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道:“小丫頭,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收買你用一顆糖果就行。而要讓他們有凝聚力,就要讓他們先對小組有凝聚力。”
“我才不是一顆糖果可以收買的。”米悟忿忿道:“最少也要兩顆,還必須巧克力味。顧問,我們要去哪?”
“電器蘇。”李起道:“電器蘇私下派人尋找,先jing察找到了三少爺的舅舅。”
米悟點頭,三少爺的舅舅曾經綁匪晁蓋合夥綁架大少爺,又逼電器蘇簽遺囑。案發後,他和晁蓋一直潛逃。在抓捕三少爺舅舅上,電器蘇顯示出了不合作的一面,他嚴令家中任何人不得透露三少爺舅舅的任何線索。雖然jing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電器蘇的回答仍舊是拒絕。電器蘇并非憐憫要殺死自己的人。而是因爲家中任何人幫助jing方抓獲三少爺舅舅,三少爺本人很可能成爲其潛在的仇人。三少爺在這件事上從來不評論,說重了也隻是說舅舅有點老糊塗。血濃于水,他是電器蘇的兒子,但何嘗與舅舅沒有血親?舅舅對他的恩情,可以說無以爲報。
電器蘇派人找到三少爺舅舅後,立刻和李起還有趙雲聯系,請這兩個高檔打手陪同自己去見三少爺舅舅。李起欠着電器蘇人情。救電器蘇是工作上的事,但搭乘電器蘇的飛機到法國就是私人的事。于是一口答應下來。趙雲和管家則是嘴硬了幾句。然後似乎很不情願的答應。
李起開車到了電器蘇的莊園外,打了一個電話後也不下車。不一會,電器蘇乘坐一輛黑se小轎車出了莊園。開車的是趙雲。電器蘇在這件事上,不相信家人,反而是相信這兩個外人。汽車一路行駛開出郊外,繼續再開了半個小時。到了某條盤山公路。公路邊有個牌子,上面寫jing品渡假山莊。有麻将、釣魚、燒烤、遊泳、溫泉、彩彈等等休閑項目。
一路開車上去到了山莊門口。兩名戴墨鏡的黑衣服保镖攔了下來。趙雲搖下玻璃,保镖道:“不好意思先生,山莊正在裝修。暫停對外營業。”
電器蘇把玻璃放下,兩個保镖一看大驚,忙招呼:“老闆好。”
這兩人是電器蘇派給三少爺的保镖。倒是很專業。電器蘇問:“老三在裏面嗎?”
“恩……”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道:“不知道。”
“讓開!”電器蘇說了一句,兩個保镖很尴尬,似乎考慮和讨論一會,兩人讓開了道路。但是馬上拿起電話和山莊内的人聯系。
山莊内有一些木屋,有一個人工大池塘。池塘的一半可以釣魚,一半可以遊泳,全部是山泉水。池塘邊上沒有樹木,可以進行燒烤。池塘外圍是長廊亭子。遊客可以在亭子裏打麻将打牌吃東西。即使是夏天,亭子内仍舊很涼爽。在山頭還可以打彩彈遊戲。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三少爺就在池塘邊上釣魚。()一個馬紮,但是卻有兩根魚竿。三少爺見到自己老子下車,驚訝站起來道:“爸,你怎麽來了?”這是他朋友的基業,朋友移民。他幫忙看場子。再過兩年朋友孩子大學畢業會來這裏接手。
“來釣魚!”電器蘇走過去,拿起魚竿,比較熟練的穿上蚯蚓抛竿入池,随意邊上石頭一坐,哪有點億萬富翁的樣子。電器蘇道:“坐!”
三少爺局促不安的坐下問:“爸,今天這麽有心情?”
