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從久别重逢的喜悅中找到了一絲快感,然而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卻瞬間取代了一切,林清的一句話,讓我瞬間從興奮降到了絕望的冰點,一股刺心的寒冷在心底蔓延,讓人顫抖連連,找不到一絲的溫暖。
“你是誰!”三個字,僅此而已,卻是讓我的心神瞬間支離破碎,整個人如石化一般,片片破裂,墜落一地。
“我……”終于,那種隐忍的感覺不能再持續了,心底真正的被針尖刺了一下,又似乎有一個刺刺球在裏面熱情的翻滾,整顆心都被刺破,數的針孔,錐心般的疼痛,血液凝固的一刹那,又徹底的崩裂,噴灑在心髒四處,繼而冒出身體……
那種揪心的感覺,太痛,太讓人難以忘懷了。[
“失憶……”這兩個字瞬間從我腦海深處轟然響起,我彷如被隕石砸中一般,整個人轟然落地,剛蹲起來的身子,徹底坐到了地上,碾碎了數的草葉。
見我不答,林清俏臉一寒,那本是絕美雪膩的煉丹覆蓋着一層冰冷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打個冷顫,卻突然厲喝一聲:“說,爲什麽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我傻傻的坐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裏唯一知道的,便是我的猜測對了,林清她……失憶了。
“清兒,你聽我說……”我一急,再次上前抓住她那雪膩的玉腕,想要解釋,以此來勾起林清的記憶。
“放開我,你憑什麽抓我!”林清一揮手臂,甩開我抓她的手,再次呵斥,俏臉上的寒意更濃,讓我心底再次一陣揪痛。
“我……”我沉默了,百萬種想法,卻沒有一種足以解釋一切,也來不及了。
一陣痙攣,林清根本來不及等待我的答案,身子猛然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随後一雙嬌嫩的手臂擡起,雙手抱頭,俏白的臉蛋血色剛剛有所恢複,便瞬間扭曲了起來,看起來非常的痛苦。
“啊……”一聲慘叫,林清雙手依舊抱着頭,身子卻是猛然翻滾起來,從樹下,滾到了院落門口,身上已然被草汁染成了片片綠色。
“清兒……”
我見了頓時大驚 ,連忙跑了過去,拉住他的手:“清兒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
林清沒有答話,似乎實在太痛苦了,隻是用那沒有半點感情的漠然之眼回眸看了我一回,居然就直接昏倒了過去。
我見狀一急,忙湊過去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迅速的回到大樹下,抓緊了林清的雙手,把他的頭放在懷裏,盡量抱得緊緊的,随後回頭看向爺爺。
“爺爺,他……”嘴角輕顫,我意識有些混亂,心中的急切掩過了一切,很艱難的吐出了三個字,卻再也沒了後話。
爺爺歎了一聲,走了過來,剛發生的一幕,實在太過于戲劇性,就連他這個天玄高手,都尚未回過神來。
走到樹下,他看了林清一眼,搖搖頭,沒有說話。
我心底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甘想象的事情。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發問,隻期待能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隻要有一個就可以,。
“爺爺,你快告訴我啊!她到底怎麽了?”我看着爺爺,一臉急切的問道。
爺爺沒有怪罪我的急切,顯然知道我此刻的心情,隻是一聲輕歎:“看來,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咯噔!”[
我心裏頓時一顫,不該發生的,難道我猜對了。
“爺爺,你的意思是……”
爺爺點點頭:“你已經猜到了……錯,就是失憶!”
“可是?爲什麽她會失憶!”我不死心,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事實上,真正的答案我卻早就已經猜到了,原因也已經知曉得**不離十。
隻是,我不甘心啊!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步田地,這不是我要的結果,那一次的挺劍之殇或能自責一番,可是現如今,沙漠尋草成了,換血大法成了,活脫脫的林清就在我的眼前,可是她卻再也記不得我了。
天地間最大的痛苦,莫過于你愛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卻不記得你了。
我痛苦不堪,既是絕望,也是不甘絕望,總希冀着還有一絲的機會,能夠讓她再次想起我,這樣我也就心滿意足了,一切的辛苦,也都不曾白費。
可是?事實卻是那麽的傷透人心,那麽的殘忍不羁,命運就像是個貪玩的孩子,總愛折騰别人,更像是一柄情的快刀,斬亂了人心,斬亂了生命和希望。
爺爺苦笑,又回到了木桌前,坐下抿了口茶,擡頭看着我,又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她的靈魂存在着一個缺角麽!”
