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旋皺着眉頭在一旁盯着新宗主,這個小男人啊,做什麽事都神神秘秘的,生怕别人知道似的,現在又不知道跟蘇宗老在圖謀一些什麽詭計了。
眼見着蘇慕丹的臉色有驚奇轉變到詫異,再轉變到震驚,周青旋忍不住側着耳朵想聽上幾句,但是新宗主謹慎至及,即使離他不遠也聽不清他到底說什麽,隻聽到“如果防禦陣全部被攻破,你便……”這一句,後面的卻是再也聽不清了。
蘇慕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弱弱地問道:“宗主,這樣,行嗎?”
李成柱胸口拍拍砰砰響:“當然行了,你還不信我嗎?”
蘇慕丹吞吞口水,尴尬一笑道:“不是不信你宗主,實在是,這也太卑鄙了吧?”
李成柱一瞪虎目,氣定神閑地道:“什麽叫卑鄙?這是手段,手段!當然,對付卑鄙之人,有些時候,卑鄙才是王道。嘿嘿。”
蘇慕丹額頭瀑布汗,這個新宗主,肯定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好了,這一次,不管是天墉門還是齊天閣,恐怕都處于他的算計之下。
卑鄙,太卑鄙了!當新宗主将五百弟子裝進戒指中帶走之後,蘇慕丹望着他的背影仍然忍不住咂嘴暗道。誰和他爲敵,實在是大錯啊,這一次,蘇慕丹也忍不住有些同情齊天閣了。
周青旋雙手懷抱着胸,躲在戒指中忍不住忿忿起來,這個小男人,把老娘也給裝進來了,到底什麽意思?憑什麽他可以安全地走出去,老娘就不行了?回頭望了望這五百弟子,不少人都在觀望這個空洞而又毫無生氣的空間。
“周宗老,這個就是碧血戒的儲藏空間嗎?”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周青旋定眼一看,是一個已經出師的弟子,修爲已經有大乘前期了。
周青旋點點頭:“好象是的,我也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
“實在太神奇了,居然可以盛裝活人。”
周青旋擠出一絲微笑,她自己也感覺蠻神奇的,久聞碧血戒的大名,卻從未嘗試過這種待遇。
“周宗老,知道宗主這次帶我們去哪嗎?”一個金袖弟子開口問道。
周青旋點點頭又搖搖頭,答道:“到了你們就清楚了,你們這個新宗主啊,既然沒告訴你們,我還是不說的好。”
正在說話間,一股大力突然撕扯而來,周青旋忍不住想反抗一下,卻感覺自己根本力不從心,未有動作便被那股大力扯飛了出去。眼前的情景一轉,一個含笑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虛僞地道:“周宗老受苦了。”
周青旋撇了他一眼:“沒有,那裏面安全的很。”
李成柱微微一笑,沒再答話,回頭望了一眼合歡宗的所在,那邊戰氣昂然,熱火朝天,無數的天墉門弟子不停地攻打着合歡宗的防禦陣法,一次次的無功而返。
周青旋忍不住疑惑地看了一眼李成柱,疑惑地問道:“宗主,你是怎麽出來的?”四面八方全被齊天閣的人包圍了,想要出來肯定要先打鬥一翻,但是看宗主現在的樣子,仿佛根本沒有經過戰鬥的洗禮似的。
李成柱神秘一笑:“秘密。”然後從戒指中将小東西掏出放在肩膀上。
周青旋跺跺腳:“不說拉倒,對長輩也這麽沒禮貌。”和這個新宗主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周青旋越覺得自己将原本刻守的禮法都望得一幹二淨。
“走吧。”李成柱回過頭來,然後抛出自己的仙劍,朝遠處飛去。周青旋歎了一口氣,緊随其後。
“你帶着它幹嗎?”周青旋在空中指了指李大老闆肩膀上的小東西。
“有大作用。”李成柱還指望小東西破除天墉門的防禦陣法呢,不帶着它光靠五百人攻擊,不知道要打到哪一天去。天墉門怎麽說也是一方大派,防禦陣即使沒有合歡宗現在的堅固,也不會弱到哪去。
“那你跟蘇宗老說了什麽?”周青旋轉轉眼珠子,探索着秘密。
李成柱微微一笑,這個周宗老啊,性格火暴,心中藏不住事,也容不得别人瞞着她,總有一天要在性格這方面吃虧。
見新宗主不搭理自己,周青旋一肚子火氣卻沒地方發,隻得咬着牙催促着李成柱快點趕路,早日到了,早日大開殺戒!
