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在修冷雨的幫助下,不僅完全撇清了跟周建兵叛國事件的關系,而且還在特别事務局擁有上校軍銜的時候,原本心情處于谷底的趙雪峰,完全不能相信。
“什麽?修冷雨不僅幫我撇清了跟周建兵的關系,而且還給了我一個上校軍銜,這個消息确實嗎?”
趙雪峰完全不剛相信地站了起來,問道。
“這是千真萬确的,要不然我怎麽能剛走,又急匆匆地坐飛機趕回來呢?”趙雪峰“三哥”的臉上喜氣洋洋地說道。
趙雪峰搖了搖頭,依然很疑惑地說道:“這不應該啊,如果要給予上校軍銜的話,必須得從很早以前開始就有文檔準備。這些東西全部都要在特别事務局備案的,怎麽可能一下子就突然給個上校軍銜呢?”
“修冷雨爲你在特别事務局建立了整整二十五年的人事檔案,連你這二十五年的述職報告等各種事項都全部弄好了,甚至于連你的簽名上面都有。這些東西他都已經提交給元老會了,族長是親眼所見,所以是不會錯的。”
聽到“三哥”這麽說,趙雪峰心裏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确信這件事情是真的了。不過,就算如此,他的内心還是被極其深刻地震撼到了,因爲這就意味着,修冷雨根本就不是臨時賣誰的賬,而是在暗中已經爲他準備了整整二十五年。
修冷雨能夠這麽做,有且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爲他的父親趙清文。
這樣一來,趙雪峰的心裏就不由得生出一個疑問——“究竟是純粹出于對我父親的友誼,而自發給我留下的這條後路?還是出于我父親生前的請求而做出這樣的安排?如果是父親生前請求的話,爲什麽父親在生前從來不曾跟自己透露過這件事?”
而在這時候,被他稱爲三哥的人則繼續說道:“原本大家對于重新迎你回族,還有種種聲音,但是現在你的身份有了這樣巨大的轉變,一下子家族裏的反對聲音就被壓下去了。族長這次讓我來除了通報這個好消息之外,還讓我特别通知你,請你盡快帶着天佑回中京一趟,我們安排個時間舉行一個回歸儀式。”
趙雪峰淡淡地揚了揚眉頭,問道:“回歸就回歸,有必要還專門搞個儀式這麽張揚嗎?”
趙雪峰的“三哥”連連點頭,“當然有必要,簡直太有必要的。族長這樣做有三個原因,第一,可以讓全華夏國的人都知道以後你重新是趙家的人,這可以爲你以後的仕途壯一下聲勢,畢竟趙家的牌子現在還沒倒,還是管點用處的。第二,趙清文族長當初被迫離開趙家,是鬧得轟轟烈烈,這次我們用同樣的聲勢把你們迎回來,也算是給趙清文族長一個交代。第三,趙家現在大家人心惶惶,借着這個儀式,也可以把人心重新聚一聚。”
聽到“三哥”這麽說,趙雪峰也不便說什麽了,他于是問道:“那舉行儀式的日子大緻是什麽時候,族長那邊有安排嗎?”
“還沒有定下來,族長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既然以你爲主,那自然是由你來定時間比較好,家族那邊盡力配合就是。”
“時間方面,我這裏倒沒有什麽特别的想法,不過我兒子現在在讀高三,正是學業緊張的時候,希望家族考慮到這個因素,最好将儀式安排在周末,以免影響他的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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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雪峰在跟他的“三哥”讨論回歸儀式的時候,趙天佑正悄悄從課堂上跑到校門口的便利店去買口香糖。
之所以在課點跑去買口香糖,一是因爲這節課是數學課,老師剛好有點自己的私事,就發了一堆習題讓學生自習,沒有老師看着,偷跑比較方便,二是因爲陳夢琪在上課之前隐晦地表達過覺得他今天的口氣不是很清新。
以趙天佑的腳程,就這麽幾層樓,幾百米的距離,來回也不過區區幾分鍾的時間。
然而,倒黴的是,他剛從便利店買了口香糖出來,就看到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七,身材高瘦的老女人,好,還是人道一點,稱之爲中年老女人推着自行車迎面走來,連躲都沒地方躲。
一看到這中年女人,趙天佑頓時頭皮發麻。
此人名叫窦月娥,是趙天佑學校的教務主任兼高三年級組的組長,人稱鬼見愁。她今年已經四十九歲了,結過婚,不過後來老公出軌,離掉了,從此以後整個人性情就變得比較尖刻了。哪個學生要是調皮搗蛋被她看見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不被罵上半個小時根本就不可能放你走。
就在趙天佑縮着頭,準備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快速逃走的時候,就隻聽到窦月娥劈頭蓋臉地就沖着他吼了起來,“趙天佑,你跑什麽跑?”
