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選拿着酒杯，穿過那群扭動着舞姿的舞姬，來到築夜的酒桌前。
“喝一杯？”林選舉起酒杯，看向奢小姐。
奢小姐還沒回答呢，坐在她身邊的築夜立刻就接話了。
“你們認識？”築夜看了看林選，又看了看奢小姐。
“認識。”
“不認識。”
兩個人同時回答。
“你叫林選吧？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爲什麽你要說你認識我？”奢小姐吧眨着一對漂亮的大眼睛，裝出一副跟林選一點都不熟的樣子。
“别裝了行不行？”林選無奈了。
這個女人，怎麽一開口說話就總是這副令人抓狂的樣子？
“我沒裝呀，你不會是看人家長得好看，就過來搭讪吧？這手段也太老套了一點。”奢小姐撇了撇嘴。
“搭讪？你可真是……”
“林選是吧？我聽娜璐大人提起過你多次了，總想着見一面，現在既然在此相遇，來，我陪你喝。”築夜站了起來，打斷了林選與奢小姐的交流。
“娜璐？你不是麥克爾多的人麽？”林選問道。
“既然都來到這裏了，那我覺得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我明面上是麥克爾多的人，但我其實早就已經跟娜璐大人站在一條船上。”
“我們是同一個陣營的人，算是同僚了吧？這一杯酒，我就先幹爲敬了。”築夜一口飲下。
“酒量不錯嘛。”林選挑了挑眉。
不甘示弱，也一口飲盡杯中美酒。
“你先坐下，歇會兒，我有事要跟她說。”林選可不是來找築夜喝酒的，他的眼光就一直放在了奢小姐身上。
殊不知這種舉動在築夜的眼裏，那已經讓他十分惱火了。
在築夜的心裏，今晚，奢小姐是他的女伴。
林選一上來就一個勁兒地盯着别人的女伴看個不停，築夜該怎麽想？
他現在就認爲林選是直接借着喝酒爲由過來挑釁了。
“你沒聽見她說的話嗎？她說了，與你不認識。請你不要打擾我的女伴，在鄉淪公爵舉辦的晚宴上，我不想因爲任何事情而失禮。”
“你可不要太過分了！”築夜收起了客套，臉色逐漸冰冷。
“女伴？”聽到這個詞，林選的心裏突然就相當不爽。
看了看奢小姐，她倒是跟個局外人一樣，絲毫不在意林選跟築夜說了什麽，隻是笑眯眯地享受桌上的美食。
“林選，築夜，你們兩個在聊什麽呢？”這時，鄉淪公爵察覺到了這邊有點不對勁。
“公爵大人，沒什麽，我與林選在聊一些關于北方戰局的事情。”築夜微笑着回答。
“哈哈，這麽快就等不及了？那行吧，都别唱了，也别跳了，下去。”鄉淪公爵揮了揮手，讓那些奏樂起舞的人退下。
“既然兩位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談一談關于北方戰局的事情，那麽我們就免去晚宴上的那些可有可無的節目，直接談正事。”
“林選，你先坐回去吧。”鄉淪公爵說道。
林選這會兒已經被奢小姐搞得有點尴尬了，她直接說不認識林選，這不是讓林選碰了一鼻子灰嗎？
鄉淪公爵給了林選一個台階下。
林選也隻能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要不然能咋辦？死皮賴臉地蹭在奢小姐身邊？熱臉貼冷屁股？
這麽多人看着，林選還真做不出這種事情。
“築夜，你先說吧，說說你的計劃。”鄉淪公爵說道。
“好。”
接下來築夜以及其他幾位【司獄官】先後将自己的計劃說出。
聽了之後，林選才知道原來麥克爾多這邊的局勢，也并不如林選之前看到的那般團結和諧。
首先，【極夜】地區的【司獄官】築夜其實一直都是娜璐的人，這人是娜璐安插在麥克爾多身邊的一顆棋子。
而通過鄉淪公爵的介紹，林選得知築夜就是那已經亡國的北洛帝國的皇室後代。
築夜是北洛帝國現存的唯一一個擁有皇室血脈的人，【極夜】就是北洛帝國的京都。
北洛帝國戰敗亡國之後，沃恩客對北洛皇室的人趕盡殺絕，他們不僅搶占了北洛帝國的疆土，還想要把擁有北洛帝國皇族血脈的人統統殺掉。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人逃了出來。
北洛帝國終究是留下了這麽一顆種子，這個人就是現在的築夜。
築夜的身份，知道的人極少，而娜璐是其中之一。
娜璐知道築夜是北洛帝國的餘孽，同時娜璐也知道也許自己可以利用築夜來爲自己穩定北方的戰局。
