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希爾達,渾然沒有被王風敲詐勒索後的沮喪,笑逐顔開的樣子,讓王風大是奇怪。從她前幾天突然失蹤到剛剛虎着臉回來,好像被誰欺負了似的,一臉的不高興。怎麽剛剛自己獅子大開口,讓她多做幾年的侍女,卻好像讓她很開心。難道還想從自己這裏偷到什麽嗎
先不管這些,看看小丫頭再說。
聽到她們歡快的話語,王風走到艾曼面前。現在艾曼恢複了些肯開口說話了,見到王風也不是那麽畏畏縮縮的樣子。這個時候,希爾達才開始正式爲艾曼介紹:“艾曼,這個就是你以後的師父,王風。”
看着這個小丫頭還是有點害怕但已經壯起膽子向自己行禮,王風忍不住懷疑,小丫頭到底是不是龍族這麽害怕生人,和龍族一向強橫的習慣可一點都不沾邊。
不過,既然希爾達,而且顯然經過了龍族族長的同意,那麽這個不丫頭肯定不是表面上這麽簡單。果然,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完,小丫頭已經開始問話:“你是不是在想,我這麽膽小,肯定和龍族沒有什麽關系,對不對”
就在王風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時候,小丫頭繼續打擊道:“你之前一定在想,随便用點什麽東西打發我回去,就算對我們龍族有個交代了。對不對”
王風徹底沒話,隻能怔怔的看着小丫頭。小丫頭此時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尤其是對方被自己的話語說地啞口言的時候:“你不用想了,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敷衍我。這可是希爾達公主用四年的侍女生活換來的,所以,不把你身上的東西學完,我是不會走的。”此時的小丫頭,再也不是剛剛王風看起來柔柔弱弱,見着生人就怕羞的那個女孩,整個一恐怖的大嘴暴龍。當然。她本身就是龍族地。
不過,王風還是不能丢了做師父的面子,所以,很和藹的說道:“和我學東西是很苦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到時候,可不能找希爾達叫苦。”
“放心!”這次是希爾達說話:“艾曼曾經在聖地的極地冰洋中陪着你那頭可愛的小鳳凰呆了整整二十年,就爲了研究鳳凰地火系魔法對龍族的傷害。你這裏再苦,能比一個人呆在那種白色地世界裏孤單的過二十年苦嗎艾曼是我們龍族近百年來少有的天才。如果不是你,我父親才不會放她下來。”
“聽,是這個小姑娘!”王風心底突然嘢
冒出了久違的小鳳凰的聲音:“我說她身上的氣息這麽熟悉呢還好,她還是我比較欣賞的一個龍族小姑娘,很不錯的,你可以收下。”
既然連小鳳凰都這麽說,那這個小丫頭一定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王風伸手把瑞查得招了過來,給小丫頭介紹道:“這是瑞查得,比你早半年拜師,以後你就叫他師兄。”
“他年紀又沒有我大,憑什麽我叫他師兄”小丫頭果然抗議。不過,王風等的就是她這句,所以,很是快意地訓斥道:“先入師門爲大,這有什麽可争的。如果按照年紀排的話。我也不一定有你大,是不是要我叫你師父啊”
小丫頭本來還要争辯,聽到後面這句,乖乖的住嘴。低下了頭。王風看小丫頭還是有點不情不願,火上澆油的說道:“小丫頭,過來,叫師兄。”
“人家有名字,不叫小丫頭!”艾曼果然上當,正中王風下懷。
“你看起來這麽小,當然是小丫頭,難道還是大丫頭不成師父就這麽叫你。”王風擺出了師父的架子,開始訓斥艾曼:“還沒有拜師就不聽話,是不是不想學啊”
委屈地艾曼隻能接受王風兩層的壓迫,接受了王風的稱呼,同時對瑞查得低低叫道:“師兄!”
