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黯淡了幾分,火湫皺眉道:“你要幫我?據我所知,你在冥界中除了聽從冥帝的命令以外,根本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
冥生冷然道:“不錯,我的靈魂早已經給了帝君,我隻會遵從帝君的命令行事。我之所以要幫你回到仙界去,自然也是帝君的隻是。天琴帝君已經繼承了老帝君的位置,我想這點你應該知道吧。老帝君早已經進入了閉關之中。而天琴帝君在五百年前也進入了修煉狀态。據我判斷,用不了多長時間,天琴帝君就會破關而出,而那時,就是我冥界大軍殺向仙界的時刻。火湫,你的心思我明白,仇恨早已充斥在你的血液中。沒有人會阻止你報仇。天琴帝君一直将你視爲親姐,她自然不想你出事。當戾峰和戾無暇夫妻進入妖界修行後,天琴帝君臨閉關之前曾經吩咐我,一旦你有離去的意向,我一定要幫你返回仙界之中。合你我之力,送你回仙界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現在,你還有所懷疑麽?”
聽冥生提起天琴,火湫的神色頓時緩和下來,一直以來,她始終在修煉中,當她從修煉中清醒過來時,天琴已經閉關了。聽到天琴在閉關之前還在關心自己,她那因爲仇恨而冰冷的心頓時溫暖了許多。自從妖界中的殺戮後,她始終無法擺脫那嗜殺的感覺,直到此刻才清醒了一些。
“既然是天琴命令你幫我,那你現在可以帶我去冥界通往仙界的通道了。等天琴出關後你告訴她,不論我能否成功報仇,她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妹,即使她帶領冥界大軍攻擊仙界,我也不會與她對立。或許,我們還會站在同一戰壕也說不定,畢竟,我早已經對仙界寒心了。”
冥生冷漠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現在咱們可以走了。不過,在臨走之前,天琴帝君還有一件事要囑托你。她希望你到仙界後,能查找一個叫海龍的下落,當初,天琴帝君說出海龍這個名字時,情緒波動很大,那個人應該對她非常重要。”
“海龍。”這個熟悉的名字勾起了火湫的記憶,那個唯一能令自己心弦波動的男人到底怎麽樣了呢?
“天琴帝君說,那個人很有可能已經死在了仙帝手中,隻是希望你能找到他的神識,或者是殘留的氣息而已。”說到這裏,冥生眼中流露出一絲寒光。火湫全身大震,失聲道:“什麽,海龍死了?這怎麽可能。以他的修爲,仙界能擊敗他的人雖多,但想殺他卻不是那麽容易的。”
冥生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帝君并不想讓我知道太多吧。她隻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爲什麽你非要去大鬧仙宮呢?”
冥生不明白,火湫又怎麽會不明白呢?海龍大鬧仙宮的理由隻會有一個,那就是因爲飄渺。一股難言的悲憤充斥在她胸臆之間,火湫恨聲道:“仙帝,仙帝。我的敵人又多了一個。冥生,請你轉告天琴,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去尋找海龍的下落。不過,海龍的運氣一向很好,我不相信他會那麽輕易的死亡。等天琴帶領冥界大軍攻入仙界之時,我一定會趕去與她相會的。聖獸的稱号算什麽,我早已經不把自己看做是仙界中人了。既然仙界中的仙人們如此卑劣,到不如讓冥界一統,至少,那時天琴就可以以帝君的身份操縱一切了。”
冥生淡淡的道:“今日你所說的一切,我會一字不差的轉告天琴帝君。咱們走吧。我會以自己的冥魔之力打開通道,你要利用那瞬間的開啓返回仙界。不久後,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黑、紅兩色光芒同時亮起,冥生和火湫消失在那被麒麟聖火炸出的大坑之中。
……
海底莽林,一圈圈紅色的光圈亮起,光圈幾乎覆蓋了整個無水空間,敖廣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被數個光圈套住,絲毫動彈不得。金光驟然亮起,無數棒影朝敖廣身前劈來,但當棒影即将臨近之時卻又硬生生的停止在空中,并沒有對敖廣造成絲毫傷害。但僅僅是棒身帶出的龐大氣勢,已經壓迫的敖廣難以喘息。所有的光芒全部消失了,海龍手持金箍棒出現在敖廣身前,左手中粗大的九股托天叉一揮,解除了敖廣身上的束縛。“龍王,你覺得我的無定風波使用如何?配合金箍棒的攻擊,應該沒有任何間隙了吧。”
敖廣粗重的喘息了幾聲,由衷的贊歎道:“星君悟性之高,遠出我意料之外。當初,在您向我要求,想學習無定風波之時,我之所以答應,其實還是有私心的,因爲我覺得,您根本不可能學的會龍宮碧海神通,畢竟,每一種仙法都有着不同的特性,很容易産生相克的效果。可沒想到,短短的幾天時間,您就已經掌握了碧海神通的運行。僅用一年,無定風波在您手中用出,威力已經不是我所能想象的。”
經過一年的相處,海龍同東海龍王敖廣之間已經不像開始時隻是利益的關系了。彼此之間親近了許多。海龍微笑道:“這就是混沌之氣的妙用了。混沌之氣是可以轉化成任何法力的,不過,當初在向你學習碧海神通運行方法時我也十分忐忑,因爲畢竟你的碧海神通屬水,同我的火屬性混沌之氣有相克的可能。但後來上手後,我發現,隻要将火屬性混沌之氣以碧海神通的運行方法運轉,也可以使用出無定風波。所以,我的無定風波同你是完全不同的。其中蘊涵着火之力而不是水之力。我想,現在我應該可以出師了。”
海龍在敖廣的指點下足足苦修了一年,才将無定風波其中訣竅完全領會。得到如此仙法,他早已有了如虎添翼的感覺。即使再次面對仙帝四人的圍攻,他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更何況,現在的龍翔天極神铠也不是以前可以相比的,他的火屬性混沌之氣更是修煉到了頂峰。舉手投足之間所産生的法力,都足以令敖廣顫栗。雖然海龍不知道自己與佛界之主如來佛祖相比如何,但他确信,除了如來佛祖以外,仙佛二界恐怕已經沒有自己的對手了。法力修煉到如此程度,他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鎮元大仙交付的使命。是時候該回去看看妻子們了。
敖廣微笑道:“其實,星君的以火屬性混沌之氣用出的無定風波在威力上還可以更上層樓啊!”
