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剛好夠十四歲的洱源有幸看到了,村頭的所有農夫漢子彙聚一堂。當然還有一四十多人甲胄明亮的征兵隊。
在稻草和馬糞混合發酵出的氣味中,大家在騎士侍從清脆的鈴铛聲引導下,按照騎士老爺用騎槍在打谷場上劃出的槍痕,乖乖站好。
随着農夫們立定後,一個滿面胡須的騎士老爺騎着壯實的高頭大馬來到領民中挑挑揀揀。洱源:這目光就如同我挑豬仔一樣。
洱源仔細打量一下,騎士老爺身上這件有着各種花紋的铠甲。這铠甲的樣式是金屬闆甲,有百分之三十的皮革内襯,其餘部分是鎖子甲。
洱源确定這工藝應該是在地球十四世紀的水平。至于全身闆甲,膝蓋和手肘都有整塊的铠甲,如同龍蝦殼子一樣的耦合,這是文藝複興後才有的水平,要完全符合人體構造學,并且要靠精确的加工手段,确保活動螺絲在穩固的同時,不阻礙軀體靈活移動。
這種精美铠甲,文藝複興後鄉下的騎士階層都玩不起,該種盔甲制造僅存在的商業發達的大城市中。
洱源目測了眼前這位騎士盔甲厚度,在不考慮符文的能量透徹傷害前提,應該隻有錘子等重武器敲擊時才會對着甲者造成傷害。當然,铠甲不是重點,穿铠甲的戰士才是核心。
這些個站在老爺旁邊的劍盾士們都是那種有一米九的身高,膀大腰圓的“鐵塔”。
洱源瞅了瞅他們,确定這些劍盾士,拎着自己,嗯,拎着一頭小豬都不費力。至于那個騎士老爺,則是兩米三的身材,肌肉隆起的胳臂比自己腰還粗。
洱源十四歲,也到了一米七,但是此時和這些“鐵漢子”相比,就像一件農具,能被扛着走。
洱源的系統備注:該世界的騎士,一刀子下去,造成的傷害能比施法者打出的能量波要強好幾倍。所以——法爺,并不是主力。騎士才是版本之神。
…正置換粒子位面,由于變更的是物質屬性,進入科技時代門檻更高,而能量轟擊路線還很遙遠,即使是法爺們玩的能量,消費比也遠比不上肌肉。
而在眼下冷兵器對抗中,騎士老爺能直接沖翻一群農夫兵。
當然在這個奇幻風格世界中,存在着各種直立型野怪,例如豪豬人,牛頭人,食人魔,以及最經典長着獠牙,梳着鞑靼發辮的半獸人。
衛铿:嗯,這似乎和的主世界早期穿越見到某些世界很相像,但是目前這裏是遠離主世界兩千度外的的維度區域。
…衛铿的維度意識正在翻找資料,尋找是否和主世界古工業時代的意識幻想信息對應…
這邊在村裏的打谷場中鈴聲響了三遍後,騎士老爺,最終召了七個壯小夥走了,洱源沒有被選上,原因是太纖瘦了。被騎士侍從狠狠地拍擊肩膀,戲谑道“勇氣可嘉”,然後在衆多大叔的哄然大笑中退場。
洱源定體術走的路數在這個世界上相對敏捷,而人類不是一個敏捷性高的種族。
白天的喧鬧結束了,村民們在趕集般的熱鬧中各回各家。
被選中的士兵将領主發的招募費送到家中後,這些家中冒出的炊煙中了肉的香味。
…在這個大陸上,除了亡靈是不要軍饷,一切秩序陣營的兵力維持都需要軍費…
小夥子們将走進一個磚瓦鋪設的軍營中,将披上簡易的皮甲,舉起蒙上鐵皮的圓盾,以及用木頭做的頭盔,當然外邊也釘上了鐵皮,裝備六十厘米長的鐵劍合,練習合擊之術。饒是上述裝備是鐵包木,全身一套也差不多是洱源本人三分之一體重了。
當他們經過幾天訓練後,在領主老爺待領下,士氣高昂和老兵們一起走出兵營了。
民兵們訓練已成的标準,就是遇到野怪不會逃跑,雖不說能整齊劃一,但對着旗命令,口哨都能做出較爲統一的反應,一隊五十人的民兵們能在五十秒從行軍陣切換成盾陣
洱源:村裏這些農夫在進入兵營後,就這幾天功夫就變成了技巧熟練,失去畏懼的士兵,這的确是有點快了,不符合人類的自然生理法則。