瑞查得很是開心,本來就一個人小小年紀呆在一群大人蹭,很是别扭,現在有個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地女孩和他一直學藝,當然求之不得。
艾曼雖然作爲龍族,年紀比較大,但是心理年齡和普通的小孩子差不多,有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瑞查得做伴,加上旁邊那個漂亮的精靈大姐姐,心理終于愉快了一些。當然,這個師父看起來不是比較不舒服,總是叫人家小丫頭。
這次希爾達回來,好像是很開心的樣子。王風在處理藥材的時候,繼續過來幫忙。不過,現在又多了艾曼這個小丫頭。小丫頭顯然是個極其好學的好奇寶寶,每次見王風處理不同的東西,都要過來問個究竟。手上拿着一個所說是龍族花費重金購置的魔法書,可以用特殊的筆在上面記錄東西。通過這個魔法書,以後就可以複制那些記錄好的東西。
顯然小丫頭是經常進行研究的,做起記錄來有闆有眼。不但把植物的名稱和功用記下來,還會很認真的畫像,記錄王風處理前後的不同。當然,記錄的内容少不了王風随口而出的對這些藥材的使用心得。這點上,對研究一竅不通的瑞查得表現的足夠象個門外漢,連問題都提不出來。每次都是跟着小丫頭的問題,默默的記着王風的答案。
旁邊的希爾達也不閑着,王風說的這些東西,她也一字不落的聽的仔仔細細,生怕有什麽漏過。
不過,雖然小丫頭和瑞都很努力,但現在王風根本沒有開始講中醫的原理之前,兩人也隻是囫囵吞棗的把一些藥材記憶下來。具體如何使用,如何搭配,這些還都是一片空白。
終于,在王風師徒三人加上琳達和希爾達的幫忙下,總算那些空着的藥櫃有了些東西。不過,不可否認,小丫頭艾曼的書畫功底還是不錯的,至少畫出來的草藥都很傳神。王風看着後面那些空着的藥庫,拍拍腦袋,把小丫頭叫了過來。。
這次的吩咐很簡單,王風要小丫頭把自己整理過的那些藥草按照原樣畫了下來,并配上名稱和産地,然後複制多份,分給狼穴的那些居民和狂戰士們,告訴他們,醫館将會按照不同的價格收取這些藥材。當然,每種藥材的标價也在畫像上。發動群衆去幫忙采藥,這樣,王風省去了親自去采的麻煩,而居民們多了一個生财有道的法門。
當然,經常做研究的小丫頭很是奇怪,爲什麽王風要出錢讓别人去采這些藥草。王風和希爾達開始的時候說的那些她都聽到了,王風不是喜歡錢嗎現在怎麽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小丫頭立刻發揮出她平日做研究的經驗,馬上問了出來:“師父,你不是很喜歡錢嗎怎麽還要浪費錢财去買這些東西,叫你狼軍的人去收集不就可以了嗎還不用會薪水。”
琳達和希爾達被她的話逗的一楞,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王風在他的徒弟眼中,竟然是個愛财如命的人,真是好笑。不過兩人都是嬌笑,卻沒有絲毫爲王風辯護的意思,隻有瑞查得替王風抱不平,站起來說道:“師父才不是這樣的人,師妹你不要亂說。”現在瑞查得叫師妹已經叫的琅琅上口,混不管小丫頭多麽的不願意。
王風也覺得小丫頭挺有意思,不過還是解釋道:“這些藥材雖然現在我們從别人手中收購,以後看病的時候可以按照适當的價格賣給病人。我們不會損失什麽,但是,卻有一大批人會因爲我們的原因而生活的更好或者擺脫原來困難的處境。”
這麽解釋,大家雖然明白,但是不了解王風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尤其是小丫頭,看着王風的目光讓人毫不懷疑,如果王風不給出個詳盡的答案,小丫頭會不顧一切的上去撬開王風的嘴獲得想要的東西。其他幾個也是這樣的表情,讓王風覺得還是繼續說下去比較好。
“當越來越多的人通過我們的手讨生活,換句話說,我們養活了越來越多的人手的時候,那麽,不管你做任何決定,隻要不破壞這個産業的利益,這些人都會條件的支持你。”王風很奇怪自己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然,也很高興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以前做傭兵的時候,雖然能賺到一些錢,能得到一些人或真或假的感激,但是,絕對不能得到别人條件的支持。”