北方，那本來就是北洛帝國的疆土，雖然現在這裏已經被沃恩客給統治了，但依然有着不少北洛人生活在這裏。
築夜身爲北洛皇室的後代，身體内流着北洛皇室的血液，如果有一個時機讓築夜站出來振臂高呼，那麽生活在北方的北洛人一定會出來回應的。
要知道，在北方區域内，有幾名【司獄官】本身就是北洛人。
斯洛茵·沃恩客敢用北洛的人，有兩個原因。
第一，北洛人對北方的環境以及局勢更爲了解，讓他們來管理北方很合适。
給出去幾個【司獄官】的職位也沒什麽影響，反正統領整個北方的人是麥克爾多，他可不是北洛人，是土生土長的沃恩客人。
而且北方的衆多地區裏，北洛人隻管理了很小的一部分，基本上都是些環境較爲惡劣的地方，讓他們管理，也算是安置這些已經亡國的北洛人吧。
第二，北洛皇室已經被殺絕，北洛人已經不會再有反抗之心。
你要反抗，你要造反，那必須有一個足以震懾以及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人存在，這個人必須是北洛皇室的人。
匡扶皇室，複興北洛，才算是理由。
北洛皇室的人都被殺幹淨了，北洛人哪兒還會有造反的理由與心思？
一呼百應，那必然是皇室的人才有這個魄力跟能力，其他人，基本上不可能。
除非沃恩客在北方對北洛的人施行暴政，這才會激起反抗。
但沃恩客的人很聰明，他們從來不爲難北洛的人，讓他們自由生活，還會給出一些甜頭，等到時間長了，北洛人被沃恩客人給同化了之後，就更加不會有反抗的心思了。
今晚，來的這4位【司獄官】，有兩位是就是北洛人，他們在來之前并不知道築夜的身份，僅僅隻是受到鄉淪公爵的邀請而來。
現在，這個事情一公開，這兩位北洛的【司獄官】立刻就對築夜俯首稱臣，看他們那樣子，那的确是對北洛帝國依然保有足夠的忠誠。
另外兩位【司獄官】并不是北洛人，其中一人是直接被鄉淪公爵給策反了，而另外一人，則可以說是被築夜給“俘虜”了。
這個人的領地距離【極夜】很近，築夜已經暗中對他出手了，爲保全性命，這個人隻能答應築夜，加入築夜的陣營。
大家夥的身份都公開說明，那就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築夜幾人的計劃跟意見十分統一。
他們一緻認爲，一旦麥克爾多率領北方的人對【戰龍港】以及附近的區域發動全面進攻，那麽他們就可以趁機在背後發動突襲。
麥克爾多在前線幹仗，無暇顧及後方，這些人就趁此機會，将北部的其他區域統統拿下。
之後，再與卡恩的軍團來個裏應外合，将麥克爾多一衆人夾在中間打。
鄉淪公爵也表示自己會給這幾位【司獄官】提供足夠多的【舊日水晶】作爲支持。
對于這個計劃，林選沒有意見。
“林選，既然你對大家的計劃沒有意見，那麽我想我們就不必再等了。今晚你回去之後，可以讓你的人做好準備，主動對麥克爾多發起進攻。”
“我們不等了，不等麥克爾多來打【戰龍港】。他一定想不到你們會主動出擊，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然後其他人就可以在北方實施計劃。”鄉淪公爵說道。
“這麽急嗎？”林選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剛才大家商量好的這個計劃，它實施的前提就是要等麥克爾多發動全面進攻，那麽這個時候前線已經打了起來，麥克爾多才會無暇顧及後方。
築夜等人才有一個好的時機動手。
現在直接不等了，要主動出擊了？
“時間不等人，你們必須主動出擊。”一直都沒怎麽說話的奢小姐突然開口了。
“爲什麽？”林選問。
時間緊這一點林選是清楚的，但這話從奢小姐嘴裏說出來，林選總覺得有其他的意思。
“我想，這跟我受到麥克爾多的邀請有關系吧？”築夜回答了這個問題。
奢小姐扭頭看了築夜一眼，但沒出聲。
“麥克爾多邀請我前去【銀雪灘】商談關于攻打【戰龍港】的事情，我找了個理由沒去。”築夜接着說道。
“你認爲，麥克爾多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邀請你過去，是要殺你？”鄉淪公爵明白了築夜的意思。
“我不知道，但有一位美麗的女士勸我别去，我自然聽從她的意見。”築夜微笑着看向了身旁的奢小姐。
“我們不知道麥克爾多是否真的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所以我們必須主動出擊。這是最穩妥的解決辦法，一旦前方開戰，麥克爾多必然要以前線的戰事爲重。”
