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辛預備提拔他,讓衛老爺是“感激涕零”,将原本給他預備的坑,迅速的挪到了一邊。——自己可不能掉進去!
就在這一年,星海公司派遣的一組組業務人員也已經和葛須的五個大型盟會簽訂了商務合作,其中就包括聖課盟會。
對于基辛來說,突然介入北洛星的星海公司,是這兩年來突然崛起在了各個星球上,他查了一下,發現這個公司特别神秘。
衛铿:在這樣一個高度穩定的社會上,突然大量中下層出現了躍遷,是會引起一系列的社會問題。
例:大部分穿越者在亞位面都會遇到這樣的社會現象:當原來身份卑微的自己,突然功力大成躍遷到了上層,會與原先瞧不起自己身份的一大群人發生激烈碰撞,總要出現一些“打臉”的事。
但如果是一大批在原本社會階層靠下的人,突然晉升呢?
衛铿每次深耕位面都能撞到類似的情況,當一批貧窮、缺乏資本的人群,突然崛起了,則必然會和老牌資本區域産生激烈的碰撞,輕則産生嚴重的思潮碰撞,重則是出現戰争。
星海公司内部在這一年多,也都出現了巨大問題。
其中就是不少底層管理和銷售人員在爆富後,開始想要融入他們原先地區的“高端圈子”,結果就是遭遇了傳統階層鄙視,然而在鄙視中想要顯擺。導緻出現了洩密。
星海公司不得不緊急處理了好幾批這樣不服從條例管理的人員。
要知道,葛須文明的盟會們這幾年也都竭力想要打探星海公司中的情況,對星海公司低層業務人員的滲透情況是非常嚴重。
衛铿吐槽自己行爲:所以搞公司,還得搞保密,建設思想,建立紀律!
星海公司核心成員采用了“心語”體系,且有着非常嚴格的每日集體學習活動。
目前處于低級文明的葛須業務人員,還無法滲透到星海公司高層核心。不過這給“天心盟”提了個醒,在和其他文明接觸時,這種吸收低級文明的“民心”的方式,容易遭到下位文明的買辦階層背刺。
…眼下星海公司的背後是高等文明,所以對葛須文明的滲透非常成功…
利益集團出現能被滲透的漏洞,就是利益分配的不公平,固化的升遷體系堵住了一些想上位的人。
雖然沒有任何體系可以完美滿足所有人的積極性想法,但存在一個有效升遷、穩定落地(退休過日子)的體系,就可以有效籠絡核心競争力。這樣在敵人的滲透下也都不會出現大混亂。
天心盟現在在下位文明開設的這些公司中,對升遷的人,談不上完全滿足,但是基本都納入到了體系内。精神力、體術的晉升體系,在内部都有兌換渠道。可并不是用一句“鼓勵奉獻”就敷衍掉基層的汗水。
葛須文明的“金身”被破了。
天心25年,聖課盟會也已經被滲透了。這個盟會經曆一系列權力動蕩,本身就充滿間隙。
并且天心盟滲透到的還是其現在最頂層首腦,鈴遂。
這位名義上的傀儡,是聖課的最大漏洞。當然對于這個女首腦,衛铿沒有派遣“稷中”上去去借助舊感情攀關系。
衛老爺對自己年少時候的感情都非常珍惜,從來不會将這些事物上秤賣。
再者,白靈鹿這位監察者幫衛铿安排好了最好的溝通人選。(白靈鹿在這類事上是“有體系”在幫忙)
白靈鹿對此大包大攬:在諸天位面中留有了非常多的npc,随便找個工具人就是了。
于是乎,白靈鹿爲衛老爺找一個耐看的npc,聯系了聖課。
聖課家族的海上遊輪上,鈴遂在和星海公司派遣的特工王艾達秘密接觸後,聽着星海公司給予的許諾條件,眼神是閃着灼熱的光。
此時作爲傀儡一點都不自由的鈴遂,做出了讓其親信都覺得瘋狂的選擇。
鈴遂接受星海公司邀請,親身犯險,抵達外太空的空間站上會見高級文明代言人。
鈴遂做出選擇是無奈的,因爲盟會中平衡再一次破碎了,她變得能幹後,盟會中多方老牌力量,試圖将她重新變回傀儡,或許還把她增添了一個“高等玩物”的标簽。
這讓二十多歲的鈴遂産生了相當的危機感。
天心曆25年,戴着機械鬥笠的鈴遂,聯同二十四位親信來到了星海公司的中心,當看到公司中心那個通往星球深處的折躍井口時,鈴遂的腳步頓了頓。
一旁名爲俪栩的親信則是認爲鈴遂反悔了,立刻站出來想要幫助鈴遂找借口,開始對星海公司這個空間門技術的安全性質疑,
俪栩剛提出:貴公司将會面地點改在了虛空的用心是什麽?
