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是有很多方式的,每人各自的賭法,那也是不一樣的,有人賭種水,有人賭色, 自然還有人賭裂绺了,而且這類人爲數衆多,是賭石圈裏的主力軍。
因爲裂分深淺,有裂雖然意味着裏面的翡翠結構被破壞,但是同樣也意味着裏面能出極品翡翠,有可能賭的大漲,風險與機遇并在,所以雖然那塊毛料上的裂绺是惡绺,自然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實在不行, 就定在800萬歐元……”
秦浩然要比莊睿有魄力多了,直接又把價格往上提了兩百萬歐元,也就是2000萬RMB,秦氏珠寶現在所面對的問題不是沒錢,而是沒有翡翠原料,别說那塊毛料價值兩億,就算是隻值800萬歐元,秦浩然都會毫不猶豫的将其拍下來的。
“晚上咱們現場看看情況再說吧……”莊睿不願現在就下結論,拍賣現場瞬息千變,誰也不保證有人也盯上了那塊料子,等到時候就知道了。
和秦浩然夫妻分開後,莊睿今天卻是去了暗标區, 明标區所有有價值的原石編号,都已經記在了他的筆記本上,每天隻需要下午準時參加拍賣就行了。
在明标區裏, 莊睿一共看中的料子, 有近100塊之多, 而必須拿下的重中之重的毛料,也有10塊,這10塊毛料,其中有三塊是玻璃種的,不過都沒有達到帝王綠,但是這種料子雕琢出來的翡翠飾品,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極品了。
另外七塊的種水雖然稍差,但是在于量大,每塊都能解出數十公斤的玉肉來,正好填補中高檔翡翠飾品的空缺,别的不說,隻要能将這10塊毛料拍下來,BJ秦瑞麟珠寶店,在未來的五年之内,不需要再爲了翡翠原料發愁了。
“奶奶的,果然是好玉都在暗标區啊……”
莊睿進入到暗标區後,隻看了不到100塊料子,心裏就罵娘,這也忒欺負人了吧,把好料子全部都集中到暗标區裏了,在他剛看的那100塊毛料中,居然就有兩塊出了玻璃種。
其實事實并沒有莊睿想的那麽誇張的,前面的暗标翡翠排次,都是組委會經過精挑細選的料子,并且清一色的是半賭毛料,都是經過切面或者擦窗的,這其中有一塊玻璃種毛料,直接就将其種水給擦了出來。
隻是對于那塊毛料,莊睿絕對是敬而遠之的,根本就不用去想,到開标的時候,那塊料子肯定會被拍出天價,莊睿最保守的估計,價格要在一億元RMB以上,他是摻和不起,也不願意湊那熱鬧。
暗标區裏的毛料,是明标毛料數量的十倍以上,也就是說,有近20萬的毛料可以供莊睿挑選,所以莊睿也不急,憑借着眼中的靈氣,他完全可以挑一些外皮表現差,但是裏面有好貨的原石投标,這樣既保證可以中标,又能省掉不少錢,這才是莊睿心裏打的如意算盤。
“怎麽都是半賭料子?”
看到第五百份标的時候,莊睿有些不耐煩了,幹脆走出了暗标區,繞路走到了明标區與暗标區接壤的地方,從這裏開始看了起來。
果然,這裏毛料的表現,就要比開始看的那些,差出不知裏許了,甚至有一些料子,還不如明标區裏面的,隻是把一些新廠原石,切開之後擺在了那裏,當然,裏面也是出了一點翡翠的。
“嗯?冰種?”
在暗标區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莊睿在一塊外表醜陋的毛料前站住了腳,之所以說它外皮醜陋,是因爲這塊料子有點像壽星公的額頭,在一塊橢圓形的石頭上面,還高高的凸起來一塊,整塊毛料上布滿了黑癬,有點像是農村點茅坑的石頭。
莊睿把這塊重三十多斤的毛料翻來覆去的看了一下,沒有發現切開或者是擦窗,是一塊全賭料子,心中不由高興起來,他這會找的就是這樣沒有表現的全賭毛料。
“操,真黑啊……”
看了一下投标箱旁邊的标價,莊睿不由在心裏暗罵了起來,這麽樣的一塊石頭,底價居然定到了三萬歐元,劃成RMB那可就是三十多萬啊。
有點憤憤不平的盯着那标價牌看了一會,又看向了那投标箱,莊睿忽然腦子一亮,對着自己罵道:“莊睿啊,你真是個白癡!”,罵完之後,還狠狠的往自己腦袋瓜上拍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你,幹什麽的?!”
