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世界承平幾百年,這種生死決鬥,玉清景陽學院已經有上百年沒有進行過了。馬俊雄等人上次被高歌耍了後,用心研究了那些古老的内部條例,終于在其中找到了一條可以名正言順的治理高歌的條例。
當然,這樣的決戰高歌是可以選擇不接受的。但從此之後,懦夫之名,将跟随高歌一生。馬俊雄等人到是巴不得高歌會避戰。
馬俊雄等人研究過高歌在試劍場上的比賽,并動用了内部關系,取得了高歌比賽時各種詳細數據。高歌在試劍場上接連戰勝了兩個築基,但要注意,兩個築基一個是大意輕敵,一個使用法器不當,而高歌的神文法陣應用靈活巧妙,對戰機的把握極爲精準,斬空劍鋒銳無匹,因此才能接連戰勝兩個築基的新生。
在那兩場戰鬥中,高歌輸出的最高元氣值還不到500,也就是在練氣六級左右的水準。而馬俊雄是最高元氣值達到了1500,築基五級的修爲能絕對壓制高歌的。而針對高歌的神文法陣,馬俊雄一方也有了各種應對計劃。
不論從哪方面說,馬俊雄都覺得自己有九成以上的勝算。對于一個練氣六級的修者,他要是在沒有勇氣出手就太可笑了。
這場決鬥的每一步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絕不是馬俊雄頭腦突然發熱。當然,馬俊雄也沒膽子在決鬥中殺了高歌,這裏是學院,不是戰場。
光明正大的打敗對手才是目的,打傷打殘都可以接受,唯獨殺人,是學院所難以容忍的。哪怕馬俊雄有他伯父照應,殺人的嚴重後果也是馬俊雄所難以承擔的。
同理,高歌也明白,這場戰鬥雖稱之爲決鬥,可要在決鬥中真的殺了馬俊雄,他的麻煩就大了。學院雖然鼓勵競争,卻更注重團結。一個可以随意殺死同學的人,學院會怎麽看。而且,馬俊雄雖然讨厭,卻也隻是讨厭,不值得爲他大開殺戒。
圍觀的女生們聽說要決鬥,都是呆了下,而後,就都興奮了起來。“馬哥,你真男人!”“馬哥,純爺們!”“果然是英雄豪氣啊,小芳,我好喜歡你男人啊……”“對一個練氣級修者決鬥,那個是不是有點過分啊……”一片稱贊聲中,也有人質疑馬俊雄決鬥的公平性。
馬俊雄得意洋洋的對高歌道:“你不是怕了吧,怕了你就跪地磕頭求饒,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此言一出,小芳等女生一陣哄笑。雖然也有心軟的女生面露不忍之色,在這種情況下卻也不會多說什麽。畢竟,一個男人若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高歌神色自若,對衆人的言語恍若不聞。隻是望着遠方的碧空白雲出神。在這一刻,高歌有一種奇異的荒謬感。這讓他自然的聯想到了許多事。想到自己年少時在惡童欺負的往事,想到他暗自在角落中對天發誓永不軟弱。甚至還有的三世傳承中的一些記憶,一些平淡卻真實的悲歡離合。
高歌突然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有些憤怒有些好笑的情緒,真實的源自于他的内心。高歌不太喜歡像卓文萱那樣,冷靜的剖析自己的各種情緒,那樣的人生,豈不是太過無聊了。人所以爲人,不隻是因爲智慧,更因爲情感。
出神的高歌,在衆人看來就是心怯的表現。馬俊雄和林閣等人對了個眼色,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如果說先前他們還有幾分誇張的表演,現在的得意,卻完全是情緒的真實表現。在高歌那裏連續受到挫折,衆人的心理實在是被壓抑的太久了,這一刻,他們終于能揚眉吐氣,豈能不興奮。
“快跪下磕頭……”“懦夫,不敢決鬥就快認輸……”“想拖延時間麽,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啊,還是找個地方去唱戲吧,這裏可不是你這種人待的……”看到高歌不言,衆人的言辭更加的尖銳刻薄,竭盡全力的羞辱着高歌。
花枝招展的女生們,也都是越來越不屑。也有幾個女生認識他是在晚會上一鳴驚人的高歌,本來還對高歌有些期待。可高歌的表現,讓她們非常的失望。
“嗡……”高歌随手一振手中的斬空劍,晦明不定的劍鋒攸地一亮,清亮悠遠的劍吟頓時把所有嘈雜的聲音都壓住。
刹那間,似乎有一柄無匹神劍直刺入每個人的神魂。劍氣未發,睥睨縱橫的劍意卻逼的全場每個人說不出話來。
