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裏面有八個都是金仙,還有兩個是大羅金仙,李成柱稍微感應了一下,在戰場的左右兩邊,各有近十個羅天上仙的身影,但是他們卻并沒有參與戰鬥,而隻是眼睜睜地看着,李大老闆很是奇怪,這些人明顯已經被挑撥起了戰意,爲什麽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緊握起的拳頭不代表着他們想大戰一場嗎?那不可抑制抖動起來的軀體不正說明他們正在壓抑着心中的殺意嗎?
不過李大老闆已經沒空去理會他們了,渾身浴血的他手上持着泛着紅光的鳳喙子劍遊戈在戰場上,每一劍劃拉下去,都要狠狠地破開那些仙人的護體靈氣,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留在他們的身上。
天都戰場上的一畝三分地,沒有一炷香的時間便徹底地被鮮血染紅了。
那豔麗的顔色,恐怖的氛圍,直逼紅岩台地。
禁衛軍和仙機營争鬥了這麽多年,根本就沒有分出勝負來,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局部戰役的勝利并不能左右整個大局。
兩方面勢力無論在仙人的數量還有實力都,都隻是堪勘打成平手的狀态,戰鬥如同以往那樣膠着僵持了起來,也更加地白熱話了起來。
隐藏在仙帝府中的超越九品的仙器大大地限制了這些仙人的實力發揮,就連大羅金仙也不例外,許多高深的破壞力強大的道法,在天都中是釋放不出來的。也正因爲如此,兩方面的仙人更近距離地接觸了起來,有彪悍的不畏生死的人學着李大老闆的模樣,持着仙劍,布滿身上的護體靈氣就沖入了敵方的陣營中,以命搏命的打法攪和的對方一陣手忙腳亂。
戰鬥更加地殘酷了起來。
斷肢與肉沫齊飛,血液共穢物一色。
李大老闆不知道以往兩方面的戰鬥是否也是這樣的激烈,但是按李成柱的猜想,若是每次戰鬥都如此程度的話,那不用戰鬥個幾次,仙機營和禁衛軍都要元氣大傷。
李大老闆不知道的是,以往的戰鬥都是在可控制的範圍内,所以即便出現傷亡,也不會太大,但是這次,所有參戰的仙人都被李成柱卑鄙無恥的做法給激發起來從未有過的憤怒。
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眼見着戰鬥的激烈程度已經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内,那觀戰的羅天上仙們也開始着急了。
若是傷亡的太多的話,很有可能會引出仙罰之軍來不說,對自己的實力發展也沒有什麽好處。
禁衛軍那邊緩緩走出一個仙人,運起靈氣對着前方喊道:“宋老道,今日之戰不分勝負,大家就此罷手,按老規矩來戰,你看如何?”
仙機營這邊傳來冷哼一聲,一個頭上挽着發髻一副道人打扮模樣的羅天上仙走了出來,“路不平,你眼睛瞎了不成?明明是我仙機營的兒郎們占盡上風,你要戰便戰,要和便和,傳了出來,老道我的面子往哪裏放?”
路不平嘿嘿一聲冷笑:“你我相鬥幾千年,幾時你又占過上風?每次大家都是不分勝負來收場,若不是有約定在先,老子我直接滅了你手下這幫雜碎。”
宋老道一身靈氣砰然地爆發了出來,将靠近他的幾個金仙推得東倒西歪,一陣搖搖晃晃:“你以爲我不敢?”
李成柱觀察的仔細,這兩人估計是兩方面的領頭羊,而在這兩人說話的時候,戰場上的戰鬥局勢也逐漸地平和了下來,沒有了先前那般激烈,大家不約而同地就象是等待着某件事情發生一般,放緩着手上的攻擊。
李大老闆對他們口中所說的約定很敢興趣,若是自己猜得沒錯的話,那個約定就是羅天上仙不能插手之間的争鬥,至少,在天都内不能插手。畢竟,在天都内,金仙和大羅金仙的實力被大大地壓制了,羅天上仙舉手間就可以滅掉一大把,這對任何一方面都沒有什麽好處。
兩方面争鬥了幾千年,竟然還是秉持着這個原則,倒是讓人出乎意料。
眼見着大局已定,除非自己再做出什麽讓其中一方人神共憤的事情來,否則大家停手是遲早的事情,李大老闆也不禁地着急了起來。
按照時間的推算,月裳現在應該已經對那超越九品的仙器下手了,而至于在仙帝府外看守的那些守護,在仙君眼中等同于擺設而已。
自己若是再不想出什麽辦法來,等到兩方停手,那樂子就大了。
正當李成柱尋思之際,那邊路不平已經微微地歎息了一聲,口氣也再沒有了剛才那般狂妄,“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誰惹出來的?”
