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衛铿十四歲。
這一天後,随着朝霞出現,骨髓中積存的真氣越來越強盛。最終随着身體如尋常一樣,每日吸入的第一縷朝霞之氣引入體内,這些真氣凝聚成了熱流源源不斷彙聚到了丹田中,不同往日隻能吸取第一縷朝氣,霞光源源不斷注入衛铿體内,與真氣融合逐漸形成了先天真氣。
而在小院中,衛铿身體泛着紅光,而體外一層層通明氣場的凝聚。足足有一掌之高,而當這一縷先天真氣形成後,原本的氣勁也不再如同流動液體了,而是随時可以凝固,硬如精鋼。
衛铿用自得語氣自謙道:“當然,我要這硬如精鋼,有什麽用。”
衛铿頓了頓,感覺自己小腹童子鋼陽,補充道:“嗯,還是有一點用的。咳咳,真氣需要實用。”衛铿修體,秉持的是,軀體精确度。
在沒有神識的情況下,真氣結構被大部分武修者當做額外的感覺器官來使用。而衛铿晉級先天後,很快就将一縷縷真氣收斂到了皮膚下。
大部分先天高手真氣都是外放的,而現在衛铿恰恰選擇了徹底内斂。
現在真氣歸流在體内,形成密密麻麻但是精巧排列的布置。這種布置将是永久的,真氣外放會使得其永久破壞。如此一來,衛铿這個先天,遠不如正常武者。
對于修武,衛铿有着獨特思路。相當于現在其他時空上穿越者(意志人工修補)有大大不同。這種不同就如同,成年人對高中生對“肌肉力量”的理解。
當高中生在十四歲到二十歲之間肌肉力量快速增長時候,則是迷信于拳頭解決問題,這時候會迷信于“古惑仔”“熱血高校”電影氛圍。但是成年人則是知道肌肉力量是有極限的,哪怕是老虎也得被挖掘機鐵臂撅走。
衛铿修武時候就已經在考慮上限是多少了。中人從來不考慮“突破上限”,隻會思考換一條路。
衛老爺根據系統現有的資料确定,“先天武者”遠弱于練氣期的修士。
哪怕是煉氣三階的修士依靠靈覺優勢,用火球術也可能擊潰真氣外放的武林高手。顯然先天武者是受到了一個上限約束,類似于“人類肌肉極限是不可能挑戰虎豹豺狼”的約束,
衛铿現在在測定“真氣成長的理論上限值”與什麽相關。所以盡可能排斥一切幹擾讓真氣内斂在體内。
這一次,衛铿在紅光内蘊中,盯着自己心髒,确定了,衛铿:“真氣總量和精血有關,真氣最強不會超過這樣一個公式(精血作爲常數),人類的精血總量又與“氣”“神”相關,人類的情況,貌似是“氣”這個層面最容易突破,進而連帶可以提升“精”“神”。”
旁白:就如同地球工業上情況,人類入手宇宙規則,最初始從機械力轉電磁力開始。所以隻能從電力學開始突破,而不可能先從強弱合力開始突破。但如果是白矮星上出現生命,其文明發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衛铿:這麽說回來,如果按照歸類術,将武者歸類到精氣修煉,那麽?妖?
衛铿舉一反三猜到了妖這個群體!這些群體則是從精開始突破的,本質來說,人族修武和妖族修煉沒什麽區别的,全因爲人族先天不足,修不上去。
妖族體内多少血,人族體内多少血,老虎卧躺在雪地中安定自若,人族在雪地裏睡着了那就真的沒了,這能比嗎?
