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明星,更始曆78年,随着地表一圈圈有序的陶瓷“脈絡”形成,一号行星星體,這一次地幔湧動“例假”被強行給捋順了。
這些在太空中看起來“陶瓷”一樣的白色脈絡,是靈恝大暴君,在大地上構建的星球修理系統。
衛铿作爲“暴君”,對腳下這顆星體,進行了行星基建工程學複刻。
一個個數公裏高的發光塔樓在星表展開,熱量蒸汽從地下湧出,進入高空的氣态薄膜管道交互熱量後,化爲冷凝液體回歸了地表。
這種物理控制降溫,讓一号行星球過量的二氧化碳溫室效應快速被控制。
雖然地表下方仍然有地震,仍然會對地幔有所損害,但是整個星球逐漸開始朝着恢複可控的狀态發展,在不少地段上恢複了生産。
而且在第三階段工程中,地震也是可控。
這一階段會如同給星球針灸一樣,建設一個個深入地幔的地井,通過人工磁力,讓闆塊摩擦震蕩是沿着闆塊預留的海洋溝壑釋放。
并且釋放出來的地震,剛好抵消潮汐效應,形成平穩的體系。
然而這樣龐大的體系,衛铿做了99.999%,剩下的十萬分之一留給這個星球的人類。
…然而收獲的是抱怨…
衛铿本人作爲平民,對上層暴君的定義爲,爲了過大的發展目标擠壓了,自己“溫飽”的需求,則是爲暴君。該定義下,隋炀帝、秦始皇都是,一代人定了十代人的目标,卻隻給了一代人不足以活命的饅頭。
但是衛铿沒有這麽做啊?衛铿給了八小時工作制,八小時睡眠制度,八小時自由時間,哦,信息交流進行了管制,相互之間無用的信息交流遏制,例如這些家夥”相互共同構建一個類似夢境的世界進行遊戲“這種虛拟構想,類似于魏晉明士嗑藥清談,
靈恝的“暴君”之名就來自此。
衛铿手把手教這些人如何處理星球,應對毀滅,更好的生存。努力的想把星球科技交給他們。但是這些星球上的人聲稱自己有更好的生活。
衛铿:這就如同叛逆期的少年,家長讓其好好學習數理化,他們則是聲稱自己要唱歌,追求自己的生活,追求自己的精彩。然而他們并沒有思考過,自己如何生存。自己每一頓飯,每一個栖息之所,在殘酷的社會中,都是需要大量的勞動換回來的。
這七十年的星球建設中,衛铿強硬推行的學習工作任務,換來的是“抑郁症”大增,以及各種不配合的對抗。
…衛铿(心累):到底什麽時候,他們能夠長大啊…
衛铿在三号地熱開采區域注射大量“熔鹽”,每隔一段時間就固定地點噴射大量“熔鹽”噴湧,這些噴湧的熔鹽進入預備好的海洋冷卻池又會帶來一波能源轉換,提供更強的人造磁力進行約束。
人定勝天,不是堵,而是疏導,讓暴走能量進入人定渠道中
經過衛铿治理,青苔已經在大陸上重新蔓延,這隻有在大噴湧結束後,才會在星球上誕生,但是現在地殼闆塊還在暴動,生命就已經頑強的複蘇了。
對于衛铿來說,眼下所有星球生态都能調理好,唯獨人類自己病入膏肓。
衛铿站立在了山上,感受着遠方如同洗澡浴霸一樣的熱風,現在衛铿首先是想要去山頂看一看,但是想了想還是歎了一口氣。
因爲站在山頂上,會聽到了大量幼稚不切實際的碳基通訊,這些信息交流,都是和二号行星的跨越交流。
…對于衛铿來說,自己後代,自己選的種,是要負責到底…
整個宇宙人類超目們無人注意,衛铿精神抗壓。已經越來越“超凡脫俗”。
對于當代人類來說,追逐先人們已經完成科技是非常枯燥。這些科技隻要懂得就好,當有人硬生生要逼着自己将其重新做出來,每做完一步後,枯燥需要精神上的排解。
當一号行星上,原本數萬名工作者,十年内進行自我分裂的增生時候,形成了一個個一千多人的群落時候,逐漸的開始有了精神上的追求。
他們找精神訴求沒有找“靈恝”這個暴君,而是去找“外人”。