宋老道嘿嘿一笑,“你我争鬥多少次,唯獨這次死的人多,若是想尋那惹禍之人,怕是難了。”
宋老道的話還未說完,便有一個仙機營的人跳将了出來:“是葉知秋惹出來的,這家夥喝醉了酒就跑來鬧事。”
宋老道哈哈一笑:“路不平你看看,你手下的人惹出來的好事。”
路不平大怒:“葉知秋人呢。”随即便有人伸手一指,隻見大戰場外,葉知秋和羅思海兩人獨自開辟出了一個小戰場,混戰在一起,兩人法寶盡出,仙劍狂舞,正鬥得不亦樂乎。
羅思海樂不可支:“葉烏龜,你死定了。”
葉知秋反手一劍朝羅思海掃去,嘴上罵道:“羅小子休得猖狂,看老子今天拔了你的皮再說。”
眼見兩人已經鬥得天昏地暗,路不平也沒理由去責怪葉知秋了,隻得将心中的怒氣壓了下去,等待解決完今天的事情再跟葉知秋算賬。
李大老闆原本還擔心自己假借着仙帝特使名頭的事情敗露,準備孤軍一擲了,卻沒想到那原本看守着葉知秋的十幾個金仙早不見了人影,估計是被人群沖到戰場中去了,此刻也沒有人站出來說明情況,心中不由大定。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冒牌貨,這種事情,捅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那十幾個金仙估計沒有那麽傻。
戰場上的戰鬥還在繼續着,隻是大家都是在試探性攻擊,遠沒有李成柱下手那麽狠毒。
宋老道背負着雙手,臉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路不平,今日之事你看如何解決?要戰,我便陪你戰,要和,咱們就按老規矩來辦。”
“當我兒郎都是好欺負的不成?”路不平看不慣宋老道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張口怒罵了出來,“戰,對你也沒有好處。”
“那就按老規矩來辦了。”宋老道不可置否。
路不平恨恨地看了一眼宋老道,再怎麽說,這次的動亂是自己這邊的人引出來的。在這種小問題上和宋老道糾纏不清,到時候萬一有人怪罪下來,自己還是得擔當着大部分的責任,劃不來。
“住手!統統住手!”路不平一聲怒喝。
所有的人,無論是禁衛軍的還是仙機營的,聽到路不平的這句話之後便刷地往自己那邊退了回去,所有的攻擊瞬間收回,仿佛早就訓練好的一般整齊。
李大老闆咬咬牙,出于搗亂的心理,一劍朝一個金仙的大腿處割去。
原本空寂的天都中頓時爆發出一聲慘叫:“卑鄙,偷襲!”
路不平朝前跨了一步,怒視着前方:“宋老道,管好你的人。”
以往大家隻要商定好了按老規矩來辦事,所有參與争鬥的人全部都會自主地放棄攻擊,退守到一邊去,哪裏象李成柱這樣混亂中偷襲一把,這樣卑鄙的行徑讓禁衛軍那邊怒氣橫生。
宋老道對着渾身是血的李大老闆微微笑了笑,這個不要命的金仙的表現他自然看在眼力,無外乎就是肉身強悍了點,膽子大了點,頭腦簡單了點,不過,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幹的好。”宋老道對着李大老闆誇獎了一句,收買人心的伎倆誰都會。
李成柱陰陰一笑,将仙劍收回,退守到了仙機營那邊。
不給路不平發怒的機會,宋老道指着仍然在打鬥的羅思海和葉知秋道:“大羅金仙的比試,就由他們兩人來決定勝負,你看如何?”
“無異議!”路不平冷哼了一聲,這兩位大帥正是棋逢敵手,一般大羅金仙檔次的比試都是由他們來進行了,一直都是勝負參半,要不然,羅思海看到葉知秋也不會如此興奮了。
不去理會那戰鬥到酣處的兩人,宋老道微微一笑,勝卷在握一般地指着李成柱:“金仙級别的比試,我派此人出場。”
李大老闆現在一身鮮血,就連臉上都是,早已面目全非,再加上使用了幻化術,旁人根本就注意不到這個從未出現過的金仙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至于宋老道,平日裏根本就不瞅一下那些金仙,現在放十個金仙在他面前,有八個他都不認識。
李大老闆臉上的錯愕被鮮血掩蓋住了。但是僅僅隻是一刹那,李大老闆便明白了他們口中所說的約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禁衛軍和仙機營在每次戰鬥不分勝負而死傷人數太大的話,就會選擇這種比較和平的比試方式。
金仙、大羅金仙、羅天上仙中各抽出一個人來,生死搏鬥,三局制,取兩勝。
果不其然,宋老道等路不平将那邊的金仙确定下來之後,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開口說道:“路不平,你是找個羅天上仙出來呢?還是我們親自動手?”
