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男女并不是别人,正是猿飛遠河和宋語晨。
當意識到趙天佑的注意力朝着這邊看來的時候,猿飛遠河便馬上露出一個兇狠的示威表情,試圖吓退這個一看就是個流連歡場,貪生怕死的登徒子。
趙天佑當然不知道自己刻意裝扮出來的滄桑造型,居然被猿飛遠河看成是一個年輕的老嫖客,不然他肯定會忍不住暴怒地踹他一腳的。
但是就算如此,光是猿飛遠河狠狠地瞪來的這一眼,就已經足以讓趙天佑感到惱火了,你個風一吹就倒,又幹又瘦,醜得說你像猴子都會被動物保護協會認爲人身攻擊的死矮子,居然敢瞪我?
不過,想着還有佳人在包房裏等着,就暫且饒你一命,下次再讓小爺看到,非把你打成受精卵重新發育不可。
懷着這樣的心情,趙天佑狠狠地沖着猿飛遠河哼了一聲,然後快步朝着跟宋語晨約定的包廂走去。
等到他一走到包廂,就看到包廂裏空空如也,完全搞不清狀況的趙天佑,自然是要跟經理問情況了。
通常夜總會是不會透露客戶的行蹤的,但是也許是因爲猿飛遠河實在是長得太過猥瑣了,連經理都不能忍受這樣的人竟然可以帶走像宋語晨這樣的絕色美女。
于是,在稍作猶豫之後,客戶經理說道:“訂下這間房的客人剛剛跟他的一個朋友離開了,好像是身體不适。”
趙天佑愣了一會,下意識地問道:“那隻……猴子?”
經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在正規的短跑國際賽事中,反應時小于零點一秒被定義爲搶跑,也就是聽到起跑槍聲到身體作出反應所經曆的時間不得低于零點一秒,否則就是犯規。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爲運動學家們認爲正常人類的最快反應速度,就是零點一秒。以華夏國著名的某劉姓運動員爲例,他的最快起跑速度就是零點一零八秒。
而此時此刻的趙天佑,在零點零九八秒之内,就整個人馬上像一顆飛出炮膛的炮彈一般,朝着門外狂奔而去。
這樣超越人類極限的反應速度,除了證明趙天佑這些天來的鍛煉起了作用之外,更證明了另外一件事——每個男孩的心中都擁有一個英雄救美的夢,當這個夢變成現實的時候,他們身上總會爆發出平常所無法想象的驚人潛力。
當趙天佑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到中國城夜總會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一輛的士揚長而去。
“剛才上車的,是那隻猴子嗎?”趙天佑問門童。
門童點頭哈腰地笑着道:“是的,就是那隻猴子。”
一得到這答案,趙天佑也不再多問,拼命地拔腿向着那的士追去。
趙天佑雖然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刻苦訓練,身體已經強壯了許多,但是要用兩條腿追上一輛汽車,這就未免有點太過強人所難了。
眼看着越追越遠,趙天佑正猶豫着是否要召喚呂布附體的時候,人類史上一項偉大的發明發揮了它的作用——紅燈亮了!
其實,早在趙天佑沖出中國城夜總會的那一刻,猿飛遠河就已經注意到了。
剛開始他還沒有在意,直到他看到趙天佑直奔着自己所坐的的士而來的時候,猿飛遠河的表情才開始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他之所以會突然對這個他本來看不起的年輕人表示慎重,并不是因爲他沖着自己的的士狂奔,而是他狂奔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
不止是一個酒色過度的登徒子不可能擁有這樣的速度,即使是那些久經訓練的專業人員,也很少有能夠跑到這種速度的。最重要的是,從他的表情來看,這種劇烈的運動似乎并沒有給他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壓力。
看來自己看走眼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而且,看起來他好像跟這個華夏妞認識……猿飛遠河側過臉看了看已經完全失去意識地靠在自己身上的宋語晨。
隻見此時的宋語晨原本盤好的赫本式盤發,在一路走來的過程中,微微有些淩亂,随着平緩的呼吸,她那高聳的胸部,在做工優良的旗袍下上下起伏。
這是宋語晨最喜歡的一套旗袍,每次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都會穿它。
旗袍不同于其他女性長裙,它沒有任何多餘的帶蔓和褶皺,通體玲珑宛如一川飛瀑,流線型的簡約,這樣的衣服是很挑人的,如果身材不好的話,則會原形畢露。