“心情。拆開來心和情。有心和有情。”電器蘇熟練的輕扯魚竿,逗引水中魚。沉默許久後才道:“你和你二哥還有大哥不一樣。他們兩個雖然我陪的少。但是小時候終究是帶他們去外海釣魚,去瑞士滑雪,去澳洲騎馬。老三你,一過來就是上班。小時候爲了生計補貼家用,也沒有時間玩。我挺虧欠你的。”
“爸,怎麽突然說這個。”
“你爸重情意又輕情意。你阿姨在世時候,我一直cao勞工作的事。有時間就陪幾個孩子。很少關心她。她走了,我天天都在想着她。你說我這身家,再娶幾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不行?但真心陪你的人,就你阿姨一個。沒了就是沒了,再也沒有機會彌補。我爲什麽寵愛蓉兒,我就是怕再錯過。幸虧蓉兒象她媽,不會被寵壞。”電器蘇歎口氣:“我對你的爺爺和nainai也是一樣,在的時候想的都是他們的壞,爲什麽不讓我上學,爲什麽偏心你二叔,爲什麽我賺了一點工錢都要被收繳,爲什麽我結婚時候,他們隻拿了八百塊錢?但去了後就想到他們的好,家裏窮,要供你二叔上名牌高中。我們一家隻能供養一個。你二叔會念,當然是他去。你二叔如果大學畢業後能當個一官半職,我們全家都能翻身。村裏再也沒有人瞧不起我們家。”
“現在倒是瞧的起了,但不是因爲你二叔,是因爲我。我chun風得意時候,想報複你爺爺你nainai和全村的人。但這人啊……,我沒幹,我雖然拿了很多錢出來,但是沒有半分氣焰嚣張。我知道他們表面看我笑呵呵,但背地裏一直說我是暴發戶,擺現來了。但我做事情是做給自己的,不是做給别人看的。祠堂裏也有我的祖宗。這就是心。居心叵測做好事和光明磊落的做了壞事。前者有利,後者有心。”電器蘇說到這,舉了下手。
二十米外的趙雲拿了一個旅行袋過去放在三少爺的身邊。電器蘇把魚竿放下,站起來道:“我還有事,走了。”
“爸……”
“别送了,最少有人說對一句話。你和我真的很象。長的象。xing格也象。”電器蘇拍拍三少爺的肩膀和趙雲離開。
汽車離開,三少爺舅舅從一間屋子出來,走到三少爺身邊。三少爺拿出裏面東西。有一張身份證,一本護照,還有一本歐洲某國的永久居住權證和各種文件證明。裏面還有兩萬人民币和一萬歐元現金,還有一張全球通用的信用卡。除了這些,還有這國家一套海邊房子的産權文件和本國價值十萬歐元的債券。護照等名字都不是真名。但護照等卻是真的。沒有人會懷疑電器蘇弄不到兩個戶口。
顯然是一早就準備好的。
除了這些,還有一部手機。手機響起。三少爺接電話:“喂!”
“xxx嗎?”對方道:“我收到一筆錢,要将你安全護送出境。你現在的位置。”
……
下山。米悟悄聲道:“伯父幹嘛呢?”她和蘇蓉有私交,所以稱呼電器蘇爲伯父。
李起道:“這是告訴三少爺,快點讓你的舅舅逃走。這就是光明磊落做壞事。還告訴三少爺和他舅舅。不要念着他的壞,老爺子年輕就這樣。這是老子給兒子上課。上人生課程呢。”
米悟道:“前幾天蘇蓉和我逛街時候悄悄和我說,說伯父約了律師改了遺囑。”
“不是遺囑,是電器蘇打算退休。他是将各産業股權加一起分十份,多餘的分一分,還有一份給維多利亞醫院。”
米悟大驚:“顧問,你也太神了?”