“就算他對你存有顧慮，那他也自顧不暇了，沒有太多的精力分心去處理後方的事情。”
“因此，主動出擊是唯一的選擇，而且要越快越好！”
奢小姐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嚴肅，話語之中，有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味道。
林選懂了。
奢小姐與鄉淪公爵這麽急着要打，就是因爲他們認爲麥克爾多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築夜的身份，這次邀請築夜去【銀雪灘】隻是個幌子，真實目的就是想要驗證一下築夜的真身。
一旦确定築夜是北洛帝國的餘孽，那麽築夜必死無疑。
之所以沒有直接動手，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麥克爾多并沒有确定築夜的身份，這才讓築夜過去一趟。
若築夜死了，那麽北方的局勢就難以落入娜璐的掌控之中。
築夜不能死，他是掌控北方戰局很關鍵的一環，因爲他是北洛帝國的皇室後代。
他就是北洛的皇子。
麥克爾多起了疑心，這次築夜找了個理由不去赴約，那麽麥克爾多一定更加懷疑，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爲了讓麥克爾多轉移注意力，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開戰。
遲早也是要打的，主動打與被動打的區别不大，但主動打，可以保住築夜。
這就是鄉淪公爵與奢小姐的目的。
“這就是你前往北方的目的麽？”林選看着奢小姐，似乎讀懂了她獨身前往北方的理由。
“林選，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那麽我們就按計劃行事了。”鄉淪公爵說道。
“你問我我也做不了主，南方不是我領導的，這事兒，還是得娜璐點頭。”林選回答。
“放心吧，我已經跟娜璐聯系過了，她同意。”鄉淪公爵笑了笑。
“哦？那爲什麽這次晚宴不邀請她來？”
“娜璐這個小丫頭，可讨厭我這個地方了，這裏有太多令她妒忌不已的女人存在，你懂的。”鄉淪公爵哈哈大笑。
懂，平胸的痛。
“築夜代表着北方，娜璐代表着南方，而你，代表着人類，既然三方都同意此次計劃，那麽這次晚宴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我想我應該要下逐客令了，現在不是歌舞升平的時候，待北方一統，我再邀請各位到我的古堡來，到時候，一醉方休。”
“各位，舉杯，請大家，共襄盛舉！”鄉淪公爵站了起來。
……
晚宴結束了。
時間也已經很晚了。
赴宴的人一起走出古堡，走過古木橋梁。
林選的人在這裏等候多時，見到林選過來，紛紛高呼：“統領大人！”
“喲，混得不錯呀，收了這麽多小弟。”身後，傳來了奢小姐的聲音。
現在不裝了？
“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說。”林選轉身，認真地看着奢小姐。
這次，還是一樣。
奢小姐還沒說話，這個該死的築夜又出來搗亂了。
“有什麽事情下次再說吧。”
“時間不早了，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
築夜擋在了奢小姐面前，一臉敵意地看着林選。
“你先走吧，我跟這位人類的統領大人聊幾句。”
“再怎麽說他也是代表着南方的人類勢力，是個大人物喲，大人物三番兩次地追着我要跟我聊天，這個面子還是得給的嘛。”
“要不然顯得我們小氣，你說呢？你跟你的那兩位北洛的舊部下也多聊聊吧。”奢小姐笑嘻嘻地看着築夜。
“可是……他……”築夜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他可一點兒都不想讓林選跟奢小姐單獨待在一起。
男人可是最懂男人了，築夜能夠從林選的眼神裏，看出林選對奢小姐的意圖。
可問題是，築夜認爲奢小姐是他的女伴，但這隻是他一廂情願地認爲而已。
築夜知道，他自己左右不了奢小姐的想法。奢小姐想做什麽，他沒有任何資格阻止，也沒有那個能力。