而這套旗袍穿在宋語晨身上,則近乎完美的将她的頭、頸、肩、臂、胸、腰、臀、腿以及手足所具有的衆多曲線靈巧地營構出完美的整體,該纖細處婉約動人,該豐腴處盈潤誘人,簡直宛如一首風華絕代的唐詩宋詞,風流蘊藉,韻外之緻。
雖然宋語晨并沒有任何誘人的動作,然而對于此時的猿飛遠河來說,她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就已經是世上最緻命的誘惑了。這誘惑從她緊扣的高領開始,艱難地流到她那高聳的胸口,然後再緩緩流淌到她盈盈可握的腰間,再次稍作停留,便奔向遼闊悠長,在旗袍下擺開叉中若隐若現的白皙長腿……
猿飛遠河一路貪婪地浏覽下來,隻覺得宋語晨那颀長的頸,玲珑的臂,旖旎的胸,婀娜的腰,婉轉的臀,亭亭的腿,無一處不是美不勝收,無一處不使天下男人發狂。
當他隐隐感受到宋語晨身上那溫熱的體溫,再情不自禁地幻想到在這做工近乎完美的旗袍包裹之下,是那比這旗袍完美十倍的**,他整個人終于不住開始緩緩顫抖。
這顫抖不但是因爲内心的沖動無法遏抑,更是對這個尾随在後的年輕男人的憤怒。
從你的跑步速度看,你絕不是一個普通人,你很可能有非常了不得的背景,甚至于你自己就是個很有地位的年輕人,但是在這種時候,你居然想要跟我搗亂,那也就怪不得我猿飛遠河心狠手辣了,管你是誰,殺無赦!
懷着這樣憤慨的心情,在看到趙天佑距離自己的的士隻有數十米之遙,而紅燈完全沒有要變綠的趨勢的情況下,惱羞成怒的猿飛遠河下車了。
下車之後,他回頭挑釁似地看了趙天佑一眼,然後抱着宋語晨走進了附近兩棟大廈之間一條深深的小巷。
這樣的小巷在香江到處都是,陰暗,漫長,香江近乎一半的重案都是在這樣的角落發生。
趙天佑平生鬥過的毆,并不算太多,但是回頭總結一下,基本上還沒有吃過什麽虧。
能夠有這樣驕人的戰績,完全是因爲趙天佑說到底,還算是個有心眼的人,當然了,你要說狡猾倒也可以。
盡管此時他還因爲馬上就可以實現英雄救美這個夢想,而荷爾蒙猛烈飙升的亢奮狀态,但是當他看到這隻讓他一看就生厭的死矮子,竟然從車上走下來,還挑釁式地看了一眼自己之後,他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不然,以他那樣的個頭和體重,正常來說,哪有跟自己對撼的勇氣?
趙天佑于是稍稍放慢一點腳步,跟呂布溝通道:“說不定這家夥有什麽後手,一旦有什麽不對的話,記得馬上附體。不過,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許再現形了。”
“是,老闆。”呂布沉悶地答道。
在兩人開始溝通的時候,趙天佑距離那條小巷就已經很近了,當兩人溝通完畢的時候,趙天佑已經出現在那條小巷的出口了。
一到這,趙天佑就看到那隻令人生厭的死猴子,陰險地笑着站在小巷的深處,而在他的身旁,正是看上去已經昏迷了的宋語晨。
“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嗎?來啊……”猿飛遠河不屑地朝着趙天佑招了招手。
“來就來。”趙天佑做好了随時讓呂布附體的準備之後,便二話不說,啓動身體,朝着猿飛遠河飛奔而去。
就像上次對付袁謀,趙天佑依然是左手直取猿飛遠河的左眼。
而就像上次的袁謀一樣,猿飛遠河也并沒有硬接,隻是身形一閃,将腰間露出一個大空檔。
反應速度不慢,可是在本帥這種頂級高手面前,死猴子你還是太嫩了呀。
趙天佑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早就準備好的右拳猛力向前一揮。以他今時今日的力量,就算當年的袁謀複生,硬挨這一拳,恐怕也要馬上被打跪再低。
然而,就在趙天佑期待着他的重拳将這隻讨厭的死猴子一拳打飛的情形出現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他的右手根本揮不出去,低頭一看,他的右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一隻比他的手大上兩倍的巨手。
趙天佑幾乎是本能地馬上就想到了原因。
不會?不是說禦靈師很稀有麽?世界這麽大,怎麽走到哪都遇到禦靈師?
“就你這蝼蟻一樣的凡人,竟然也想從高貴的禦靈師身上占便宜?”
猿飛遠河殘忍地獰笑一聲,右手一伸,就要朝着趙天佑的天靈蓋猛擊下去。
就在此時,随着一個聲音響起,一道金光從趙天佑的大腦中沖天而去,“如果他是蝼蟻,那你就連天地間一顆塵埃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