但沒承想,鈴遂擡手止住了下屬,在空曠的大廳中,她摘下了鬥笠,眼神中露出了賭徒的神色。用這樣的情緒克制住對未知的恐懼,妄圖借星海公司逆天改命,其清冷面龐上努力保持平靜格調說道:“開始吧。”
她玲珑有緻的身軀沒入了空間門中,再然後就出現在了衛皇星上的空間站中。
…十賭九輸,但是現在剛好是,有人不想讓她輸…
星海中,思維在虛空擴展,“聖人”狀态的衛铿在俯仰星海,凝視着那個自己碳基軀體的熟人。
鈴遂在亞空間軌道上,作爲四級文明出身的下位者,陡然來到這裏,身心被這裏浩大所震撼。
此時直面了那展開在太陽上的,有二十萬公裏的金屬框架,是無比局促不安。
鈴遂内心在震撼中自語:我就宛如一個赤裸小蟲子,被裝盤端在巨人面前。而她又不敢躲開凝視,因爲她知道考驗已經開始了。
鈴遂眼前這個一塊塊廣闊如大洋的鏡面體,一共是32塊(20塊六邊形,12塊五邊形,可參考足球)将整個恒星包裹起來,由于恒星太龐大,鈴遂在被強行貼近恒星時候,就隻能感覺到一塊鏡面的廣闊。
旁白:衛铿如果要和她貼近做朋友,也隻能有一個面。
這個傳送陣中心正在聚攏出奇異的光芒,還有部分還是半成品,這種是正處于修建狀态的奇觀,更帶着一種“動态形成”壓迫感。
而鈴遂和她親信此時都被這個設施彈射出的一縷能量場保護,可以自由漂浮在空中。
在這樣的深空中,面對着這樣龐然大物,鈴遂稍微呆滞了數十秒後,心中在努力從不适掙脫。
鈴遂心中自述:自己宛如一條小魚從海水中,突然被釣起,光溜溜的懸挂在了鐵鈎上,左右搖擺,沒有海藻的遮蔽,光溜溜的接受各種目光。
她想要詢問周邊的人,但是呼喊了周邊幾個人的名字,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的那幾個陪同者此時都目視着恒星,仿佛看不到她了。
因爲這時,來到這兒的那幾位鈴遂的親信,都與天心意識相連,對應到了天位大時鍾上。
唯獨鈴遂,衛铿将她排除在外,并沒有給她天心意識。
在空曠中,鈴遂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問道:“你的名字是什麽?”
鈴遂朝着周圍看了看,發現是在巨大設施中央的那個人造太陽在同自己對話。
鈴遂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緒說道:“偉大的存在,我的名字叫做,鈴遂,聖課鈴遂。請問,您是來自哪一個強大文明?”
