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赢祯送高歌回來,到高歌再次出現,中間間隔了有三個小時。但卓文萱卻絲毫不問,隻是淡然一笑,領着高歌回了她的辦公室。
“十月十日,是帝國立國萬年紀念日。從十月十日起,全國都會放假十五天,舉行各種盛大的慶典和狂歡,爲帝國立國萬年慶祝。
爲了慶祝帝國立國萬年紀念,早在兩年前,帝國就把論劍大賽的舉辦權申請了過來。大賽将與十月十五日在帝都大羅天密境内舉行,到時候,帝國會向全世界直播比賽。
在帝國萬年慶典期間奪得這個榮譽,意義不凡。奪冠者,皇帝陛下将會親自賜予青龍勳章。學院這面,也會有豐厚的獎勵,冠軍,也會被永遠載入史冊……”卓文萱再次給高歌認真分析着比賽的意義。
高歌拿起茶杯遞給卓文萱道:“口幹了吧,反複說這個也是很累人的……”
卓文萱淡淡瞥了高歌一眼道:“我也不想,不過周院長反複交代過我,要給你說清楚其中的意義。這次,學院參賽的一共有五人,三名正選選手,兩個替補。知道麽,爲了你這個正選的位置,周院長親自出面,才把其他幾個學院院長的意見壓了下來。這次,競争非常的殘酷。”
高歌無所謂的道:“有什麽可争的,争着去丢臉麽?”
卓文萱柔聲解釋道:“不是那麽簡單的,全世界,超過三百家學院參賽,比賽彙集了全世界最精英的一批學子。每兩年一次的比賽,都能吸引全世界的關注目光。那是一場盛會,哪怕不能奪冠,可隻要在其中閃耀出光芒,也是值得誇耀一輩子的榮譽。何況,今次又恰逢帝國萬年慶典,隻要心中有一點熱血的,都會爲之激動不已。”
高歌看了看卓文萱淡然的表情道:“看來你一點熱血都沒有啊“
卓文萱道:“我有熱血沒用,我也不參賽。重要的是你啊……”
高歌歎氣道:“你說的是,可我一點熱血也沒有。我已經足夠閃亮了,再奪冠,我怕把别人都晃瞎了……”
卓文萱沉默了一會道:“你被擄去了異界,學院也是很擔心的。不過,這裏面有很多很複雜的原因,學院才沒有做出有效的行動,你不要怪學院好麽?”
說起這件事來,高歌也不是一點怨氣都沒有。不過他素來不喜歡依靠别人,對此倒也并不如何介意。何況公主丢了,學院都同樣沒派人過來。高歌想到這點,心裏也早就平衡了。
高歌擺手道:“這件事過去就算了,學院有自己的考慮,這我能理解。學院要是去了,哪還輪到我救公主,哈哈……”
卓文萱也不再多做解釋,畢竟學院在這方面作的的确有些不對。話題一轉道:“試劍大賽中,最高隻允許使用七階法器。你沒有法器,可以先去盤古大殿一層任選三件法器暫用。如果拿了冠軍,學院就把三件法器獎勵給你了。”
盤古大殿早在學院還是玉清上院的時候就建立起來了,裏面存放的都是學院最重要的法器、秘籍等物品。可以說,玉清景陽學院萬年的積累,半數都在盤古大殿存放着。
學院中,隻有重要的高層首腦,才有機會接觸到盤古大殿。爲了奪冠,學院居然任由高歌入内選取三件法器。
卓文萱說比賽限制七階法器,又說盤古大殿中任選,那就意味着高歌可以拿到三件七階法器。就看以榮國光的身份,一件七階的破軍刀還要作爲傳家的刀器,就知道一件上好的七階法器有多珍貴了。
如此待遇,端的是少見的大手筆。當然,這其中,也未嘗沒有補償高歌的意思。
要說戰鬥中,一件得心應手的法器,遠比十件運用生疏的法器有用。而且法器還需要元氣的輸入,引導法陣,越是強大的法器,越是麻煩。
但是,一件好的法器也會讓人占據很大的優勢。如何選擇法器,如何使用法器,對于修者來說,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但對高歌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以他的神文造詣,雄渾的真力,磅礴無盡的神魂之力,就是九階的玄武戰天甲也照樣能驅動。七階法器在他的手裏,就算受到修爲限制,總歸是能發揮出相應的作用。
如此一來,勝算自然大增。這個好消息,總算讓高歌精神一振,有些興奮的道:“什麽時候去取?”
