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遠方的天空吐出魚肚白的時候,身在外地的裴東來依然沒有中斷晨練的習慣——他如同往常一樣按時醒來,換上早已讓人準備好的運動服和運動鞋,離開别墅,開始晨練。
和許許多多的富人區一樣,鍾山别墅區的别墅不少,可是入住率并不高。那些别墅大多時候都是空着的,入住的别墅大多也是富人們包養的金絲雀。
對于那些金絲雀而言,她們喜歡的是昂貴的服飾、鞋子、皮包和珠寶,她們在意的是自己的皮膚、身材還有兩腿間的木耳。
她們可以花費很長的時間去美容,也可以爲了減肥不吃飯隻吃水果,甚至爲了讓包養她們的男人不嫌棄、抛棄她們,還學會了各種包養木耳的方法,并且用一定的時間去包養。
但是……她們絕對不會花費時間去晨練。
因爲她們覺得是浪費時間。
原本鍾山别墅區的入住率就很低,外加那些富人們包養的金絲雀愛睡懶覺,裴東來離開别墅開始晨練的時候,偌大的富人區顯得十分冷清,幾乎看不到有人晨練。
裴東來沒有在意這一切,他如同往常一樣,先是慢跑熱身後,然後按照傑森當初訓練他時的要求,用最快的速度進行沖刺,整個人宛如一道魅影一般,讓人看不清他的行蹤。
狂奔了将近二十分鍾後,裴東來在一個偏僻、安靜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這時,紅日緩緩升起了山頭染紅了東方的天空晨輝傾灑而下,裴東來的身上忽然冒出了一股白霧,白霧籠罩着他的身子,給人一種虛無缥缈的感覺,宛如置身于仙境。
“親愛的老闆,您的境界又有所提升了。”
當裴東來身上冒出的白霧漸漸被晨風吹散的時候,一身紅色運動服的季紅出現在了距離裴東來不遠的地方。
之前裴東來結束慢跑開始狂奔後季紅也恰好出來晨練。
看到裴東來狂奔,她心中一動,将自己的速度提到極限,試圖追趕裴東來,可是······境界比裴東來要略高的她根本無法追上裴東來。
此時,看到裴東來身體周圍白霧環繞,她的臉上依然挂着嬌滴滴的笑容,不過眸子裏卻閃爍着驚奇的光芒。
同樣身爲暗勁高手的她很清楚,裴東來剛才在狂奔的過程中,通過封閉毛孔的方式沒有讓精氣化作汗水外洩,而是等狂奔結束後,才松開毛孔,造成了霧氣環繞的景象。
一般暗勁入門的高手,能夠在與人對決的時候,封閉毛孔,不讓精氣外洩令得全身力量擊中一點實施攻擊就很難得了。
裴東來能夠在狂奔的過程中始終封閉毛孔,這份控制力遠不是一般暗勁入門境的練武者可以比拟的。
“比起你而言還有一點差距。”
裴東來同樣看到剛才一直在身後追趕的季紅,臉上沒有一滴汗珠,笑着道。
“論境界你是比我差那麽一點點。”
季紅笑着朝裴東來走了過來:“不過····`·論格鬥實力,你可完全不亞于我——否則剛才我也不會追了半天也追不上你。”
裴東來哭笑不得。
因爲身體素質實在太過變态外加他結合了内功和外功的練武方式,恢複了蕭飛一些戰鬥技巧和經驗他在同境界無敵,即便是遇到暗勁大成的高手,也不會落入下風。
“如果準許使用槍械的話,我甯願去買塊豆腐撞死,也不願和你決鬥。”
季紅又補充了一句,她已經知道了裴東來憑借一己之力血洗西伯利亞傭兵團的壯舉,當時得知這個消息時,她可謂是大大的震撼了一把。
“冷兵器的話就不好說了。”
裴東來知道季紅是孤獨風影的徒弟,深知季紅一手劍術雖談不上出神入化,可是結合暗勁,威力頗爲了得,他動用冷兵器沒把握戰勝季紅
“親愛的老闆,既然你這麽說了,要不我們來切磋一把?”季紅壞壞一笑道:“我用劍,你空手,怎麽樣?”
裴東來一頭黑線。
“要不我用劍,你用雙節棍?”季紅眨了眨眼睛。
“滾。”
裴東來沒好氣地罵道。
“咯咯……”
聽到裴東來的罵娘聲,季紅不怒反笑,笑得格外淫蕩,笑罷過後,她又定了定神,道:“昨天你說陳國濤要帶你去特種大隊,什麽時候動身?”