見希爾達想要反駁,王風揮手制止了她,接着說道:“之所以現在很多人對狼軍支持,并不是因爲狼軍傭兵團本身,而是因爲我們能給對方提供很多他們迫切想要得到但是一直不能得到的利益。狂戰士,龍騎兵,甚至包括龍族。希爾達你不用不高興,我說的是事實,不然你不會帶小丫頭來這裏。”見希爾達有些話要說,王風及時的說了後面的話。
“不要叫我小丫頭!”現在還沒有拜師,所以艾曼還是很反感這個名字。
沒有理會小丫頭,王風轉頭看着瑞查得,向他問道:“你明白這個道理嗎瑞查得”
因爲王風這一問,瑞查德才開始琢磨王風的用意。仔細的考慮着王風的話,終于,瑞查德露出了一絲笑容。向王風點點頭,很開心的說道:“我明白了,師父。我會努力的。”
這番話說得其他三人莫名其妙,不知道什麽意思。不過既然王風不說,瑞查德不說,除了小丫頭,其他人也不會問。艾曼雖然沒有問出口,但是懷疑的目光盯的瑞查德渾身不自在。龍族就是龍族,就算一個小丫頭鼻子帶着審視的目光中,也飽含着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嚴,雖然瑞查德也是強悍的半精靈出身,但艾曼的目光還是看的瑞查德恨不能找條鏠兒鑽進地下去。
“小丫頭,不要欺負你師兄。”還是王風出口制止了艾曼的“暴行”。
結束了這場小小的風波,王風的安排還是貫徹了下去。在狼穴的冒險者公會大廳,整個牆面上挂滿了城外醫館的不限期任務-----收集草藥。當然,那些普通的容易得到的藥草價格非常之低,但是采摘有難度甚至危險的藥材價格則是标到了讓人法置信的高度。
一時間,整個冒險者公會議論紛紛。自從狼穴外開始建造那個所謂的“醫館”,狼穴内很多人就不知道是幹什麽的。現在那裏突然開始懸賞一些不值錢的樹皮草葉,不,現在不是不值錢,而是值了大錢的平日看都不看一眼的東西,莫非有什麽陰謀
當然,隻有少部分人是這麽想,狼穴裏的大部分人對王風的誠信還是有信心的,。王風要的這些東西有很多雖然标價很高,但都很危險。不過,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可以在稍微付出一些辛苦就可以大批量采集到的。如此一來,很多沒有工作的人,甚至那些狂戰士中地老弱病殘也都可以用這個來貼補一些家用。改善一下生活。
那些東西哪些好找,哪些困難,完全是從小丫頭艾曼的口中得到的信息。小丫頭不愧爲龍族一直以來的着力培養的天才,整個大陸上的地理風貌記得一清二楚。而且,這些都不是道聽途說,是小丫頭花了足足二十年的功夫走遍了整個大陸記錄下來的,完全是個人掌握的一手資料。
至于找到草藥後送貨的地址,則是大家熟悉地那個大醫館。現在已經被王風叫做“中華醫館”的地方。
“中華醫館”是王風給醫館起的名字。這個也是小丫頭提出來的,作爲她第一次拜人族爲師,并常駐學藝的地方。小丫頭一定要求有個響亮的名字。
王風想了想,也覺得應該有個響亮的名字。醫館的名稱倒沒有很浪費時間,既然自己的醫學是秉承傳統中華藥地傳承,那麽就叫中華醫館。
想到過去的世界,王風忽然覺得,現在自己正在把這裏的很多事情都引向原來自己熟悉的那個方向。江湖如此,醫藥如此,甚至,給天龍帝國皇帝陛下講述的那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大道理說到底也是一樣。。
既然要做,那就做的像樣一些。也不枉自己來此一遭。想到就做,王風立刻從後面的木料中選了一塊看起來合适的,打算自己動手做一個中華醫館的牌匾。
現在希爾達自從把小丫頭艾曼拉來以後,就一起很開心地做她的侍女工作。反正,是一遍也不離開王風。相反,有時候琳達還會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情出去處理。
小丫頭因爲被希爾達逼近的原因,不得不整天跟着王風。見他在動手弄一塊破木闆。忍不住開口略帶譏諷的說道:“你用這個破木闆做什麽現在你還有閑功夫弄一個破木闆”因爲還沒有正式拜師,所以,小丫頭的語氣一直不是很好。看王風所事事,不去練功或者做他該做的事。反倒侍弄起一塊木闆來,不由自主的說了上面的話。
明顯的語氣任誰都聽地出來,希爾達忍不住過去敲了她的小腦袋一下,叫她住嘴。當然,比起給瑞查德的爆栗來,要輕的太多。不過,小丫頭可不領情。反而反過來質問:“爲什麽打我難道我說地不對嗎有這個時間,練習一下功夫不好嗎非要浪費在這裏。我可沒有時間和你這麽耗着,趕快把你的什麽中醫什麽的教給我,我好回聖地休息。”
