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趙天佑使用怎樣的方法,他始終都難以達成目标,以至于他都懷疑此時此刻,那玩意到底還屬不屬于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怎麽完全指揮不動的?
無比尴尬之下,趙天佑隻能非常掃興地對陳夢琪道:“我……我想去上廁所。”
在這樣的浪漫時分,聽到這樣的話,當然是十分敗興了,陳夢琪難得地躺在趙天佑懷裏撒了撒嬌,“憋着,我要再抱會。”
她不撒嬌還好,一撒嬌身子一擺動,她的屁股就剛好撞到趙天佑某個能屈能伸的身體部件。
陳夢琪雖然對于男女之事并不大懂,但是當她撞到那玩意,側過頭去瞄了一眼,看到趙天佑昂然挺立的不見的時候,還是什麽都明白了。
不管怎麽,那也是上過生物課的不是?
這下,陳夢琪終于沒有辦法再在趙天佑的懷裏躺下去了,像個受驚的龍蝦一樣,猛地從趙天佑的懷裏彈了出來。
然後,臉色绯紅地輕聲道:“流……氓。”
說完,她又忍不住偷偷看着趙天佑笑了起來。
趙天佑也不敢再搭什麽話,趕緊狼狽地朝着門外爬去,一邊爬,一邊道:“我……我去處理一下,很快回來。”
到了廁所之後,趙天佑很是大義滅親的将他的家夥什掏了出了,狠狠地打了三十六巴掌,直到它終于服罪軟了下去爲止。
“今天這麽浪漫的情況下,居然犯這麽下流的罪,這次就打三十六下。下次要敢再犯,罰放冰櫃裏凍三天,看還敢不敢。”
趙天佑在廁所斥責完,又擔心将這罪人真吓壞了,到關鍵要用的時候又不敢有反應,便又換作一副柔和的語氣,道,“對于人生有積極的态度是對的。
總是習慣性地想要表現也是對的。但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也要懂。弟弟,這個世界很黑暗的,光是憑着一腔熱胡沖亂頂很容易吃虧的。以後一定要有組織紀律性,一切行動聽指揮,知道嗎?”
在廁所對不聽話的弟弟軟硬兼施一番之後。志得意滿的趙天佑走了出來,迎面就剛好看到那個負責接待的和尚也來上廁所。
他于是順口問道:“大師,天雲長老去哪了?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人了?”“天雲長老已經跟我們住持辭别了,半個時以前就下山了。”“哈?這大半夜的還下山?”趙天佑隻差沒,這麽晚出門去打劫麽?“天雲長老是禅宗高人,向來是行蹤不定,來去無宗的。”
趙天佑愣了一下,本想再問幾句,但是看那和尚好像有點尿急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問下去。堵在廁所門口,在人家膀胱急速擴大的時候攔住别人問問題,怎麽都有點太不人道了。
于是,趙天佑便閃身将這和尚讓進廁所去,然後又想到陳夢琪還在禅房等,就也沒心情再問許多,急匆匆地朝着禅房去了。他還沒到禅房。就看到陳夢琪和趙雪峰以及陳佑南都站在禅房門口等他。“也沒喝幾口水,怎麽就跑去上廁所了,還真是懶人屎尿多。”趙雪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腦袋,道。
陳佑南笑呵呵地道:“沒事,年輕人嘛。熱血方剛的,新陳代謝快”一聽到陳佑南熱血方剛,趙天佑就忍不住心虛地低下頭,一看到他低頭,陳夢琪好不容易正常的臉上又忍不住飛上了一片绯紅。
不過,好在這時候是夜晚,旁觀的兩人也沒有太仔細觀察,所以沒有看出來。既然人齊了,自然是下山了,一路無話。
到了山下,直到看到陳佑南的車率先開走之後,他終于忍不住掏出手機,偷偷給陳夢琪發了個短信,“咱們倆這是不是就算是男女朋友了?”幾乎是兩秒鍾不到,趙天佑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短信,“現在竟然還問這種問題,是想找死嗎?”
