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後,又一份郵件:“哇,頭。你上次去法國讓我調查的那個女人我找到了,她是ri本内閣情報調查室淺野物流公司的在編人員,叫淺野林子。隸屬媒體聯系部,是名文書。”
“在編人員?”李起一愣。所謂在編人員就是公開的人員,規則來說是不會派遣出勤的。比如說某派出所所長,他的照片就在派出所内挂着,還寫了簡曆。所以不可能會派他出去做卧底。
“又來了。”米悟念新郵件道:“淺野物流在兩個月前向各情報機關發出通知,向d市jing方請求協查。他們正在尋找淺野林子。哈哈,顧問,這淺野林子是私下跑來中國的。”
“問題是這女人私下跑來中國幹什麽。”李起道:“林妹妹是情報人員,反應快就說的通。但她既然是在編人員,沒必要學漢語吧?而且還學那麽标準。還有,她身上沒有灰土,很可能是從車上下來,那車呢?是不是乘坐出租車?爲什麽沒有出租車司機回應?如果是埋伏狗宣,那應該有專車。有專車那應該還有一位司機。”
新郵件。米悟念道:“淺野林子,原名林忻。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ri本人。十二歲父母遭遇交通意外身亡。她短暫停留廣島福利機構,後被淺野健次郎收養。改名爲淺野林子。”
李起笑:“好吧,最少解釋了她解釋了爲什麽會中文。”
但下一封郵件李起笑不出來了。
米悟念道:“淺野林子名字出現在is特勤檔案中,一級檔案庫中,我無權訪問。”所謂一級檔案庫就是隻有is特勤組長才有權限訪問。并且需要充分的理由。米悟驚訝問道:“一級保密級别,是什麽級别?”
><首><發>存放在is公司總部地下室檔案庫中。”
米悟問:“林妹妹私下來中國會不會就和黑se檔案有關?”
李起沉吟:“把信息彙總發給狗宣。”
大約十分鍾後,荀宣發來消息:“不認識淺野林子,沒聽說過這人。”
李起回消息:“你看是不是通知ri本方面?”
荀宣消息:“我們得先看那份黑se檔案。”
“你還有權限?”
“沒有!但顯然我或者你是她的目标。不過不知道她想幹什麽?是拿尾款?還有她就是黑se檔案的執行人?或者是利益人?”荀宣收到這些信息也淩亂了。會出現在黑se檔案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荀宣再發消息:“雖然我們沒有權限,但如果找到編寫這份黑se檔案的人了解,就能知道實情。”
李起靈光一閃回消息:“林妹妹是不是就考慮到這點,所以接近你。我們可都編寫過黑se檔案?難道她以爲你就是她需要那個檔案的編寫人……”
“那她早應該se誘我了。”
“她不是失憶嗎?”
荀宣一愣沉思,這倒是很有可能。林妹妹是故意接近自己。但是意外的造成失憶。畢竟失憶這東西說來就來,擋也擋不住。天要下雨。人要失憶,都是沒辦法的事。而且醫生報告顯示,血塊很有可能導緻失憶。這人的腦袋就是脆弱。象李起這樣被人打n拳沒事。但象林妹妹這樣,被車輕輕碰撞就能失憶。荀宣消息李起:“如果和is有關系,那我們就不能驚動ri本人。我們最好了解實情再做判斷。你說林妹妹會不會已經恢複記憶。現在和我裝傻來着?”
“如果是一個有經驗情報人員,有這個可能。但是林妹妹閱曆很淺,還是文職。”李起覺得不太象。
荀宣反問:“真是這樣的普通文書有可能和黑se檔案有關系嗎?”
這也有道理,難道林妹妹是一名隐藏的雙面間諜?等等,ri本人到d市,專案組可能查不到。但從d市到中國内地。要留資料的。哦,人家是間諜,中文那麽好。冒充中國人過關很容易。李起消息荀宣:“現在和你住一起可能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間諜,你有何感想。”
“她要取我小命,有一百個機會。”這是荀宣的實話。
“你的事,你自己考慮。”
“知道拉。”荀宣放下手機,看正在廚房洗碗的林妹妹,心情很複雜。他的分析告訴自己,他喜歡這個姑娘。但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喜歡這來路不明的女人。
編寫黑se檔案的人員名單保密,荀宣參與過三次編寫。其中一次是雇傭軍因爲戰友被村民掩護的恐怖份子所殺,所以怒而屠村。可惜這消息最終還是被玩命的戰地記者曝光,讓is公司遭受到了國際和國内雙重譴責的巨大壓力。還需要面對巨額索賠。荀宣和六組組長還有兩名内務人員前往事發地調查,并且錄制參與襲擊着的口供,然後入檔。秃鹫隻知道荀宣參與,但是沒有看過報告,也沒有詢問過檔案的内容。就直接放到地下室的檔案室。也許在五十年後,也許這些檔案永遠沒有面世的一天。
在荀宣胡思亂想中,一天很容易就過去。
第二天,曹羽和林妹妹出門鍛煉身體。荀宣仍舊苦惱,作爲一個被人尊敬的人,他不知道找誰幫忙。李起的小組會爲了李起冒險,但是自己小組肯定不會爲自己冒險。被尊敬确實是真的。畢竟是情報分析師。但是大家都避而遠之,私交并不好。荀宣在is名義是休假,李起在is名義還在亞洲執勤。但兩人權限都被取消。就算有,目前身份也難以再讓三位組長批準。恩?能不能讓某人幫自己把檔案偷出來?不行,is總部檔案室哪那麽好闖。那些檔案流出,會直接導緻is公司倒閉。再尋思尋思吧。
