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塔中,直徑是十二米的大型齒輪正在旋轉,這是一個巨大的占蔔設備,巨大的塔頂每天都會開出個一塊牌面,來預兆今天,這個月,今年兇吉。這個六平方米的占蔔卡牌,整個城市都能看得到
所以幾乎每天的齒輪即将旋轉出卡牌時候,在羅盤塔的下方,都會有不少人駐足而立,擡頭看一下,就像看時間一樣。
然而,今天不僅僅是,路過的行人到點擡頭那麽簡單,不少人在塔樓開牌的半個小時之前,就專門看着那鍾塔中段複雜齒輪轉動的過程。這眼神就跟賭鬼看着彩票開盤一樣。
原因很簡單,已經是四十五天連續開到了血齒草,這個符号了,每天都是,沒有變過。而這樣連續開出同樣的符号,似乎是在預兆着什麽。
自古以來,隻有盎格魯帝國面臨嚴峻的國勢變更力,羅盤塔才會出現這樣表示。
例如四百年前帝國在“T”大陸一豎的最南端的金礦産區,遭遇了當地部族強有力遊擊戰反擊,使得帝國軍陷入泥沼之中,帝國羅盤塔就連續三十天開出“金紋蛇”這個卡牌。
羅盤塔的這種占蔔效應,實際上,是判斷,“強盛的向上意志力突然興起,且與盎格魯帝國利益發生碰撞”時的情況。
…盎格魯莊嚴的金屬鍾塔背後,所有黑色污漬都是成年累月的血債…
在羅盤塔的十五公裏外,在第23實驗室中。掌科臉色蒼白的從手術台上下來,上次任務中,他的整個隊伍都遭遇了精神污染。
這些精神污染,是聖卡英靈儀式失敗後,大量負面精神力量沖擊,以及兇兆金币順着福靈劑失效反噬,浸染過來的。
例如掌科,在回來之前,他的後頸就長出了個癰包,然後破裂開來,出現了拳頭大小的一個詭異的娃娃臉,永遠笑嘻嘻的看着,即使是切割之後還會長出來。
魔法部耗費了大量精力,也沒辦法驅散掌科身上的妖鬼,目前隻能通過切割,将其封印到隻有小拇指那麽大。
至于完全驅散,要預約一些著名大法師出關進行操作,而現在,随着魔網不那麽穩定等原因,所有高級法師都在苦修。要請他們來幹活,是需要預約的,否則找不到他們。
換而言之,就是這些法師在出關時:曾經許下的一些承諾。
每一個承諾都是一個可以進行聯系的信物。掌科必須消耗足夠的功勳,才能從魔法部内換取這類信物。
【注:其實拯救這些傲羅們的詛咒,對于古奧術師們非常容易,但是當今時代屬于“神秘”,那些從古代幸存至今來執念者們。雖然輕易解除這些詛咒,但是暴露越多,就越難處理遠古神秘,而掌科和他的小隊在尋找解除詛咒。也就是變成了“窮人求富人辦事”一樣困難】
而掌科這段不幸命運旅途,就是一個觀察穿越者的放大器。
下午,當帝國羅盤塔第46天開出“血齒草”,在蜘蛛尾巷,第54号,灰暗的魔法屋中,這個屋内陳列各種的書架桌椅,但是在地闆中央,是一塊碎裂積水。
掌科走到了積水面前,積水的鏡面上,出現了一個白胡子的魔法帽的倒影。
倒影:“你要再去一次天空帝國區域。”
掌科說道:“能夠換取“鳳凰灰燼”嗎?”(這是一種強烈驅散的物質)
倒影:“可以。”
掌科點了點頭,不問爲什麽,直接走向了一旁架子上的水盆,手伸進盆中卷動的霧氣中,拿出了任務卷軸。
倒影:“不詢問一下内容嗎?這不是你風格。”
掌科:“我知道目标地的情況。”
倒影不置可否:“友情奉送一些消息,在天空帝國,我們設置的連環禁制已經失效,根據我方已經知曉的資料,出現了一股強有力的力量,壓制住了所有神秘術的應用。”
掌科看了資料後不由一頓,喃喃問道:“法術無效結界?”
