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無辜的分界線————————————————————————————
有了呂溫侯的一分鍾支持,趙天佑心裏底氣增加許多,他不急不緩地将單車鎖在路邊,然後又拎着書包不急不緩地邁着正方步走進了馬路對面的胡同。
趙天佑的突然出現,不隻讓那些流氓,就連張揚都給吓了一跳。
“天哥,這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你快走。”
張揚着急地說道。
“我正想着,還要再去找你呢,現在省了,兩個人一起解決。”
錢三明得意地獰笑道。
趙天佑轉過臉,看到着急地趕他走的張揚的臉上有一個血紅的掌印,嘴角還有殘餘的血漬。
看來,在他走來的路上,張揚已經挨了好幾下了。
“你不用緊張,我不是來打架的。”
趙天佑說着,依然是不急不緩地轉過身,面帶笑容,一臉淡定地看着站在張揚對面的流氓頭目。
毫無疑問,剛才出手打張揚的人就是他,這流氓頭目的身形比張揚略小些,以趙天佑的目測看,身高應該在一百七十四五公分,體重嘛,應該在七十公斤左右。
其實論單挑,他應該不是張揚的對手,不然也不會喊這麽多人了。
“小子,你是哪路的?”
被趙天佑用那種過于淡定的目光的注視了超過了十秒之後,流氓頭目開始有些蛋疼了,他心想眼前這個中學生能這麽淡定,一定是有道理的,應該是有什麽背景。于是,他出言試探了。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天佑,我是張揚的同學。”
“學生?”流氓頭目微皺了皺眉頭,“學生你不去上課,你到這來湊什麽熱鬧?”
“我要來跟你講道理。”
流氓頭目打量了趙天佑一陣,又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兄弟,膽氣不由得壯了些,他于是伸出手,在趙天佑臉上輕輕拍了拍,笑着說道:“同學,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我知道你們是流氓,但是哪行不都得講個道理嘛,流氓也一樣啊,要是沒了道理,就沒了規矩,沒有規矩,你還怎麽做老大?”
“哦?”流氓頭目看到自己試探性的拍了趙天佑的臉,但是他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依然在跟他講道理,他整個人的底氣就更加足了起來。
他再次環顧了自己的幾個兄弟,然後帶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趙天佑,“說說看,你要講個什麽道理?”
“第一,張揚和我一樣,也是學生,你們是成年人。首先你們打他就是你們不對,更何況,你們還是這麽多人打他一個,那就更不對了。”
“那什麽是對呢?”
流氓頭目已經确定,趙天佑什麽背景都沒有,純粹就是個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他雙手抱胸,用一種近乎戲谑的語氣問道。
“我知道,就這麽放他走,你們肯定不幹。要不這樣,大家一人退一步,你們幾個人中找出一個人來跟他單挑。無論勝負,你們跟他的恩怨都到此爲止,一筆勾銷。”
這時候,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錢三明終于忍不住了,他怒吼道:“媽的,跟他費什麽話,趕緊把他們倆給我放倒。”
流氓頭目略微有些不快的看了看錢三明。
在這麽多兄弟面前被一個中學生呼喝,實在是太丢面子了,但是誰叫人家是官二代呢。
流氓頭子略微調整了一下心态,轉過身,向着巷子裏走去,在他幾步開外,有一塊磚頭。
趙天佑知道現在是最後的時刻了,他迅速察看了一下四周的形勢,然後心中默念一聲,小弟上身啊。
他這意念剛一起來,就感到一陣暖得發燙的暖流,從他的大腦,迅速傳遍了全身。
隻聽到一陣仿佛直升機起飛時一般的巨響之後,趙天佑有那麽一瞬間,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意識。
片刻之後,當趙天佑的意識重新回來之後,他開始莫名地覺得自己的胸中擁有無限勇氣。
這是一種不需要任何客觀條件支持,純粹是植根于自己生命本源之處的勇氣。
這勇氣讓趙天佑莫名的有一種君臨天下,俯視蒼生的感覺,從前在他看來簡直不可面對的困難,不可解決的問題,現在看來,就是個不值一提的笑話。
隻可惜現在沒有演講台,不然趙天佑一定會無比豪邁的左手叉腰,右手緩緩畫出一條弧線,昂着頭,中氣十足地說道:“真正牛叉的人,全世界都要爲你讓路!”