空間中在恒星中央,衛铿頓了頓:“你是很聰明的女孩,但是你現在位置很低,有些答案是不能告訴低位的人類的。”
鈴遂仿佛明白了,點了點頭:“但是您,需要我所在的這個低位文明爲你效力對吧。”
空間中沒有回應。
鈴遂伸出手臂向内,雙手放在胸前:“我可以爲你效勞”。
光輝中,太陽的說道:“整個葛須文明中,可以做這件事的人很多。”
鈴遂沉默地咬了咬嘴唇,她知道,高級文明想要收攏她,卻并不一定要如她的意。
而随後,衛铿則是給她展現出了高級文明勢力的能力。隻見她的侍者俪栩,被挑選了出來,随後光芒大盛,一組組絲線狀結構的“貨币粒子”注入了俪栩體内。
俪栩的身體如同在神聖祭壇上的聖物般,傳來極大精神壓迫感。
幾分鍾内,鈴遂的精神力就感覺到,自己這個侍女精神力增加到超過了自己(四級),然後進一步晉升到了自己需要仰望的地步。
如此晉升的場面,讓鈴遂身軀微微一凝,感覺到了被排斥的恐慌,但轉念一想,對方沒有直接泯滅自己,而是對話了,說明自己是有用,所以又勉強恢複從容。
…這個世界修煉體系,對于衛铿來說太淺了…
這個宇宙的精神大師和體術戰士,在掌握恒星能量以及維度科技後,從純粹科學角度上來看,衛铿可以直接灌入足夠強大結構。
但衛铿必須要考慮“人”的根源存在。直接提高到體術六級,精神力六級,其内部思維是不配套,而思維需要達到相匹配的程度,就必須植入一系列相應的人格。
但這樣一來,提升的人類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衛铿開始背誦古文:“昔有醫人。自诩能治背駝,曰:“如弓者,如蝦者,如曲環者,若延吾治……我業治駝,但管人直,那管人死!”
雖然“天位體系”讓“未來風暴”位面的“意識”有了“正常生活”的狀态,但是依舊缺乏對“偉大”追尋。
衛铿知曉:一旦開始面朝長遠的未來追尋偉大,必然需要人格中“種子”發芽,但天心者恰恰缺乏這些“種子”,來形成非凡獨特的人格。
衛铿對天位體系的隐患已經很介意了,現在絕不可能在天位體系中,植入“執念種子”締造所謂“非凡”——(30.04章人設,标準化執念)
構建天位是給早年樹心被蟲蛀沒法長成的樹,提供繼續成長的外部支撐,不是直接給樹幹灌入水泥,讓樹幹一夜變成死的水泥柱。
注:衛铿原初的願望,天位隻是助那些意志根基不在于自身的人,完成需要意志的事情。
類似于沒有信念走出困境的癡人,爲了防止他們在苦海方舟中瘋狂,必須被虛構了一個有希望的,迷迷糊糊前行的方向。
衛铿爲了努力保持天位受衆的自我人格,還是給了天位受衆一個發育時間。
眼下俪栩身上的能量到達了頂級後,然後開始抽絲剝繭的朝着其内心一個核中收縮,
俪栩身上能量開始下降,逐漸從六級精神力,降低到五級,然後降低到四級,三級,在鈴遂的目睹下,回歸到原來的一級精神力。
不過,鈴遂看的很清楚,這能量并沒有抽取出來,而是在俪栩心髒中停留下來,而她帶來的其他親信也都是如此。
俪栩這些跟着鈴遂的親信,在得到了大機緣的過程中,處于神遊狀态,他們本身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精神力暴漲到六級,與強大精神力所匹配的靈感都在随着天心意識劃定的各種周期生理中。
隻是他們未來會驚喜的發現自己,每晉升到下一個階段,都會水到渠成。
天位靈感會逐步逐步解開封印,輔助這些受衆升級。
而眼下旁觀這一切的鈴遂則是手指緊握,這個域外高等文明已經展現了實力。但是現在如果就這樣結束,她未來的下屬都會比她要強。
…欲予之,先奪之。…
