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丹的作用下,道衍眼中恢複了一絲神采,虛弱的道:“師弟,明天你切不可大意。那易風行雖然卑鄙,卻也有幾分真才實學。小心他的詭計,還有,你不可傷了他的性命。雖然他那樣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應該,但爲了我們正道七宗,你切不可做出傻事來。”海龍剛才輸入他體内的法力,讓他已經察覺到面前這位師弟的修爲更在他之上。
海龍恨聲道:“這種敗類留他做什麽?我不損他道胎便是。”
道衍一把抓住海龍的手,咳嗽幾聲,道:“師弟,答應我,切不可殺他。給他點教訓就可以了。答應我。”僅是微微一同,道衍臉上已經留下了大滴的汗水。面容微微扭曲着,他眼中卻充滿了懇求的神色。
看和道衍那痛苦的樣子,海龍心中一陣不忍,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師兄我答應你。不過,就算不殺他,我也不會讓他好受的。”
第二天一早,海龍早早來到了自己的比賽台,由于比賽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開始,這裏聚集的弟子并不多。今天前八名對陣的情況是,由海龍對易風行,玉華對蓮花宗弟子青菏,玉萍對天琴,問心宗另一名弟子對五照仙僅存的金宗弟子。
據海龍估計,玉華對青菏獲勝的可能性較大,而玉萍修爲稍遜乃姐,對上天琴恐怕很危險,而問心宗和五照仙那兩名弟子他并不了解,也就無從判斷了。按照抽簽的結果來看,如果今天自己和玉華都赢了,在明天的比試中就将相遇,那時,自己将如何面對呢?輕歎一聲,海龍暗道:不管了,先處理了今天的易風行再說,道衍的仇一定要報。自己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仗着長的有幾分模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今天,自己就要讓他嘗嘗失敗的滋味。而且,其下場自己早已經爲他設計好了。
“啊!你不是道羽麽?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海龍愕然回首,隻見昨天敗給自己的水靈俏立于身後,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趕忙施禮道:“師姐你好。今天也來觀戰麽?看來,那易風行的魅力還真是大啊!”
水靈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他有沒有魅力關我何事?隻有圓月流那些……,才會被迷的暈頭轉向。人家是特意來給你加油的。”
海龍一楞,道:“給我加油?昨天我赢了你,你不生氣麽?”
水靈微微一笑,道:“我心胸才沒有那麽狹窄呢?何況你的修爲确實比我強嘛。昨天回去後我仔細想了想比賽時的情景。不論在修爲和戰術上我都不如你。輸了也是很正常的。你既然赢了我,就一定要繼續赢下去。要是你最後得了冠軍,我輸的也就不算願望了。至少我是被冠軍淘汰的嘛。不過,你要不用得意。我今年隻有八百一十歲,下屆新人大賽還能參加,到時,一定能得到冠軍的。”
看着面前這有意思的姑娘,海龍笑了,“看來我一直都叫錯了。原來你不是師姐,而是師妹啊!我比你還要大個八、九歲呢。”
水靈哼了一聲,道:“年紀大有什麽用。既然已經叫了師姐,就不能改口了。哦,對了,聽說那個易風行可是狡詐的很啊!你在初賽時還輸給了他。今天有希望赢麽?”海龍淡然一笑,道:“有沒有希望誰說的好,手底下見真章。不論如何,還是要多謝你來爲我觀戰。除了我們本宗的人,你可以說是第一個來看我比賽的,就沖這一點,叫你一聲師姐也沒什麽不好。”
水靈笑道:“那你可要加油了。我相信你行的。肚子好餓,我先去吃點東西,你自己在這裏等。”說完,轉身向賽台一旁剛剛擺放好的糕點走去。看着她柔美的背影,海龍微微一笑,喃喃的道:“真是個有趣的姑娘。比那些圓月流的強多了。”
“呦,易師兄的手下敗将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是不是緊張的昨晚睡不着覺啊!”幾名問天流的弟子向海龍這邊走了過來,他們的眼神都很輕蔑,似乎就是自己出手,也可随便将海龍打敗似的。海龍假裝歎了口氣,道:“是啊!易風行師兄的修爲那麽高,我怎麽是他的對手呢?沒想到又在比賽中遇到他,真是倒黴啊!還要麻煩各位師兄幫我在易師兄面前說說好話,小弟身體不好,還請他手下留情才是。”。
