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勝利者,崔仲鳴依然是一貫的謙遜有禮,親手将小七扶了起來,連聲的說道:“李姑娘,多謝,多謝,承讓,承讓。”
心裏像是被用粗砂紙打過一遍,疙裏疙瘩,滿是毛刺,紮的渾身都不自在的姬明澤現場吐槽:“做作!虛僞!”
誰知,吐槽的不止他一人,旁邊不知是誰,一聲響亮的:“呸!”仿佛打開了幕彈開關,吐槽的,譏笑的,甚至還有叫罵的,蜂擁而至……要不是規定不能帶食物進場,估計這會都會有雞蛋扔上去了……
這武林大會開到至今,雖說不是場場精彩,天天讓人覺得值回票價吧,但這麽馬虎了事的,還真沒有過,還是發生在奪冠熱門的倆人身上,竟然還接連發生了兩次。衆人一開始有些懵,漸漸的陸續反應了過來,開始隻是用語言輸出瘋狂的表達自己的不滿,後來亂糟糟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退票!”被提醒的衆人終于放過了崔仲鳴和小七,開始朝着會場門口湧動,将在會場門口賣票的小哥團團圍住,強烈要求退票。
賣票小哥哪見過這樣的架勢,吓的腿軟,渾身哆嗦,不知該如何是好。賣票都是第一次呢,更何況退票?不止賣票小哥手足無措,連場内負責安保和維持秩序的衙役們,一時間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律法上沒有不許退票這一條啊!隻能對姬明澤報以求助的目光。
接受到這信号的姬明澤,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想當年老子看了那麽多場假球,賭球輸的連吃了半個多月的鹹菜,也沒這麽激動啊。至于嘛?!
身爲主事人,姬明澤隻能在侍衛的護衛下,去安撫憤怒的衆人。
“退票?退票是不可能退票的。”
話音剛落,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人群又瞬間沸騰起來,姬明澤隻能提高聲音,大聲喊道:“退票是不可能退的,大家可以持今日的門票去城内新開的醉仙樓,觀看京城最紅的姑娘們的歌舞表演一次!”
這醉仙樓是範雲新開的。紅牌姑娘花了大價錢請了來,沒用上,這讓一向精打細算的範雲很是難過,于是他立即在城内開了一家青樓。一邊讓這些姑娘們做開業的暖場表演,一邊幫忙調教新人。
範雲打算開青樓的時候,姬明澤還曾苦口婆心,義正言辭的對範雲講了兩個時辰關于黃賭毒的危害。開始一臉懵逼,後來終于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之後,範雲将他好好的笑話了一番。
此青樓非彼青樓。其實原本青樓也不是大部分影視劇、小說中的以販賣皮肉生意的場所。
因貴族、或富貴人家,才用得起青磚青瓦來造樓房,就好像姬明澤當初去範雲家裏,一氣的青色磚石,顯得雅趣十足,所以高消費的酒樓才統一被稱作青樓。而酒菜類的,再貴能有多貴呢?隻能是在服務上加些花頭。青樓除了皆是青磚青瓦外,内裏雕梁畫閣,棱戶珠簾,雅緻至極,絕對滿足來客的視覺享受要求,除此之外,還可招些藝伎來,或彈琴、或唱歌、或一舞宴客,這些藝伎都是文藝界的大拿啊,人家隻負責演出,陪酒那是不可能的,陪睡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夏國官員留宿藝伎,那可是會因道德有失,有辱斯文而被免官的。
至于姬明澤以爲的,那叫窯子,是些娶不起老婆的人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達官貴人們動辄一頓飯的開銷就可以買個丫鬟回家,至此這丫鬟的所有權就歸了主家所有,腦子壞了也不會去那種地方,讓家族蒙羞的。
姬明澤臉紅耳赤的給自己找場子,說那姑娘們的歌舞太誘惑,所以自己想歪了。範雲直接鄙視了他,明明是展現女性的柔美的歌舞,在他眼裏怎麽就這麽龌蹉!
在這一暴擊之下,姬明澤徹底的閉嘴了,檢讨自己龌蹉的内心去了。
有錢好辦事兒,醉仙樓建造的很快,然後很快便以貴而聞名嶺南。
在醉仙樓喝茶很貴,吃飯也很貴,看姑娘們跳舞更是貴的不要不要的。那隻看歌舞,隻付歌舞的錢可以嗎?當然不行啊!人家主業是酒樓,不消費到一定金額是不能叫歌舞表演的。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聽聞這新開的醉仙樓的東西有多好吃,姑娘的琴藝如何的繞梁三日,舞姿多麽的美輪美奂,真正見識過的沒多少。
如今姬明澤說憑今日的門票就可以直接觀看歌舞表演。之前還義憤填膺,一副不退票就用口水淹死你的架勢的衆人們,立即滿意的一哄而散,朝着醉仙樓去了。
至于胖子會不會心疼到吐血,姬明澤也顧不得了。今日鬧成這樣,後面的比試便全部被移到了明日。交代完事情後,他立即滿場找小七,他要好好的問清楚,這是搞什麽玩意呢。
結果……毫無心理防備下,差點被氣的吐血。
剛才亂成那個樣子,這家夥竟然還和崔仲鳴站在那裏,竊竊私語。離的那樣的近!那個虛僞、做作的小白臉的嘴唇都快要貼到小七的耳朵了!成何體統!
我去!竟然還拉起手來了?!
忍無可忍的姬明澤,拎起長袍衣擺,跑了過去,一把拉住小七:“保持距……”
那個“離”還沒出口,就被小七一掌打飛了……
……
一個時辰之後,姬明澤躺在床上哼哼,小七和崔仲鳴雙雙站在床前,低頭認錯。
小七:“我那是本能反應……”
姬明澤的内心:呵呵,本能反應都學會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崔仲鳴:“是在下的錯,是在下請李姑娘幫我對下招式的……”
看着這古偶劇的台詞,姬明澤無力吐槽,實在不想再和倆人配戲,直接問出了他心裏的疑惑。
“今天的比試,你倆是商量好的?”
小七乖巧的點頭,說道:“崔公子也發現那吳忠的槍法有異,在遇到吳忠之前,我倆不能先戰個兩敗俱傷,所以才商量好如此的。”
姬明澤無奈了:“爲什麽不和我直說?”
小七:“因爲不确定。也僅是在出槍或回槍,某些瞬間,有些東夷刀法的痕迹。若是真是如此,那魏王可就是有私通敵國的嫌疑了,這事情不能亂猜的,一定要确定了才能說。”
姬明澤有些驚訝,接着問道:“私通敵國,這的确是不能亂說的大罪,可就是能确定那人真的習過東夷刀法,也不能就此斷定魏王通敵吧?”
崔仲鳴解釋道:“東夷盛産明珠,礦産缺乏,國内所有打造武器的鐵都是歸國家所有,嚴禁個人私藏,所以能習武,并且習得刀法的一定是軍方或貴族。而若是有這樣的人投誠,魏王是一定要報備于軍部的。”
小七點頭,接着說道:“是的,但是黎先生說,不止軍部,連範大人那裏都無此人的資料。此人槍法精湛,若不是師父曾與東夷将領交手,後精研過東夷刀法,傳授破解之法給我,我也認不出來。”
說到這裏,姬明澤已經全部明白了,可……他看向崔仲鳴。那這家夥是怎麽認出來東夷刀法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