“行吧，那我在外邊等你。”
築夜咬了咬牙，隻能聽從奢小姐的話，先行離去。
“老方，帶着星童他們先走，在外邊等我。”林選對方啓言說道。
“得咧，懂的！”
老方哈哈笑着帶人先走了。
花海盡頭，隻剩林選跟奢小姐兩人。
“邊走邊聊？”奢小姐微微一笑。
“好。”林選點頭。
奢小姐在前，林選跟着。
兩人步入花海。
這夜晚的花海更美，星光打下，夜風襲來，陣陣花香四溢。
“幫我拿着，這石闆路赤腳走着才舒服。”奢小姐脫下自己的高跟鞋，遞給林選。
林選遲疑一陣，剛要伸手的時候，奢小姐的手又往回一縮。
“你不會拒絕吧？那我讓築夜幫我拿着咯，喂，築夜，你……”奢小姐朝着遠方，佯裝要大喊。
“别鬧了。”林選一把抓住她的手，給鞋子搶了過來。
“我可不想跟你鬧。”奢小姐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轉身走入花海。
在一片姹紫嫣紅之中，猶如一支獨一無二的黑玫瑰一樣，與這百花争豔。
人更甚一籌，羞花閉月，豔壓群芳。
微風掀起長發與裙擺，畫面美得如同一副絕世佳作。
“怎麽了？看呆了？被我的美貌所傾倒？”奢小姐看着林選的樣子，吃吃一笑。
“你……好像跟我之前見到的你有些不同了，不止是氣質，連外貌都有些微的改變，是我的錯覺嗎？還是，你化妝了？”林選看着奢小姐的臉，覺得跟之前有一些不同。
“那你說說，哪裏不同了？給你仔細看看。”奢小姐湊到了林選面前，湊得很近，然後仰着臉，一臉期待地看着林選。
林選低頭一看，看到這張比起之前更加精緻的臉，看着這360度無死角的容顔，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奢小姐的問題。
林選感覺是自己作死了。
這就好像你今天發現自己的女朋友的妝容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而當你問她的時候，她反手問你一句哪裏不同，這就尴尬了。
也許，她隻是換了個口紅的色号，但你絕對答不上來。
爲什麽要問？該死。
而且湊得太近，看着奢小姐那白皙無暇的皮膚以及那張嬌豔欲滴的雙唇，還有那對柔如秋水的眸子，林選哪兒還有什麽心思去思考她的妝容有什麽不同？
“你可真傻，女孩子嘛，化不同的妝就會看起來跟之前不同啦。”奢小姐捂住一笑，轉身又跑入了花叢中，笑着開口：“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想誇我變漂亮了吧？”
“是目的之一吧，但我主要是有一些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丁晴兒的紙條，是你給的吧？”林選跟上奢小姐的步伐，開始詢問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
“丁晴兒是誰？什麽紙條？我不知道。”奢小姐直接否認。
“你……别裝糊塗了。”
“沒裝糊塗呀，我就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奢小姐很是認真。
“那黑靈呢？他是我殺的，但沒有你的配合我殺不了他，之前你殺他的理由是說要黑吃黑，但現在我覺得，你殺他的目的，并不隻是如此。”
“你爲什麽要殺掉他？”林選問了第二個問題。
“殺他的理由你已經說了，就是黑吃黑。”奢小姐一口咬定。
“那你爲什麽要複活他？”
“你在說什麽啊？黑靈的複活不是我做的，我哪兒有那個本事，你太高看我啦。”奢小姐嘻嘻一笑。
不出意料，奢小姐把所有的事情都否了。
林選認爲這都是她做的，但她就是不承認，因爲林選也拿不出任何的證據。
“那你告訴我，爲什麽跟那個築夜混在一起？爲什麽他那麽聽你的話？”
“因爲我漂亮啊，你不這麽覺得嗎？他在追求我，那自然是很聽我的話咯。女人的美貌也是一種武器，你不懂嗎？”奢小姐說得十分坦然。
“你……”林選簡直要被這個女人給氣死。
“如果你認爲我在利用築夜的話，那你就這麽認爲吧。我是一個壞女人，早就告訴你啦。”奢小姐露出壞笑。
她可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什麽問題。
林選也知道這個妖女說出什麽話來都不值得稀罕，但現在林選就是覺得不爽，很不爽。
