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例行巡邏的哨兵經過經商世家安克魯家族的府邸時,隐約聽到裏面有人呻吟,開始以爲是大家族在私刑懲罰家奴,也沒有理會,就這麽巡邏過去了。
等到又轉回這裏時,發現裏面呻吟聲反而越大了。雖然懲罰家奴隻是件小事,但是現在是在皇城裏,怎麽也得找個人的地方,讓人知道了報告城衛可不太好。不過安可魯家族的人世代經商,頗會做人,年年孝敬,月月賞賜,所以京城裏帶隊的都或多或少有些好處。既然都是小事,那麽順便提醒一聲,說不定還能落頓酒錢。
敲門發現門朝裏鎖着,但聽到敲門,反而裏面呻吟的人多了起來,聲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帶隊的隊長發現不對,果斷的破門而入,進去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裏面橫七豎八躺滿了人體,四肢都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彎曲着,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痛苦。每個人都是斷手斷腳,說不出話來,隻能痛苦的在地上掙紮,嘴裏隻能發出“啊嗚”的聲音。包括當代家主在内,所有人一幸免。最慘的是少爺艾格,别人都是骨頭被打斷,艾格卻是四肢都被砍斷,傷處卻奇迹般隻流了一點血,好像還被人處理過。
雪白的圍牆上,有蘸着血畫的一個狼頭,呲牙咧嘴,仿佛在牆上看着衆人。
趕緊報告城衛軍,來了不少人,随隊來了不少光明法師,把人都救治過來。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這些人的四肢一例外的都長成了畸形。可是,更慘的是,所有人都不會說話了,用盡各種辦法,隻會說出“啊”和“嗚”兩個音節。
别的人還好,但是幾個魔法師卻受不了這個刺激,有兩個當場發瘋。魔法師不能念出咒語,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皇城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兩百餘人在城衛軍的眼皮下被人闖進來行兇打傷,而巡邏的人連人影都沒有發現,城衛軍可擔不起這個責任。隻能好好把這些受傷的人安置起來,期望從他們身上找出兇手。否則,皇城的安全如何保證?
不過,很快城衛軍發現,有幾個人身份不對。精明的城衛軍馬上把這幾個人單獨關押了起來,審訊問不出什麽,但小心查證後發現他們幾個竟然是在冊的高級武士和魔法師。
按照他們的級别,現在應該被軍隊掌控才對,可是經過軍隊的查實,這些人竟然是很早以前就失蹤了高手。在皇城裏發現了這樣的不受軍隊控制的高手是什麽概念,城衛軍負責人員立刻把這件事情報告了負責此事的軍部,軍部也不敢怠慢,查證後,把此事報告了皇帝陛下。
私自窩藏逃避兵役的高級武士和魔法師,還在皇城之内,莫非是想要造反?這還了得,皇帝陛下一聲令下,火神帝國全境所有安克魯家族的産業都被查封,所有人員全部逮捕,嚴刑拷打。有些外地的負責人員熬刑不過,交待了在各地各國都安排的情報人員和家族武裝。
皇帝陛下震怒,一個小小的商人竟然敢在帝國之内私蓄武裝,而且還是各個帝國都有不法活動,立刻下令,相關人等就地處決,公告天下,以儆效尤。另外,發出國書,通知其他帝國,合力鏟除安克魯家族的産業。
有火神帝國的要求,其他的帝國順理成章的把安克魯家族在各個帝國的産業收歸各國皇帝陛下名下,相關的人員,既然已經被火神帝國處決,那麽這些有些基本訓練,能當些事情的小人物也在輕輕的威逼利誘之下紛紛效忠所在的帝國。
安克魯家族的勢力在大陸上煙消雲散。
誰也沒有問起那個狼頭是怎麽回事。當時負責的城衛軍當然知道,可是如果向上面報告的話,發現叛逆這個大功勞不就是别人的了嗎,誰也不會傻到把到手的富貴往外。還有,知情的人都知道那個狼頭高手,在皇城之内如入人之境,把兩百多人全部打斷四肢,封住口舌,這樣的人,得罪不起。如果上面知道了要這個高手的話,到哪裏去找出來啊。
所以,知情人隻是交待親朋好友,如果遇到和狼有關的人物,别多事,别多嘴,安全第一,那些被打殘的武士和魔法師的資料他們都偷偷的看過了,能把他們輕松廢掉的人決不是他們惹的起的角色。
皇城的人在雞飛狗跳的時候,王風打聽好了豪可火山的方向和路線,和白雪慢慢悠悠去尋訪火神帝國的禁咒魔法師霍金斯大師。
傷勢還沒有痊愈,但是經過這次打擊後,王風發現異種真氣更加的精進,一直停步不前的高原現象已經打破,雖然是在受傷的狀态中,還是感覺到神采奕奕。