一日之後,合歡宗。
馬中龍和齊正道禦劍臨于空中,眼瞅着底下弟子們不遺餘力地攻擊着合歡宗的防禦陣法,忍不住眉頭皺了起來。
齊正道面帶着調侃之意問道:“馬兄,你不是說合歡宗隻剩下兩道防禦陣法了嗎?怎麽攻破了兩道還有兩道?”
馬中龍老臉一紅:“大概那個新上任的小子又重新部署了吧。以前得到的消息說合歡宗隻剩下八道防禦陣了,真是奇怪。”在自己的盟軍面前掉鏈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尴尬,馬中龍也開始後悔将話說的那麽滿了。
一個天墉門的弟子飛上前來,禀報道:“門主,合歡宗不知道部署了什麽防禦陣法,堅固如牢,底下弟子久攻不破,人心急噪了起來。”
馬中龍看了看底下那個四方方閃洞着金光的防禦陣,猶如一堵堅韌的城牆守護着合歡宗一般,所有攻擊上去的法術皆隻在它的表面砸出一絲光彩便消失不見,這樣牢固的防禦陣,馬中龍也聞也未聞,忍不住疑惑地問向齊正道:“齊兄,你見識多,認得這種防禦陣嗎?”
齊正道也簇着眉頭在觀望着底下牢籠似的防禦陣法,搖了搖頭道:“從未見過,但是這個防禦陣是我所見最堅固的防禦陣。”
見齊正道長他人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馬中龍恨恨地一揮手道:“傳令下去,所有弟子全力攻擊,務必在半天時間内攻破它。”
“是,門主!”天墉門弟子領令然後前去召喚馬中龍帶來的一千多人去了。
齊正道臉上挂着藐視的笑容盯着馬中龍,這個白癡,這麽堅固的防禦陣法硬攻個屁啊,隻要是防禦陣,自然有它的缺點,此處攻不下,換個地方攻不就行了?難道合歡宗還真的将整片區域都用這個防禦陣給包裹起來了?這個天墉門門主也是一根筋,他娘的,老子怎麽會想起來和這樣的人聯合?
馬中龍臉上挂着得意的微笑,道:“齊閣主,待我弟子攻破防禦陣之後,就要勞煩你的人了。”
齊正道微微一笑:“好說好說。”低頭看了下自己這邊的陣營,整整兩千人,在閣中長老門的帶領下嚴陣以待,這些抽調出來的精銳原本是計劃攻打合歡宗的。但是在路上的時候自己就被那小子給拉攏過去了,現在這兩千人也隻是個擺設,等那小子搞定天墉門之後便要返回齊天閣,要說勞煩的話,這些弟子白白奔波了幾千裏路,毛都沒撈到一根,實在是不劃算啊。
哎,如果天威沒有落到那小子的手上,自己這兩千人再加上馬中龍那白癡的三千人,五千人足夠拿下一個合歡宗了。但是現在,齊正道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馬中龍在這邊焦心,天墉門内還有更焦心的人,留守下來看守天墉門的宋三玄長老一臉的驚詫問道:“你确定防禦陣法破了?”
前來禀告的弟子面上挂着肯定的神色道:“是的宋長老,不知爲何,防禦陣法突然消失,布置的天機石也不見蹤影。”
宋三玄摸摸下巴,面上挂着一絲疑惑:“奇怪了,怎麽會這樣?”
“弟子不知!”
“查!下去查清楚!是不是有留守的弟子貪心将天機石拿走了?”宋三玄揮揮手道。
“是!”
宋三玄屁股還沒坐下,另一個弟子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大喊道:“宋長老,不好了,不好了。”
宋三玄憤怒地一拍桌子,吼道:“什麽不好了?”
