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乘聯手,已經足夠破壞永恒領域對雲雷天境的束縛。
甫一出手,就以昆侖鏡轟開了雷雲風暴,其絕強之勢,是無序爆發的雷霆風暴所無法比拟的。
看到通道打開,三個人毫不遲疑,以宇文鏡爲鋒銳,組成一個三角陣勢,向雷霆風暴的中心突進。
至陽至烈的雷霆電光,一道道的轟擊在黑白光芒組成的光柱上,爆裂的雷霆之力,充分釋放着毀滅的力量。三個大乘強者,雖然見多識廣,在這樣的險境中也是心中發緊。
真要是一個抵抗不住,被雷霆力量轟碎了防禦,不但再找不到空間坐标,就是他們自身的安全也難以保障。
現在不同于剛才,越演越烈的雷霆風暴,已經形成了一個領域。以三人之能,一旦落入其中,也會十分危險。
好在昆侖鏡作爲九階仙器,在三位大乘強者的推動下,直接推升至最高的威能,電閃間,三人已經通過雷霆風暴的中心,直進到那空間通道處。
宇文鏡心中一喜,隻要出了這條空間通道,就能到達造化鼎。就算沒機會提升昆侖鏡,也可以抓住高歌,讓他後悔一輩子。
就在這時,空間通道另一端突然射出一道白金劍虹。無堅不摧的白金劍虹,帶着斬絕萬法的鋒銳和決絕,直刺宇文鏡。
有進無退,有我無敵。白金劍虹上凝結的淩厲霸道劍意,顯示着高歌一決生死的決心。
宇文鏡冷笑,要是她一個人,也許這剛猛酷烈的一劍,還有幾分威脅。可三個大乘強者合力,又豈是高歌能抵擋的。
對于三位大乘仙尊來說,萬千劍氣化作的決絕一劍,隻是心意足夠堅決。但是,再堅決的螳螂,也擋不住前進的車輪。再強大的蚍蜉,也無法撼動大樹。
此時此刻,三人根本不會留力。因爲在空間通道内,一旦爆發元氣波動,很容易把空間通道破壞。高歌決絕的一劍,也不過是打的這個主意。
因此三人全力已發,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把所有的劍氣全部反震回去。節節崩碎的劍光,帶着比劍氣強盛十倍、百倍的法力,浩浩蕩蕩的向前,摧毀着前方一切障礙。
宇文鏡心中可惜,三位大乘強者聯手,宇内無人可撄其鋒。區區化神級的高歌,絕受不住這一擊,必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這麽死到便宜他了!”這個念頭還在宇文鏡心中轉動,一塊黑色的木頭猛然擋在了他們前方。
三個人毫不在意,一起發力,足以碾碎一切反抗。浩蕩雄渾的黑白光柱射在那塊黑色木頭上,恍惚間,一截黑色木頭卻似乎成長爲通天連地的神樹,筆直、傲岸的樹身上,還有十隻金色的三足巨鳥栖息。沛然至難以形容的力量下,把昆侖鏡的力量轟然反震了回來。
“扶桑神樹,不可能!”三個人心中同時轉過這個念頭。如此神物,根本沒可能切割。高歌是在哪裏得到這麽一截?
要是宇文鏡自己,對付這種反震回來的法力還容易對付。因爲昆侖鏡最擅長的就是這個借力化力,還是昆侖鏡自己發出的法力,更容易化解。
現在卻是三個人聯手催發,浩瀚的法力早已經超出了大乘的極限,更可怕的是,由于是三人合力,法力性質各異,這股法力已經完全超出了宇文鏡的掌控。
在事前,三個人也曾想到過這個弊端。可是,又有誰能抵擋的住他們三個人聯手一擊。把法力反震回來,更是絕無可能。
因此當扶桑神木把法力真正反震回來時,三個人都有些發蒙。決不可能發生的事,就這麽的發生了。
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宇文鏡卻把昆侖鏡收了起來。開玩笑,三個大乘合力的反震,然後三個人在合力反擊,處在最中心的昆侖鏡雖然堅韌,卻未必能擋得住這樣的強擊。
宇文鏡甯肯自己受傷還能養好,可打碎了昆侖鏡,她卻怎麽也沒辦法重新煉制了。
情況本就危急,宇文鏡在把昆侖鏡收了起來,三人的形勢頓時變得不妙起來。神秀和飛羽也沒時間埋怨宇文鏡,隻能是各自催發法力,應對反震回來的浩然法力。
神秀的如來神掌,宇文鏡的昆侖指劍,飛羽的青冥劍訣,對着昆侖鏡上的黑白神光。“轟……”三人合力,對付分散的三個人,神秀和宇文鏡立即被反震的法力轟的倒飛出去。
過于劇烈的元氣激蕩,也瞬間摧毀了空間通道。神秀和宇文鏡身不由己的在雷霆風暴中一轉,就爲雷霆風暴的七色神光所席卷,轉眼間就消失無蹤。
事已至此,哪怕是大乘強者,也不能逆天而行,隻能随波,順着元氣風暴的沖擊退走。
不過,兩個人都清楚,飛羽并沒有退出來。在最後的關頭,飛羽仗着三千年精純的修爲,強行逆流而上,沖了過去。