海龍點了點頭,垂首看向手中已經有無數裂痕的九股托天叉,道:“你這九股托天叉雖然比起地府中的五股托天叉要強的多。但本身質地還是不行。根本無法承受我太多的混沌之氣。說也奇怪,這無定風波竟然必須以叉作爲法器才能施展的出,否則,用金箍棒施展的話效果會更好。敖廣,難道就沒有辦法祛除這個局限性麽?”
敖廣搖了搖頭,道:“這個局限性是不可能祛除的,因爲無定風波本身就是在風波十二叉的基礎上而創,其所施展的法力完全符合叉的特性。以星君的實力,如果用金箍棒強行使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試過了,那樣的話,威力至少會減弱一半以上。”
海龍苦笑道:“是啊!可你這九股托天叉馬上就要破碎了,它本身質地不行,就算我用火屬性混沌之氣凝練,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到仙界中也有些年頭,到沒聽說過有哪位仙人擁有一件強大的叉形仙器。實在找不到,我也隻好将這九股托天叉重新凝練後勉強使用了。”
敖廣神秘的一笑,道:“不,強大的叉形仙器還是有的。而且非常适合星君使用,那件仙器雖然本身并不具備太強大的攻擊力,但是質地卻非常好。如果能以九天神禁之法在其上施加更多的限制性法陣,必然會成爲星君的一件趁手法器。”
海龍眼睛一亮,道:“還有這麽好的法器麽,你怎麽早不說,快告訴我在哪裏?”
敖廣微笑道:“星君一直在苦練無定風波,我可不敢打擾,而且現在也不晚啊!其實,風波十二叉一直有個秘密。施展這套叉法時使用叉形法器并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隻有戟才是最好的。而且一定要是半月戟才行。而據我所知,在仙界中有一處地方名曰碧波潭,那裏生存着一些水族仙家。其實,他們原本也屬于人界水族的,後來因爲整體實力提升,又有水聖獸白虎王相助,才到了仙界,單成一派。碧波潭也有自己的龍王,由于他們這一派在仙界中過于弱小,所以一直隐藏在下仙界之中,很少與其他仙人打交道,所以并不出名。那碧波潭龍王有一女,這龍王和他的女兒修爲都不如何高深,當初白虎王之所以肯幫助他們,是因爲看上了碧波潭龍王女婿的修爲。據我所知,那碧波潭龍王的女婿九頭驸馬法力高深,還在我之上。其擅長使用的法器,就是我所說的月牙戟。隻要星君能得到這件發起,必然能将無定風波發揮到極限。”
海龍嘿嘿一笑,道:“好你個老敖廣,我怎麽感覺你有點公報私仇,想必這碧波潭龍王同你有點仇恨吧。”
敖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與我到沒什麽仇恨,但那九頭驸馬卻同我侄兒小白龍有着不淺的仇恨,當年,我那侄兒被觀音菩薩點化之前,曾經與碧波潭龍王的女兒有婚約在先,可誰知,後來那九頭驸馬突然出現,竟然強行橫刀奪愛,憑借白虎王在仙界中的實力,我們四海龍王也不敢如何,隻得吃了個啞巴虧。說起來,我那侄兒同你師傅鬥戰勝佛孫悟空還有兄弟之情。你去拿那月牙戟,順便幫我侄兒報仇,也算是幫你師傅吧。”一邊說着,他從懷裏拿出一顆珍珠遞給海龍,接着道:“這顆珍珠中有前往碧波潭的地圖。你隻要用神識探察就能感覺到。”
海龍接過珍珠,微笑道:“看來你早有準備啊!不過,這月牙戟我要了,你侄兒的仇我也幫他報。我最痛恨的就是搶别人老婆的人。”當初仙帝想要搶他的飄渺,海龍直到現在一想起還憤滿難平,聽了敖廣的話,頓時生出同仇敵忾的感覺。
敖廣歎息一聲,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看來,星君是要離開了。”
海龍微笑道:“怎麽?不舍得我走麽?記得我剛來時,你那一臉苦澀的樣子,似乎巴不得把我趕走呢。”
敖廣有些尴尬的道:“那時我哪兒知道你是出于什麽目的向我提出交換條件啊!其實,就算老龜不幫你,我也無法拒絕。畢竟,你的實力那麽強,就算拆了我這龍宮,我能怎麽樣?不論是在六界中的任何地方,實力總是可以代表一切的。幸好我的選擇沒有錯,你不但修爲高深,而且也确實想幫助我們龍宮。所以,我才竟無定風波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你。否則,我要是藏私一些,你也是無法發現的。我們一起在這海底莽林中待了一年,不論是人、是仙,都是有感情的。我不怕你生氣,其實,在我心中,早已經将你如同子侄一般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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