海龍的話,頓時讓這些問天流弟子更加嚣張了,一個個哈哈大笑起來。先前說話的弟子道:“放心,易師兄對付你這種軟腳蝦還不屑出手太重,如果你聰明的話,上台後直接認輸不就行了。省得在易師兄的銀月槍下慘叫。”
海龍若有所思的道:“這到是個好主意。多謝幾位師兄了。啊!你們看,那邊怎麽有個美女脫光了衣服。”
在海龍的驚呼聲中,幾名問天流弟子忍不住向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果然,離他們不遠處,一名身材姣好的少女一絲不挂的背對着他們站着。這些問天流弟子都是修爲尚未超過登峰境界的,問天流又一向主張道侶雙修,他們如何受得了這種誘惑,頓時一個個口涎橫流,擺出一副豬哥像。海龍向他們吹了口氣,輕聲道:“定。”數縷金色的光芒瞬間輸入到那幾名問天流弟子體内。他們頓時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定在那裏。那幻影般的**美女已經消失了。海龍喃喃的道:“這拟物術和定神術還真好用啊!怪前輩留給我的,确實都是好東西。”他剛才所用這兩個法術并不屬于連雲宗,而是在金丹結成之後,從六耳猕猴留給他的記憶中領悟的。那拟物術可以在短時間内變化出任何自己心中所想的東西,那幻影般的**美女就是海龍根據剛剛離開的水靈而變化出來的,隻是少了些衣服而已。至于定神術和止水道尊曾經使用過的定身術大不相同。這個法術隻有對比自己修爲低很多的人才有效果。如果對方修爲等同于自己,那這個法術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定神術一旦收效,被施術者将保持原有的姿勢徹底陷入昏迷之中,除非施術者親自解開,否則,他們将永遠不能清醒過來。是比較歹毒的一個法術。
海龍看了看四下無人,快速的用忘靈術抹掉了這幾名問天流弟子曾經見過自己的記憶。在他們腰帶上各自輕點一下,這才飄身離開。
日上三竿。各宗弟子紛紛來到比賽場地,準備觀看今天八近四的比賽。當他們經過六号比賽台前的時候,都會看到幾名問天流弟子呆立在那裏,臉上流露出一副豬哥樣兒,張大了嘴,看上去分外滑稽。一時間,衆人指指點點,六号台到成了今天被關注最多的地方。
一會兒的工夫,消息傳到了問天流宗主蕭紊耳中,他立刻帶領着二宗主刑天和幾位長老趕到這裏。當他看到自己門下弟子竟然做出如此龌龊的姿勢時,真恨不得立刻就将這幾名弟子斃掉。怒哼一聲,飄身到爲首的那名弟子身前,一掌拍在他肩頭上,催動着自己的法力想激活此弟子的經脈。但是,他驚訝的發現,這名弟子的身體并沒有任何不妥,經脈中一切正常,連法力都沒有一絲流失。接連試了幾種方法,都無法解開他身上的禁制。作爲問天流的宗主,當着這麽多正宗弟子的面竟然連自己門下弟子的禁制都解不開,蕭紊不禁怒氣更盛,喝道:“把他們先帶回去。等今天比賽結束後,我在解開他們的禁制。”不光是蕭紊怒氣沖天,刑天也陰沉着臉,這幾名弟子大部分都是他門下,如此形态,他也臉上無光。他們都沒有發現,在人群裏狀若無事的海龍眼中流露不屑的神色。
幾名問天流弟子被移走後,正派其他幾宗弟子不由得議論紛紛,弄的問天流弟子一個個灰溜溜的低頭不語。這時,易風行在幾名同門師弟的簇擁下來到了六好比賽台,事情他也聽說了,眉宇間不禁怒意隐現。海龍聽到他身旁一名弟子道:“易師兄,你靜靜心,待會兒還要比賽呢。”
易風行冷聲道:“哼,不知道是誰這麽大膽子,連我們問天流的人都敢動。待會兒的比賽算什麽,那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将而已。用不了幾分鍾,我就讓他滾下台去。今天我心情不好,定要讓那小子多受些苦頭。”
海龍心中暗暗冷笑,受苦頭麽?隻不定到時候是誰滾下台去。
鍾聲響起,七宗新人大賽八進四的比賽開始了。海龍悠然上台,仿佛沒看到對面的易風行似的,向五位監賽長老行禮後眼望天際,傲然站立在那裏。易風行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道羽師弟,沒想到我們還能第二次交上手,你的運氣真好啊!這樣都能進複賽。”