作爲魔法師,洱源揣測:是類似自己養豬時那種催眠的精神影響。
精神影響可能是高級騎士們的被動能力,他們在運用自己這種影響力的時候,并沒有主觀分析這種能力的意願。——被動提升軍團士氣。
當然這應該也和騎士老爺散發的強大生命力有關,天然可以感染普通人和自己同步,例如訓練中,如何揮舞劍、格擋、走位,讓士兵能一看就懂、一學就會,并同步在肌肉中形成記憶。
…在這個充滿了獠牙怪物,乃至戰争巨獸橫行的大陸上,步兵們需要足夠的士氣才能應對…
自從村莊駐紮了一個軍營點後的四天,洱源将養的六頭豬送到了殺豬匠那裏供應給軍營。
趕着豬猡的洱源聽着村口的女人說着,現在北邊的山口上,似乎存在一個豺狼人部落,用淬毒的弓弩搶劫了好些個商隊了。所以呢,老爺才會花費金币帶着部隊來清剿。
洱源心裏補充:戰鬥中出現折損會找當地的村落進行補員。
中午前來送豬肉的洱源抵達軍營時,故作天真的問到:“打完仗後,我可以被老爺選作騎士嗎?”
如此稚嫩的生硬的詢問,被正要幹飯的大兵們哄笑。面包渣直接噴在了洱源臉上。
當然洱源傻裏傻氣的問話給兵營的漢子們開了一個聊這個話題的頭,在教育了洱源不知天高地厚的後,這些男人們用羨慕的語氣,闡述着對騎士階層的向往。
洱源了解到了:“這軍隊是需要維護費用的,所以城裏的老爺們,出了大量軍費,維持對士兵們的用度,而一旦戰役結束後,步兵們就會被解散了。當然,會帶着滿滿的金币回來。”
下午,軍營肉攤中,洱源看着那舉着鐵皮木盾牌邁着整齊步伐,威風凜凜的步兵隊列,哦,雖然隻是七個人,卻如同一排牆壁。
洱源對着殺豬匠師傅說道:“叔,我要當戰士。”
哐當一聲,殺豬刀一刀剁在了靠近洱源的砧闆上,将洱源吓了一跳。
殺豬匠看着洱源,恐吓道:“好好養豬,不要成天瞎想。”
由于洱源是野小子,所以稍微展現出來上進心,可不會受到多麽正面的鼓勵。
洱源“被吓了一跳”,确定自己已經試探到了一個度,老老實實跑回一邊台子上去剔肉,手上拿着刀子小心翼翼将大腿骨上每一絲肉都剔下來。
不過洱源餘光瞄着,屠夫手中的大刀。洱源确定了,在每次屠夫揮刀時,刀刃會在砍下的一瞬間閃亮。
洱源了解這個,這是鋒銳術,正常刀刃在多次重重劈砍下,要麽會崩出一個小口,要麽會卷刃。而那把屠刀任意劈砍無損,顯然是刀刃的沖擊力,通過一種傳導場,均勻的傳遞到整個刀身了,這讓鋒刃格外銳利。
這是裂甲之刃,屬于軍火。屠夫的這把刀,是撿走了某把斷掉的騎士大劍,磨一下改的。是那屠夫的傳家寶。
所以說,洱源剛剛靠過來的時候,對屠夫展現了自己志向,那屠夫以爲洱源是貪他手上吃飯的家夥。
…三個月後…
村民們從一開始加入戰鬥有錢賺的興奮,逐漸因爲流血開始變的忐忑。
因爲豺狼人部落裏面有一個豺狼人頭領,揮舞的流星錘具備電系攻擊效果,并且具備一個光環,命令光環,故每二十個豺狼人中,會出現兩到三個死戰不退的存在。
這個光環同樣能讓普通豺狼人在戰鬥中獸性被遏制,在兇殘時候維持着一定理性,手中武器攻擊更精準。
洱源在村裏的祭祀小禮堂裏,看到了不少傷者,這些傷者有的是全身流血,還有疑似被重錘砸的骨骼塌陷,在床上喘息。
小禮堂中牧師正在對傷者不斷治療。
洱源看到,随着星星點點的光芒沒入身體,滲血的傷口收攏,而凹陷的骨骼在肌肉蠕動中,恢複了位置,而傷者在這個過程中,如同産生了按摩一樣的愉悅。于是乎又有了新的鬥志
洱源在好奇,這到底是什麽感覺。——自己湊過去後,則是被牧師老爺恩比凡,告知,聖光隻會眷顧虔誠的人。(牧師眼裏養豬倌出生的青少年隻是好奇并沒有追逐聖光決心。)
