎？”
“沒有！”一位男士條件反she回答。
大約五分鍾後，男士接起電話，聽完内容後道：“那邊兄弟來消息，已經有初步結果。衣物上的殘留粉末是炭疽病毒。但是是不是經過基因改造，技術人員說需要用**做試驗才能知道……”
“那不如用我們做實驗。何必犧牲幾隻小白鼠？”唐靜語氣不善的冷冷回了一句：“現在怎麽辦？黑手這群王八蛋，我還對他們存有一分敬意，但沒想到卻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瘋子。”
歐陽劍蘭站起來，她仍舊冷靜道：“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通知有關部門，入院。第二個選擇，在十一個小時内刺殺上官成功，然後獲得病毒血清。”
一名隊員問：“他的話可信嗎？萬一我們殺死了上官成功并沒有血清解藥呢？”
“他留給了我們一支。”歐陽劍蘭把一根注she器讓在桌子上：“雖然沒有檢測。但我相信這是真的可以殺死炭疽病毒的液體。我不送去檢驗是因爲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得出結果。而且會破壞唯一的生存機會。如果選擇第一個，我們最少可以存活一個人。”
一名隊員僥幸問：“會不會是吓唬我們的？”
“用自己一條命來吓唬我們？”唐靜反問一句，然後道：“歐陽，你什麽看法。”
“我們還是先聽聽大家看法。”
一名隊員道：“我們身份要刺殺上官成功，鐵闆釘釘的。我們甚至可以制造現場。但……我不知道。我們已經死了一個人，我不想大家死光光。一條命換九條命。很值。”
另外一名隊員質問道：“你好意思這樣活下去嗎？你活着一輩子都得生活在良心不安中。”
“我是獨子，有四個老人和一個孩子要養。”一名隊員發表意見道：“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
“不要吵。”歐陽劍蘭道：“你們父母大多是公職人員，我和唐靜也是。我們都是獨子。象這位兄弟說的，我不怕死，如果能活下去的話。我先表個态。我不能接受殺死上官成功換取自己的苟活。”
我先表個态是一種官話，一般是官場會議中最高領導發言。這句話基本就可以決定會議的走勢。但是今天沒有人附和，連唐靜也沒有出聲。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象歐陽劍蘭這樣坦然放棄生命。也許他們不是怕死，但他們還有家人。歐陽劍蘭等了好一會道：“抓阄吧，誰抓到，這根注she器就歸誰。”
歐陽妹子，你麻煩大條了。李起估量下裏面形勢，自己如果有一支m4步槍，可以點殺部分人，然後通過戰術素養再滅到隻剩歐陽劍蘭一人。可惜，人家有追求有堅持，說不準cao槍把自己爆了。
沒有人說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位白雪公主，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沉默了大約一分鍾後。一個隊員道：“上官成功一條命，我們八條命。這樣吧，我來下手。要被判死刑還是就地槍決，我都認了。這邊有兩位兄弟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看他們等死。隻求你們能幫我母親送個終。”
另外一隊員道：“亂搞，送什麽終？依我看，完全可以把事情推給黑手。”
又一隊員道：“兩位隊長，我知道這很自私。但要我們八條命給上官成功一條命陪葬，先問自己，我們的妻兒老小誰來負責？值得不值得？”
歐陽劍蘭見其他人基本認同這三人的話，突然拿出手槍：“所有人靠到一邊去。”她讓大家先發表意見，就是象知道形勢還受不受自己控制。既然用道理無法控制，隻能用武力。
一隊員問：“歐陽劍蘭你要幹什麽？”
歐陽劍蘭鳴槍逼大家後退道：“我們身爲國家人員，黨和國家培養了我們這麽多年。有些事不能做。”
一個隊員喝道：“少扯大道理，培養我們？軍校我自己找關系，自己考的。軍隊用的也是納稅人的錢。你是含金鑰匙出生說話不腰疼，你保衛國家就是保衛你自己利益。我隻知道命是自己的。”
“王八蛋！”張玫一拳打了過去。立刻有一名隊員将張玫推開。
而後立刻形成陣營，張玫在中間，歐陽劍蘭和唐靜在窗戶位置，其他人靠門。有人呵斥：“張玫你得瑟什麽？不就是遇見一個好主子嗎？否則你早回家種田。就算現在，你光榮了，誰爲你哭泣？歐陽劍蘭嗎？錢薇趙菊還不是因爲她死的？隻有她們的爸媽和親人會傷心。想清楚了。”
一個隊員道：“就是，現在那邊已經證實是炭疽病毒，自己的命自己珍貴。我爸媽讓我上大學，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歐陽劍蘭，我倒是問你，我死了，國家給的撫恤金夠報銷嗎？我不怕死，但我不會求死。求生才是人的本能。你要殺我，随便。我要拿槍。”
歐陽劍蘭槍口轉向這位隊員，按下撞針：“拿槍，我就斃了你。張玫，把他們武器都下了。”
“對不起。”歐陽劍蘭身邊唐靜拿出手槍指向歐陽劍蘭。唐靜伸左手把歐陽劍蘭的手槍卸下。其他隊員立刻拿出武器對準張玫和歐陽劍蘭。唐靜道：“先把她們捆上。”
“你瘋了。”歐陽劍蘭看唐靜道。
“我沒瘋，我還沒結婚，我還不想死。歐陽，我不能讓你爲了所謂的正義，讓我和我的兄弟們等死。我覺得你很自私，爲了維護你心中的道德高點，要犧牲我們。我們對你來說隻是一個數字。但我們不是。我們有血有肉。我們不怕死，但我們不送死。”
“唐隊，怎麽處理？”一個隊員道：“這邊是焚燒場。”
“她們不是敵人，是我們戰友。我唐靜不會幹殺死戰友的事。”唐靜對其提示并沒有同意，道：“你、你，原地看守她們兩人。拿到解藥後我們來救她們。”
“你這是嘩變。”歐陽劍蘭道：“你不怕我秋後算賬嗎？”
“不怕，我們隻是說去拿解藥，并沒說要去傷害誰。”唐靜轉頭大聲道：“鑒于歐陽劍蘭和張玫兩人受傷，所以隊伍由我帶領。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有！”其他人明白唐靜的意思。這是訂立攻守同盟。李起倒是有點驚訝，與其這樣給自己找麻煩，不如直接殺了兩人。李起不知道其中複雜。嘩變的人中有歐陽劍蘭父親老部下的孩子。事後，唐靜會和歐陽父親私下說明，唐靜相信歐陽父親會支持他們。隻要取得歐陽劍蘭父親的支持，歐陽劍蘭就開不了口。這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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