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武府,陽光明媚,武照正坐在樹下的椅子上看着報紙,母親楊氏在一邊喝着茶一邊注視着武照。
天氣雖好,隻是楊氏的眉間浮現出淡淡的憂慮。
最近武士彟的身體越發的差勁,身形的越發的消瘦。楊氏服侍武士彟,将他的身體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在楊氏的心裏,武士彟恐怕活不了多少時間了,以後自己的生活将會是一個大問題。
看着面前眉目如畫的武照,楊氏不禁爲以後的生活泛起了重重的擔憂。
她這樣的擔憂可不是憑空想象,而是看到最近武元慶,武元爽兩個纨绔公子行爲越來越放蕩,對她也越來越不放在眼裏。
以前看在武士彟的面子上,武元慶兄弟對她還算是有禮有節,不敢有什麽過分的地方。
現在随着武士彟的病情加重,武元慶兄弟居然公然将外面的女人帶入了家中,一幫人在家中胡作非爲,聲色犬馬,将好端端的一個武家搞得亂糟糟的。
楊氏将這一切看在眼裏,也曾經去勸阻過,可是都被武元慶以粗魯的話給趕了出來。
在武家,楊氏隻是一個繼室,地位低下。武元慶則是堂堂嫡系,以後是要繼承武家産業的,因此對于武元慶的大肆謾罵,楊氏也隻能将這苦果默默吞下,沒有任何辦法。
“好,蘇縣侯果然是蘇縣侯,這幾招來的淋漓盡緻,簡直就如同神來之筆!”就在楊氏遐想之時,坐在她身邊一直沉浸在報紙中的武照忽然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一雙眼睛中滿是贊歎和興奮。
“照兒,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如此高興?”楊氏好奇的看向了武照,不明白她爲何會如此高興。
“娘,你不知道。這兩天朝廷上鬥争很激烈,幸虧爹爹告病在家,否則要是卷入進去,辨不明風向那可就糟糕了。”武照将報紙放在了桌子上,一臉平靜的看着楊氏。
“哦?最近太子和魏王又在明争暗鬥了?”楊氏有些奇怪的看向了武照。
在她這個婦人看來,朝廷中最大的傳聞就是皇位之争,朝廷大臣各自成爲陣營在背後明争暗鬥。
“娘,你說的什麽啊。最近太子情緒低迷,毫無鬥志,而魏王步步緊逼,大造聲勢,壓得太子毫無還手之力,依據我的看法,太子想要登上這皇位那可是勢比登天。”武照微笑着給楊氏普及了一下朝廷鬥争的分析。
她自從一懂事,就對這些政治動向特别的敏感,而對那些女紅什麽的就毫不在意。
“哦,不是太子和魏王鬥争,那是什麽人在鬥?”楊氏的好奇心也上來了,盯着武照說道。
“當然是蘇縣侯和那幫子世家子弟在做劇烈的鬥争,這次老臣王圭親自上場,雙方明刀暗劍,互有勝負。”武照臉上洋溢着激動之色。
聽到武照的話,楊氏的眼睛一下瞪大。
王圭的大名她可是久聞已久,在朝廷的排名也就是僅僅在房玄齡,戴胄,魏征等人之後,這還是因爲他曾經有在李建成手下做事的不光彩曆史導緻的。
現在武照說一個小小的縣侯居然能和王圭這樣一個官場老将鬥的難分難解,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武照簡單的将雙方的恩怨說了一下,楊氏聽的嘴巴都合不攏。
“這個段平實在是自不量力,自身沒什麽勢力背景,非要湊熱鬧,恐怕死都不會安甯。”武照看着報紙上的新聞說道。
“蘇縣侯這樣肆意妄爲,難道陛下就不管管他嗎?任由他在報紙上胡說八道?”楊氏也不傻,從女兒的叙說中抓住了一點奇怪的地方問道。
這也是整個事情當中最不合理的一點,一個皇帝再傻也不會任由一個民間機構對朝廷命官肆意侮辱。
“娘,所以說你這樣善良的頭腦不能參與到政事當中呢,給人當墊背的都不夠。”武照明媚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娘,你仔細分析一下要看明白整個事情。蘇縣侯是在借着百花閣,段平家的醜事在向朝廷官員示威呢。雖然我不明白蘇縣侯要的是什麽,可是能看出來蘇縣侯用了這麽激烈的手段,圖謀的東西恐怕不會小。”武照用一支手支持着腦袋做出苦苦思索之狀。
“哦?是這樣?你的意思是蘇縣侯即便是不做出百花閣,段平醜聞,也會做出其他事情,是這個意思嗎?”楊氏似懂非懂的看着武照,她也隻是一個平凡的婦人,對這些大事情還是渾渾噩噩的。
“不錯,蘇縣侯需要找到一個借口,王圭和段平算是撞到了槍口上。”武照點點頭。
“那陛下是什麽意思?”楊氏還是有點不明白。
“娘,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都分析的這麽明白了。陛下想要的和蘇瑜是一緻的,就是在配合蘇瑜演戲啊。當然我這也是從事情的發展情況梳理出來的,具體到事情的詳情可能會有一些出入。”武照撒嬌的向着楊氏叫道。
楊氏自慚的一笑,她對這些朝廷大事本來就不感興趣,能分析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個蘇縣侯究竟要什麽?要是爹爹還在朝廷就好了,我就能分析出蘇縣侯下一步要幹什麽了。”武照用白嫩的小手拍了一下小腦袋,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奇怪,你姐姐怎麽現在還沒回來?”楊氏看着正苦苦思索的武照,想起和自己比較想象的大女兒。
武順生性就對大街上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感興趣,上午就帶着丫鬟偷偷跑去了東市逛市場去了。
隻是時已經正午還沒回來,楊氏心中不禁擔憂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