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五官秀美,身材曲線也極爲優美,卻沒有那種張绮雲那種動人心魄的美豔。不過她靜靜站在那,如菊淡雅,如玉溫潤,如詩高華。
秋浩雨、周君輝、劉陽三個人都呆了下,美女見過的多了,如此氣質的女子,卻從未見過。更讓三個人震撼的是,這個如詩如畫的淡雅女子,就那麽淡然的稱呼高歌爲天才,态度雖然并不熱切,卻絕沒有一分開玩笑的意思。
高歌側過頭一看,喊他的人正是元磁飛車上偶遇的卓文萱。高歌一笑,“你也在這,真是巧啊!”
卓文萱微微搖頭道:“我是特意在這裏等你的,有時間聊聊麽?”
高歌無所謂的道:“好啊,反正沒什麽事。聊聊吧……”說着對周君輝三個人擺手道:“美女有約,哥幾個待會見了……”
目送高歌和卓文萱遠去的背影,劉陽有些嫉妒的道:“厚臉皮,果然是泡妞第一絕技。”
周君輝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秋浩雨,無聲的求證着答案。秋浩雨正色的點點頭,低聲道:“是她,沒錯的。”秋浩雨可是不止一次看過卓文萱的錄影,這個氣質高華的才女,一向在他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如此近距離看到卓文萱,讓秋浩雨甚至有些激動。
卓文萱居然會主動招呼高歌,這讓周君輝和秋浩雨都覺不解。在傳說中,這位雖然溫文有禮,骨子裏驕傲無比。周君輝、秋浩雨這樣的世家子弟,卓文萱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難道說話誇張吹噓,就能讓她另眼相看。周君輝、秋浩雨乃至于劉陽,都有着深深的不解。
和卓文萱并肩而行,高歌的鼻端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并非香水的味道,而是來自與女兒身體的潔淨清香。這種清香不會勾起什麽旖思,但聞着讓人很舒服,就像是山林間草木的清香,有種清爽怡人的自然味道。
高歌不知道卓文萱找他幹什麽,總之不會是爲了幾句玩笑找他報複那麽無聊就是了。對于卓文萱,高歌雖然隻見過一次面,卻對卓文萱的個性非常了解。
兩個人在廣場上并肩漫步而行,神情都很自然輕松,就像是知心好友,又像是一對情侶。高歌道:“美女找我有事麽,有事就快說,你這樣欲語還休的樣子讓人家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啊跳,很難過的你知道不……”
卓文萱淡然的笑了下,反問道:“你以爲我找你做什麽呢?”
高歌随意的道:“這個,很難說了。從正常推論看,我長的這麽帥,你喜歡上我了也是合情合理的。或者,你覺得上次把我撇下有些過意不去,想要請我吃飯道歉。又或者,你突然沒錢了,剛好看到我這個熟人,想和我借點錢周轉。從理論上說,你找我的理由可以有千萬種……”
卓文萱對高歌的胡說八道并不在意,反而有些贊歎道:“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的思想,也許正是我最缺少的吧。有時候,我會很羨慕你啊……”
高歌正色道:“先說好了,别的都沒問題,借錢是沒有的。”
卓文萱停住腳步,認真的看着高歌的雙眸許久,才悠然的道:“放心把,我不是找你借錢的。”
那次在飛車上偶遇後,回到家的卓文萱才發現她一直在推導的火系浮空法陣理論居然被完整的寫在了水晶記錄器上。卓文萱就坐在高歌對面,隻看到他一直在玩遊戲,卻不知道他究竟什麽時候完成的法陣推導。從理論上說,高歌推導出的火系浮空法陣甚至稱的上完美。法陣雖然很低級,卻能從中看到橫溢天才閃耀出的靈光。
但不知道爲什麽,這個人會表現的那麽浮誇,乃至于可笑。對于這樣一個表現很矛盾的人,卓文萱真的有了興趣。
高歌松了口氣道:“那就好啊。先賢告訴我們,不要借錢給朋友,那樣既失去了錢,又失去了朋友。”
卓文萱擡頭看了看天空上的晴日,柔聲道:“世界就是這樣,各種規則束縛着每個人,最終把每個人都磨掉所有棱角,然後平庸。你很好,雖然嫌過于用力,卻終究不肯流于平庸……”
高歌哈哈笑道:“你難道是喜歡上我了麽?愛要勇敢說出來,你說的這麽晦澀,很容易讓人領會錯的。那個,你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了我呢?”
高歌的聲音并不低,廣場上還有不少是人流連未去,聽到高歌的話,不少的人都露出的嫌惡之色。覺得這個家夥這麽自大且啰嗦,實在是讨厭啊。
卓文萱到底和一般的女子絕不相同,就像是山中流泉,清澈而悠然。高歌的話甚至激不起她一絲漣漪。淡然的道:“不是喜歡,隻能說是欣賞。你特立獨行的勇氣,我很佩服。天才,終歸是不肯和光同塵的。”
高歌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奇妙的女子,不論他說什麽,都在一旁贊譽有加。那份誠懇的樣子,讓高歌簡直要飄飄然了。對于這樣的女子,高歌第一次感覺到無話可說。
卓文萱看到高歌無語的樣子,似乎有些開心,微微笑道:“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我請你吃飯吧!”