一些異類功法可以幫助人類模拟妖族修煉,但那也是要用從“氣”上突破,來養“精”進而模拟出妖元氣。
…衛铿:當然,如果“精”能通過協調增生到極至,人族武還是可以修的,…
衛铿晉級先天後,眼,耳,嗅,的敏銳度相對于過去,則是有了數百倍的提升。
數個小時後,當衛铿調節的第一周期後,對事物的感知上了新台階,城西數百米外,鐵匠們打鐵的次數,城東那幾棵大樹的興衰,城市中部那八口井被多大的桶打水,都因爲衛铿的細密真氣結構能察覺靈場的顫動,而知曉。當然還有城北城南兩個門派之間武林高手的吐息。
這種用法已經不是傳統真氣的用法了,衛铿真氣不外放傷人,隻留在體内增強“感”。
就好比,人類的耳朵裏細小的聽骨,是由魚腮骨頭進化而來的,将原本支撐咬合力骨頭,演化成聽力,這屬于開了新路數。
旁白:在演化上,一個物種有時候需要閑餘的潛力,開辟全新的方向。
現在衛铿目前沒有鬥法鬥武的迫切需求,遠離江湖紛争,也沒有修仙者仇殺,至少按自己現在情況手上有幾個法術備用,真氣這一項,就專門用在軀體感知上。
衛铿跳了三丈高,輕松的從樹上拿下了一枚葉子,目光中精光閃爍,葉子紋理秋毫全部在視覺中,捏碎這個葉子後。
衛铿吐了一口氣:“哎,走出了一條新路,但是這條路的前面通不通呢?”
當體内先天真氣形成後,根據現有修仙界的寥寥資料。
衛铿進行了一個假設,人族修煉的先天真氣固然有缺陷,但是如果長期保持不漏,在身體震蕩頻率足夠高後,會出現突破。
…妖族修元,需要經曆歲月,蟄伏潛修,而人族武者想要讓真氣精純,得需要行萬裏路,…
滁山城,衛铿走了,留下了一封書信:“天地何瀚,吾欲往觀。”然後就辭職了,當然在辭職之前,則是給三公子的功課上那些他還沒有讀懂的地方都畫了索引。
衛老爺離開之前走之前,則是來到城市内幾個世家在外圍的鋪子,順手順走了幾包銀兩。
先前衛铿在這世道行走艱難,一是年齡小,二手中無黃白之物,所以不得不寄人籬下,現在已經沒有此等憂愁,自然是當斷則斷。
至于滁山城那些舊人們原本對衛铿的各種安排,以及利用,衛铿隻能說,關我屁事。
滁山縣中,縣令看着這封信,啪的一下撕掉了。但沒有發送緝捕文書。
…行萬裏路,得如同貪吃蛇一樣,時刻注意路,畢竟一身精元在某些修士眼裏可是補藥…
十天後,衛铿來到了雍著山下,這算是大縱王朝内的一座名山大川了,這裏有一個有修仙傳說的江湖門派。據說其門派先師的好友是修仙者。
這座山賞玩之處很多,初時不算是險峻,從山腳到山頂有着青石台階,而台階上光滑情況來看,屬于被人常走。衛铿根據手上這份大縱王朝的地閱志的描述,以及粗淺的地圖,可以确定,這裏就是西部邊陲著名的巨阙宗。
來到了山頸,石台階消失,這意味着文人墨客的路途已經到了終點。
但在這宛如鲫魚背的陡峰,仍然有人活動痕迹繼續延伸,在懸崖上每隔三丈一個落腳點,這些落腳點踏上去稍一不慎重,下面就是萬丈深淵,衛铿從懸崖上輕巧跳躍後,轉了大半圈後終于來到了山巅。
看着山頂上高聳的樓宇,這樓房的規模遠超過,地球二十世紀之前正常的山川廟宇,而是布達啦宮那種宏偉級别!在山頂上修建壯觀的樓宇,這到底是多少人力啊,而這個還不算修仙門派。
這個位面門派山門,爲什麽有這麽高的财力,這個嘛?衛铿不知道,但是理解,畢竟這個世界仙都能修。
作爲遠道而來拜山的少年,在山門口,就被兩位青衣弟子引山門處。
這兩位弟子瞅了瞅衛铿後,就把衛铿帶入山門,嗯,這兩位弟子雖然不是先天,直接輕功健步如飛,直接上了幾十米落差的懸崖。
一個叫做思憂的弟子面對衛铿提示道:“巨阙剛好要招收雜役弟子。如果你覺得受不了苦,那麽現在可以回去。”
衛铿:“吃苦是?”
