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璀璨的燈火點亮了偌大的燕京城,放眼望去,一片燈火輝煌,美得讓人心悸。
紅京會所,葉峥嵘的私人房間。
沐浴過後的葉峥嵘,身穿一套白色的睡衣,負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夜幕下的燕京城,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嘎吱!
一聲輕響過後,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同樣沐浴過後的黃莺,光着腳丫,進入了葉峥嵘的房間。
或許是因爲剛剛沐浴過後的緣故,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浮現着紅暈,頭發濕漉漉的,單薄的黑色睡衣将她那性感的嬌軀勾勒得淋漓盡緻,讓人噴血。
望着負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的葉峥嵘,黃莺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出某種決定一般,輕聲走向了葉峥嵘。
葉峥嵘不爲所動,隻是面色平靜地望着窗外。
“對不起,會長。”
幾秒鍾過後,黃莺走到葉峥嵘身後一米處,站定,低下頭,輕聲道。
沒有回答,葉峥嵘仿佛将黃莺當成了空氣,房間裏的氣氛稍顯壓抑。
葉峥嵘的沉默令得黃莺臉色微微一變,随後她輕咬着嘴唇沉默了幾秒鍾,最終鼓足勇氣,道:“會長,我個人覺得秦冬雪不值得您這樣。”
葉峥嵘聞言,轉身,目光玩味地看着沐浴過後的黃莺,眸子裏卻沒有一點**。
“會長……”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這一次,不等黃莺把後面的話說出口,葉峥嵘便冷聲打斷。
“是,會長。”
黃莺渾身一震·滿臉自責地給出答複,她知道,葉峥嵘并非因爲她在會議中的反擊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成全了裴東來的英名,而是囡爲她在沒有得到葉峥嵘指示的前提下,私做主張的行爲。
因爲。
臣服二字,是葉峥嵘的要求。
“用餐結束後,裴東來帶着秦冬雪去了八達嶺·随去的還有秦家的保镖。”眼看葉峥嵘不再說話,黃莺猶豫了一下·道:“至于······裴武夫,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話音落下,黃莺略顯擔憂地看了葉峥嵘一眼·卻發現葉峥嵘絲毫沒有生氣的迹象。
“會長,雖然裴東來在今天的會議上一鳴驚人,可是······我個人認爲·沒有人會相信,身爲大一學生的他會做出那樣一個驚世駭俗的模型
黃莺繼續道:“如此一來,他今天最大的收獲,隻不過是得到了賈培元的全力支持,外加那批老古董的賞識。”
說到這裏,黃莺停頓了一下·見葉峥嵘沒有阻止的意思,又接着說道:“僅僅憑借他今天的表現,他依然沒有踏進秦家大門的資格·何況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有踏進秦家大門的資格,秦家人也不會選擇他。”
“說完了嗎?”葉峥嵘淡淡地問。
黃莺欲言又止。
“說完了就出去。”葉峥嵘下達逐客令。
黃莺沒有按照葉峥嵘的命令去做,而是倔強地站在原地,伸手去解睡衣的紐扣。
葉峥嵘眉頭一挑。
嘩啦!
紐扣解開,黃莺輕輕一扯·單薄的睡衣從黃莺的身上滑落,火熱的嬌軀完全暴露在了空氣當中。
“會長·秦冬雪真的不值得你這樣。”
黃莺**着身子,跨前一步。
“我剛才說過,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葉峥嵘冷冷地盯着黃莺,語氣毋庸置疑:“你被紅京會開除了——穿上衣服,滾!”
“唰!”
葉峥嵘冰冷的話語就仿佛一把利劍刺穿了黃莺的心髒,淚水情不自禁地從她的眼眶中流出,沿着她那之前泛着紅暈如今卻蒼白如紙的臉龐滑落。
“納蘭明珠爲名爲利進入紅京會,我隻爲你。”黃莺任由淚水滑落,咬着嘴唇,輕聲開口。
話音落下,她彎下身子,撿起滑落的睡衣,哭着跑出了房間。
“裴東來,你以爲你這樣就能夠入秦家人的法眼了嗎?”
目送着黃莺跑出房間,葉峥嵘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冷漠無情:“你太天真了!”
與此同時。
皇家園林,一棟防衛森嚴的别墅門口。
因爲工作調動,不再擔任封疆大吏,調到燕京任職,距離權力金字塔頂端更進一步的秦铮從汽車中走下,在一名中年男人的帶領下,進入别墅。
“老爺子在裏面等你,我就不進去了。”進入别墅,身爲秦家老爺子生活秘書的中年男人指了指書房,笑着道。
“嗯。”
秦铮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獨自一人走向書房。
“砰……砰……”
書房門半掩着,不過秦铮并沒有直接進入,而是站在門口,輕輕敲響了房門。
“進來。”
書房裏,佩戴着眼鏡的秦家家主秦鴻山坐在書桌前,浏覽着一份級别極高的文件,聽到敲門聲,頭也沒擡。
嘎吱!
秦铮推門而入,見秦鴻山正在浏覽文件,并沒有打擾,而是坐在沙發上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秦鴻山放下紅字頭的機密文件,摘下眼鏡。
“爸,早上的事情您應該知道了吧?”見秦鴻山摘下眼鏡,秦铮主動開口道。
“你怎麽看?”