海龍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是啊!我的運氣是很好。又能和問天流的易風行師兄交手。哎呦,易師兄,剛才我好想看到你有幾位同門中邪了。他們是不是因爲怕你輸,所以才緊張成那樣啊!其實他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輸總是要輸的,反正你也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易風行怒氣大盛,喝道:“你小子少耍嘴皮子,今天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還當我們問天流無人。看槍。”銀光一閃,銀月槍脫手飛出,直奔海龍面門而來。海龍眼中精光一閃,他早已經決定,今天将不給易風行一點反抗的機會,更不會讓他施用什麽詭計。清嘯一聲,“千鈞澄玉宇。”千萬到霞光從海龍懷中飄灑而出,在金光的掩映下鋪天蓋地的向易風行罩去。
易風行不屑的一笑,在他認爲,海龍所用道法隻不過是從那天的萬劍決演化而來,全力催動法力,控制着銀月槍以透點之法向那大片的霞光棍影沖來。但是,當他的銀月槍沖入海龍幻化的萬千棍影時,易風行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非常厲害。銀月槍的攻擊雖強,但剛一碰觸到那片棍影所化的霞光,頓時光芒大減,金鐵交鳴聲刺耳傳來,他仗以成名的法寶銀月槍竟然在那片棍影中被絞成了粉碎。來不及心疼,易風行清晰的感覺到,無比龐大的壓力頃刻間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竟然連閃躲的餘地都沒有。紅色光芒亮起,一柄如同太陽形狀的法寶出現在易風行手中,那太陽有着一個巨大的缺口,紅光驟然閃亮,易風行咬緊牙關,催動着手中這柄殘陽刀發動了問天流密技殘陽斬,整個比賽台上刹那間暗了下來,暗紅色的氣流如同怪獸一般從殘陽刀内噴射而出,那近乎邪惡的能量驟然撞入了海龍用小鐵棍使出的絕學内。。
海龍所用的千鈞澄玉宇乃是六耳猕猴留給他記憶中的一記棍法,那記憶中稱,千鈞棒法共八式,威能動天。而千鈞澄玉宇正是起手式,以海龍現在的修爲,隻從記憶裏學到了這一式而已。爲了配合這套棒法,他還給小鐵棍起了一個名字,就叫千鈞棒。雖然,他并不知道這千鈞棒到底是什麽樣的法寶,但在六耳猕猴留給他的記憶中對千鈞棒隻有一個描述,那就是“無堅不摧”。即使是當年天石道尊第一次遇到千鈞棒之時,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被附着六耳猕猴神識的它打裂了天石。和天石道尊比起來,即使是問天流宗主蕭紊也相差甚遠。雖然海龍尚不能真正發揮出這式千鈞澄玉宇的威力,但對付易風行還是綽綽有餘了。
轟——。禁制内炸起滿天紅光,無數如同火星般的紅芒沖擊着禁制的包圍。易風行的殘陽刀是問天流七柄殘陽刀之一,乃問天流鎮派之寶。随便那一柄都有接近仙器的威力。可惜,它遇到了千鈞棒,無堅不摧的特性發揮到極至,再加上海龍的修爲比易風行高了兩個境界。一時間,高下立判。易風行的殘陽刀和銀月槍出現了同樣的下場,被千鈞棒炸的粉碎,在海龍刻意的控制下,兩團紅芒分别沒入了易風行的胸口和下身。慘叫一聲,易風行重重的撞在背後結界上,鮮血狂噴中倒地不起。
光芒收斂,海龍心中暗道,這千鈞棒法果然神妙無方,這千鈞澄玉宇自己隻不過用出半招,就已經重傷易風行。
比賽結束了,時間之短出乎所有監賽長老的意料之外。連雲宗一位長老飄身而下,落在易風行身旁,用法力探詢了一下易風行的傷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微怒道:“道羽,你怎麽可以出手如此之重。”
海龍可沒有傻到承認自己是故意如此的,委屈的道:“前輩,并不是我傷的他啊!所謂仙法無眼,是易師兄自己的法寶不結實碎裂後反傷的自己。這法寶反噬可不是晚輩能控制的。”
蓮花宗長老輕歎一聲,道:“确實也怪你不得。台下問天流弟子,快請你們門中長老趕來爲易風行治療,他受傷極重,我隻能穩住他的傷勢。遲恐不及。”台下問天流弟子頓時一陣大亂,慌忙去尋師門長輩去了。
海龍恭敬的道:“前輩,既然本場比賽晚輩獲勝了,那晚輩就先離開了。”
那蓮花宗長老點了下頭,并沒有說話,和另外幾名監賽長老一起爲易風行治療着傷勢。
海龍一點也不逗留,飄身下了擂台,立刻和弘治一起返回了連雲宗所在的院落。
弘治關好門,嘿嘿笑道:“老大,你出手可夠狠的啊!那易風行可以說讓你徹底給廢了。”