傍晚,李起載了荀宣前往大老闆的家,中途下車買了瓶紅酒。荀宣的jing神很萎靡,林妹妹的事情徹底把他圈住。現在他對安妮和夜莺一點都提不起興趣。
荀宣問:“某人,如果你還在is公司,能不能翻閱這份檔案。”
“廢話,我發出申請,八個組長都會同意。”李起鄙視:“也不看看我是誰。”
“還有一個呢?”八加一等于九。
“你啊!”李起更鄙視。話鋒一轉:“但我目前的處境,那些組長是知道的。他們不會批準。這四年在is特勤組。三年組長做人倒不算壞。現在那些組長時不時會聯系我那幾位組員問需不需要幫助。”
“按照你選拔組員的制度,其實他們除了那個會迷路的女打手外,另外三人都可以勝任組長之位。”
“當然,他們能力沒有問題。但如果有人當新組長,就代表我将不會再回來。他們就要接納新人。而且除了女打手外。其他三人實力差不多。誰當組長都合格,一個磨合完全和互相信任的團隊,他們都很珍惜。”
“呵呵。”荀宣笑道:“把你小組拉來,讓聽海這些什麽主管組長全部下崗。保證是另外一番氣象。”
“no!”李起搖頭道:“你認爲藍河和歐陽劍蘭沒有能力?就算沒有,但人是可以進步的。隻是公司氣氛、制度、人情、道德、利益等等的原因。我這麽說吧,把任何一位天王扔到is公司。不出三年他們都可能會成爲組長。把任何一位is組長扔到聽海安保公司,不出三年他可能會下崗。一家世界百強企業,怎麽可能是依靠一個或者一些人撐起來的?隻能是依靠完善的制度。”
荀宣道:“假設你是大老闆……”
“你今天很雞婆。”
“心情不好,話多不行啊。”
李起考慮會道:“如果我是大老闆,就安排一位行政主管,比如說我們的秃鹫處長。主管隻管理和分配人事,不涉及各組的安保利益。各小組負責自己的事,如果大老闆退休,可以根據業績進行提名。對所有組長每年一次測謊,分析行爲道德。早先我們提的内務組,剛開始還有點雛形,歐陽劍蘭對你開刀,整頓紀律。但是歐陽劍蘭不僅是裁判員,也是運動員。結果味道就變了。還有,需要清晰的定位,比如白雲事件,完全不要參與。這是立場問題,特工自然有人去對付,而他們爲了賺取董事會的眼球,深涉其中。最主要一點,職責。一家酒店,财務總監不要對餐飲部發表看法或者提出意見。比如上次假案,領導下來現場指導。指導什麽?他能比現場有經驗jing察更懂?他應該做的是,協調各部門對jing察提供幫助。而不是嗆行。”
荀宣歎口氣:“國情。真要整治,得先把董事會裏面和歐陽劍蘭、藍河、楚楚有直接關系的人全開了。”
“随便說說,我們不cao心這些事。”李起道:“我們始終不是聽海安保的人。閑暇時候看看熱鬧也很過瘾的。”
“如果回不了is,你有什麽打算?”
“那也得把這位x神秘人找出來。”
“找到之後呢?”
“找個老婆一起去法國經營葡萄園。”李起想想:“再生幾個小孩。等我父親戰友挂掉時候,我應該四十多五十。再領了老婆去他們購買的太平洋小島上度過餘生。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妹見我心情不好,問我是不是在勾畫未來。”荀宣苦笑:“我連明天的事都懶得想。不過,事後一琢磨,我還真……”
李起不說話,慢慢開車。突然跳出一句話:“你戀愛了。”沒心沒肺的人隻有在戀愛時候才會想起将來。否則他們隻活在現在。
“……”荀宣苦笑。
“林妹妹。”李起若有所悟道:“你喜歡她。”
“……”荀宣還是苦笑。
“祝賀你!”李起也苦笑。愛上一個人不可怕,愛上一個不知身份和目的的女人才可怕。而且還是一個有不少麻煩的女人。還是一個黑se檔案中的女人。這該死的愛情會把同條繩子的自己也拉下水。
荀宣郁悶,這麽簡單就被人看穿。還有誰看穿?荀宣歎口氣道:“你呢?除了你的初戀黑手外,還喜歡過女人嗎?”
李起想想道:“兩年半前,我在印度認識了一個去印度度寫博士論文報告的美國姑娘。頭發和牙齒一樣白,眼睛是藍se的。我們相識了一周,就開始交往。”
“怎麽沒聽見風聲?”
“後來她去了埃及、中國。我們隻能通過電話和電子郵件聯系。大概半年後,她突然飛來和我說,她已經獲得了博士頭銜,并且在一家大公司中獲得職位。她受夠了兩地分隔,所以讓我給她一個明确的答複。問我能不能回美國安居。當時我的小組剛出現雛形,又剛剛獲得完全信任負責亞洲區業務。我本人也在學習中東語。”
“愛情無法戰勝事業?”
“不能否認,那是我人生事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亞洲之鷹名頭已經響亮。甚至有獵頭公司和我接洽,有公司開出高薪和重要職位。那時候有一種有我無敵,雄霸天下的氣勢。”李起笑了下道:“誰沒年輕過呢。那姑娘又等了我三個月,她回了美國。兩個月後,我收到了她發來的結婚請柬。她嫁給了公司的老闆,一個人品還算不錯的四十歲離異男人。我當時覺得,什麽名利突然沒了意義。我父親一位戰友和我說,想我們這樣的人需要名利很容易。但是我們缺少的是溫情和家庭,因爲溫情和家庭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是最爲難得的東西。所以呢,我一旦找到心儀的女人,我會選擇離開這個黑se世界。”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