邊走邊養傷,幾天後,傷勢已經差不多全好了。這次冒着重傷的危險,潛回城中,出其不意先制住了那些魔法師,然後和白雪合力,把那些所謂的安克魯家族的人全部打傷,廢了所有人的武功,魔法師也都點破了啞穴。至少這些人,短期内是法組織人去追殺王風,奪回疾風雷電了。
并不關心後面發生的事情,反正等傷勢全好了後,找到霍金斯大師,鑄成兵器,再回來找他們不遲,到時候,就不是斷手斷腳那麽簡單了。前面隻是他們付出的一點小小的利息而已。
越走越熱,不是天氣變化,而是空氣中就飽含了一種燥熱的元素,會讓人不知不覺間出汗脫水。不過王風還好,真氣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護體的真氣把這些燥熱遠遠的開。
脫離人迹已經兩三天了,還沒有看到豪可火山在什麽地方,不過空氣中的硫磺味從若有若到現在濃烈刺鼻,應該是離火山不遠了。。
地上隐隐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白雪已經向一個方向望了過去,那邊應該是聲音傳過來的地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有這麽大的動靜。
快步飛奔了過去,發現了一個奇異的盆地,盆地不大,幾十丈方圓,中間有一個噴湧着火紅岩漿的大洞。離大洞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胡子比奇姆還要長的穿着法師袍的老頭,手裏拿着一枝紅通通的法杖,在那裏念念有詞。
一道肉眼可見的微弱紅光從法杖的頂頭遠遠不斷的向岩漿射去,岩漿在大洞裏不停的翻滾,仿佛想要沖出來似的,被那絲紅光一壓,又被壓制了回去。
雖然沒有見過火山噴發,但是見過噴發後形成的環形山。這樣的自然之力被一個人生生壓制住,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這個老頭是什麽人啊!
老頭頭上已經冒汗了,可是岩漿仿佛沒有盡頭般,不停的想要沖出來,老頭看樣子是耗盡了全力要把岩漿壓下去,兩者之間剛好到達了一個平衡。
不過看老頭的樣子好像支持不了多久了。憑着王風多年江湖郎中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那老頭多日沒有進食水,又在這麽高溫烘烤的地方,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了,馬上就要到達極限了。
雖然食物和水都有帶,但是這時候讓老頭停嘴不念咒語的話,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不過不管怎麽說,王風先一個飛身到了老頭身邊,看看再說。
見王風過來,老頭很高興,又見王風拿出一個水袋打開了口,指了指他的口,立刻明白了王風的意思。嘴上加緊,念了一段複雜的咒語,魔法杖上的紅光大盛,立刻把翻滾的岩漿壓下去不少。
然後老頭張開了嘴,王風會意的把水袋湊到了他的嘴邊,咕咚咕咚幾聲,小半袋水下肚,還要再喝,王風把水袋收了回來,說道:“久未進水,不宜喝的太快。”
老頭仿佛也明白這個道理,對他笑了笑,不過,幾口水下肚,明顯的精神了好多,又是一段咒語,岩漿又被壓下幾分。王風也趁機又喂了他幾口水。
如此幾次後,老者精神了起來,可能水喝夠了,魔力也大增。紅光暴漲,看着把岩漿一寸寸壓回了洞口,到了一定的深度後,明顯的做了個封印,沸騰的岩漿上面立刻多了一層冷卻的石殼,蓋住了想要噴湧而出的岩漿。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老者的魔力讓王風相當的佩服,和愛莎以及奇姆大師相處過,愛莎的法力能支持一個多時辰就得冥想恢複,而奇姆大師曾經和他連着兩天互相讨論魔法和武功,也沒有見他冥想,但那會奇姆的魔法是用一會,歇息一會。不似眼前這個老者,一刻不停的在施展魔法,也不知道撐了多少天,不過看他虛弱的樣子,至少有三天沒有喝水了。
而且現在稍微進點水後,老者明顯魔力還有富餘,把岩漿輕松的壓了下去。這樣的實力,明顯比奇姆還要高出一籌。
這個世界強者爲尊,王風也不例外,而且老頭年紀這麽大,足夠做王風的爺爺有餘,做的事情還是阻止岩漿冒出傷人,所以雖然是剛見面,但王風内心對他很尊敬。
恭敬的把一些食物雙手奉上,老頭也不客氣,狼吞虎咽吃了幾口,看王風要說話,很自覺的停了口,慢慢的喝了幾口水,這才打量王風。
王風也在打量他,老者身形不是很高大,而且還有些佝偻,長相很普通,如果不是他一身魔法師的打扮,很難相信他是一個魔力如此強勁的高手。
如此的高手,一定要結識一下,也許他認識霍金斯大師呢,所以王風自報家門,說道:“我叫王風,傭兵。”
老者微微笑了一下,也介紹道:“我叫霍金斯,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