思憂:“洗衣刷碗做飯。”
衛铿憨厚老實道:“砍柴行嗎,還有打水,那個,我不會洗衣服?”
這兩位弟子看着衛铿,不由面面相觑。
砍柴,打水這樣的重體力活,在雜役中都是非常不輕松的。這選累,不選輕松的?
衛铿進入門派則是考慮能多走走路,而不是在後院被人使喚。
至于巨阙派這幾位弟子眼裏,衛铿像是少爺,皮膚好的過分,顯然沒有經過風吹日曬,能承受住體力活嘛?
衛铿被帶入山門後,
一位頭戴冠帶的中年書生看了衛铿一眼,對思憂說道:“不錯,是個練武好骨架。不過。”
他盯着衛铿仔細的說道:“将你的出身籍貫,說出來,我巨阙門不收來曆不明的弟子。
衛铿呢,于是乎就開始了,怯怯生生的表演,幾分鍾,莫書生細細思索着衛铿的奇遇。
衛铿編的故事:“原本在一個小山村,一次趕集過程中,被賣到了甘家鎮,而後在中途被塞到麻袋時候,逃了。路途經過一個山崖,掉下去,看到一個朱果,自己餓急了,吃了下去,然後全身火熱,骨頭抽搐的疼,醒來之後,感覺身上好髒,但是身體輕飄飄的。”
這是系統編寫的劇本,根據二十一世紀末期網站的智能ai創作模版,爲衛铿提供量身定做的借口。這位莫大俠或許看不出衛铿是先天,但是絕對看得出衛铿身軀是打熬過的。
天下奇遇何其多,莫勸讓大俠當然不可能全信,則是讓門人弟子去核驗。
衛铿在宗門落腳,随着兩個月後,門派确認了衛铿所說的那個鎮子,衛铿被錄入宗門名錄了,當然是外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中平均百年一劫。…
在山門中,度過了三年,從十四歲少年,逐漸成長爲青年。
一柄二十公斤重,一人高的玄鐵劍,在掌心中揮舞的水潑不進。輕輕在面前蕩過,下落的樹葉被一分爲二。
衛铿收起長劍做完了今天功課,習慣性的調出系統,檢查一下骨骼和肌肉的數據,是否标準量。
當衛铿收功時候。門内的不少弟子們,現在還在藥缸中苦熬,這不,隔壁廂房中又傳來聲聲慘叫。
衛铿沒心沒肺的評價道:“哦,這是在淬藥,還是在燙活豬啊。”
江湖上武功分爲外家和内家。
外家功,例如鷹爪,鐵砂掌(毒殺掌),屍陰指,這類功夫都是把軀體一部分通過熬煉,外物炮制變成武器!
但是外家功和内家的區别,不在投入資源上,而是在目标上,内家同樣需要藥浴,同樣需要打熬筋骨,但是求得整體平衡,斷不會因爲求極端攻擊力,而偏重某一項。
衛铿呢,使用的是重劍,步随着劍動,身藏影中,越練越潇灑。皮膚無老繭,關節也沒有突出。
藥浴也不是随便就泡的,當練功時候,身體陰氣淤積亦或是燥火旺盛,需要藥浴來調節,而至于衛铿這兒,門内莫大俠反複确定,發現衛铿軀體好的很用不着調節。哦,根據他猜測,這也許還是那一枚異果的藥力在滋養衛铿。
僅僅用了兩年的功夫,血管中的血液就如同汞一樣,這種違反地球常識的狀态,讓衛铿費了好一番功夫接受,構建新的常識。
那就是這個世界的能量是存在能級的,而物質也是能夠凝煉的。
早在一年前。衛铿進步到了先天中期,現在已經确定自己的血液,甚至到頭發皮膚,都和外界不一樣了。
由于見識的不同,當其他入門的少年,剛剛修出真氣後天勁力時,還在好奇全身那暖洋洋的熱流在身體上下竄,還在研究如何讓這股内勁在手臂、小腿,亦或是肘部打出“威力非凡”的招式。而衛铿則是在開始對“一呼一吸”的修煉細節開始死扣。
這就好似對剛剛打開新世界的遊戲萌新,準備當‘肝帝’時,高玩們已經在思考如何根據代碼制作“遊戲腳本”。