一向陰沉的老道飛羽,真要拼命時,也表現出了他勇往直前的勇烈。當時宇文鏡和神秀也都有機會,但在浩然的法力面前,兩個人都不免有一絲猶豫。隻是這一絲的猶豫,就讓兩個人斷絕了所有機會。
飛羽的勇猛,的确讓他逆勢而進,沖過了空間通道。與此同時,飛羽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硬接了三人合力發出的昆侖鏡光,讓飛羽的右半邊身體被霸道的法力震成一團亂糟糟血肉,手中的青松古劍差點被脫手飛出去。
出了空間通道,看到青山碧水、白雲悠悠,飛羽才長出了口氣。拼死一搏,總算是有所收獲。景色秀麗清幽的空間内,充滿了濃郁精純的靈氣,這讓飛羽感覺更加的放松。
至于他對面不遠處臨風而立的高歌,則被飛羽完全忽視了。
高歌微微搖頭,有些佩服的道:“老頭,你真拼命啊……”
飛羽再次深吸了口氣,右半邊崩碎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複原,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不但蒼老暗黃的身軀完全恢複如初,甚至身上破裂的黃色道袍,也恢複了幹淨整潔。
一切如初後,飛羽才屈指在青松古劍上彈了一聲,“锵……”青色的松紋古劍劍鋒微微顫動着,發出悅耳空明的劍鳴。“唉,不拼,命就沒了……”飛羽老臉上滿是怅然的歎息道。
如過是一千年前,飛羽剛才絕不會選擇逆勢而進。三人合力發出的昆侖鏡,絕不是玩笑。在沒有退避轉圜的空間通道内,更不能用法力硬拼,隻能以身體硬挨了這一擊,才有機會闖進來。
高歌滿是同情的道:“老頭,你硬闖進來,也是死路一條啊。”
飛羽蒼老的臉上顯出一絲傲然,“憑你麽?”
高歌手扶劍柄道:“别說我不尊老愛幼,老頭,你現在轉身退出去,大家就不必傷了和氣。”高歌一邊說,一邊放出堂皇浩大的劍氣,牢牢的罩住了飛羽。
飛羽失笑,“此時此地,我還能退麽!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麽本事……”飛羽手中青松古劍一指高歌,叫陣道。
高歌和飛羽都知道,兩個人在這個時候,隻有一拼,絕沒有共存的可能。十階神器,隻有一次機會,飛羽不可能讓,高歌也不可能。
現在不動手,一旦讓飛羽恢複了傷勢,高歌就是必死。不論如何,高歌現在都是一定要動手的。這場戰鬥,隻是兩個人的立場不同,和道德無關,也沒有對錯。
高歌拔劍出鞘,向飛羽挽了一個劍禮,正色道:“高歌。”高歌行的劍禮是玉清景陽門的傳統起手式。流傳萬年的劍禮,也是古代劍客對戰時最莊重的禮節。
飛羽也肅然的挽了一個劍禮,“飛羽。”頓了頓又道:“我也算是玉清景陽門的門人,不過當初爲了某些事,出了師門,從此遠遊外域。沒想到兩千年之後,還是要和同門一戰!”
高歌悠悠道:“兩精結胎之前,就是奮勇争鬥,博取那一線化靈的生機。可見,人的本性就是争鬥,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我輩的命運,就是戰鬥!”頓了頓邀戰道:“前輩,請……”
“說的激昂的。”飛羽朗笑,“對戰同門,你似乎有些壓力啊。生死一線,豈有不争之理。請!”飛羽說着,雙眸神光四射,有些佝偻的身軀挺的筆直,身上的劍氣猛然強盛起來。
飛羽的表面上傷勢痊愈,可扶桑神木反擊之力,哪有那麽容易恢複。要不是大乘的神魂堅韌無匹,在那昆侖鏡下,飛羽已經化作了飛灰。
“斬神殺魔,天下有何人能讓我吝于一劍!前輩,你多慮了!”高歌說着一振斬神劍,一劍化作萬鋒,把飛羽籠罩其中。和高歌的劍光領域不同,此時的高歌,每一道劍光都是真實無虛。每一劍之間,都有着清晰的脈絡,一劍接着一劍,千萬道劍光層層疊加。
募然,劍光再化,萬鋒化作一劍。千萬道劍光被層疊凝練,化成了極緻一劍,瞬間就把劍氣的威力推升到了極緻。
高歌的每一個動作甚至元氣變化都是那麽清楚,就像是一個大畫家再作畫,你能清晰的看到他每一筆,可最後畫成的畫卷,卻依然能讓你感到無比驚歎。
飛羽目光微凝,簡單的一劍,由簡化繁,再由繁化簡,卻全出自然,讓人找不到任何破綻。
劍法至此,近乎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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