于是乎洱源隻能軟磨硬泡的去求學。牧師恩比凡脾氣要比屠夫好一點,沒有趕走洱源,讓洱源去打下手。但他也隻是應付着洱源的求學。
直到洱源拿出了草藥。對軍隊中受傷嚴重的挽馬成功進行治療。
洱源作爲“野法師”轉正的可能性來了。
馬圈中,洱源小心地用藥物塗抹馬匹裂開的肌肉,并且用開水煮過的麻線進行縫合,這些重傷的馬匹其傷口在數個小時内蠕動愈合。
被送回軍營後,馬夫發覺到受傷戰馬好的非常快。于是乎,将這個有利于“戰時補員”的消息彙報了上去。
…在戰争中,隻要有用,就會被調離圈子…
前來洱源小村招兵的騎士老爺,在深山中剿滅豺狼人已經足足一個月了。
這位在村子中昂首挺胸的騎士老爺,此時在更高更硬的領主老爺面前,單膝下跪,這位領主已經是超出洱源所能接觸的社會階層。
這一個月不斷僵持的戰鬥,領主大人決定靠近豺狼人大本營,因此在林中紮營,建了一個基地。
這個臨時基地,在馬蹄形的山巒中布置,入口處設置了一個弩塔,十米高弩塔上那個鐵箭從窗口延伸在外,透過窗口可以看到拉動上弦滑輪的繩索,這樣塔樓封鎖安全通道。爲這個軍事營地提供第一道警戒,而透過的塔樓後,則是能看到臨時鐵匠鋪,那裏有着乒乒乓乓的打鐵聲。
被馬夫護送到這兒的洱源抵達這裏後,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大約隻有五百多人的軍事部署區域。心中出現了一個小小草圖。當然很快被帶到了一個白色房間内,在哪裏刻錄着聖光符文,這裏是醫療所,
就這樣,洱源離開了自己曾經生活十幾年的圈子,開始進入了更大更複雜世界。
…出新手村的分割線…
兩天後,在醫療所五十米外的馬圈中。
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洱源對自己的負責人彙報:“牧師大人,佩奧的傷全部好了。(佩奧是領主老爺愛馬之一)”
牧師盯着洱源對戰馬身上的傷口治愈情況,雖然他認可這個治療效果。但是依舊闆着臉,接下來開始對洱源的“投機取巧”進行了長篇大論的警告。
洱源隻是依托着草藥治好馬匹,并不是用聖光和聖水,所以并不算牧師入門。
洱源也知道這個老師并非古闆的家夥,這位牧師顯然也知道草藥的性價比更高。也開始專門配藥。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各地的元素密度(反置換粒子下物理相态)不同的,各個區域的草藥的是有差别。這使得每個地方能級較低的區域草藥效能不一樣,假若将元素相态分爲“s,a,b,c,d”幾個級别。人類現在魔法聖地的草藥學僅僅是詳細記錄了“s”級别元素相态地區出産的草藥,這些地區要麽是已經被王國壟斷的巨龍山脈,島嶼。要麽就是在龐大黑森林中由一些賞金獵人們才能賣命去的危險地點。
人類的藥劑師們也僅僅熟悉這些s級别出産的,閃爍魔法光輝的草藥的性質。至于b級一下的草藥可是不閃光的,這些不起眼的草藥,每個地方不一樣,且得不到足夠分析,固不在人族的牧師的應用範圍内,嗯,獸人們,巨魔們倒是有b級地區的草藥學,那是靠着獸人們耐操身體爲薩滿的們嘗百草嘗出來的,至于洱源嘛?不是誰都有系統進行大規模運算分析的。
洱源對眼下對恩比凡自己的訓斥很虛心的接受了:導師不過是讓自己努力将天賦用在“聖光”上罷了。
對了,這兩天内,洱源表現出合格的“醫療”水平,當傷兵們回來後,如果傷勢需要調養,基本上也都來領取洱源的膏藥。當然這些大兵們并不知道這些草藥是洱源做的。