雖然是一條罵自己的短信,但是趙天佑卻比收到了多甜蜜的情話都開心,臉上樂得都開了花了。“怎麽?今晚有突破性進展了?”兩父子上車之後,趙雪峰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道。
趙天佑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本正經地問道:“這都被看出來?”“都快笑成個花癡了,這都看不出來,老爸不成木頭了嗎?”趙雪峰側過頭,看了趙天佑一眼,笑着道。“嘿嘿,沒辦法,本帥魅力無邊,陳夢琪和兒子就在月光下一起站了五分鍾,就被兒子渾身散發的王八之氣給迷住了,于是……”
趙天佑正得意地自我吹捧着的時候,已經發動了車子的趙雪峰潑過來一瓢冷水,“戀愛歸戀愛,可不能影響學習,們倆都快高考了,還是學業要緊。等到上了大學,戀愛随便們怎麽談,隻要不生出孩子來,我一點也不管們。”
一聽到趙雪峰這話,趙天佑便頓時好像找到了罪魁禍首一般,指着趙雪峰道:“我它平時那麽聽話,怎麽偏偏今晚……原來根子都在這,看都一把年紀了,腦子裏都裝些什麽呀,就這基因……怪不得……”趙雪峰被趙天佑一通沒頭腦的話,得莫名其妙的,“到底在些什麽東西,前言不搭後語的?”“沒事。”趙天佑指了指前面,“看路。”“行了,别扯這些有的沒的,跟點正事,周末去我老科長家一趟,幫我送點禮物,不用太貴重,幾百塊就好。”
“都快升副處了,還搭理一個萬年科長做什麽?”趙天佑不以爲然地道。“懂什麽,這叫做念舊。雖然他以後幫不上我什麽忙了,我這麽做了,以後他在人前人後就得誇我做人厚道,不得意忘形。官場的人很講究這個的。”
“念個毛線舊,以前在他手下的時候,他對也不怎麽樣好不好?要用到的時候就招呼一聲,不用的時候就把丢到犄角旮旯裏,這種舊有什麽好念的?”
“清明節爲什麽是我們華夏人那麽重視的節ri?不管發生了什麽天崩地裂的事,也不管在千裏萬裏外,到了那個時候,都得趕到祖先的墓上燒幾張紙,點幾封爆竹,這是爲什麽?難道真的是燒給祖宗的嗎?錯,那全是燒給活人看的。這個老科長也是這個道理,給他面子,不是圖他什麽,而是圖其他的人看到。”“真虛僞。”趙天佑不屑地癟癟嘴。
趙雪峰抽出一隻手來,在趙天佑腦袋上輕輕打了一下,“别廢話,周末老老實實給我去跑一趟。”“真是的,以後少讓哥幹這種事。”趙天佑着,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看在是我老子的份上,明天就去幫把這事辦了。”
趙雪峰道:“不用那麽急,明天還要上學,不用那麽趕,周末去就行。”“就明天,周末我沒空。”“周末又要補課?”“不是,我周末要去香江出一趟差。”趙天佑搖了搖頭,道。
“什麽?出差?”趙雪峰側過頭,看着趙天佑,笑了起來,“一個高中生,出哪門子差?”“诶,還真别看高中生。”趙天佑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本高中生這一趟差要是出成功了的話,可是要帶着二……”
趙天佑剛要二百五十萬的時候,想到他老子雁過拔毛的習性,頓時改口道,“二十五萬回來的。”“二十五萬?”趙雪峰笑了笑,“那有什麽了不起,我還以爲能帶兩百五十萬回來呢。”
趙天佑嘿嘿地笑了一聲,沒有接話。“還是馮逸那幅畫的事?”趙雪峰又問道。“可不是嘛,馮逸這是我的作品第一次出手,讓我跟着他去見見世面。”趙天佑答道。趙雪峰點點頭,道:“嗯,去見見世面也好。不過記住,外面不比錦江,不要亂來,在那捅了簍子,可沒人給收拾。”
趙天佑沒好氣地看着他老爹,憤慨地道:“人家兒子出遠門,老子都是千叮咛,萬囑咐,生怕兒子吃虧上當。倒好,聽這意思,好像我這一趟去,是專門去禍害香江市民似的。趙雪峰同志,到底是不是我親爹?”
趙雪峰笑笑,又沉默了一會,才道:“這次跟馮逸一起去香江,是個好機會,好好觀察一下他。”“我吃飽了沒事觀察他幹嘛?”趙天佑不解地看着他父親。
“我也是跟陳佑南剛才在禅房聊天的時候,才無意中知道,馮逸跟沈豪的關系可不簡單,他們倆以前是至交好友,接近三十年的死黨,後來是爲了顧妙玲才鬧掰的。”
“哈?還有這回事?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趙天佑很是好奇地坐直身子,“不過,這跟要我觀察他有什麽關系?”
“不是跟我過嗎?馮逸應該是賺了不少錢的,平時生活也不奢侈,但是卻一點也不像有錢人的樣子。”
趙天佑隐隐約約覺得知道他父親想些什麽,但是又不确定,他于是問道:“是,那又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