秦鴻山重新戴上眼鏡,開門見山地問。
“那個模型應該是出自賈培元之手。”
秦铮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縱然他知道裴東來是裴武夫的兒子,縱然他知道虎父無犬子的道理,可是……理智告訴他,一個剛剛接觸經濟學的大一新生做出一個可以申請諾貝爾經濟獎的模型,創建虛拟經濟的體系,這沒有任何可能。
秦鴻山沉默不語。
“我曾和賈培元有過接觸·那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一身浩然正氣。”見秦鴻山不說話,秦铮又道:“那小子能夠讓賈培元違背做人原則幫他,實屬難得。”
“嗯。”
這一次,秦鴻山輕輕點了點頭,顯然…···他對于号稱經濟領域泰山北鬥的賈培元并不陌生,他也知道,裴東來能夠讓賈培元如此看重·必然有着其過人之處。
“那小子在下月十号還将代表江甯軍.區參加全國特種兵大比武。”秦铮補充道:“接下來這半個月,他應該不會離開燕京。”
“繼續對冬雪進行軟禁。”
秦鴻山沉默半晌·做出決定:“另外,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讓小燕他們親自見見他。”
“好。”
秦铮第一時間點頭答應:“爸,我要見他嗎?”
“不用。”
秦鴻山搖頭道:“裴武夫不現身,你也犯不着現身。”
“嗯。”
秦铮輕輕“嗯”了一聲·心中卻是很期待見到當年在情場上打敗他并且大阄燕京城的裴武夫。
“小铮,自從你爺爺走後,我們秦家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秦鴻山擡頭,直勾勾地看着秦铮,道:“原本,我想通過和葉家聯姻·讓你在未來可以順利上去。這樣一來,長遠不敢說,至少未來幾十年裏·我們秦家倒不了。”
秦铮認真聆聽。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有想到冬雪那孩子,唉。”
提到秦冬雪,秦鴻山沒來由覺得一陣頭疼,随後歎氣道:“這次的事情是福是禍還很難說,總之·我們一定要謹慎再謹慎。因爲·……它将決定我們秦家的未來!”
“我明白。”
秦铮心中也是暗暗歎息,如果他不是知道這一點·又何苦爲難自己的女兒,拿自己女兒一生的幸福當兒戲呢?
他想當一個好父親。
但,他更想當一個好家主!
三十分鍾後。
秦铮乘車離開皇家園林。
“秦書.記,小姐目前和那個叫裴東來的青年在八達嶺。”
汽車駛出皇家園林,秦铮的司機請示,道:“需要将小姐接回去嗎?”
“不用了,那孩子也不容易。”
秦铮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将目光投向窗外,投向裴武夫所住四合院的方向,忍不住在心中暗道:“武夫,二十年前,你大鬧京城,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帶走晚晴,現在,你兒子想帶走我女兒,這要看你的彩禮夠不夠分量。”
當遠方的天空吐出魚肚白的時候,八達嶺景區停車場,裴東來坐在那輛挂有京g6車牌的汽車後排,秦冬雪身上蓋着他的中山裝,依靠在他的肩頭,睡得十分踏實不說,嘴角還彌漫着幸福的笑意。
昨晚他和秦冬雪爬上八達嶺後,因爲氣溫實在太低,怕秦冬雪凍着,便又背着秦冬雪走了下來,回到了車裏。
回到車裏後,秦冬雪嚷嚷着要聽裴東來在過去半年裏發生的事情,裴東來倒也沒有隐瞞,如實講述,結果…···講到一半,秦冬雪便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冬雪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裴東來:“你怎麽不叫我?”
說着,秦冬雪多少覺得有些自責,似乎覺得把和裴東來單處的時間用來睡覺,實在是太浪費,太不應該了。
“看你睡得那麽香,不忍心。”裴東來柔聲道:“而且,你前天一夜沒睡。”
秦冬雪一臉愕然,本想問裴東來怎麽知道她前天一夜沒睡,卻發現一名秦家的保镖從不遠處的汽車走下,朝着她和裴東來所乘坐的汽車走來。
看到這一幕,秦冬雪微微皺起了眉頭。
“該回去了。”
裴東來輕輕地幫着秦冬雪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然後率先下車。
“我們要帶小姐回去了,還請你配合一下。”那名秦家保镖徑直走到裴東來身前,開門見山道。
裴東來微笑着點了點頭。
“另外,秦書.記讓我告訴你,這兩天,有人會給你打電話,約你見面,他建議你最好去見一見。”秦家保镖補充道。
裴東來心如明鏡,臉上笑容不減:“謝謝。”
“東來。”
随後······不等秦家保镖沖剛剛走下車的秦冬雪開口,秦冬雪走到裴東來身前,抓起了裴東來的雙手,用力握緊,凝視着裴東來那深邃的眸子,一臉堅定道:“你一定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我們倆的事終究還是我們倆說了算。”
“我說過,我會像個人一樣走進秦家大門,光明正大地帶你離開。”
晨輝傾灑。
裴東來伸出手,輕輕撫摸着秦冬雪那張臉頰,輕聲說出了曾經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