古工業時代,有這麽一個問題,如果有兩個按鈕,其中一個按下去後自己得到一萬元,周邊人都得到一百萬元,而另一個按鈕則是按下去,自己得到十萬元,周邊人不得到錢。那麽會選哪一個?出這道考題的人,想要知道答題者是“利己者”還是“利他者”。
但是衛铿看這樣的考題,則是覺得這測定的不是按按鈕的人,而是此人的人際環境。
中人之姿的衛铿自己代入按按鈕的人:“如果自己周邊的人都是好人的話,那麽我就按第一個按鈕,如果自己周邊人都是極度貪婪自私的人,那麽自己就按下第二個。”
此時,衛铿給鈴遂出了這道題,也不是想要深度窺探她。
碳基少年的衛铿在和她隔着牆睡了一年後,已經“差不多”對她足夠熟了。
衛铿對人了解就是“差不多”就行了,不會無聊把别人看的幹幹淨淨。扒拉太多,那不是在交流,而是在“嚼吃”。
衛铿沒法挨個挨個的調查葛須文明上層的每個人,隻是想要通過鈴遂,确定一下她所在的環境,能不能讓現在的她做出長遠目光。
…然而,得到答案是殘酷…
鈴遂很決絕,決定投入一切,她參拜在了光暈中宣稱到:“偉大的存在,我可以用一切效忠。”
鈴遂是很聰明的,她敏銳的發現,這個“太陽”對她的特殊态度,因爲明明可以像其他人一樣,直接注入那個封印能量,卻單獨拎她出來,保持清醒地看着别人得到機緣。
鈴遂心裏閃過:自己被單獨對待,哪怕這種對待是“恐吓”,那也意味着,自己是“特殊”的,這位會給自己特别的交易。
鈴遂心中決定再賭一把,表現務必忠誠。
然而,機關算盡卻并沒有算到了真正緣故。
衛铿低沉問道:“鈴遂,如果我給了你力量,你能爲此付出什麽。”
鈴遂指了指自己:“我可以付出一切。”
此時鈴遂耍了一個小聰明,認爲自己此時此刻“沒有什麽”可以值得這種恒星級存在攫取的。
而恒星中“聖體”狀态的衛铿歎了一口氣:“你所謂‘一切’,到底是什麽?”
鈴遂信誓旦旦:做任何事情。”
她此時回答這個問題,有點忐忑了。
衛铿歎了一口氣問道:“親情,友情,愛情,你都可以割舍,成爲犧牲的代價嗎?”
“一切,到底是什麽?”鈴遂頓了頓,再複述這一句話,音調已經有些低了。
這一句話,現在讓她有些遲疑了,因爲親情,友情,愛情,都可以割舍,成爲犧牲的代價嗎?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不過,她想到了自己身邊冷漠的家族。隻存有利益考慮和算計,沒有任何的溫情,遂回答道:“是的,我可以都不在乎。”
此時她帶着執念說道。
衛铿(聖人):“那麽我們做個交易吧,我可以給你一切,拔你成爲王。但是,我要你遠離,你命運中的一個人時,你必須割舍,你是否願意!”
“中老年”狀态的衛铿會爲“少年狀态”的自己隔絕損友。
嗯,準确的來說,在自己成長過程中,隔絕掉那些不好搞的人。例如衛铿在幫助末亞構建成長道路的時候,就隔絕掉了景谷雨。
鈴遂恍惚了一下,但是随後,點頭道:“是的,我願意。”
而她現在作出這樣決定,衛铿不怪她,因爲“少年一時狂,敢爲了未來壓上一切,求一個可能”。
衛铿發送了一枚光子晶體,說道:“那麽簽訂契約吧,如果你違反了,你會失去全部(天位賦予便利所修煉的力量)。”
鈴遂沒有多想,去簽定了契約。殊不知,湛藍恒星下,她每一個動作都倒影在鏡面上,這一刻被詳細記錄下來。
…有的事情,并不在于表面…
其實,這個契約,衛铿希望未來哪一天,可以被撕毀。
隻有放棄虛妄,自己才可以拉着她的手繼續。
有關“執念化爲自我正果”的道路,需要面臨一個個“必須抉擇”的大劫,沒人替得了她,得她自己來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