“你我就算鬥到猴年馬月,也不會分出勝負來,即如此,大家各派一個人出場便可。”路不平冷聲答道。
“非也非也!”宋老道一臉的促狹,“你的琉璃盅被我赢來之後,你以爲你還有勝過我的希望嗎?”
恩?還有彩頭的?李大老闆心中暗想。
路不平明顯老臉一紅,怒聲說道:“今天我就再押一件九品仙器,我赢了,我要琉璃盅,我輸了,這件仙器歸你。”說話間,路不平刷地抽出一件似幡非幡的東西來,往内猛地注入靈氣,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幡中閃現了出來,李成柱稍微感應了下,不錯,确實是九品仙器。
宋老道明顯地眼前一亮,連道幾聲好:“難得你舍得将大雷音烈火神幡拿出來當彩頭,我要是不押上琉璃盅,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番好意?”
“廢話少說,你派何人出戰?”路不平收回那件大雷音烈火神幡,悶聲問道。
“先前我先派了一名,這次該是你先了。”宋老道一副得意的模樣,看樣子,兩方面争鬥中雖然不分勝負,但是明顯地仙機營這邊要占些弱小的優勢。
路不平哼一聲,随手指了一人上來,李成柱不敢太過放肆地去感應,畢竟人家是羅天上仙,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什麽修爲。好在路不平解決了自己的疑惑:“羅天上仙前期,宋老道你也派一個相等實力的人出來吧。”
宋老道也不是磨蹭的人,直接點了一個人上來,當下,兩方高層約定到城外比試,運氣靈氣在腳底,刷刷地走了一大半。
李大老闆心中狂笑,真是天助我也!
城内的戰鬥是金仙對金仙,大羅金仙對大羅金仙,畢竟沒有什麽好看的,但是羅天上仙之間的争鬥就肯定是非常精彩的了,李大老闆眼觀之下,兩面的高層中隻各自留下了兩個羅天上仙在鎮場子,其他人等一個個都徒步朝城外走去,隻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不是擔心這些仙人們鬧騰,那留守下來的幾個羅天上仙,估計也會跟随而去。
羅天上仙們走了,大羅金仙正在比試,兩方面很有默契地在中間騰出了一大塊地方來,李大老闆一個躍起,蹦到了場中,碰地将地面的青石闆磚給砸出了一個大坑,配合着他那渾身鮮血的模樣,着實有點煞人。
李成柱的身上,大大小小幾十道傷口,是李大老闆故意給人留下的,畢竟自己現在的打扮是一個金仙而已,不能太過嚣張,要是真的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裏,肯定要被人懷疑了。
李大老闆暗自琢磨着,要是将這場戰鬥拖延個幾天的話,估計到時候月裳早就得手了,然後自己拉着兩位祖師,飄飄然從天都撤退,那個宋老道和路不平臉上的表情估計會很精彩。
不過這種想法很不現實,李成柱知道一般守護着寶物的地方肯定有報警結界的。月裳的動作若是快的話,現在肯定已經觸碰到了,隻是不明白爲什麽那些羅天上仙沒有感覺到,估計這小妞應該用了什麽手段,或者就是小東西破了那報警結界,但是始終會要被天都的人感應到的,到時候自己的麻煩就大了。
正在李成柱胡思亂想之際,對面已經跳出了一個金仙來,仙劍遙遙一指,刷地就朝李大老闆攻了過來。
日,偷襲!李大老闆一個側身,從旁閃過,故技重施,一掌刀就朝那金仙的脖子處砍了過去。
李成柱不敢用太大的力氣,生怕将這個金仙的脖子給砍斷了,那到時候就沒得打了。
不料想,自己的掌刀還沒接近那個金仙,一道旋轉的刀刃突地從那金仙的身體内湧了出來,直朝李大老闆面目處取來。
李成柱一個俯身,與此同時,大腳狠狠地朝近在咫尺的金仙腿腕子處踢去。
刀刃再線,但是這次出現的卻是兩道,對準了李成柱的腳底就飛了上來。
感受到那刀刃上的靈氣和那絲絲的破空聲,李成柱刷地一個後退,放棄了對那金仙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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