海龍哼了一聲,道:“那是他自找的,昨天道衍師兄被他打的那麽慘,這叫現世報。哦,對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弄的啊!仙術無眼嘛。”
弘治點了點頭,道:“是啊!那完全是他自己弄的,大哥法力又不高,怎麽能控制那反濺的殘刃呢。”說完這句話,兩人一起嘿嘿的笑了起來。他們一點都沒感覺到,對方的笑竟然是那麽的陰險。如果讓悟雲看到号稱佛門正宗的禅宗唯一弟子竟然是這副德行,不知道會不會打消邀請他前往梵心宗的念頭。
八進四的比賽海龍判斷的很正确,玉萍輸在天琴手下,玉華順利晉級。而另一名問天流弟子也戰勝了自己的對手。進入前四的有兩名連雲宗弟子,頓時讓其他各宗大跌眼鏡,即使他們之間明天就要決一勝負,但連雲宗在本屆七宗新人大賽上,也至少能夠獲得第二名的成績了。問天流那幾名弟子依然不能動,集中了各宗首腦,也無法研究出解除他們禁制的辦法,最後一緻認定,這些弟子是中了邪宗的詛咒術。詛咒術是一種非常恐怖的道法,成功率雖然極低,但是一旦使用成功,被詛咒者将受到如同災難一般的打擊,即使施法者本人也不能輕易解除。“詛咒術”的出現頓時讓仙照山上大爲恐慌,七宗派遣了無數精英弟子對整座山進行了地毯式搜查,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無疾而終。整個搜查一直進行到傍晚才結束。由五照仙的五位宗主再次布下五層禁制,這次詛咒事件才告一段落。
吃完晚飯,接天道尊沉着臉将海龍叫進了自己的房間。
“說,今天比賽的事情怎麽回事。别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接天道尊雖然并沒有催運法力,但海龍還是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在正道七宗中,接天道尊絕對是頂級人物,即使是悟雲宗主也要遜他幾分。海龍聽道靈說過,如果不是接天道尊和悟雲宗主憑借強大的法力頂住魔宗和妖宗兩宗宗主的話,恐怕正道七宗早就淪亡了。即使如此,他們也需要至少四名大道級以上高手輔助才能穩住不敗。可見魔、妖兩宗之強大。
海龍雖然心中忐忑,但他并不認爲接天道尊能知道當時發生的一切,畢竟,那時候在場的并沒有什麽連雲宗弟子,就算接天道尊修爲再高深,也不可能把當時比賽的細節全部搞清。畢竟,當時負責監賽的五位長老都沒看出什麽破綻。想到這裏,把心一橫,恭敬的道:“宗主,當時的情況确實是意外,我并沒有故意傷人的意思啊!在那種情況下,我完全是自衛而已。難道任由他那紅色的刀砍中麽?”
接天道尊臉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歎息一聲,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和問天流、圓月流之間的氣氛本就很緊張。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他們也會以爲我們尋機報複。你那小鐵棍威力太大,今後還是少用爲好,以免誤傷好人。”
海龍憤然道:“問天流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我們連雲宗作對?昨天的事情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道衍師兄那麽老實的人他們都下的去狠手,如果不是道衍師兄求我放過那畜生,今天我就滅了他的**。”。
接天道尊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道:“昨天你和道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道衍是個好孩子,很注重大局,雖然他這次傷的很重,但我相信,以我們連雲宗的能力,一定能将他徹底治好。你的話和你的神态都出賣了你。今天看來确實是你做的了。沒想到以你初成金丹的修爲竟然能夠将力度控制的如此合适,看來,連雲宗的未來确實要*你支撐了。”
海龍一楞,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語病,趕忙辯解道:“宗主,我那隻是假想而已,您别當真。我的修爲還差,怎麽能控制的好力度呢?”