趙天佑趕緊立住,陪着笑臉說道:“窦主任,我……”
“我什麽我?”窦月娥推着自行車走上來,根本就不給趙天佑說話的機會,“現在是上課時間,你怎麽會偷跑到便利店來?”
“我突然肚子很餓,疼得胃都難受了,所以跑下來買點吃的。”趙天佑苦着臉,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說道。
窦月娥等着趙天佑,問道:“現在又不是飯點,爲什麽會肚子餓?你中午不吃飯的嗎?”
“我……”
趙天佑剛開口,就又被窦月娥把話給堵住,“你還我,你以爲我不知道?最近這一個月你晚自習基本就不來了,你這是怎麽回事?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是陳夢琪嗎?就你的成績,你就算非常努力,考個二本都很勉強,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告訴你,你連專科都沒戲。”
趙天佑再次張開嘴想說點什麽,但是看到窦月娥那雙怒視着他的眼睛,隻能是深深歎口氣,“随便你說什麽。”
“你這是什麽态度?難道我還冤枉你了嗎?我告訴你,我這麽說是爲你好。你不要天天跟張揚那種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不然的話,你早晚也會混成個流氓。”
本來趙天佑沒什麽,聽到窦月娥說到張揚,他頓時心裏不爽了,“窦主任,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可以亂說,誰告訴你張揚是流氓了?”
“喲,你還學會講那些什麽江湖義氣了是?”窦月娥看到趙天佑回嘴了,整個人頓時精神了,把自行車一停,一隻手叉着腰,一隻手指着趙天佑,“張揚跟人打架都打到住醫院了,這還不叫地痞流氓?什麽叫地痞流氓?”
“窦主任,誰告訴你張揚是因爲打架才住院的?他是被人家滋事才打得住醫院的。他明明是受害者,怎麽到你嘴裏好像反倒變成了他也有罪了?”
“流氓爲什麽找他?怎麽不找我啊?不就是因爲他是流氓嗎?我知道你跟他關系好,你回去告訴他,讓他以後在學校裏給我老老實實的。想要耍流氓,滾到街上去,不要在我們學校裏亂搞,歪風邪氣,我最看不慣就是這套,年紀輕輕就拉幫結派,爲非作歹……”
就在趙天佑的耐性開始有點消耗殆盡的時候,突然從轉角有個聲音響起,“你他媽跟誰說話呢?”
窦月娥幾乎是本能地就一拍自行車,朝着趙天佑怒目圓睜,“你跟誰說他媽的?”
“還能是誰,跟你呢,老姑婆!”
直到這時候,窦月娥才反應過來,說這話的不是趙天佑,而是身後的人。
她于是趕緊轉過頭去,結果這一下倒好,一眼就看到有十幾個脖子,腦後勺都紋着張牙舞爪的紋身的黑衣人,正站在她身後。
這一下,窦月娥就有點慌了,這些人可不是她的學生,一看就是正宗的黑社會,真把他們惹了,誰知道他們能幹出什麽事來?
她于是趕緊解釋道:“小兄弟,你們誤會了,我不是在說你們,我是在跟我的學生講話。”
趙天佑擡頭一看,看到這領頭的好像有點眼熟,再一想,好像就是昨天晚上在周建兵家裏見的那一批人中的一個。
“你的學生?”那領頭的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拍了拍窦月娥的車龍頭,“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跟我個人無關,隻要你們不在學校鬧事就行。”窦月娥說到這裏,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四周,“這裏已經不屬于我們學校範圍内了。”
“告訴你,這是我大哥,以後跟他說話小心點。”黑衣人瞪大眼睛,沖着窦月娥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話剛說完,就看到那十幾個黑衣人一起低下頭來,齊聲喊道:“老大。”
趙天佑當場就腦中一片暈眩,心中默哀道:“尼瑪,哥的清白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