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铿對這個世界的武裝一點興趣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隻是還沒有膽量在這個世界拿起武器。
衛铿：“隻要我不拿劍，我就不在劍士世界裏。”
秦曉寒沒有二十一世紀的生活經驗，但凡她有過二十一世紀的宅生活，就清楚衛老爺這是在卡新手保護期。
關于拿劍之前，要做哪些工作？衛铿規劃了一個非常非常細緻和龐大的計劃，而且随時準備撕，重新規劃。
在這十年中，衛铿對山川中的七千個地表點，都進行了超過五十次以上的探索，在這些人迹罕至的穿梭點上，擺下星光測繪盤。
這些精密儀器是從承載神州科技的空間泡裏取出來的，效果嘛，自然是輔助定位。
這套放在大地上的體系，在地球給汽車導航是夠了。
但是目前，衛铿對這個定位體系還是不滿意，因爲空間穿梭戰鬥節奏太快了，根本不堪用。這個還得繼續建造，如果不行，再換一個技術方向研究，反正時間多。
……
系統将衛铿的狀态和這個世界正統的劍士晉升之路進行比較。
本位面的劍士，一切的重點在于拿到劍後，所有思考精力以此爲核心，在劍縱空間的過程中積累經驗。
但縱劍于空間中時，隻有随機應變的能力足夠強，才能持續積累過程。
衛铿：“我随機應變的能力就是差了。”
所以當主世界的穿越體系給了衛老爺無限年輕的狀态後，就變成了搞工程，經年累月積累，時代在召喚，用發展的角度來面對問題。
秦曉寒很想對衛铿說一句：“位面變了，大人，你不拿劍，永遠不知道問題在哪！”
……
關于劍，系統主動向衛铿介紹了劍士體系下的武備體系。
現在主流的量産武裝是光刃。
但似乎，衛铿現在活躍的地方僅僅是新手村。層次低的不能再低，所以當地的武備光劍并不是最高等，而且也不能進行量産。對光刃，衛铿隻是聽說，沒有目睹。
市面上最低的一把光刃都高達數十萬，該武裝運用的壓縮能量科技，來自千年前星際戰艦上的儲能技術。
一把光刃能完成幾十米的伸縮，能在零點一秒内切斷單兵機甲，零點三厘米的防護鋼闆。
雖然号稱量産，但是屬于精銳軍火，供正牌劍士使用，中大型勢力掌握的技術工廠，一年幾千把的量産。
而這個世界比光刃更好的武裝是實劍。
但這不是量産的，每一把實劍在形成的過程中都是獨一無二的，如自然界寶石一樣。
從材料上來看，是用金屬，陶瓷等實體材質制作的長劍。隻是這些材料的晶格排列非常精密，沒有雜亂。這樣從時空穿梭中拉出來後，這些實劍的材料上留有空間震蕩效應。
大部分材料，根本無法保持對稱精密，空間穿梭後，空間能量震蕩會快速消散。
而那些看起來很精密的作品，往往都有瑕疵，就屬于不值錢的地攤貨，例如馬襲交給衛铿的那把劍，隻能拉出幾米的震蕩，價格不超過幾萬币。
隻有少數成名鑄劍師能一點一點、一個一個納米的排列出來，将錯誤縮減到極點。這個空間效應會指數性增加。每次空間穿梭後，材料中的震蕩數個小時都不會消失。
而劍士将自己意識中的空間環與手中的劍頻率交接，震蕩會當即放出來。一米長的劍刃，會閃爍出幾十米，幾百米長度的空間裂隙，這被稱呼爲劍芒。這樣的劍芒比光刃要更加無堅不摧，直接能切開戰艦的厚重裝甲。
對于大部分城市的技術工坊來說，一把合格的實劍鑄造出來完全是碰運氣，是需要激光爐将粉塵大小的材料一點一點堆疊上去，這個時間長達數十年，而且一旦出錯，劍刃有瑕疵，性能就大減，當減到一定程度，那就是廢品了。
所以劍士一般是拿不到這類武裝的，而是由劍師級别存在掌握這類名劍。
……
蕩星曆1095年。
在第四次出新手村後，衛铿看完了系統關于光刃，實劍的資料後。
确定光刃自己現在買不起，至于實劍？
衛铿：你是不是給我在哪地方埋了一把神兵利器？
系統有些含蓄道：神兵難求。
其實系統還真的知道一些遺迹地點埋藏的實劍，這些地方大多是窮山險峻的地方，但是以衛铿的水平，現在抱着一把實劍招搖過市，運氣好了被識貨的人強買了，運氣不好“看衛铿沒背景，沒天賦”直接奪了。
衛老爺聽到系統不贈送裝備，當即沒了興趣：“這個以後再說。我要将精力，放在基礎劍術上。”