旁白:就如同古工業時代東亞工業崛起後代後期,當不少人獲取财富後精神空虛,需要找到自己精神價值,有人找到佛門,有人皈依了耶教。都是對自己現在精神現狀不滿意。
…衛铿:一個個以爲自己是壓着的龍和鳳,沾不得土,碰不得煙火…
而二号行星上有着豐富的精神文化,所以一号行星在聽到了二号行星對着“偉大壯舉”發來的贊美時候,宛如得到了“認可”。
這種被認可的感覺,同類于,近古時代,二十世紀晚期,當東方解決了糧食自主,等一系列成就時候,在得到外國人誇贊時候,也有得意感覺。
故——在一段時間,非常追求于“諾獎”、“聯合國環保認證”之類的外國标準。一定程度上,在東部沿海中養出了一大批專門串聯外部話語權,販賣給内部産業鏈的群體。
這就是人類勞作時,感情需要認可的。而恰恰,最能輸出“感情認可”的往往是無需艱苦勞動的地區。
就如同古典時期,佛堂,告解室内,是專門用來教化心靈的。近古時代,大城市的宣傳對次級地區自己實幹一年的成就鼓舞要大得多。
但是,“宣傳”的貢獻不知不覺等于“實幹”的貢獻,甚至是大于實幹的貢獻,那就出問題了。
談情感的時候,必須得防着對面是小人。否則你越“豁達”“開懷大方”,對面就是笑面虎,在你面前笑,在你背後當傻子宰。
衛铿依稀記得自己時代對面那個島嶼上層喊着“一家親”,就能換取己方沿海決策者讓利。至于下面那些詐騙犯,更是用情懷,一筆筆将人騙的血本無歸。
…國家的治理,社會的組織,是系統性科學,在長期執行時候必須排除情感。然而多少人在人際關系等社會學上能做得到呢?…
地球近古時代人類還是很原始的,對“情感的需求”還沒有到達必要的程度。
而人類超目時代的“情感進化”那可真的是到達了病入膏肓的狀态。
本該是榮耀歸于自己的建設,在另一顆星球的人類發來了“偉大,歡呼。”,就将榮耀歸于“雙星生命”,進而身邊成了“有伱們一份關注。”
按照衛铿這個刁民,哦,現在是一号行星球的“暴君”對二号行星上的斥責:“關你們屁事!”
靈恝的斥責,在這和諧感情大環境下,被定義爲:“不禮貌”“自私自利”“太狹隘”“認知偏執”“雙星人進一步發展的阻礙”。
在整個雙明星中,過于現實的靈恝,名聲臭的比糞坑還臭。
然而在衛铿看來,這幫一号行星的問題人類太不可救藥了。
衛铿:“現實問題沒有保障,總是執着的相信情懷能夠解決一切。這像極了一些‘怎麽勸都勸不住,執拗給詐騙犯們彙錢’的老人。”
衛铿的性格就是這樣,執着于“中人之姿”“平等”,但是真的平等起來,卻又如同一根刺,在群體中很讨人厭。
…在雙星之間,情感與理智之戰即将爆發的前夕。…
衛铿回歸到了山腳下,蒸汽芸芸升起的發電站,低語道:“大腦進化走到了死胡同中,如果不能解決天真,那麽一切無解。”
說到這,衛铿表情複雜。
任何物種,将某一種早期适宜生存技能,在點到一定盡頭時,也就是演化盡頭。
所以說物種,也是一炷香一樣的,當進入強勢期後,那個決定成敗的“演化技能”也最終會因爲點完了,而開始沉澱。
衛铿努力的想要說服自己放下:“一百萬年的時間啊,在某種程度上,的确是夠了。應當迎來一批大滅絕。但是~”
衛铿情感中莫名的出現了悲傷意味,悲傷是最被人讨厭的情感。也是最難抒發出去的情感。
所以隻有衛铿自我集群在默默的承擔。
衛铿:“我面臨的,可能是一場必敗的戰争,但是作爲垂死的生命,尚在清醒,就必須呐喊。至于這裏(雙明星)”衛铿默然:“答案我已經填好了,至于這些孩子們(雙明星上叛逆的人類超目),你們未來能不能理解,那就得看你們的了造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