闖進來的弟子脖子一縮,弱弱地答道:“第二道防禦陣法消失了。”
“什麽?”宋三玄忽地站起身來,瞪大着眼珠子,“消失了?怎麽消失的?”
“弟子不知。”
“媽的,給老子查!到底哪個王八蛋貪财貪到這個地步,膽敢将門内陣法的天機石拿走?”
話音還未落,先前出去的那個弟子面帶着哭腔闖了進來,顫抖地說道:“宋長老,第三道防禦陣法也消失了。”
宋三玄臉色慘白,心頭劃過一抹不安的疑慮,壓制着心中的恐懼開口問道:“說說看,防禦陣是怎麽消失的?”
先前那弟子唯唯諾諾地答道:“弟子實在是不知道,那些部署陣法的材料和天機石就象是突然消失了一般,防禦陣不攻自破啊。”
宋三玄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低沉着聲音問道:“有沒有感覺到别的靈壓?比如仙人之類的。”
門下兩個弟子對望一眼,搖了搖頭。
不是仙人所爲?難道是更高級的仙人?宋三玄慘白着臉,連手指頭都在顫抖,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敢違抗仙帝的命令,來我天墉門開這樣一個大玩笑?是的,是玩笑,宋三玄忍不住祈禱着這千萬是這個未謀面的仙人開的玩笑。
慢度着腳步走出門外,宋三玄運起自身的靈氣,鎮定一下自己的情緒,朗聲喊道:“哪位仙長大駕光臨?還請露面說話。”
兩個弟子縮着腦袋左看右望,想發現一絲端倪,等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動靜,倒是負責守護陣法的弟子們接二連三的跑過來禀告又有陣法消失。
宋三玄陰沉着臉,高聲喊道:“這位仙長,不知道您是否在開玩笑,但是請你就此罷手,若是我天墉門得罪了您,宋某在此陪個不是。”
“哼!”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你算什麽東西?”
宋三玄瞬間釋放出元神,尾随着那聲音而去,同時答道:“鄙人乃天墉門長老,宋三玄!敢問仙長是何人?”
“滾,老子是哪個,你還沒資格問。”話音一頓,随即說道:“收回你的元神,否則我不客氣了。”這句話的語氣帶着說不出的輕藐,宋三玄苦笑一翻,對方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防禦陣破除,這點小伎倆自然逃不出他的法眼,但是宋三玄始終想不明白,天墉門到底得罪了哪位仙人啊?收回元神之後,宋三玄恭敬地問道:“這位仙長,還請問,是不是我天墉門有人得罪了您?”
“屁話,沒人得罪我,我跑這來幹什麽?”
宋三玄皺了皺眉頭,心中思索着哪位仙人喜歡口出髒言,說道:“還請仙長指出到底是哪位弟子得罪于您,宋某必定将他廢去修爲,平息仙長的怒氣。”
“你行嗎?說不定打不過人家。”
宋三玄微微一笑,充滿自信道:“天墉門内,隻要是天墉門的弟子,宋某都可以打得過。”
那個聲音繼續響起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宋長老了,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在天墉門的身份。”
“那就好辦了,還請仙長說出來,宋某現在就将他揪出來。”
“呵呵,他就是天墉門門主!”
宋三玄挂着微笑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開口說道:“仙長你想無事生非嗎?難道不怕仙帝責罰于你?”
“怕個幾吧,他也管不到老子!”李成柱躲在暗處面帶着微笑朗聲說道,周青旋皺着眉頭狠狠地斜視着他,這個新宗主,口出髒言,實在沒有一派之長的風範。那隻小豬模樣的動物一閃落到新宗主的肩膀,嘴上吱吱叫了幾聲,周青旋忍不住驚駭地看了看這個小東西,它的速度快到自己根本沒辦法看清,簡直不可思議。這到底是什麽靈獸?