高歌真的不知道卓文萱想做什麽了,不過有人請客他都是來者不拒,高興的道:“那太好了,已經十天沒有吃飯了。”
這麽大的學院,當然有很多吃飯休息的地方。卓文萱領着高歌在西區随意找了家小飯莊。這些小飯莊都是學院員工家屬開的,對比食堂的夥食,他們的态度更好,味道也更好,選擇性更多,雖然稍貴點,生意卻始終不錯。
這家名爲潇湘館的飯館,從房子到桌椅碗筷,都是用碧竹制成。在窗外還用幻術制作了一片瀑布流泉,頗有山野間的淡雅脫俗。
現在時間還早,飯館内空無一人,卓文萱和高歌選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卓文萱随意點了兩個菜,然後就把菜譜給了高歌。高歌再次确認誰請客後,很不客氣的又點了六個菜,一邊還在解釋,“八這個數字,是大大的吉利。吃飯請客,就要大方敞亮,讓對方吃的心服口服!”
香辣仔雞、芥末肉片、冬筍臘肉、幹鍋肥腸,高歌點的都是油膩香辣的葷菜。餓了十天的他,真的準備大吃一頓。至于卓文萱到底想要幹什麽,高歌也不再去多想。既來之,則安之。卓文萱這樣,總歸不是想把他殺了吃肉的。
由于顧客很少,菜很快就上齊了。小小的四方竹桌上,八個菜擺的滿登登的。高歌客氣道:“你既然請我吃飯,那麽咱們就是朋友了,别客氣,想吃什麽就自己動手啊……”高歌的吃态說不上狼狽,卻也絕不客氣,而且速度非常的快,真如風卷殘雲,沒一會功夫,八個菜都已經見底。
卓文萱隻在開始的吃了兩片脆蘿蔔片,此後就一直是在看着高歌大塊朵頤,幾乎再沒動過筷子。等高歌吃的差不多了,卓文萱才悠悠道:“你果然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高歌用紙巾擦了擦嘴,從容道:“世界上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我,另一種是其他人。”
卓文萱揣摩了下,居然贊同的道:“有道理。”
高歌道:“吃也吃過了,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卓文萱搖頭道:“本來想說什麽,現在卻忘了。”卓文萱說這話時候眼神純淨明澈,讓人絕不會懷疑她所說的話。
高歌有些不相信的道:“真的沒話說了,那我就要走了!”
卓文萱想了下問道:“你要參加今天晚上的晚會麽?”
高歌道:“是,有問題麽?”
卓文萱反問高歌道:“會有什麽問題?”
高歌搖頭道:“你這樣問,我以爲有什麽問題,所以這麽問,不是很合乎邏輯!”
卓文萱似乎想通了什麽,突然燦然一笑,“是很合乎邏輯啊。祝你晚上好運。再見……”卓文萱說着竟然就此起身飄然而去。這個淡雅如仙的女子,一來一去,都透着玄妙難言的意味。
高歌呆了下,猛然站起來對着卓文萱的背影大喊道:“卓文萱……”
卓文萱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高歌有些着急的道:“喂,你還沒結賬呢!”卓文萱無言的搖了搖頭,身形一虛,轉眼間消失無蹤。
高歌對着虛空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找我是爲了蹭飯,卑鄙!居然還說是你請客,我、恨你……”
高歌原本還存着萬一的希望,希望飯館會給卓文萱記賬。滿臉和氣的胖掌櫃,微笑着指了指牆壁上挂着的一張小紙條,上寫:“小本生意,概不賒欠。”
飯錢不太貴,二百五十多塊。掌櫃很講究的把零錢抹掉了。高歌覺得這個價格很難接受,卻隻能認命。
回到宿舍的高歌,滿臉的悲憤。讓在室内閑聊的三個舍友都大爲奇怪。看樣子,竟似乎受到什麽挫折了。
高歌一五一十的把遭遇講了,特别控訴了卓文萱蹭飯的可惡行徑。聽的三個人目瞪口呆,待在高歌身邊,他們總會發現,自己的想象力是那麽的貧乏。
等到中午的時候,一個青年男子禦劍穿窗而來,一進房間就喊道:“誰是高歌啊?”
在椅子上斜躺着的高歌有氣無力道:“我是。”
青年男子收起劍光,走到高歌前面上下打量幾眼後,沉着臉道:“這是你參加晚會的通知單……”說着拿出一張紅色箋紙。青年男子的相貌端正,氣質卻有些陰沉古闆,看高歌的眼神極爲不善。
高歌心情不好,更不喜歡這人表現出的惡意,随意道:“放那吧……”
青年最看不慣高歌這種散漫無禮的學生,猛然怒喝道:“無禮,還不給我老實站起來!”羅山的喝聲如雷,在鬥室内回蕩不休。
高歌捂着耳朵不滿的道:“你喊那麽大聲幹什麽,有點公德心行不行,别人還在休息呢!”
青年臉騰就紅了,他還沒見過這樣的學生。一字一頓的森然道:“我是你們的教導員羅山!”教導員并不直接教學,卻是輔導學生生活、學習的重要人物,是能夠管到學生的最基層人員。官雖然不大,權力卻非常的大。對于一般學生來說,得罪校長都未必有事,得罪教導員卻絕對是死路一條。
周君輝和劉陽也在一旁坐着,聽到羅山這麽說,都知道糟了。得罪這家夥,以後有的苦頭吃。劉陽急忙站起來道:“原來是羅教導員啊,快請坐……”
高歌坐直了身體,也一字一頓的道:“我、是、高、歌。”轉又驚歎道:“咦,這麽說話果然很有氣勢啊,哈哈……”
羅山臉色由紅轉紫,太陽穴上青筋直爆,眼露兇光,身上真氣洶湧流轉,似乎下一刻就會出手拍死高歌。
氣氛,一下緊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