倒影逐漸虛化:“你去調查一番即可。”
地闆上水幹涸了,露出了朽壞的木地闆。
…神秘不想讓人知曉自己,卻總想窺視一切秘密…
在此時,天空帝國北方領土上,哪怕最小的鄉村。曾經的鐵匠,現在的機械工人們将一顆顆熠熠生輝的鐵星,固定在了木杆上,而在鐵星下面是一簇紅纓,寓意是新的星辰将升起,而升起的過程中,是無數人,英勇的凡人的鮮血,染紅星辰下方的紅纓。
這是鐵星政權的标志。
而與此同時南方的大城市革掵策略又叒一次傾向“右”線。
改良派那幫理論學家們不知道是收了錢變壞,還是天生是蠢,他們試圖和帝國組成開明内閣的方式,完成所謂的秩序穩定。
城市派可不管自己此時轉向,是否嚴重的打擊到了此時北方革掵者們的熱情了。
這些城市派跟沒有意識到,農鄉地區出來的起義軍和北方的工業城市結合後,不僅僅是掌握糧食,鋼鐵,更是在文化思想上知曉自己階級的陣營利益。
而那顆仍然熾熱,仍然宣布打擊内外一切,制造不公平的鎮壓者、侵略者的鐵星就成爲了唯一的熾熱概念造物。
“概念”,在主世界隻是一種人類思維中演化的虛拟事物。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大規模人類心中确定的“概念”的确是客觀存在的物理變量。
例如,在遠古時代存在着太陽神的概念,這個概念被生命理解,深入到量子信息場中,誕生的太陽神意識。
可以讓大陸上陽光照射出現些許改變。至于讓這個“概念”完成唯物手段,可以大範圍的調節大氣中通明度。甚至是讓陽光能量停滞一瞬間。
萬倫大陸這個即将進步到三級的世界中,産生的總概念(信仰力)規模是“劍與魔法”時代的上千倍,也就是說,完全掌握一整個大陸思想一年,獲得的信仰力量,是農耕時代上千年的量。
遠古時代的神祇就能控制陽光,地殼内震動,那麽工業時代的諸神就更豪了,一定程度上,神祇在宇宙中已經建立起了強大感知。
…多元位面中,每一個文明和位面都是燃燒的柴薪,對于神來說,這一切都是有盡頭的…
第二第三階段世界的信仰力,是非常正面單純的、秩序的。不像第四階段世界,那裏的信仰力量髒的很。所以第二,第三級别的世界,現在是新神祇們搶奪重點。
第四階段的世界是星際世界:所有“正常人類”能認知的都認知了。隻有更進一步進行“生化改造”“人機融合”這些非正常人類領域,才能繼續接觸“渴望、追求”以及強信仰力量。
…神是爲了滿足人們希望而存在,但是并不是人類的所有希望,都會誕生神祇…
幾乎所有文明發展概念,都源自于神祇的傳播。人類所有運用的東西也都來自于神祇!
萬倫大陸這些世界中,新出現的“鐵星”這個存在的不同尋常,這不是過去任何一個萬神殿試圖填補工業空缺的“神祇”所想到的概念。
或許說,“鐵星”與最早期工業化概念的“自由向上”截然不同,反而充滿着“犧牲、承擔”等讓神感覺到難過的重負。
衛铿這一次抵達過于“悶沉”,卻能在核心理念上完美的續上第一次時的“工業”。
就如同一首歌曲,高亢和低落,各看一半完全不同。得到前半段的人想要順着前半段“高亢”續作下去,都發現寫不來了。因此産生了大量爛尾的曲調。現在“原作家”,直接将曲調轉爲低落,這樣跌宕一下,祛除掉了雜音,就能重新上揚。
其實上一次,衛铿因爲塞恩斯的那一系列的負面操作,驟然離開,就是從‘向上’轉爲‘跌宕’的預兆。
而這個秘辛。恰恰被塞恩斯、米迦、蒙納特雪藏了。
并且整個地中海系神祇也都不承認衛铿這位大河系意識的離開,是因爲他們這一系的錯誤操作。
而這樣傲慢無視,恰恰讓他們找不到後續“工業神格”對世界可持續演化的道路。
現在萬倫大陸上,這就是“工業神格”的後半部分獨奏,但是這後半部分并不叫做“工業”。
…對于神祇來說: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而站在衛铿這兒: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
回到當下,在鐵星光芒照射下,所有神秘現象并沒有消失,但是都是能被新的角度進行認知。
所以靠近這個區域的大量的神秘現象全部被“走進科學”了。
萬倫大陸曆史上,也都出現過這種情況,當工業革掵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傳統奧法體系大幅度被壓制到了幾乎看不見。
各種詭異的詛咒術全部退居到“T”大陸的最南端,并且随着艦炮的開進,英雄單位的駐紮,大量遠古咒法書籍全部失傳。
那時候世界上所有“巫術”都得到了重創。