例如讓真氣二十四小時自然運轉啊。這個嘛,衛铿溝通了靈氣在胃部打通了好幾組在各種武功秘籍中都無記錄經脈,這就使得衛铿每日吞吐大量朝霞雲露後,能夠汲取靈氣。
這些朝露就在衛铿胃部被煉精化氣。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日複一日的煉化的量在不斷增加。
…衛铿:男人啊,不要老外放元氣,你外放多了消化就不好,看我思無邪,吃嘛嘛香…
先天初期在江湖上或許有幾十個上百個,但是先天中期就少的多了,先天後期自古以來就是鳳毛麟角。
先天後期對應的是練氣後期。至少境界是對的。因爲先天軀體再強也都是血肉之軀,無法馭使術法和法器。修真者是看不上這種隻會用刀劍搏殺的江湖人士,一個靈氣盾牌就能擋住所有凡兵。
而即将進入先天後期的衛铿也承認這一點,但是仍然在煉精化氣,因爲自己這種專門凝聚感知系統仍然在增強,有質變可能。
十七歲這天,衛铿站在懸崖邊,對着山崖上朝霞露水深吸一口,宛如巨鲸吸水一樣,山崖上七八丈的朝露,全部被衛铿吞吸幹淨。
由于衛铿選的懸崖相當陡峭險峻,這一幕無人能看得到。
做完這一切的衛铿回到了自己房間中,一個非常精巧的香爐外形的結構擺在了自己床邊,這個香爐外形的結構,有着無數細小的結構,這每一個結構都是衛铿用靈火刻錄的。
衛铿呢,每天在山裏面砍一些大樹,在斷裂面上燒出一些汁水,用竹筒裝好,同時在一些山體上撿去一些石塊。現在這些新鮮樹汁,以及石塊就放在這個香爐中。這個香爐是用來辟谷的。比起辟谷丹動辄大量米,砍樹熬出來的瀝汁,更适合自己現在臨近突破的狀态。
此時在房間内,衛铿調節好自己房内的物品擺放,鄭重的躺下,端起香爐放在自己腹部,閉目養神。
此時衛铿用真氣對自己靈氣運轉落線進行細緻的規劃。
軀體内真氣流動開始平緩,甚至于凝固,而靈力的流動則開始加速了,與此同時房間内那幾個擺放的剛剛好的東西,也讓房間内靈力開始流動,比不上正統聚靈陣,但是聊勝于無。
大量水靈力倒卷進入丹田,沿着體内數萬條脈絡中精選的那六千條水系脈絡運動,等到感覺到了體内這些脈絡脹痛,這時候心念微微一動。
換了另一種靈覺開始引氣入體,緊接着生機勃勃的木頭靈力開始沿着木系脈絡,原來水靈氣脈絡的脹痛逐漸減緩,當木系吸收到頂的時候,衛铿換了一種靈感。
這種輪流吸收各種靈力的情況,若是讓修真者們見到一定大感奇特!話說,衛铿現在到底是什麽靈根來着?
當所有靈氣吸納完畢後,衛铿停止練氣修煉,開始站起來晃了晃身子,開始活動筋骨,岩石台階上随着步伐種種一踏,濺射出了石粉。
随着一套大開大合的定體術打完後,身上真氣在剛剛練氣結束的靈壓下滲透下速度比往常快了三分。
一切一切宛如水到渠成,先天真氣再一次開始凝結,凝結過程中一些流速不夠快的雜質真氣出現,這些雜質真氣很快被挪移到了髒腑中進行淬煉。
衛铿對先天真氣的要求,不同于現在江湖上高手所求的雄渾。而是隻求最純淨的,
衛铿:就如同高壓水蒸氣一樣純淨,這樣真氣上限更高。
衛铿經脈中常年不外放凝純的先天真氣最終如同絲線一樣遍布了身體網絡,一絲一毫沒有洩露,把全身鎖住,仿佛成爲了先天聚靈之物。
明天工作日正常發,不要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