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組織需要和工作要求影響了你們的會議,下面會議繼續。”眼看楊遠和葉峥嵘被帶走,那位官場閻王爺面無表情地解釋了一句,然後不等衆人回話,便在屬下的陪同下,離開了會場。
“呼……呼……”
望着官場閻王爺離去的背影,會議室裏,除了葉孤城之外,其他人均是暗中松了口氣,其中不少人因爲驚吓過度,頭上冷汗淋漓,後背的衣服也完全被冷汗浸透了。
“叮鈴鈴……”
稍後,不等秦風等人從驚吓中回過神,會議室裏唯一一部辦公電話響了起來,鈴聲仿佛催命咒似的充斥着整個會議室,讓其中不少人剛剛落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喂。”
随後,在不少人驚恐不安地注視中,秦風竭力地調整了一番表情,接起了電話。
“秦部長,葉XX剛才主持召開了緊急會議,會議紀要已下發,請專案組立刻傳閱,并嚴格按照會議紀要内容辦理。”很快的,XXX辦公廳主任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準确地落入了秦風的耳中。
“明白。”
秦風心中一動,連忙回答。
“嘟……嘟……”
聽到秦風的答複,電話那頭的辦公廳主任挂斷了電話,聽筒中傳出了“嘟嘟”的響聲。
“諸位,葉XX剛才主持召開了緊急會議,讓我們立刻傳閱會議紀要,并嚴格按照會議紀要辦理。”
挂斷電話。秦風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番表情,沉聲說道:“立刻打印會議紀要,人手一份。”
秦風的命令一出。一名專案組的成員,第一時間打開電腦,進入内部辦公網。下載打印了會議紀要,按照秦風的要求人手一份。
很快的,專案組的所有成員閱覽了會議紀要,發現核心指示就一個:明早八點之前必須對江陵火拼案定案并召開新聞發布會,将結果公布于衆,給民衆一個交代。
看到會議紀要的内容,聯想到剛才楊遠和葉峥嵘被帶走的事情,專案組所有人均是明白該如何定案。
三十分鍾後,會議結束。專案組人員按照上面指示,準備彙報材料和新聞發布會材料,裴東來和季紅則是分别被帶出了審訊室。
“親愛的老闆。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您是不是要發點福利,請我吃頓江陵小吃呢?”雖然季紅還不知道案子的具體進展。但眼看自己和裴東來都被放了出來,基本能推斷個**不離十,心情大好地沖着裴東來抛了個媚眼。
聽到季紅那嬌滴滴的話語,望着季紅兩眼放電的模樣,負責關押季紅的警察一臉無語——他看押過很多人,像季紅這樣有恃無恐的還是頭一回遇到。
相比季紅而言,裴東來要低調得多,他的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在他的計劃中,按照相關規定警方會對他和季紅審訊24個小時,屆時才放人,若是不放人,東海集團律師團将上訴,同時通過網絡控訴。
而如今,他們被關押還不到24小時,警方卻放人了……
事情進展得要比他預想得更快,也更有利。
這讓他覺得這裏面可能有什麽貓膩。
“在結案之前,你們不能離開江陵,手機要随時保持通話狀态,随時接受我們的傳訊,配合我們的工作。”
一名警察走上前,将裴東來和季紅的手機交給兩人,“這是你們的手機。”
話音落下,那名警察很奇怪地看了裴東來一眼,似乎在好奇,裴東來的專車是勞斯萊斯幻影元首級,手機爲何會是過時的諾基亞手機。
沒有理會那名警察疑惑的目光,裴東來接過手機,帶着季紅離開。
一分鍾後,當裴東來乘坐國内第二輛勞斯萊斯幻影元首級離開公安廳大院門口的時候,赫然發現陳國濤的專車停在門外。
“茲~”
不光是裴東來看到了,季紅也看到了,她不等裴東來吩咐,便聰明地踩下了刹車。
随後,不等裴東來下車,陳國濤的專車車門率先打開,陳國濤的警衛員鍾剛從車中走下,大步朝勞斯萊斯幻影元首級走來。
裴東來下車迎接。
“東來,蕭家老首長來到了江陵,和陳首長在軍區等你。”鍾剛微笑着道。
嗯?!
裴東來聞言,心中一動,恍然大悟。
與此同時,東北納蘭莊園。
幕後家主納蘭奕德再次召集所有納蘭家核心成員召開家族會議。
和以往家族會議不同的是,納蘭明珠獲得了一個席位,而原本應該出現在大廳裏的納蘭伍凱卻已踏上了黃泉路。
“根據剛剛得到的消息,裴東來和季紅被釋放,楊遠和葉峥嵘兩人被zjw的人帶走了。”安靜的大廳裏,納蘭奕德說出了開場白,表情相當凝重,語氣中流露着深深的擔憂,以至于眉頭死死地擰在了一起。
仿佛能夠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後果,包括納蘭長生在内,所有納蘭家三代成員均是沉默不語。
而尚未知情的納蘭明珠聽到納蘭奕德的話,就仿佛聽到了這個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瞪圓眼睛,張大嘴巴,滿臉震驚,道:“爺爺,這個消息準确麽?葉……葉少他怎麽可能被紀委的人帶走?”
“消息确認無誤。”
納蘭奕德臉色十分難看,“目前,蕭家老爺子南下,葉峥嵘被帶走,形勢對我們十分不利,我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想辦法,看如何讓我們納蘭家脫離這次争鬥的漩渦。”
如何脫離?
