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9年,在指揮部中,衛铿通過聯邦經濟情況,判斷這場戰争的走向。
雖然在南都地區的東部戰線上,星海聯盟的兵力是觀天社團的三點五倍。
但是随着亞東内陸大量糧食,水源,電力等财富體系都被觀天社控制,星海聯邦維系兵團的消耗都是要從地球其他區域來調動的、單純從折躍消耗來看,三十個殖民地步兵消耗的食物醫療等後勤物資相當于五個刀鋒機械步兵,三輛獵豹戰車,兩個裝甲核心的消耗。
更别提星海聯邦中,跨區轉移物資,要經過好幾道官僚體系的“揩油”。
衛铿:當然還是不能忽視星海聯邦的戰争潛力,盡管目前在東線半死不活的戰争狀态下,總兵力是三十萬,當然在必要情況下,從城市裏面就地征召步兵,可以達到兩百萬。
畢竟雇傭這些士兵們給的傭金,百分之九十都會消費在遊戲和藥物上。而這恰恰是聯邦不缺的。
在商私體制下,窮人手裏的錢不是錢,因爲刻意引導窮人消費的東西都是實際價值很低的消費品。能夠如同印刷紙一樣印刷出來。
觀天社在對本方逃貸青年們的調查中,聯邦中遊戲産業是最大吸金行業,當窮人們癡迷于此,欠債、消費主力都是中下層。
而星海聯邦常年可以動員下層奔赴戰場,就是拿着虛拟世界營造構建的數據,讓那些“不修天心”的青年倒欠信譽。總而言之,如果觀天社社團戰略上不持續消耗,星海聯邦依靠這一套近乎“遊戲币換下層性命”的體系,有着強大回血能力,隻要大城市的貧民窟不空,“大都會機遇無限”的夢沒有被戳破,聯邦軍營就能持續不斷爆50塊錢好兄弟。
所謂一流的将軍注重于殲滅對手,一流的戰略家就在戰略上思考對手的經濟體系。
現在未來風暴位面,衛铿決心在适當時候,必須給星海聯邦來一個貨币大貶值。
星海聯邦上,強大賽博控制下,大量藥物成瘾死亡的人,已經不會引起社會恐慌,所以醫療短缺這類小問題,不會影響星海聯邦币值波動,但是!糧食呢?水源呢?當這些最基礎供應鏈斷裂的時候,隻能兌換遊戲道具的聯邦貨币,在基層還能讓貸款青年割腰,亦或是,把未來自己賣給戰場嗎?
…勝負之分,某些關鍵事項,長期此消彼長。…
4月4号,在大别山北部戰時基地中,衛铿看着屏幕上戰況信息,在當下聯邦主力收縮的情況下,薪火軍爲了逼迫聯邦總戰略決戰,開始對大城市上遊的多個水利樞紐進行戰略控制,代号爲“投鞭斷流”。
而在整個運河東部,星海聯邦各個師,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舊是執着于自己防區内的戰鬥。有時候更是爲一些莫名其妙的目的,消耗寶貴的戰略力量。
而在這兩個月中,在太湖到高郵這段運河路線,雙方發生了三十七次百人級别小殲滅戰。——都是薪火軍根據武工隊的指引,偷襲巡邏隊,然後吃掉。
一個是按整體的戰略打,一個是沒有整體戰略,完全是手腳各有想法的兵團。如此二者的未來,是可以預料的。
用薪火軍天心者們的說法,星海聯邦班組指揮就像傻子一樣,一次接着一次上套。
用薪火軍某個加強團團長的話來說:“打仗前,你得認準地方上,交通(設卡收費),控制城建的幾個家族。然後,隻要稍稍的派一個縱隊過去威脅,那幫狗腿子(星海聯邦地方治安部隊)就會匆匆跑過去。”
上述經驗很快被薪火軍全軍學習。