我點點頭,心裏一陣絕望,看,真的被我猜中了。
“難道,就是這個,緻使他心脈受損……”說道這裏,我已經法再說下去了,有的,隻是内心數次的顫抖。
“嗯,心脈受損!”爺爺一愣。
我點頭:“對,在之前換血之時,我們心靈相連,我感覺得到,她的心脈有一個不同尋常的小針孔,那不是心脈本身該有的!”
爺爺默然,許久才道:“那就是了,心脈的缺角,最容易緻使一個人失去記憶,不過你不用太過于擔心,照你那麽說,他的心脈損耗度并不是很嚴重,可能有你想的那麽嚴重!”
我有說話,心裏卻依舊的絕望,爺爺的安慰并不是有道理,但是我卻不敢把希望完全寄托在這一點之上,他說的隻是可能,并不是全部,我不可能放心得下。
就在這時,懷裏的林清忽然顫抖了一下,漂亮迷人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眼皮漸漸的分開,一雙明亮的眸子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
彼此四目相對,時間彷如已經靜止,可我卻能從她眼神之中看出一些漠然,這種不含一絲感情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把我當做了陌生人看待。
我再次絕望,這一切,都是真的,林清她……失憶了,他不記得我了,這種眼神,隻有陌生人之間才有。
可是?很快,事情便似乎有了一絲轉圜的餘地。
“淫賊,快放開我……”林清鳳眉一跳,眼中怒意橫生,随即不知從哪裏取一柄長劍,同時身子一翻,從我懷裏掙開,飄落在不遠處的院落門口。
再緊的懷抱,也抱不住突然掙紮的美人,她的舉動,的太快太突然了,我甚至至今都還反應過。
一雙充滿着濃濃恨意的目光看着我,那不失美麗的明眸之中,富含着讓我感覺非常熟悉的神色。[
時間似乎在迅速的回到兩年之前……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月光成了唯一的照明之物,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之下,山道的小路是那麽的蜿蜒長遠。
我吼着猥瑣的《十八摸》歌謠,走在山間的小道上,借着月光,緩緩朝着山上行去。
暗罵爺爺不靠譜之餘,再次前進的時候,卻發現了水池,正要趁機洗去一路的風塵,卻猛然看到了注定要改變我一生的一幕,。
林清,這個改變了我一生的女孩,她就坐在水池裏洗浴,潔白如玉的肌膚露出水面,是那麽耀眼,那麽的迷人,濕濕的柔發順着雪膩的香肩滑落水中,肩上滴滴水露,看上去充滿着盡的誘惑力。
躲在一旁的我,大樹下一窺究竟,。
看不見面容,心裏卻早已經翩然浮動,再要看個究竟,卻不經意的露出了身形,被她所發現,心驚之下 ,我連忙逃跑……
一切的一切,就從那一刻開始,注定了。
在那之後,林清被我偷看洗浴,心理的陰影讓她對我産生了仇恨,追殺之時的目光,就跟他現在看我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後面的一切,不容我多去懷念,林清手裏俨然握着和他當時追殺我所用的一模一樣的長劍,,天心。
天心當空,舞動了一個劍圈,劍尖一挑,一道劍芒飄然而至,迅速,不容阻擋,充滿着濃濃的恨意,還有……殺氣,對,就是殺氣,她恨我,恨不得立即殺了我。
于是……她動手了。
我呆呆的看着,幾乎忘記了躲避,也做出任何的防禦反應,隻有眼睜睜的看着林清的劍氣迫近于身。雖然明白了她要殺我……可我卻還是毫躲避之心,似乎正要償還了那樹林中的一劍之傷。
一旁,爺爺看了卻是突然一歎,一手揮灑出一道龐然真元,擋住了林清那淩厲的一擊。
“哼,今天先放過你,如有日,我定當挖了你的狗眼!”林清看了爺爺一眼,絕望卻又富含仇恨的眼神從我臉上劃過,顯然知道不敵,長劍一揮,當空一躍,人便禦劍而去。
我見了頓時一愣,心底更是涼意肆掠,好一會兒才做出了反應,也有樣學樣,卻發現手中有長劍。
這時一旁飛一杆樹枝,我不問樹枝的源,連忙将其抓住,靈影步法施展開,踏着樹枝遠去。
這一刻,心神早已紊亂不安的我,已然忘記了靈影步法禦空飛行的要領,隻能借着他物,翺翔于天際。
一旁,爺爺看着我們離開的方向,許久,他才搖了搖頭,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喝着他的茶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