系統如地攤小販遇到不砍價扭頭就走的夯貨，當即追加消息：“我有一個殘次品的信息。”
衛铿：“嗯？能上手？”
秦曉寒：“能上手，好入手。”
她給衛铿打開了這把實劍的模型，這是一把長1.2米的劍，通體如熒玉，激發的劍芒長度可達到56.4米。
衛铿頓了頓問道：“這放在哪？”
秦曉寒吐了一口氣，這可真不容易啊，打開了地圖，标注了地圖上距離這裏五百四十公裏外的最大城市，橡樹城。
衛铿看完了資料後，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開始打草稿，五分鍾後将自己十年的行程計劃重新排了一遍，安排上了去橡樹城的路程。
空間泡内，秦曉寒睜大眼睛看完了衛铿筆記本上那路程計劃，原本微笑的酒窩，變形了。
秦曉寒也終于白靈鹿化了，她白皙的小腿，猛踹屏幕，一邊踹，一邊發洩的斥責道：“八年後？你唐僧西天取經呢？是妖怪吃你肉？還是女兒國國王拉你去洞房？”
……
6年後，橡樹城。
在入城的關卡上，衛老爺開着自己湊錢新買的小貨車抵關，貨車内裝滿了家當。
橡樹城，這個名字非常自然風光，但是抵達時候，卻被其賽博朋克化震撼，一百平方公裏的城市被平均七十米的水泥高牆圍着。
關鍵是，這高牆雖然高大，但是遠遠看上去沒人能聯想是抵抗入侵，僅僅是防止内部的繁華洩露出來。因爲與内部動辄四五百米的高樓大廈相比，這城牆就是如同花壇的水泥圍。
而小貨車開近的時候，城牆在陽光下上百米的陰影區域，讓接近的人，心有壓迫感。
在城牆底部如同隧道一樣的關卡中，衛铿打開了車廂，由關卡人員檢查，在檢查的同時，将幾瓶自釀的酒遞給了關卡人員。随後在上交了六十五萬元的保證金後，被放入了城市。
進入橡樹城，必須要交保證金，亦或有多個城鎮判定的劍徒身份。
在秦曉寒看來，幾年前，衛铿最簡單最容易的取劍模式，是直接表現出劍徒能力，然後在城市中踏入劍道正軌。
六年前，按照衛铿早就能一分鍾四十八次的穿梭能力，劍士都綽綽有餘，
秦曉寒：取得劍徒稱号，你哪怕演一下嘛，不難，不影響你扮豬吃虎。
但是衛铿老爺堅持，要耐心練習基礎劍術，用水磨的耐性打磨劍術，——然後賣小吃攢錢進入城市。
衛铿：“這個階段，我要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基礎修煉上。”
……
蕩星曆1101年，11月。
在進入城市的第五天，在某個高樓大廈的邊緣，衛铿打開了車燈，給鐵闆上熟練的刷油。扯開嗓子道：
“炒面15，灌餅5元，香腸一塊。”
二十年了，衛老爺的面容不變，變得是越來越地道的手藝。
打蛋，炒面，然後起火，手法快的都出現了殘影。
所以，衛铿在對系統的年報告上所謂的“全部精力用在了基礎劍術上”，其實備受質疑。
秦曉寒：“你鑽研做菜的精力，比你練劍的精力要大得多。”
她縮在空間泡中足足二十年，雖然部分時候是可以對接主世界的時間加速的，但也最多加速二十倍。所以衛铿在位面上翻炒，她在空間泡中看着。似乎，好像，空間泡中的日子難熬一點。
秦曉寒不承認自己委屈，堅決不承認。
……
客1:“來一份。”
衛铿：“好嘞，你收好，錢投在這裏。”
客2 “加點辣椒，鹹菜少一點，豆芽多放一點。”
衛铿：“收到，”
手一抄，看似動作很大，但是鏟子隻多鏟一兩滴。
衛铿“你看這樣行吧，再加就要多給五毛了。”
街邊小吃重要的是炒出香味，沒人會将其和大廚花費幾十分鍾的正馐比較。也沒人會覺得這是每日必吃。
這隻是一種，熱的“零食”。在下午剛好有點餓的時候，看到路邊有賣的，就順手買一個抵餓。
外賣的時間很重要，通常是在早上，還有下午，客戶類型也很單一，都是年輕人。隻有年輕人的旺盛代謝，才會一聞到香味，就産生胃口。
衛铿行雲流水地操作整套鍋竈設備，三分鍾就做好一組，不讓客流排隊過長。
一個月後，在一百五十層的舊大廈内。
衛铿靠在蝸居的客房内，數着自己賺的錢，一天四百份，利潤是一千五，一個月營業額大概是四萬元錢，抛去水電，還有各種日常消費，還截留一萬。
将客房的電燈換掉後，衛铿甩了甩做菜中，太多程序性習慣的手臂。開始對接潘多拉場，開始進行簡單的回複訓練。