“你要戰,就戰好了。偏說那麽多的鄙陋無聊的言辭,十足的小人做派,你們真是學院的學生麽!說實話,你這樣的人都不配和我決鬥。”高歌說着一揮劍,把地面上沾血的短劍一斬兩斷。這種行爲,也表示了高歌接受了馬俊雄的決鬥請求。
全場肅然無聲中,高歌催動手臂上的清空劍飛天而去。
馬俊雄面紅耳赤,林閣面色陰沉,其他人的臉色也都很難看。高歌說的沒錯,決鬥本來是件很嚴肅莊嚴的事,叫他們一攪,風度格調全無,變得好像潑皮無賴打架一樣低俗粗鄙。要說以他們的修養和學識,本不會如此失态。不過一朝得意,就沒有了顧忌。
一群女生的面色也不好看,高歌幾句話就把她們歸類到了無聊潑婦的行列,又不給她們辯解的機會。那副不屑與她們多說一句的樣子,實在把幾個氣量狹窄的女生氣的要死。
決鬥,并非是私鬥。雙方同意決鬥後,要提交給學院批準。學院已經有百年沒有正式決鬥了,哪怕是馬洪濤是教導主任,也不敢獨專,又繼續向上請示,最後把決鬥請求送到了衛青蓮手中。
衛青蓮也少有的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内,馬洪濤、張绮雲、羅山、等相關人員也都齊聚辦公室内。
古色古香的辦公室内,隻有一張巨大的沉香木書案,雕工精妙小~說就來的太師椅,此外四壁挂的都是國畫,方圓上百米的辦公室内,再沒有其他陳設。
衛青蓮高踞太師椅上,其他人,當着隻有站着的份了。不同的是,卓文萱淡然站在在太師椅側,而其他人,則遠遠站在書案對面。親疏之别,非常的明顯。
衛青蓮雖然滿臉和藹,但經曆數百年浮沉的元嬰強者,是誰的不能輕視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明白這一點。除了張绮雲冷豔獨立外,其他人都略低着頭,向這位院長表示自己的謙恭。
“說說吧,大家都有什麽看法……”沉默了一會,衛青蓮微笑着問道。“每個人都說說,洪濤,你是教導主任,你帶個頭……”
馬洪濤五官威嚴,神色冷峻,倒背的頭發梳理的紋絲不亂,穿着一身鐵灰色秦氏正裝,立領的扣子扣的闆闆整整,褲線筆挺,渾身上下絕沒有任何皺褶,站在那挺立如槍,狹長的眼眸中眸光銳利如刀。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印象都是:嚴謹、刻闆、端正、冷厲。
馬洪濤恭謹的點頭道:“是,院長。”表示過自己的禮貌後,馬洪濤擡頭挺胸的道:“這件事,可以從兩面看。學院内的學生會提出決鬥,證明他們還有武勇之氣,沒有因爲和平而萎靡不振。從這點來講,我覺得很好。但從反面來說,學生們彼此不夠團結,處理彼此間的矛盾如此簡單粗暴,這是一個很壞的開頭。從此以後,可能一産生矛盾,他們就會想到用決鬥來解決問題。這也不利于學院的團結友愛。我覺得這次決鬥不能舉行,否則,将樹立了一個很壞的例子。對于兩名決鬥的學生,都需要給予嚴厲的警告批評。”
衛青蓮點點頭道:“洪濤的想法總是那麽周到。小張老師,你怎麽看呢?”
張绮雲黑色魚尾紗裙,除了胸腹要害位置外,其他的地方隻有一層薄薄的黑紗,雪白柔膩的皮膚隔着黑紗若隐若現,更添神秘性感。長發随意挽成發髻,斜插着一根碧玉長簪,額頭處垂下幾縷散亂的黑發,透出幾分慵懶而随意,與張绮雲冰冷的神色構成一種矛盾,把她的冷豔明麗充分展示出來。
無可否認,在如何打扮自己方面,總是襯衫、牛仔褲的卓文萱和張绮雲有着遙不可及的差距。
聽到衛青蓮點她的名字,張绮雲不緊不慢的道:“都已經十八歲了,他們有足夠的行爲能力爲自己言行負責。既然不違反學院的規定,那也沒什麽理由阻止他們。”
衛青蓮一笑,并沒有說話,看了眼張绮雲下首的羅山,示意他也發言。羅山急忙恭聲道:“我同意馬主任的看法,讓學生們自由決鬥,太不利于學院的團結友愛了。但我要說明一點是,高歌這個同學,恃才傲物,對其他同學表現的極爲驕傲無禮,而且言辭尖銳刻薄,表現出的人品極差。而且對學生會的學生幹部,非常的抵觸,很不支持學生會的工作。這個同學,我覺得應該好好教育教育。這樣發展下去,哪怕學習再好,也隻能給學院帶來恥辱。”
“人品有問題!”衛青蓮自語了一句後,似乎覺得很有趣,問向卓文萱道:“小萱,你說怎麽辦呢?”
卓文萱微微一笑道:“張老師說的好,既然雙方都是按照内部條例的規定程序提出決鬥,雙方又都有着承擔責任的能力,又都有着高昂的鬥志,那就讓熱血見證他們的勇氣和能力吧!”
衛青蓮撫掌而笑,“好,就辦一場盛大的決鬥,邀請玉清學院的所有師生觀戰,讓我們神文理論學院也出出風頭,哈哈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