各個在東線作戰的縱隊,來回調動,星海聯邦有生力量。如此一來,還能通過逐漸打擊這些二線力量,牽動那些龜縮在大城市的星海聯邦主力兵團,調動。——畢竟地方上供的終點就是朝堂上的大佬們。
…戰争逐漸讓星海聯邦普通人有了戰争感覺…
8月後,雖然江淮地區出梅,空氣難得清爽,整個東南城市中的人們,摘下自己的耳機,停下遊戲,人們開始走出家門,但不是散步,而是在狹小公共的場所人擠人的排隊采購飲用水,而靠近平民窟的區域,消防栓在夜晚被拔掉了,裏面的儲備水都被盜空了,而這些水則是出現在了黑市上,以一塊錢一升的價格出賣。
縱然大城市可以抽取大量地下水應急,但是眼下是戰争時期,資本是将資源投入到賺錢的區域,在公共設施上,各方都闡釋自己有困難,愛莫能助。
脫離了遊戲世界,人們開始更多相互讨論政府的剿匪戰争還将持續多久。
各個城市治安告急,甚至影響到了那些“政治權力極高”的藍區,爲了保住藍區票倉,善于操弄話題政客們開始對前沿軍方施壓,要求強大聯邦軍隊快速(聽自己的建議)解決問題。
故,在八月份,聯邦主力集團開始從虎踞轉爲龍行了。
與此同時,在觀天社渝區地下基地中,衛铿以棗核和龍眼核進行圍棋對弈。
衛铿黑子落下後,完成了對“虎口”的封鎖,在身後電子信息作戰地圖,代表薪火軍的紅方兵團在太湖東側,對标志爲“棱形”的三個藍色集團進行包抄。
這個棱形符号标志,代表重裝甲集團。
這個在全局戰役中顯示非常渺小的戰役,相當不一般。
薪火軍團在先前兩個月圍殲的敵軍部隊有些幾乎都是步兵團,即一本機槍兵好兄弟,輔以少量的“核心裝甲”督戰隊。
星海聯邦重甲兵團全部是在重要交通樞紐中駐紮,這些在鐵路樞紐折躍出現的“基地”如同珍珠串一樣,一旦某處遭到襲擊,其他兩側重裝甲集團都會來支援,如同鐵索一樣确保聯邦東部沿海大城市的安全。
衛铿:有那麽一種鬼子碉樓的味道,當然用二十一世電競說法,這是城市化防守。通過不斷把多個基地組成的鏈條挪動,來擠壓我方戰略空間。
這些星海聯邦甲等師,陸地上可都是有星盾衛士爲中堅的。
這種三百噸的重裝機甲,可是星海聯邦部隊王牌中的王牌。
當下,聯邦湊齊了四個這樣的團,朝着薪火控制的淮中巢泊一帶發動了“破局”之戰。
在出發前,星海聯邦指揮官很自信。坐在超清的全息座艙中,對接進入了東南的記者招待會,談論“自己十勝,草匪十敗”的論調。
是的,星海聯邦軍事指揮官,不相信五個重甲師團會被一口吃掉,因爲在過去戰鬥中沒見過薪火軍能一次幹掉五個重甲師團。
4月4号這個吉利日子,此次包圍戰負責打頭陣的機步團團長孫達暢,從指揮部那兒确定自己包圍的是星海聯邦83師,并且确定周圍其他敵軍全部被擋在包圍圈外,拍桌子對營長道:“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下面是,圍殲戰的具體情況…
湖泊間隔的區域上,一台台藍色巨型機甲半月陣來應付周圍黑色戰鬥集群。這些星盾機甲機械大腿就足足有坦克炮塔那麽粗,在這樣重型機甲半月陣型中央,是光棱戰車和波塞冬兵光跑車等輕甲單位。
聯邦軍團是教科書的作戰隊形,而薪火方面五倍黑色軍隊直接圍了上去。
在最前沿,拉開散兵線,一波一波的浪式沖鋒。