隻有盎格魯在本都,在皇家世界博物館内環,以及羅盤塔下方建立了“永遠内幕”保存庫,強行壟斷爲不可認知,才将部分“遠古神秘學”保存了下來,沒有被潮流中覆滅幹淨。
而當那次認知大潮過後,當人類社會再次分割各個層級,視角逐漸見證不到,世界每一個角落後,神秘學再次複蘇。
…人的視角被蒙蔽,什麽都可以被神秘化,哪怕是科學也躲不過…
例如主世界近古時代,
例如信号塔有輻射,水有記憶。
月球背面有外星人基地。
而人的視角爲什麽會被蒙蔽?那是因爲人類社會階層阻擋。
當某些階層不想讓世界看到他們的全部,那麽某些東西就會産生複雜釋意。
眼下,神秘界那最古老的一些大能們,對鐵星驟然升起,是非常驚駭。
當然,在對鐵星的應對态度上,也就是和千年前大認知時一樣,等待潮流過去。
…沒有什麽是不老的,人類社會健康風氣也是一樣…
然而,衛铿自己也知道自己掀起的潮流最終也會消退,現在鑄造所有普通人心中“勘破黑暗”的新概念,最終會因爲凡人們的放棄,而付之東流。
故這就是爲什麽,過去那些普通穿越者在奧法道路上無這種選擇的原因。
每一一次點亮時代的代價是,最勇敢智慧的人付之于生死,那麽就絕少有人這麽去做。
…“神祇”化,是主世界的穿越者們變老了…
9月20号,在鐵星照耀的熱土上。
恩馬凝望着盎格魯方面幹涉部隊,低語道:“明明是想來吸血,卻能凝聚出執行正義的概念,啧啧,真的是奇葩。”
恩馬所凝視的方向,就是“白翅騎士團”裝甲力量的沖擊方向。
而此時,在恩馬背後熔鋼塔城上,開始新建了一座座混凝土防護塔樓,而整個城市中,部署了六芒星棱角的反坦克壕溝,壁壘工事,這些載着兩百毫米長管穿甲炮的防護塔,就在這些棱角前方。
整個防禦工事是在十五天之内完成的,鐵星阻擊部隊,已經在此和對手周旋了大半年了。
…盎格魯在等待半年中,錯過了最好幹涉時機…
在恩馬戰略判斷中,盎格魯的部隊,無論是科技含量,還是兵種搭配都非常高,甚至其英雄單位技能也都讓人贊歎。
在鐵星所有部隊,經過了接二連三對帝國軍的殲滅作戰後,都有些士氣高昂,想要一次性迎頭痛擊這隻入侵者的情況下,衛铿仍然保持着清晰冷靜。
衛老爺:在進行精确敵我對比後,依舊決定進行“防守”,同時加上“蘑菇兜圈子”。
讓其來領會一下,天空帝國北部被冰川割裂後,湖泊和河流地形。
…鐵星方面,恩馬不單單是自己在進步,同時也重點培養鐵星系将領。…
在鐵星前沿騷擾部隊中,一艘奇特載具在這裏,這艘載具有着可變形的翅膀,其裝甲是純能量的電磁裝甲。
整個載具的重量,三百四十五噸,陸地航行的時候,機械臂舉着七米長度,三米寬的金屬盾擋在周圍,但是一旦機械臂将護盾收攏在底盤後。該載具兩側機械鼓包内會展開原本折疊的翅膀,同時地盤上出現強有力的氣墊效應,在這個載具底部火箭噴射器。該載具可以直接短距離穿梭三到四公裏。
旁白:安潔欣的這個超級載具可以進行三到四公裏“閃爍”跳躍
這種“蛙跳”作戰,是駕駛者思維中構成了一整套的“流體動力”的概念。
這艘載具的控制者,安潔欣,她已經是英雄單位了,技能有二,其一就是,這種載具蛙跳戰鬥,其二就是放射一道“超高能束”的射流,射流中融熔金屬,将持續半個小時腐蝕敵方載具。
…安潔欣是出身于鄉下護林員家庭。…
此時,安潔欣,正在來回的借着河流,丘陵等地形的阻擋,對10到20公裏外的白翅騎士團進行這種有一下沒一下的放射。
就這樣單車作戰,将一個個盎格魯南下的,最弱的“劍士”級别裝甲單位(280噸三聯裝一百二十毫米口徑炮塔的陸地巡洋艦)打的機械結構頻頻出故障,出現掉隊。
盎格魯主力陸地裝甲部隊,不得不保持戰鬥隊形,應對這種突襲。
盎格魯人甚至動用了四艘飛艇專門來搜索安潔欣。
當然,每次飛艇都會被導彈擊中,因爲安潔欣的戰車在突襲過程中,是被恩馬加載了“光學隐身”遮蔽的。
…恩馬的戰鬥信條:可以發揮主觀能動性,但是切勿“個人英雄主義”,找隊友幫忙不寒碜…
9月份,剛剛準備好南下的,白翅騎士團内,現在指揮官蘭斯皺着眉頭看着,那退回了防禦陣地内部的受損車輛。
“牧師”車輛(二百五十噸)伸出了機械臂,掀開了受損戰車的幾個如同潛艇蓋的機械入口,灌入了大量的堿性泡沫,結束了腐蝕,然後灌入了寶貴的“維修液态鋁合金”。
概念場中原本鏽蝕的戰車結構,如同抛光一樣被恢複,而現實中機械原本的生澀也變得潤滑起來。
安潔欣的進攻對盎格魯帝國裝甲造成的破壞,已經被工程師們被修複,但蘭斯覺得事情越來越泥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