宋三玄冷哼一聲:“在仙界,沒有仙帝管不了的事情,既然仙長如此執迷不悟,還請留下名來,日後宋某必當上報天庭。”
李大老闆趁着和這個長老說話的檔,早就指揮小東西将天墉門的防禦陣法拆得幹幹淨淨,望了一眼周青旋,點點頭,然後一個瞬移來到宋三玄的身前,歪着脖子斜視着這個自稱天墉門長老的人。
宋三玄眯着眼睛望着這個突然出現面帶微笑的年輕人,心中忍不住有一絲疑惑,這個人,不象是已經成仙的模樣啊,但是爲什麽看不出修爲?難道比自己修爲要高?不可能啊,自己已經是大乘後期的了,能比自己修爲高的就隻有仙人,宋三玄疑惑不解,隻得猜測這人身上有隐藏了修爲的法寶。還未說話,眼前又一閃,一個女人怒氣滿布地出現在這個年輕人的身後。
“合歡宗周青旋?”宋三玄驚詫地喊道,自己這邊的長老們和合歡宗的宗老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的交道,自然認得她們這群老女人。
周青旋輕藐一笑:“你認得我?”
“自然認得。”宋三玄臉上挂着一絲神秘的微笑,門主領人去攻打合歡宗,難道她不知道嗎?還是既然知道也要來個臨死反撲,在天墉門内攪上一攪?“那這位是?”宋三玄指了指李成柱,難道是周青旋的合修道友?日啊,周青旋這個老女人也開竅了?想起老牛吃嫩草了?找了個這麽年輕的合修道友?宋三玄心頭龌龊地猜測了一翻,早将防禦陣法被破除的恐怕忘得一幹二淨,忍不住憋起了笑。
“這位是我合歡宗宗主!”周青旋一句話将宋三玄的龌龊念頭給揮散掉了。
宋三玄皺着眉頭望着這個合歡宗宗主,自家裏都保不住了,他跑這裏來幹什麽?
李大老闆習慣性地拍拍屁股,跨前一步道:“廢話我也不多說,老子今天來是想把這裏整個收了,你識相點,驅散所有弟子,然後将天墉門的所有儲藏都拿出來,老子也懶得殺人。”
宋三玄忍不住憤怒起來,看了看逐漸聚集過來的幾百留守弟子,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你是合歡宗宗主是吧?難道不知道我們門主正在攻打你合歡宗?”想靠兩個人就吞下天墉門,這人真是坐井之蛙,觀天如井大。
“我是合歡宗現在的宗主,當然知道你們門主正在攻打合歡宗,要不然我跑這來幹什麽。”李成柱臉上挂着一抹冷笑,“你是想打還是直接将東西拿到我面前?”
宋三玄一愣,這人難道早就計劃好等門主派出所有弟子之後,自己來此搗亂?
“給你幾分面子還真蹬鼻子上臉了。”宋三玄撕破臉皮,臉上挂着一絲惱怒,大手一揮,命令底下的弟子道:“給我上!”
李成柱冷眼斜視着沖上來的幾百天墉門弟子,這些留守的弟子修爲皆是最下等的,畢竟所有的精銳都被派出去攻打合歡宗了,現在正是天墉門防禦最薄弱的時候,除去那些雜七雜八的防禦陣,天墉門在李成柱的眼中實在不堪一擊。
李大老闆也不含糊,直接大手一揮,近五百人數的合歡宗弟子出現在他面前,整裝怒容,殺氣騰騰,李成柱剛才還特地将周青旋又扔到戒指中讓她念了一遍百年屈辱史。現在看起來,效果非常顯著。
那些沖上來的天墉門弟子腳步一頓,面上挂着一絲猶豫和不安,讓他們幾百人打兩個人還可以,現在突然多出來這麽多,這些修爲弱小的弟子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李成柱冷冷一笑,高聲說道:“這裏是天墉門,在你們面前的是正在攻打我合歡宗的天墉門的弟子,下手不用留情,他們的元嬰你們要是想吞就吞了,絕對不要放過一個人,知道嗎?”
“明白!”五百弟子整齊地喊道,猶如一群狼般盯着面前畏畏縮縮的天墉門弟子。
李成柱臉上挂着一抹殘忍的笑容,大手一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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