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能再忍了,人家都踩到頭上來了,我們再不行動,大夏城便無我們聶家立足之地了。”
聶平山語帶不忿,壓抑已久的怒氣爆發道:“您老人家讓我領十八影衛前往,我定能将胡家徹底鏟平,他們這等突然冒頭的新興家族,哪有什麽根基可言,隻要施以強壓,還不是一下子就可連根拔起。”
聶平山很少發狠,但是一旦讓他狠下心來,那是全然不顧一切的。
約莫在數年前,城南胡家突然崛起,這本隻是一個人口不過百餘的小家族,遠遠入不了聶家這等龐然大族的法眼,但就是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在短短五年時間中,如同井噴似的爆發,以令人稱絕的速度發展壯大,及至今時今日,俨然已有能與聶家這等豪門旺族分庭抗立之勢。
大夏城本來全由聶、呂兩家把持,而如今,又多了胡家,甚至在許多方面,胡家還有聶、呂兩家無法比拟的優勢。
這些年内,聶、呂兩家并沒有少打壓胡家發展,但每次都被後者巧妙躲過,亦或拆擋過去,發展至今,反倒是勢力更勝聶、呂兩家一籌。
此次因爲城郊百裏處挖掘出的一處富礦源,令這三大家族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沖突,迄今爲止,已有數百人爲此喪生,其中甚至還有三大家族精心栽培的修士。
對于俗世中的家族而言,族中培養出的修士即是他們真正實力的體現,亦是家族的基石所在。
此番礦源之争中,聶家死了兩名築基期修士,這可都是聶家用無數資源堆出來的族内精英,就這麽不着痕迹的死了,縱然聶老爺子再好脾氣,也必須行動了,雖然他明知這樣,家族的損失會更大,但很多時候,你沒得選擇。
十八影衛乃是聶家真正的中堅力量,乃是聶家老爺子父輩們掌權時期便開始培養的十八名絕對忠心于聶家的孤兒。
這十八人年紀相仿,時至如今,都已過了百歲之齡,但這點年紀對于他們這些至少也是築基巅峰境的修士而言,并算不上什麽。
聶平山的提議的确是讓聶老爺子有些動心了,出動十八影衛,不留餘地的對胡家來一次斬草除根?雖然據情報顯示,胡家的大靠山乃是名爲“傾靈宗”的中型修真宗派。但也僅僅隻是依附而已小并不能算是“傾靈宗”的旁門。
隻要把事情做得幹淨利落,倒也不虞會被“傾靈宗”的人找上麻煩,作爲脫塵出世的高人,人家可不會多管這等凡俗之事。
更何況如果真要比靠山,聶家還可以将無上玄陽宗這根擎天支柱扯上,聶家老爺子晚年得子,取名蠻山,因其天賦異禀,神力無雙,從而得遇仙緣,被高人收入門牆小算算時間,聶蠻山成爲無上玄陽宗弟子已有二十三個年頭了。
“千裏,你是怎麽看的。”
思忖良久,聶老爺子眼皮子眨巴了一下,将目光投向左近一派儒士打扮的族弟身上,淡淡問道。
“平山所言可行。”
聶千裏微微眯着眼,平靜道:“城郊那處礦源乃是極爲罕見的靈石礦脈,若能獨得此地,我們聶家的家産至少能翻個十倍,甚至更多,家兄也該清楚靈石這等東西的寶貴程度的,如果掌控了礦源,日後我們家族再要培養精英子弟,無論是從數量上,亦或質量上,都會有一個巨大的飛躍,假以時日,呂家也定會被我們吞并,屆時,整個大夏城就是我們聶家的天下了。”
聽聞聶千裏規劃 出的美好藍圖,聶老爺子非但沒有半點喜色,反倒是面色一沉,冷道:“都這麽把年紀了,你怎麽還是改不了你那好高鹜遠的性子,我們聶家之所以能夠屹立千年不到,甚至于朝代更替亦是興旺不衰,靠的就是一咋。“穩。字。
“呂家的大女兒乃是伽藍神殿的内門弟子,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更何況,我們與呂家聯手對抗胡家已有年餘,防人之心是不可無,但害人之心也不可有,獨霸礦源的念頭就此打住,此事休得再議,哼。”。
老爺子的一番話不留絲毫情面,聶千裏面色亦是一陣紅一陣白,卻不是敢發作,垂下頭,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霾應道:“家兄教的是,是我的錯。”
而此刻,始終未曾開口一言的聶遠山出聲道:“爹,依我看,既,然呂家已與我們聯手,您老也無意獨占礦源,那完滅胡家之事也不能隻由我們來做,需與呂家合力而爲,而且您老人家也知道,此次我們族中兩名精英身亡,乃是死于胡家現任家主之手,聽聞其人已有融合第八境的修爲實力,很是厲害,十八影衛雖強,但也難保萬無一失,呂家肯定也有隐藏得極深的底牌,我們出動王牌,自然也能要求他們對等,難道不是嗎?”
大夏城東三千裏開外,兩抹遁光破天而過,不是楚逸與聶蠻山二人還能有誰。
“聶師兄,你看下方那座山峰,靈氣充盈,殿宇樓台比比皆是,想必是什麽門派的宗門駐地?”
聞得楚逸所言,聶蠻山定睛望去,點了點頭道:“那是傾靈宗的地盤,這個傾靈宗乃是距離大夏城最近的修真宗派,隻能算是一個中型宗派,據聞他們宗主是個金丹真人,門下收了六名弟子,個個都有靈動期修爲,人稱傾靈六傑,在這方圓萬裏也算是小有聲名。”
聶蠻山雖然離家已有二十餘載,但他出身名門豪族,自小便被灌輸了許多見聞,此時回憶一番,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就在聶蠻山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楚逸卻是突然冒出一句道:“這個傾靈宗是正是邪?”
“師弟爲何有此一問?”
聶蠻山愕然一聲,網想說些什麽,卻也感覺到了奇怪之處,就此收聲,面色微沉,目光鎖定不遠處正以驚人速度朝他們二人斬來的兩口湛藍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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