沒有三三制,三三制需要的步兵程序太複雜了,其中沖鋒和班組火力如何達到最優,這裏的“人思”成本弄不來。——所以與其在這方面扣效率,倒不如直接火炮覆蓋,是的,必要時候可以直接覆蓋還存有智械的兵團。其實,智械也不怕炮擊有傷害,隻要炮擊摧毀前,将核心芯片進入耐爆的内匣子中即可。
刀鋒突擊機甲步兵,揮舞着藍色粒子刀刃,刀刃揮斬到了聯邦的機甲上,由于刀刃上特殊構型,産生磁脈沖波動,擴散到了聯邦機械單位的電路中,使得第一波沖鋒接觸後,聯邦很多機械單位驟停。
随後一排排自爆沙狐沖了上去,這些“T”型一人高機器人,移動速度達到100m/s。
這些自行車大小的沙狐機器人,屬于輕型戰鬥機器人,五毫米熱粒子流焊槍更适合拆卸建築物,用來打裝甲是不足的,但是現在這些戰鬥機器人背部有一個流線型凸起的鼓起。
這個鼓起位置是能源包,而這個能源包達到了正常設計的五六倍,就如同發福的啤酒肚一樣,但熟知當今智械發展潮流的技術人員,則是清楚這是加載的自爆模塊。
沙狐機器人貼近這些大型裝甲,轟轟轟,一朵朵火焰升騰而起,一台台藍色星盾衛士的裝甲如同碎了殼的雞蛋,開始歪斜倒在一邊。圓球機甲軀體在脫離圓柱機械大腿支撐後,在戰場上亂滾。
話說這種高呼闆載,抱着炸藥包來轟炸坦克,放在人類初期機械化戰争中是非常殘酷的。
但是眼下這是人工智能被設定這個戰術命令。就沒有了悲壯,而是帶着兇橫。
這方伏擊戰開打後,層層推進不到二十分鍾,就連續奪取了星海聯邦六道防線,這支精銳部隊旅團指揮官連忙朝後方通訊,要求戰術支援。
其實在緬河戰場上,星海聯邦指揮官,也遇到過類似情況。
神鷹帝國的遙控輪胎據稱是人工智能控制,但是整個帝國在電子芯片技術上全方位落後星海聯邦,這些自爆輪胎更多時候是帝國步兵們直接遙控作戰。
這些自爆輪胎,兩側挂載金屬氫燃料,外形是重卡輪胎兩側挂着水箱大小的燃料筒。
在緬河,星海聯邦利用全息投影(即用一個納米雲,制造一個虛影戰鬥單位)欺騙自爆輪胎,亦或是力場阻隔,就可以有效對付這種自爆兵。
但是這一招,對觀天社沒有用,薪火軍團的戰術反應要比帝國快一個“量級”。
在交戰中,聯邦的“力場隔絕”戰術支援,始終是跟不上戰役節奏。往往是等到炸完了,力場才隔絕出來,這戰役反應速度特别慢。
而全息複制,則是被觀天社的武工隊悄悄的識别“電磁訊号”,戰場上,薪火軍能看得出來這些虛假投影。
此時火光沖天的包圍圈外圍三四十公裏外,薪火軍團信息化指揮官靠在飛機全息艙中,頭部的芯片對接着電極,遙控輕量化空軍“疾風斥候”(可以變形的空地兩用輕裝機器人)不斷襲擊幹擾聯邦戰地訊息節點。
同時撒出“鷹眼”無人機(螢火蟲一樣空中單位)展開了隔絕力場,不斷攔截切斷星海聯邦通訊線。
…視角轉到星海聯邦軍方這邊…
星海聯邦那些預備軍們不知道加密節點在前面的戰鬥中洩露了。依舊單純的執行增援命令。
空中增援:戰線後方,聯邦空中魚鷹戰機準備急吼吼的從空中趕來支援,開到一半,就被紅光鎖定,緊接着一枚導彈直接深空,将空中戰機給破滅了。
折躍增援:薪火集團通過架設了錯誤基站,導引聯邦的躍遷部隊直接躍遷到薪火軍部署的地雷陣上。
聯邦的士兵們剛随着“棱鏡”投射折躍,剛剛顯現到戰場環境中,腳下出現了感應地雷的咔嚓咔嚓的彈射聲,緊接着剛剛折躍出來的士兵在電漿湧動中一聲慘叫,就痛苦的回歸時空備份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