“小丫頭。”王風繼續稱呼着這個艾曼極其讨厭的稱呼。手上不停,嘴上卻教訓道:“中醫博大精深,我學了整整十年,在戰場上花了幾年來實踐,也不敢說自己學會。按現在的實際情況來說,也僅僅是入門而已。這個世界和我的世界相差甚遠,很多東西都需要重新研究那些藥材的藥性才能使用。你想用多長時間學會十年二十年你能學到點皮毛就不錯了。如果你想要仔細學習醫術,就不要有這種念頭。”
聽到研究,而且是涉足過的領域,小丫頭的興趣立刻被調動起來。馬上開始催促道:“那你還等什麽,還不快開始”
王風手上不停,口中慢條斯理的問道:“這就是你對師父的态度”
在希爾達的暴力威脅下,小丫頭乖乖的認了錯,不敢再說研究的事情。認真的盯着王風,看他把那個厚木闆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裁成光滑平整的樣子,然後開始聚精會神的雕琢上面的紋飾。
王風認真的樣子,讓小丫頭覺察到了一絲不尋常。瞪大了眼睛,一刻也不敢眨眼,緊緊的盯着王風的動作。希爾達還是第一次看小丫頭這個樣子,也不由得有些好笑,不過,還是很好奇的随着小丫頭的目光看向王風。
王風此時的動作,與其說是雕刻,不如說是在凝練一套刀法。同爲高深武者的希爾達能看的出來,王風的每一次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一股濃深厚的刀氣。不過,這刀氣卻因爲王風的原因,全部集中到了身下的木闆中。王風的每個動作,劈,砍,挑,抹,劃仿佛再自然不過,但是卻總能帶給希爾達一種融入天地的感覺。
雖然希爾達也是大陸上有數的高手之一,卻從沒見過如此精妙,如此神奇的運刀方法。王風沒有拿着鳳凰刀,隻是用刀氣。不過,刀氣位置控制之精準,刻痕深淺之均勻,前所不見。任是希爾達這種級數的高手,也被吸引的目他顧,渾然忘我。
王風的停了一下。周圍的紋飾已經完成,隻剩下中間的題字。
想了想,王風還是決定用最正宗的楷體。可惜,現在沒有那麽大的筆。好在也不是在柔軟的紙上書寫,王風凝神片刻,手上的刀氣轉換成一股強勁的真氣,聚而不散,竟如執了一支巨筆一般。吸氣定神,王風的手揮了下去。
希爾達和小丫頭更是屏息靜氣,生怕有一點聲音打擾到王風。
王風此時仿佛寫字一般,提着一支形的筆開始動作。硬木的匾額上,突兀的出現一道深深的筆迹。說筆迹不是劃痕,是因爲那些痕迹錯落有緻,深淺有度,竟真的如同一支巨筆在上面寫出來一般。痕迹的邊緣光滑順暢,沒有一絲的靠邊毛邊和突起。
粉碎的木屑還堆在木質匾額上,暫時小丫頭和希爾達還看不出是什麽字,不過,對王風突然展現的這一手,兩除了佩服,沒有别的。希爾達在王風短短的快速雕刻花邊,又繼續寫了四個字的時間中,仿佛經曆了一次慘烈搏殺,身上的汗都冒了出來。等王風寫完,這才松了一口氣。馬上回味剛剛王風雕刻寫字的過程,沉浸其中,再也不說一句話。
小丫頭艾曼卻不像希爾達,搶上前去,手口并用把木匾上的木屑弄掉,露出了王風四個大字的真容。“中華醫館”!雖然小丫頭也經曆了剛剛的場景,不過,和怎麽對武技感興趣的她絲毫不在意王風表露出的功夫。以專家般的眼光掃視了四個大字多遍,這才點頭說道:“這幾個字寫的很好看哦,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筆體。教教我好不好”提出了要求,然後緊接着跟了一句:“師父!”
看來剛剛王風的一番作爲已經将小丫頭折服,雖然還沒有表露出中華醫術的神奇,但剛剛那看起來平常人根本法做到甚至龍族的強者也法做到的事情已經讓小丫頭大開眼界,眼前這個以後看起來不得不稱之爲師父的一看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那麽讨厭了。就連叫她小丫頭也不算是什麽過分的事情。想來跟着他學藝也不是什麽難受的事情,這聲師父倒是叫得心甘情願。
凝神靜氣好半天,終于松馳下來的王風也長出一口氣。一時的想法在自己強大的内力支持下,竟然也如願辦成。伸手拍拍小丫頭看起來還很幼稚的腦袋,吩咐道:“不要打擾希爾達。你去把這個修飾一下,挂到大門上。”停了一下,繼續命令道:“你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