“他非問我,我就出點馊主意。”李起嘿嘿一笑道:“不過細節有些改變。比如電器集團,電器蘇擁有75%的股份,這些全部給大少爺。但是75%中另外兩個男孩子各享有10%分紅權。蘇蓉爲20%分紅權,大少爺自己拿60%的分紅。三個公司都一樣,不過三個公司都要拿出自己盈利的10%投入維多利亞醫院基金會。基金會由三少爺這個最能幹的人來主管。所以電器蘇說三少爺和自己很象,把他内心最重要一塊維多利亞醫院交給三少爺打理。雖然不賺錢,但是代表一個意義。”
“伯父這人和表面不一樣。人很好。”米悟點頭贊賞。
“喂,看問題能不能不這麽片面?”李起道:“米悟,不要對好人或者壞人下定論。因爲好人和壞人隻是以你的角度來判斷。電器蘇做生意的手段可不好。也有強搶豪奪逼人跳樓的前科。幹這些他不帶眨眼的,這是他認爲的商業規則。你看趙雲,你再看黑手。你會知道人很難用好人還是壞人來區别。”
米悟聽的雲來霧去問:“那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你?在我角度看是好人。但你如果從黃金貓和他弟弟等人角度看。你就是壞人。”
米悟辯駁:“那是因爲黃金貓是壞人。”
“是嗎?如果黃金貓是壞人,他會爲了拯救他弟弟。放棄潛逃的機會,冒險綁架人質和jing方談判嗎?他的經驗豐富,知道jing方不會和自己談判。但爲了弟弟,垂死掙紮。從他弟弟來看,這是個偉大的哥哥。”李起道:“所以,做事情隻有對和錯,沒有好和壞。特别是當保镖的幫一些惡貫滿盈的人,保護他們生命,他們是壞人還是好人?你隻是你,不要代表或者站立在任何一個高度去評判人的好壞。而隻能從你的立場出發判定對方好壞。”
米悟聽懂了點頭:“比如唐靜,暗中調查我們。對社會治安來說應該是好人,但站在我們這角度來看,她就是壞人。”
“對,最重要是你要确立自己**思考的能力。這點是區分一個人成熟與否的标準。不要人雲亦雲。”這樣例子太多,比如徐一安,爲了戰友之情,不遠萬裏前來和jing察做敵人。比如車小姐爲了保護妹妹,jing惕李起。比如李起和白雲撞車,重視米悟生命而漠視紅霞生命。做事隻有對錯,沒有好壞。
回到城内,李起接電話。然後挂了電話道:“通知江影和安娜娜去xx别墅小區。”
米悟敲打電腦發出短信問:“什麽情況?”
“還記得吳涵嗎?”
“車小姐的妹妹。”
“昨天早上她第一次一個人試開車,在一條荒涼的xx國道。”因爲新國道和高速,xx國道基本已經廢棄,所使用的隻是沿線的兩個村的村民。由于左邊是菜地,右邊是小溪。這段路也是新手練車的好地方。沒有交彙車,沒有高速車,沒有行人。出車禍問題也不大。小溪隻有膝蓋高,不至于淹死。但是,倒黴的吳涵還是那車開到了甘蔗地身陷其中。吳涵徒步出甘蔗地時候,看見了一輛經過的小型運貨車司機把一個麻袋拖運到甘蔗地中。吳涵很奇怪,也沒有出聲。等人走了後,她看了一眼麻袋險些昏過去。裏面是一具屍首。
但吳涵沒有想到,那小貨車又拐了回來,雙方互相發現。這時候,吳涵先前呼叫的122車輛到達,小貨車沒有停留的離開。經過指認,吳涵認出了抛屍汽車中司機是附近村莊村長的兒子。吳涵成爲本案的唯一證人。
雖然現在jing察接手,但是這個村子很複雜。他們民風彪悍,有完善的祠堂家譜。村長就是族長,就是老大。聽海城内有村中地皮,最少有八十個店面和百畝未開發地是這個村的集體财産。此村非常富裕。這也是國道隻遺棄不封閉的原因。因爲富裕,年輕人打架鬥狠的事時常發生。據說村裏形成了一個叫‘斧頭幫’的年輕人村保組織。他們前身主要是保護土地不被強拆,幾年前,一百多個年輕人拿斧頭和開發商帶的八百多人毆鬥。四條人命,轟動聽海。最後有兩個被判了死緩。但是卻保護了土地,法院證明開發商是非法強拆強遷。這兩個人成了村中的英雄。而後這個斧頭幫就開始成型,成了當地聯防力量。這幾年下來,此村沒有發生過一起治安案件。兩年前,斧頭幫年輕人甚至抓獲兩名持槍的流竄經過他們村子的通緝犯。
對于吳涵的人身安全,jing方難以評估,在内部會議有兩種意見。一者認爲斧頭幫不是黑社會,是村内聯防隊,平時還是很守法的。一者認爲,斧頭幫作風彪悍,嫌疑人在村内威望很高,有可能對證人造chengren身威脅。再加上村中幾個老者對jing方不回答不說話,也不大義滅親,也不暴力抗法。形式很難評估。此村還有不少華僑,有的還是海外有威望的華僑,他們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表示關注,還有開報社華僑帶記者飛聽海監督審訊程序,全村人表現的非常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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