平息一下飙升的血壓。
“最後一個問題。你記得文三東這個人吧？他是仇連城的心腹手下。”
“在我的人審判仇連城的時候，也審問了這個叫做文三東的人。他說他有一支擁有劫道天賦的人，專門幹一些殺人越貨的事情。”
“在這些事情之中，他們還接了一單任務。有一個女人讓他們去殺掉了一些人，被殺掉的這些人，都是【驚蟄之劍】地區的人。”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爲什麽要殺掉這些人，你能告訴我爲什麽嗎？”林選問道。
“那你得先告訴我，這個女人她是誰呀？”
“那我換個問法，你，爲什麽要讓文三東，殺掉那些人？殺掉那些……在我看來沒有任何過錯的人！”林選低吼。
“好吧，我承認那是我幹的，怎麽？你想抓我啊？我的統領大人？”奢小姐收起了笑容。
“我想知道爲什麽。”
“如果你想知道爲什麽的話，那你應該去問一問那個叫做文三東的人，他不是還沒死嗎？”奢小姐說道。
文三東的确沒死，林選留着他的命，就是要搞清楚這個問題。
“看樣子，我的問題，你一個都不會回答了，是嗎？”林選平靜地問道。
“如果我知道你是來審問我的，我還不如跟着築夜回去了呢。這麽久沒見，你對我的态度，居然這麽暴躁。”奢小姐有點生氣了。
“築夜已經答應與我們合作了，而且他本來就是娜璐的人，你不需要跟他回去了。”林選抓住了奢小姐的手。
“怎麽？我不跟他回去，跟你呀？你想把我據爲己有？”奢小姐忽而又露出了害羞的樣子。
方才生氣的模樣，立刻散了。
真是……戲精？
“你就當是吧。”林選也懶得多說。
“可是，北方那邊少了我可不行哦。你真以爲北方靠着一個築夜就能鎮得住場子嗎？”
“你不會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如果我們要在北方起事，真正能夠主導大局的人是築夜吧？”
“這個人，不是他，而是我。北方，由我來主宰，南方，你來統領。你我合力，擊潰麥克爾多。”奢小姐緩緩說道。
言語之間透出的自信，真有一股子領袖的風範。
她才是北方的老大，不是築夜。
“可是……”
“别可是了，我才是個娘們，你怎麽比我還啰嗦？”
林選擔心的是她的安危，因爲林選實在是搞不清楚她到底有什麽本事，從來沒見過她出手。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這個神秘的女人就住進了林選的心裏。
不是突然，一定是從某個時刻開始的。
“哎，你幫我看一下我的眼睛，好像花粉跑進去了。”奢小姐突然倒入林選的懷裏。
“啊？我看看。”林選擁住奢小姐，剛要低頭，結果奢小姐突然抱住林選的脖子，然後……
踮起腳尖吻了上來。
林選隻覺得嘴唇一軟，麻麻的如同電流一般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鼻尖跳躍的，全都是她的香味。
輕輕一吻。
一親芳澤。
天上的月兒，羞得隐入雲層。
良久。
微喘的兩人分開。
“幹嘛這麽看我？”奢小姐睜着迷蒙的雙眼，臉紅了，不好意思了。
這是真的有點害羞了。
“你……”林選的大腦有點空白。
“好啦，初吻都給你了，可以放心回去了吧？”
“舍不得了？那你想早點見到我的話，就帶領南方的勢力，早日擊潰麥克爾多的北方戰線，如果我們取得了北方戰區的勝利，那麽就在【梅森古堡】一聚吧。”
“到時候，送你個禮物。”奢小姐甜甜一笑，轉身朝前走去。
“走吧，還傻站着幹嘛？該回去了，大家都等急了吧？”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林選追過去。
“女孩子嘛，總是要有點神秘感，嗯……你總會知道的，不過如果你現在就想叫我的名字的話，那你可以用一個很普通的稱呼來叫我呀，兩個字。”
“除非你不想這麽叫我。”奢小姐笑靥如花。
“普通的稱呼？什麽意思？”林選一時間沒明白。
奢小姐也沒提醒。
兩人牽手走過花海，出了【梅森古堡】的範圍。
林選向着老方一行人走去，奢小姐則是走向了築夜那一邊。
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
路上，林選一直在想奢小姐說的那個兩個字的最普通的稱呼是什麽。
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