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些測試者大約來了三分之二,其中相當一部分竟和方言差不多,也全在臨時抱佛腳,可見這玄武丹到底有多難煉制。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方言卻是不管不顧,隻沉浸在玄武丹的那十二種太華之氣中。
而後突然便有一個聲音傳進了他耳中,而且明顯是對他說的:“不必白廢力氣了,這一關你是肯定過不了的。”那人語調平緩,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方言無端被打擾,不由皺了皺眉,擡起頭時,便看到了瘦高的李慶元還有那個矮而機靈的單峰,剛才的說話的人正是李慶元。
方言正待開口,那單峰先是看了他一眼,又轉向李慶元笑道:“下一關測試時就不用再看到他了,想想就覺得過瘾。”
李慶元笑了笑,然後看向方言冷哼一聲道:“僥幸能進入南陽商會你就該知足了,資質普通,還妄想一步登天?還是老老實實一步步往上爬吧。”
這李慶元和單峰完全就是以高高在上的态度跟方言說話的,之後竟完全沒給方言回擊的機會,說完這些話後轉身就走。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方言經常打架,本就有些脾氣,正要張嘴喊住那兩個嚣張的小子,腦中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一下就明白了那兩人的用意!
李慶元和單峰是故意在氣他,不想讓他過關!
想通此節後方言竟對着李慶元和單峰的背影笑了笑,而後繼續閉上眼睛老僧入定……
那邊李慶元和單峰早走到了遠處,正和熟識的人有說有笑,不過卻時不時有意無意地向方言那邊看上一眼。
慢慢的倆人就發現方言是真的無動于衷,臉色便有些難看。
“他倒挺能沉得住氣。”單峰小聲嘀咕道。
“哼,我看他是想過關想瘋了,癡心妄想!”李慶元冷冷地道。
倆人小聲議論着,卻沒再去找方言的麻煩,隻因這時候測試者已經來齊了,時間也馬上就要到巳時。
便在這時,校場北頭忽然有人高聲喊道:“時辰将至,請各位丹師随我到天威廳準備測試。”
人群中一陣騷動,然後便向校場北頭聚去,方言此時也回過神來,随着人群往北走。
前邊自有人領着他們這幫人出了校場,沒多久就到了一個高大的廳堂之前,正是天威廳!
衆人魚貫而入,全都站在了天威廳正中,然後開始打量天威廳的布置。
此廳顯得頗爲空曠,隻有正對着門的最西邊有兩張華貴的椅子,一時也沒人能看出來這天威廳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便在這時,天威廳西北方的側門處忽然走進來一群人,當先二人正是主持前兩次測試的左道丘和申忠。
但是讓衆人吃驚的是,左道丘和申忠走路時态度謙恭,竟是在爲後面的人引路!!
這倆人可是南陽商會的執事,能負責主持第一場和第二場測試身份地位自然非同小可,現在他們卻負責引路,那後面的人得是什麽來頭?!
方言也起了好奇心,而後他就看到了一個白發蒼蒼但是面色紅潤的老者,這老者捋着袖子,身上的衣服也并不十分整潔,就像是剛剛幹完活就馬上趕來的一樣。但是這老者龍行虎步,雙眼極是有神,測試者中竟無一人能看出這老者到底是什麽境界,而左道丘和申忠也正是在爲此人引路!
然而下一刻衆人的注意力就又轉移到了那老者身後的一人身上,那老者境界是高,但是給人一種平和、寬厚之感,而他身後那人就讓人覺得冰冷、刺眼,就算隻看一眼也會紮得混身不舒服!
那是一個身材颀長的英俊男子,年紀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間,頭戴束發金冠,身着華服,腰懸一塊紅縧青玉,乍一看給人一種玉樹臨風之感。
那男子的臉棱角分明,表情冰冷,實在讓人很難升起親切感。
但是最駭人的還是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那種陰冷卻又淩厲的氣息便如一把出鞘的邪派寶劍,所有人都有種直覺,這個男子的實力絕對已經超過了他前面的那個老者,他才是整個天威廳實力最強的人!
很快左道丘和申忠就走到了天威廳西頭的那兩張華貴椅子前,并向那老者和那英俊男子做出請的手勢。
那老者到了左面的那張椅子前,卻沒立即坐下,而是轉身向那英俊男子随意地道:“公子請。”
那英俊男子表情不變,隻輕輕“嗯”了一聲便當先坐在了右面那張椅子上,等他坐下後那老者才笑了笑,然後坐了下去。
方言在聽到那老者喊那一聲“公子”時心髒不由狂跳起來,目光停留在那英俊男子臉上再也轉不開了。
這人是不是就是南陽商會大東家的三個兒子之一?不然那老頭爲何叫他公子?楚朦胧嫁給的是那三兄弟中的老二南宮邀陽,這人是南宮邀陽嗎?!
而後那英俊男子便轉頭朝他望了過來,隻因察覺到了他的目光!
在發現那英俊男子向他望來的一瞬間方言腦子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如果那人真是南宮邀陽,那他根本就沒做好這麽快就與南宮邀陽對視的準備。
南宮邀陽是什麽身份、實力,他又是什麽身份、實力?
在那短暫的空白後他仍然有時間将目光移走,好避免與那英俊男子對視,但是他忽然就決定不躲了,而是就那麽平靜地繼續看着。
他此時是沒什麽資格和南宮邀陽比,但是他志向遠大,他立志要去修仙路的盡頭看誰也看不到的風景,隻比志向,他不會輸給這世上的任何人!另一方面,他腦子裏還有一個根深蒂固的念頭,那就是與南宮邀陽相比,楚朦胧和他方言在一起才更合适,因爲那是楚朦胧親口告訴他的!!
下一瞬,兩人目光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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