對于眼下的趙天佑來說,不要說區區五六個赤手空拳的流氓,就算是五六十萬手持沖鋒槍的大軍,也完全不在話下。
雖然心中懷有無限牛逼的氣勢,但是趙天佑還沒有忘記,他隻有三十秒。
隻見他的身體像飛鳥一樣突然騰空而起,先是在牆上蹬了一下,身體借力之後,在空中一個旋轉,右腿砸在一個流氓的頭上,當場就将他放倒在地。
爾後,他身形略微一矮,一拳打在一個流氓的肚子上,那人痛苦地一聲嚎叫,也翻倒在地。
這兩下把錢三明看得瞠目結舌,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昨晚還在賣燒烤的中學生,突然一下子變成李小龍了。
而趙天佑則是完全找到感覺了,他身子再一轉,雙拳齊出,自下而上,猛烈地擊打在兩個押着張揚的人的下巴上。
這兩個人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慘叫,隻是悶哼一聲,就昏倒在地了。
這時候,趙天佑聽到自己腦後一陣風聲響起,不用問,一定是那個流氓頭目拿着闆磚打過來了。
要是躲閃開的話,這闆磚就會筆直摔在張揚臉上,拳頭硬打的話,現在應該問題不大,等會呂布哥哥走了,應該會很慘。
趙天佑這樣想着,伸手往書包裏摸出一本英漢字典。
然後,在趙天佑轉身之後,這個流氓頭目就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一個手裏拿着一本巴掌大的英漢字典的高中生,像拿了一把電鋸一樣,沖着他目露兇光。
英漢字典撞上闆磚,闆磚應聲裂成兩半,趙天佑擡起一腳,就把流氓頭目踹翻在地。
剛把這流氓頭目踹翻在地,趙天佑就感到眼睛一花,身上一軟,身上有一種筋疲力盡的透支感。
他知道,這是附體結束的緣故。
不過,他并沒有因爲這樣而停下動作,而是猶自不依不饒地撲了上去,揮舞着英漢字典,在流氓頭目臉上猛拍起來。
是的,你沒有看錯,的确是英漢字典,而且是軟封皮的。
當一本由上海譯文出版社榮譽出品,三十二開本,紙張爲膠版紙,定價爲八十八元人民币的《新英漢詞典》(注:第四版縮印本),被體重隻有五十多公斤的高三學生趙天佑,使盡全力,迎面拍在一百七十五公分,體重七十幾公斤的流氓頭目臉上的時候,會發生什麽?
答案是流氓頭目的鼻梁骨遭到重擊,無數鼻下毛細血管瞬間碎裂,鮮血以一種打噴嚏的激速,噴射在二零零九年出版的這本《新英漢詞典》(注:第四版縮印本)上。
趙天佑在這一刻展現出的兇悍,吓得錢三明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僅存的流氓則是好像見了鬼一樣,尖叫一聲,掉頭就跑掉了。
至于張揚,則是純粹被趙天佑的業務給震驚了,能夠将一本英漢字典掄得跟闆磚一樣,這是何其高超的境界啊?
就這樣,趙天佑一直坐在流氓頭目身上,一隻手抓着他的衣領,一隻手狠狠地揮舞着他的那本《新英漢字典》(注:第四版縮印本),用盡全力地拍打在流氓頭目的臉上。
“啪!”“啪!”“啪!”
聲音頻率如此之高且響,每一聲都伴随着鼻涕和血液從流氓頭目的鼻梁中噴射出來,場面實在是太過血腥了,要是上電視台,估計關鍵部位都得打馬賽克。
而每“啪”一聲,錢三明的身體都會不自覺地顫抖一下。
毫無疑問,對于錢三明來說,在這條巷子裏待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極強的心理虐待。
他多麽想像那些小流氓一樣,拔腿就跑啊,隻可惜,他剛才腿軟,而現在他已經錯失了最佳的時機——滿臉驚喜和敬仰的張揚已經叉着腰,守在了巷子門口。
不會死在這裏?錢三明情不自禁地這樣想道。
五分鍾後,當趙天佑已經不知道拍了多少下,拍得全身都沒了力氣的時候,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然後,他又走到錢三明面前。
趙天佑走過去的時候,因爲身體脫力,也是搖搖晃晃的,但是看在錢三明眼裏,這哪裏是搖晃,分明就是趙天佑面對他這隻無力反抗的可憐小綿羊的時候,興奮得發抖。
趙天佑伸出手,将沾滿鼻涕和鮮血的英漢字典在錢三明身上擦來擦去,直到将他的英漢字典重新擦得幹幹淨淨,他才對着已經吓得都快要昏厥過去的錢三明,柔聲道:“脫衣服。”
“啊?”錢三明先是一愣,然後哭叫起來,“天哥,别這麽對我,我有痔瘡。”
“行了,哥性向無比正常。就算不正常,對你這樣的貨色也完全沒興趣。”
“那……那你想幹嘛?”
“你覺得我需要跟你解釋嗎?”
趙天佑話剛說完,就隻見張揚大步走上前來,大聲怒吼道:“他媽的,天哥叫你脫,你就脫,哪兒那麽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