看到高歌終于有了幾分活力鬥志,卓文萱才長出了口氣,“要說服你,還真是不容易啊。”
高歌嘿嘿笑道:“你早說這個,不就好了。”轉又正色道:“七階法器那都是浮雲,其實,小萱既然開口求我,豈有不應的道理。我這個人,一向是爲了朋友兩肋插刀的……”高歌說着做出個兩肋插刀的姿勢,低聲哼唱道:“情和義,值千金……”
卓文萱微微笑了起來,笑容雖然淡雅,清澈的眼眸中卻全是歡悅。在卓文萱身邊,其他人很容易就爲卓文萱淡雅若仙的氣質所感染,一舉一動都不敢有絲毫逾越。
隻有高歌,才會談笑自若,随性而自然。卓文萱也知道,高歌人雖顯得放蕩不羁,内裏卻意志無比堅定,他打定的主意,很難被改變。能夠讓高歌真正的奮發鬥志,也許是七階法器,也許,是爲了他說的朋友兩肋插刀之義。
等高歌哼了幾句後,卓文萱才又道:“想取法器,要等周院長回來才行。大概要半個月時間吧……”
高歌有些失望的道:“這不是吊人胃口麽,哎,我想,這會是我有生以來渡過的最漫長的半個月”
卓文萱道:“七階法器那都是浮雲……”
“呃……我的心就在那浮雲之上”高歌道。
卓文萱道:“情和義,值千金。”
高歌苦着臉道:“七階法器更值錢啊……”
卓文萱正色道:“好吧,朋友,請讓我插你兩刀……”卓文萱說着用手比劃了個叉高歌的姿勢。
高歌神色古怪的道:“插我,搞反了吧……”
卓文萱玉容微微一紅,微嗔道:“連朋友的便宜沾,你還講義氣麽”
“我錯了,你插我吧……”高歌急忙誠懇認錯。
這種鬥嘴,卓文萱永遠也不是高歌的對手。氣的真要拔出五行歸元尺來插高歌,高歌急忙賠笑道:“開玩笑,開玩笑……”
和高歌說笑一陣子,卓文萱的心情少有的輕松愉悅起來。
不過,很快卓文萱就恢複一貫的淡然優雅,和高歌說起了正事。“你還是回張绮雲老師帶的二班,先上幾個月課吧,至少要把以前的落下的學科都考試結業了,不然你很難拿到畢業證書了。還有,張绮雲她父親是現在帝國的總參謀長,你不要把她得罪狠了。”
高歌啧啧道:“滿有來頭的呢,算了,我也不和她見識。”高歌說着,把乾坤袋拿出來一抖,許悠悠就從袋子中掉了出來。
卓文萱也是記憶力超人,一眼就認出了許悠悠是高歌的同學,奇怪道:“怎麽了?”
高歌也不想和卓文萱說那些血腥肮髒的事,簡單道:“被人拐騙了,我見義勇爲救回來了……”
卓文萱輕輕“哦”了一聲,深深的看了眼高歌,卓文萱到不是懷疑高歌,隻是想知道拐賣許悠悠的人在哪。可看高歌的樣子,她忍住了沒有再問。
在龍神王座中,高歌殺起令狐智三人來,眼睛眨都不眨。這種冷靜,已經近乎冷酷。卓文萱就知道,高歌性格裏還有深沉冷酷的另一面。
高歌道:“她中了迷神藥物,你領她去看看吧……”
卓文萱道:“英雄救美,爲什麽英雄卻不獻身呢?”
高歌摸着下巴深沉的道:“我怕她因此春心蕩漾,非要以身相報。我輩行俠仗義,從不施恩圖報。”
卓文萱無奈的白了高歌一眼,擔心許悠悠的會出什麽問題,不再和高歌鬥嘴,抱着許悠悠匆匆的禦劍而去。
高歌對着卓文萱背影道:“記得要保密啊……”
五色劍光去勢如電,也不知卓文萱聽到沒有。許悠悠本人應該也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被什麽人抓了,高歌到不擔心出什麽漏子。
高歌駕馭金烏戰衣的浮空法陣,也從卓文萱的辦公室飛了出來。在空中四處打量了下,第三層的五行精氣池依然如故,青山綠水也還是那麽的秀麗宜人,下午課還沒結束,山水中已經有不少學生情侶依偎纏綿的身影了。
一路悠哉的飛回了八角樓的宿舍,宿舍裏空無一人,幾個舍友應該都去上課了。而住了兩年的宿舍,也被他們重新整理過,裝飾更明亮了一些,大廳裏也多些适用的家具,不過看上去顯得有些淩亂。
高歌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門上的複雜法陣證明,兩年内沒有人進出過這間屋子。
而快兩年沒住人,房間裏也有了些潮氣,尤其是被褥和衣物,潮的快浸出水來了。先用他的學生銘牌打開換氣扇,又用以個簡易的火靈陣烘幹了下,小小的空間内頓時就幹淨清爽起來。
收拾完房間後,高歌才從容的把床闆翻開,運轉真力,從床闆上一角揭下來一小塊薄弱蟬翼的透明無色的百幻甲。
百幻甲雖然等階不高,卻十分奇妙。若能結合玄武戰天甲使用,僞裝來更是天衣無縫。高歌上次也怕進入研究所會被檢查出來,才冒了點險,把百幻甲貼在了床闆下面。
高歌躺在床上,當務之急,是爲自己準備一柄劍器。學院雖答應拿出三件七階法器,高歌卻不想在其中尋找劍器。在高歌心中,隻有幻魔界得手的那柄能引動識海中絕世劍意的風雷劍器,才是他所需要的。
對此,他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如果順利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那柄風雷劍器觀想出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