接天道尊擡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你不用說什麽了。我剛才什麽也沒問,什麽也不知道。你是我連雲宗的弟子,我就會對你負責,沒有人能夠在你沒犯任何錯的時候爲難你。好了,你回去靜修。其實,我知道你的修爲在道華那孩子之上,可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明天定要和你真刀真槍的比一場,我也沒法阻止。爲了我們以後還能吃上美味的素齋,明天你注意一些,盡量别傷到她,讓她知難而退也就是了。”
海龍呆呆的站在那裏,在他心中,連雲宗最親的人是靈通子、靈玉子和飄渺道尊。而最尊敬的,當然是這位修真界泰鬥接天道尊。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從接天道尊這樣的大人物口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種親切感油然而升,海龍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宗主,别的我不多說了,我隻能告訴您,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我永遠都是連雲宗的弟子。至于道華師妹,即使您不說,我也不會傷害她的,即使我敗。”說完,深施一禮,扭頭走出了接天道尊房間。
看着海龍離去的背影,接天道尊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喃喃的道:“雖然他的脾性古怪一些,但确實是個真情真性的好孩子。”在昨天道衍重傷之時,即使是修爲深湛道行高深的接天道尊也不禁動了真怒,在他的衆多弟子中,他最喜歡的就是憨厚老實的道衍,道衍不僅禀賦極高,而且爲人忠厚,在同門中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雖然入門較晚,但接天道尊卻對他寄予了厚望。當他得知自己這個最新愛的弟子受了那麽重的傷之後,憤怒的去找問天流宗主蕭紊理論,但蕭紊和刑天卻把事情推的一幹二淨。爲了讓正道七宗不失和氣,接天道尊隻得強忍怒氣。今天,海龍的做法雖然過激了一些,但也讓他心中暗暗稱快,即使是掌管連雲宗一脈的道尊也畢竟是人,他也有喜怒哀樂,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論如何也要庇護自己門下這個最有前途的弟子。
腳步聲響起,一名連雲宗三代弟子在門外恭敬的道:“宗主,問天流蕭紊宗主、刑天道尊,圓月流玄雨道尊,五照仙木松宗主求見,正在精舍禁制外等候。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都,都不太高興似的。”
接天道尊輕歎一聲,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你去請其他幾位道尊出來,我們一起去迎接‘貴客’。”說完,他理了一下自己那再普通不過的長袍,站起身形朝門外走去。
蕭紊眼中寒芒不斷閃爍着,易風行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否則也不能得傳問天流鎮門至寶殘陽刀了。可是,在今天的比賽中,他不但敗了,而且随身兩件法寶銀月槍和殘陽刀盡皆損毀,而且他自身也被那名連雲宗弟子重創。今天先後發生的幾件事已經讓他氣的快無法忍耐了,問天流整體陷入混亂之中,好不容易把這些理順了,蕭紊立刻帶着刑天,邀上圓月流和五照仙的人來登門問罪。但是他卻忘了,昨天自己是怎麽駁斥接天道尊的。玄雨道尊道:“蕭宗主,您先消消氣。接天道尊畢竟正派第一人,我們還是不要過于爲難的好。”
蕭紊微怒道:“我能不生氣麽?風行是我最好的弟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盡得我問天流真傳,他那樣子你也看見了。雖然死不了,但,哎……,今天,我定要向接天道尊讨還個公道,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氣。”
正在這時,院門大開,所有禁制同時消失,以接天道尊爲首,連雲宗在此的七位道尊同時迎了出來。看着七位道尊背後那青藍色的光環,蕭紊不由得心中一震,他這才意識到,即使自己帶來這些人全加起來,也不是連雲宗一門的對手,開始時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上前幾步,沉聲道:“接天宗主,您好。”接天道尊微微一笑道:“貧道有失遠迎,蕭宗主,各位長老,裏面請。”
蕭紊點了下頭,一行七、八人随着接天道尊走進了精舍之内。走到院落中,他停下了腳步,接天道尊道:“宗主請裏面奉茶。”
蕭紊道:“不必了。我們今天前來,是想請接天宗主給個交代而已。相比宗主已經知道了,在今天的比賽上,貴宗弟子不但毀壞我門下易風行兩件法寶,而且将其重傷。這似乎已經有悖七宗新人大賽以法會友的原則。還請接天宗主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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