一句生硬的漢語,突然在莊睿耳邊響起,轉頭一看,差點把莊睿吓得跳了起來,一個長的黝黑瘦小的緬甸士兵,正平斷着那把老AK47沖鋒槍,而槍口,卻是正對着自己的。
“哎哎,我說,你拿槍對着我幹嘛?快點拿開……”
莊睿大聲喊叫了起來,站在标區外面的一個工作人員聽到後,馬上快步走了過來,和士兵交流了一下,隻是他們是用緬語交談的,莊睿聽不懂在說什麽,不過在工作人員來了之後,士兵的槍口倒是垂了下來。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剛才他懷疑您有破壞投标箱的舉動,所以前來制止您的,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了……”
工作人員的漢語就要流利的多了,并且還知道“您”是敬語,說話很是客氣,因爲事實很明顯,擺在毛料旁邊的那個投标箱,連位置都沒有被挪動一下。
“他剛才打自己,打自己……”
那個士兵對莊睿剛才的舉動很是不解,又操着半熟不熟的漢語說道,并且一邊說一邊比劃着拍腦袋的動作。
“哎,我打自己關您什麽事情啊,我又沒打您,您犯得着操這閑心嘛?”
莊睿沒好氣的沖那士兵回了一句,哥們兒剛才那是高興,又不是真的閑的蛋疼,沒事拍自己腦袋玩。
那位工作人員聽到莊睿的話後,笑着和士兵交流了幾句,然後說道:“對不起,先生,打擾您選購毛料,請繼續……”
士兵聽到工作人員的話後,搖着頭離開了,不過站的地方,距離莊睿還是不遠,并且看向莊睿的眼神也是有點古怪,可能是把莊睿歸類到神經病那一類人裏面去了吧。
莊睿卻是沒有在意那個士兵對自己看法,此時他心裏已經被狂喜所占據了,因爲他剛才所想到的一件事情,莊睿現在隻要手上有足夠的資金,他就能拍下場内所有的暗标毛料!
很多朋友可能已經猜到了,所謂的足夠的資金,并不是說拿錢去往上面砸,而是可以在投注箱裏辨别出裏面的最高标價,然後隻需要比那個标價高出一歐元,就能将其拿下了。
這幾天莊睿心裏都有些感覺不對勁,現在終于明白過來了,自己眼中的靈氣不僅僅是能透視金屬石頭,想看穿着合金打制的投标箱,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至于那些投标單上的數字,更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嘿嘿,居然還沒有一個人投标,哥們給你破個處……”
莊睿看過這個投标箱之後,發現裏面空空如也,沒有一個标單,惡作劇般的拉開标箱下面的玻璃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張投标單來。
所謂的投标單,其實就是一張卡片,和名片的大小完全相同,在上面用緬中英三種文字,标明了填寫自己編号和投标價格的地方。
而投标編号,也并不是入場證上面的标号,而是入場證後面的四位數字,加上莊睿護照的後四位數字,合起來一共是8個數字的編号,如果是緬甸人,就是入場證後面的四位數字和其本人身份證上的後四位數字相加。
在辦理入場證的時候,必須要填寫自己的護照号碼的,所以每辦理好一張入場證,電腦就會自動生成一個投标編号,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确保毛料商不會被人惡意投标。
因爲編号太簡單的話,就很容易被别人所掌握,如果有人用莊睿的投标編号,在投标單上寫下個10億歐元,那麽莊睿是肯定支付不出這筆錢來的,最終的結果就是逃标,那樣的話,他之前拍到的毛料,也将全部作廢。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不能排除一些心理陰暗的人,在知道對方的投标編号之後,用這種方式惡意的高價投标,将對手排擠出此次公盤。
所以組委會才會采用這種方式的投标編号,并且在辦理入場證的時候,都會特别的提醒各個買家,不要洩露出去自己的投标編号,如果還有人因此被算計的話,那就隻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嗯,投個三萬零一千歐元玩玩……”
莊睿在投标單上寫下自己的投标編号之後,惡作劇般的寫了一個數字,他現在純粹就是在玩,暗标對于莊睿而言,現在就像是一個脫光了的大姑娘,随便他什麽時候上。
将那張投标單丢入到标箱裏,莊睿看了一眼,正準備向看明标一樣去挑選毛料的時候,兜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PS:第五更,繼續去寫第六更,瘋狂,全都瘋狂起來吧,七更?八更,來吧,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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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