……
在完成恢複性實驗後，則是啓動了神州空間泡中的磁場設置系統，開始練習隧穿。
半個小時後，當功課做完了。
衛铿發了一會呆，打開了系統問道：“我，我突破瓶頸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系統最近一直很遲鈍，過了一分鍾後，連上線的秦曉寒陰陽怪氣道：“瓶頸？那玩意，你早就磨出包漿了。”
瓶頸的定義：對于正常修煉者中，都是急迫的想要提升實力，突然遇到了一個比較艱難的阻力，相對于原先的進步速度，在這個阻力階段突然慢了下來，這被稱呼爲瓶頸。
但是衛老爺呢，滴水穿石的耐性下，搞得那是按部就班。
在四年前已經能完全掌握穿梭技巧，在五十米内快速閃爍，誤差不超過零點三毫米，遠遠達到目标，仍然是徹徹底底走完全部訓練流程，用剩下四年時間，把所有穿越誤差錯誤全部按計劃試出來！
哪怕最後提升有限，60米穿梭最小誤差記錄也僅僅提升了0.25毫米，也仍然做完了全部實驗流程。要論瓶頸？啥子瓶頸，能比得上這樣自願原地踏步？
當然，也就是因爲這種全部流程一個不漏，衛铿這緩慢的進步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卡殼。
【在搞工程的視角中，隻要經過全流程的測試，後續問題的出現就不容易出現盲區。出現了誤差後，由于前面測試過程完善，可以從數據上找到對應。】
秦曉寒聽到衛铿突破瓶頸（結束這一段工程），還是不由着露出了酸甘的笑容，這味道就宛如，站在站台上等了四十分鍾，别的标号的公交車都過去了三四輛，自己要坐的公交車終于姗姗來遲。
秦曉寒急急忙忙打開了下一部分資料，這部分資料四年前她就給衛铿展開過了，隻是過了這麽多年，又有所修改。
衛铿審查完這個階段資料後，頓了頓問道：“怎麽？原來的實劍不夠我用了嗎？”
在前面階段，衛铿都是按照光刃的效應，進行作戰演練的，陡然來到一個新境界，有那麽一點不習慣。
系統：“原先的那把實劍隻适用于窺探下一境界的訓練，不适用于實戰
四年時間内，您蓄積的空間能量已經大量進步，空間扭動的控制度增強了數十倍，從原先單一的穿梭點，變爲多組穿梭點交替出現……”
系統巴巴拉拉的一大堆話中，衛铿隻聽出四個字“計劃有變”
……
在昏暗的燈光中，衛铿沉默，臉上是滿滿的承受歲月壓力的堅毅感。
系統（秦曉寒預料到不妙）語氣有些發抖：“衛铿中士，您？”
衛铿拿着蘸水的毛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哦，沒什麽，我在想，怎麽攢錢買實劍。我這十年的存款計劃剛夠買光刃，要不，我們先湊合着。”
這語氣像極了，二十一世紀打工男，在湊完彩禮後，詢問能不能将婚車從凱迪拉克，降到寶馬。
空間泡中，穿着劍姬裝的秦曉寒腦子一片亂麻，但是好一會才說道：“衛铿中士，實劍，不是能在市面上買得到的。”
衛铿：“這個我知道，所以，咱們從長計議，我列一個計劃。”
“等等，”秦曉寒說道，“不用計劃了，你可以自己鑄劍，我們自己造。你空間泡的設備是可以用的。”
秦曉寒面前，智能系統彈出來的方案1：去參加大賽。取得前幾名。
方案2：蹲拍賣所。然後，用手段“交換”過來。
方案3：去某些博物館外圍的隐藏點，撿漏。（3号方案是原來方案，）
隻是經過了這麽多年，秦曉寒已經知道，自己這穿越者，不可能做這些花花繞的事情。而要眼下這種情況，想要長期積累，然後逐步獲得回報達到目的，那就隻有自己鑽研“鑄劍”技術鏈這條線。
“但是？”秦曉寒咬牙道：“沒什麽但是，他就是想熬我，哼！好吧，看誰熬得過誰！”
~
秦曉寒、衛铿都不知道的是。
潘多拉的空間泡上，白靈鹿小姐開始重新主導潘多拉開發。她在重新成爲骨幹時，第一時間就是搜尋曾經的合作者現在在哪？
很快她就通過部門的關系，确定了空扭位面，這張美麗的臉上在極短的時間内展顯放肆的笑容，然後就變回了與自己姑姑一樣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