納蘭長生等人依舊沉默。
按照葉峥嵘和納蘭家的合作協議,葉峥嵘爲納蘭家提供南下的機會。納蘭家配合葉峥嵘利用法律規則玩死裴東來。
而如今。裴東來活得好好的,納蘭伍凱已踏上了黃泉路,葉峥嵘也被帶走了……
除此之外。視頻之中還醒目地提出了納蘭伍凱出自東北黑幫家族納蘭家!
這一切足以将納蘭家推向萬丈深淵!
“爺……爺爺。”
震驚過後,納蘭明珠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不可能’的現實,漸漸回過神。再次開口道:“我個人認爲葉少雖然被帶走了,但應該不會有事。畢竟他是葉家第四代的領軍人物,是葉石最器重的孫子,除此之外,他父親也是五年後權力金字塔頂端大佬的最有力競争者。這一系列的因素,足以保住他。”
“明珠的觀點我也曾考慮過。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葉石要保葉峥嵘的話,就不會讓葉峥嵘被帶走。”納蘭奕德眉頭緊皺。
或許是因爲對葉峥嵘抱有絕對信心的緣故,納蘭明珠再次道:“爺爺。也許葉少隻是走個過場呢?而一旦葉少被保住的話,我們納蘭家自然也會免受災難——畢竟,我們跟葉少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我們受災。将他供出去,他也不會好過。”
“你們的看法呢?”納蘭奕德看向納蘭長生等人。
“事到如今。隻能看葉峥嵘的下場了,若是他沒事,我們自然沒事,若是他有事,我們納蘭家很有可能要承受沉重的打擊。”納蘭長生說出衆人的心聲。
……
在納蘭家上下将希望寄托在葉峥嵘身上的同時,燕京某棟别墅的大廳裏,聞訊趕回燕京的葉禁坐在沙發上,手裏夾着一支香煙,卻沒有吸,而是面色凝重地思索着什麽。
“快想想辦法救峥嵘,峥嵘不能就這麽折了!”
一個聲音打破了别墅大廳的安靜,開口之人是一名風韻的少婦,姓徐名麗,是葉禁的媳婦,同樣也是葉家大媳婦,身在某個重要部門擔任司長,典型的豪門貴婦。
隻是——
此時此刻,因爲葉家光環和自身身份一向在帝都貴婦圈橫着走的徐麗,沒有了以往的驕傲、高貴,有的隻是焦急,隻見她滿臉着急地抓住葉禁的胳膊。
沒有回答,葉禁加快了吸煙的速度,似乎想用尼古丁壓制内心的怒意,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倒是說句話啊?”
眼看葉禁像個啞巴一樣隻抽煙不吭聲,徐麗情急之下, 用力地搖着葉禁的胳膊。
“你以爲我不想救啊?”
葉禁原本就在苦苦壓制内心的怒意,徐麗接二連三地呱噪頓時讓他怒了,隻見他猛地丢掉煙頭,扭頭對着徐麗暴喝,“我沒辦法救他!”
“一切都是葉晚晴那個孽種幹的,而……而且他還差點殺了我們家峥嵘,我們家峥嵘明顯是被栽贓陷害的,我們爲什麽不能救他?”
俗話說,人在憤怒和情急的時候,智商都會呈直線下降,甚至接近于0,此時的徐麗就是最好的寫照,因爲太擔心葉峥嵘的安危,她的心直接亂了。
“栽贓陷害?我也知道,可是……你有證據嗎?有嗎??”葉禁冷聲質問。
證據?!
徐麗張大嘴巴,無言以對。
若是有證據的話,裴東來怎麽可能大搖大擺離開?
“我們去找老爺子吧,隻要老爺子肯出面,峥嵘肯定沒事的……”
“不行!”
這一次,不等徐麗把話說完,葉禁便冷冷打斷。
“爲什麽不行?”徐麗急了。
“如果爸要救峥嵘,峥嵘就不會帶走了。”相比徐麗而言,葉禁要冷靜得多。
“那……那爸爲什麽不救呢?難道他要眼睜睜地看着峥嵘丢失前途,甚至被關進大牢嗎?”徐麗嘶聲嚎叫道。
“他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救。”
葉禁面部肌肉扭曲,聲音嘶啞,道:“因爲在他之前召開的會議裏,他明确作出指示,江陵火拼案要秉公嚴辦。如今,現有的證據足以證明峥嵘和死在黑幫火拼案中的納蘭伍凱有關,并且在案發當時前往了案發現場。在這種形勢下,他若是給峥嵘出頭,等于是自己打自己嘴巴——那将違背他自己做出的指示,更是知法犯法!”
“更爲重要的是,你應該知道,蕭家那個老家夥南下是爲了監督和威懾——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裴東來參與案件,裴東來卻被抓了進去,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峥嵘涉案,卻要放掉峥嵘,你認爲蕭家那個老家夥會怎麽做?”
動怒。
徐麗的心中本能地湧現出這兩個字。
“蕭家老家夥之前就爲裴家小子在燕京飯店整過我們一次,若是此次讓他抓到把柄動怒,後果不堪設想。”
葉禁面色難看,一字一句道:“屆時就不光是峥嵘一個人遭殃的問題了,我和老爺子乃至我們整個家都要受到牽連!”
“呃……”
徐麗張大嘴巴,試圖說些什麽,可是……努力了好幾次,硬是沒說出一個字。
她不得不痛苦地接受了一個現實:丢車保帥,葉家大少淪爲棄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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