“晨練完就過去。”裴東來想了想,道:“你繼續留在江甯,讓柳姐他們先回東海。
“好。”
季紅明白葉峥嵘很快就要對懲罰楊策,裴東來讓她留下來是爲了漁翁得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今天去肯定要接受檢測,要不我們空手切磋一下,熱熱身?”裴東來主動提出建議。
這次。
季紅給了裴東來一個衛生眼:“滾。”
裴東來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如同往常一樣,打起了當初裴武夫教他的那套不知名的拳法。
“江甯軍.區特種大隊的隊長叫牛磊,是牛志軍的侄子。”當裴東來打完一套拳後,季紅忽然開口提醒道。
“哦?”
裴東來停下來,若有所思。
“在老百姓眼中,軍人是保家衛國的英雄;在掌權者心中,軍人是他們的槍,軍人用屍骨堆積出了他們的江山。”
季紅似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語氣中帶着幾分寒意:“葉孤城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一個軍區的特種大隊隊長了——你小心一點,不要陰溝裏翻船。”
“如果他把自己當成一名軍人,我會給予他足夠的尊重。”裴東來淡然一笑。
裴東來沒有說出後半句話,可是……季紅卻在心裏爲牛磊默哀。
七點四十分,裴東來抵達江甯軍區門口。
“請出示您的證件。”
站崗的士兵并不知道裴東來的身份,見裴東來停下車,當下上前詢問。
盡管裴東來看得出陳國濤和他脾氣很合得來,對他也很欣賞,但他并沒有擺架子,而是微笑着将身份證遞給了站崗的士兵。
“唰!”
看到裴東來的身份證上寫着“裴東來”三個大字,站崗士兵的瞳孔陡然放大,然後第一時間将身份證交還給裴東來,給裴東來敬禮。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上面的人吩咐過他,今早有個叫裴東來的年輕人會進入軍區,上面要求無條件放行。
“謝謝。”
眼看站崗士兵做出一個放行的手勢,裴東來微笑着道謝,駕駛着昨晚季紅乘坐的奔馳s350駛入了軍.區。
進入軍區後,裴東來享受了一路暢通無阻的待遇,明哨對他一路放行不說,還敬禮歡迎,而暗哨則是按兵不動,沒有現身。
沿着軍區的道路,裴東來驅車抵達了軍區内院最後一棟将軍樓前。
“東來,首.長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見裴東來跳下車,陳國濤的警衛員鍾剛笑着和裴東來打了一聲招呼。
“我怕影響到陳爺爺,就沒敢來太早。”裴東來尴尬地笑了笑。
鍾剛一臉笑意:“早些年,首.長每天早晨都會起來打槍,現在不打槍了改練拳了。”
“身子骨老了,折騰不動了,隻能打打拳。”
鍾剛的話音落下,陳國濤底氣十足的聲音從将軍樓裏傳出,随後……一身軍裝的陳國濤擡頭挺胸、步伐有力地走了出來。
“首.長好。”
盡管之前當着鍾剛的面稱呼陳國濤爲爺爺,可是見到陳國濤本人,裴東來第一時間敬禮稱呼首.長。
“哈哈……”
陳國濤似乎對裴東來的表現很滿意,哈哈一笑,道:“走,老子帶你去特種訓練營。”
陳國濤的話讓裴東來微微一怔。
因爲······在當今社會,但凡是個領導,出門都是前呼後擁,拎包的、開車門的恨不得擠破頭,而陳國濤擺明了隻帶他一人去軍營。
兩者之比,天壤之别。
明白這一點的同時,裴東來看向陳國濤的目光多了幾分尊敬,他沒說什麽,而是一聲不吭地跟着陳國濤鑽進了車中。
汽車啓動,周圍其他幾棟将軍樓裏,包括楊策嶽父侯東平在内,不少軍區的大佬望着遠去的汽車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汽車駛出軍區後,早已等候的四輛軍用越野車第一時間啓動,兩前兩後,分工明确。軍用越野車之中全部都是警衛連的士兵,專門負責保護陳國濤的人身安全—一雖然陳國濤不愛講排場,但他的身份畢竟在哪裏擺着呢,走到哪裏都需要有人保護。
“東來啊,特種大隊那群兔崽子一個比一個傲氣,所以,爲了不讓他們覺得你是老子硬塞到他們那的,等到了那裏,不要藏拙,給我使出吃奶得勁,讓那群小兔崽子見識一下什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察覺到警衛連的士兵跟了上來,陳國濤倒也沒有在意,而是笑眯眯地對裴東來說道。
話音落下,陳國濤那雙鋒利的眸子裏閃爍着期待的目光,顯然……他很想見識一下裴東來到底有多強。
“是,首.長。”
裴東來幹淨利落地給出答複,一副軍人做派,心中卻是暗道:“傲氣不怕,就怕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