牧師恩比凡:“你的魔力輸出還是不穩定,要增加自己的冥想時間。”
洱源連忙點頭,宛如小學生過關一樣。
此時,洱源已經通過系統總結出了,牧師老爺治療法術,所需要運用的相态變化公式。
…作爲一個攜帶二十一世紀記憶的穿越者,洱源渴求編制,不想做野法師。…
晚上,在白天儲存了太陽光芒的魔法石燈照耀下洱源抄寫神秘聖地給出的魔法符文知識。
洱源一邊寫着,一邊在默誦:
洱源在燈光下總結:三号結構中,加速有機物生成和自己想的一樣,但是關于骨骼斷裂還有胸腔塌陷這類傷害的恢複很複雜,現階段我要進行類似傷勢的修複,需要通過獨特骨科手法扶正。
其實後來證實是洱源想多了,這個世界的人有着神奇的愈合能力,塌陷骨頭回位,無需手動扶骨頭複位。
系統:這是這裏的人類演化時候的自帶能力,這裏人就算沒有治療術,在受傷部位會臨時生成類似一套“臨時神經系統”,肌肉就如同舌頭一樣快速靈活,推動骨頭對接。
故在這個世界,大部分牧師修複骨折等複雜内傷時沒那麽複雜,都是通過強大聖光增加肌肉活力,刺激傷者肌肉自行扶正自己錯位的骨骼。
當然,洱源精修“人工正骨”的技能。開始以自己的骨架肌肉爲模闆,用魔力線條和傷員骨骼進行鎖定,用自己骨頭的運動帶動傷員骨骼挪動,試圖用這種方式扶正對方的骨頭。
旁白:洱源這種主動扶正骨頭的方式,消耗的魔力較小,像那種聖光直接灌入肌肉的辦法,幾乎是用讓傷者全身腌在聖光中,在相同魔力水平下,洱源能在數分鍾内将傷員修複戰鬥狀态,配合聖光,扶正骨頭如同金屬焊接一樣對接,然後肌肉理順。
…四天後…
洱源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施展了自己的醫療術。
在營地裏,一位伐木工被倒塌的樹木砸傷了腿。
洱源用自己的口才說服了這個伐木工讓自己治療。在周圍人狐疑下,洱源這位年輕牧師學徒開始了第一次公開首秀。
在塗抹藥膏後,洱源給他綁定了繃帶,而繃帶另一頭綁在了自己的腿上。
洱源頓時同步感覺到受傷部位的肌肉,而那位受傷的伐木工大哥則是突然感覺到自己松弛的肌肉,一下子自動繃緊,同時一縷縷電系魔法脈動的電擊傷口,抵消細胞生長的麻癢感。
他發出了呻吟,宛如是在做大保健一樣的感覺傳來,難怪他們會覺得相當舒服。
這是有人幫着自己捏肌肉傷口的感覺,而他自己的肌肉組織迅速粘合。
等到洱源放開這位伐木工的時候,房間中大門打開了,呢絨衣袍且胸口繡着的不知道啥花的文章的領主老爺進來了。
作爲一個領主,統帥的往往是不到一千人的部隊,他有理由關注自己每一個兵的戰鬥力。
在洱源懵懂中,随着領主老爺首肯,一旁騎士交付給了洱源一件法袍,洱源被編入戰士小隊。
洱源懵逼披上法師袍子後,第一時間回到了聖殿,朝着恩比凡老師彙報自己今天的遭遇,然而這位老師似乎早就知道這一切,給了洱源一本牧師書籍。
“王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恩比凡老牧師給洱源這樣結語。
隻是,在洱源加入領主軍的時候,這隻部隊和豺狼人的沖突已經過得差不多了。
洱源作爲一個預備牧師,被編入戰時部隊隻是用來防守内線。
接下來并沒有資格在戰場上混經驗,隻是每日負責救助前沿退下來的士兵。
三個月後,年僅十四歲的洱源得到了領主老爺的一封推薦信,在這次戰鬥結束後,可以去卡拉耳魔法聖地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