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針對狼軍的外圍人員全部撤退,所有的行動停止,包括最後的手段,在沒有确定狼軍的人知道神器的秘密以前,所有針對狼軍的試探性的挑釁行爲一律停止。”
當發自内心的驚懼稍微的有些緩和後,多普立刻寫下了最新的消息,然後才用發抖的嗓音命令魔法師發送了出去。負責的魔法師當時在酒裏,接到多普的消息連着念了幾遍咒語才把信息發出去,每遍都是因爲結結巴巴而打斷。
熱血的大部分人包括奧特在内當天都因爲心膽俱裂而法進行正常的活動,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恢複。整個隊伍的行程也因爲如此而被迫遲一天。
王風給若漢下達命令後,喝了口酒,就離開了酒。王風相信若漢可以讓這些人清醒清醒,讓他們對眼下的情形有些更加明确的認識。
而若漢也很直接的用在獸鄉開路的辦法,驚天的殺氣爆發出來,酒裏除了原來見識過厲害的狼軍武士們還能保持正常外,連見多識廣的奧特多普在内,都被這股殺氣沖擊的不敢有任何異動。幾個喝高了的人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驚懼而導緻失禁。
當若漢的眼光放到漢尼身上時,漢尼立刻停止了意義的掙紮,手足措,乖乖的停止了那些動作。
原先人聲鼎沸怒氣沖沖的酒立刻安靜了下來,若漢目光所到之處,更是一片人拼命壓抑自己的呼吸,不敢發出些許稍大點的聲音,生怕刺激了眼前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更加瘋狂的殺手。在若漢的壓力下,沒有人懷疑一點,如果若漢願意,可以在瞬間把敢于亂動的人撕成碎片。
若漢緩慢的掃視了幾圈,看到所有人都已經達到了老大的要求,重重的哼了一聲,出了酒,其他的狼軍武士跟着出去,十幾個人都走完後,酒裏才傳來一片桌倒杯翻的聲音。
也不知道晚上這些人是怎麽過的,但第二天一早,除了那些昨夜守夜的崗哨,在酒裏的人見到若漢都是必恭必敬的。
奧特早上清醒後,不由的爲昨天晚上慶幸。還好若漢那會沒有帶武器,也沒有狂化,如果當時一不小心刺激了他,誰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還沒有出手已經有那樣的氣勢,如果掄着他那把巨大的斧頭,自己的人在有個不識輕重,稍微反擊一下,奧特心中打了個冷戰,努力的把一些血肉模糊的想法從腦袋中甩了出去。
多普也在後悔,沒事挑撥那些人挑釁什麽,差點連自己的命也挑進去了。自己隻要把這些人帶到地方就可以了,犯不上爲了再得到一些具體的消息而把命丢了。摸摸自己還在發涼的後脖頸,再想想那個狂戰士的眼神,還是禁不住有點難受。怪不得狂戰士所有的團體都不願意要呢?可以想象他失控的時候多大的破壞力,估計連自己人也能毫不猶豫的幹掉。他那些隊友還真是見識低呀,竟然敢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轉念又一想,現在自己不也和他在一道嗎,得趕快吩咐自己那些人,從現在起收斂起來,絕對不能刺激這個狂戰士,如果還想平平安安的回到家,最好多長幾個心眼。不過,那些人都不是笨蛋,估計見過了若漢昨天的表現,敢去指着他鼻子罵的人……想到這裏,又打一個冷戰,趕緊去忙别的了。
全隊修整一天,難得的閑暇,王風帶着琳達在這個小城鎮中轉了轉,沒有什麽别的收獲,隻是知道了前面一段山路的情況。
浪費了小半天,回到酒館,琳達去訓練那些弓箭手。他們都是用精靈語,也不怕其他人聽到。狼軍的其他武士沒有值守的也在若漢的帶領下訓練,但已經不像以前圍着一堆人看了,那些人現在唯恐離若漢不夠遠。
已經進入了夏季,剛出發不久,天色就有些陰沉了。
還是原來的隊形,狼軍保護貨主和貨物,熱血的人負責外圍的警戒和清除敵人。不過,現在熱血的一般都警戒很大的範圍,盡量減少和中心的接觸。而貨主也都集中在一起,坐在負重獸拉的車中,很少出來。
到達多普所說的山路已經是下午了,天氣也越來越黑,已經能嗅到空氣中水汽的味道了。怕在雨中進山有什麽不測,所以大隊找了個稍微高點的小山包紮營。
紮營後不到一刻,雨點就開始落了下來。天色已經變的如墨汁般濃重。豆大的雨點恍如細沙般傾洩下來,片刻間地面就彙聚了條條溪流,向小山包下流去。
還好狼軍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帳篷,熱血和多普的人也都帶了大隊人馬出行所需要的簡易大棚屋,雖然沒有狼軍定做的小帳篷那麽舒适,但擋雨是足夠了,而且很多人擠在一起,也熱鬧的很。
這種大雨的環境王風已經法從聲音中聽出是否有敵人了,王風覺得不妥,吩咐若漢一聲後,獨自離開了隊伍。
憑着超絕的輕功,王風在周圍的幾個山頭上來回巡視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這才回到帳篷。雨下的很大,但王風也刻意鍛煉自己外發的真氣罩,因此身上并沒有什麽淋濕的地方。
除了狼軍的幾個人,并沒有人知道王風已經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包括熱血分配值日的崗哨。狼軍的人王風在經過的時候輕輕說了句周圍沒事,所以知道老大回來了。
雨太大,連火都沒有辦法生,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取用自己随身攜帶的幹糧。吃過飯後,王風又出去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什麽,這才安心的回來。。
回到自己的帳篷,才發現裏面多了一個人,是琳達。這種黑沉沉的雨天琳達很不舒服,所以忍不住跑到了王風的帳篷中。
見王風回來,琳達一言不發,撲到了王風懷裏,緊緊抱着他,死不松手。
王風笑笑,拍了拍琳達的小腦袋,把帳篷的入口整理好,抱着琳達,用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了帳篷中。兩個人什麽話的沒有說,琳達也靜靜的蜷縮在王風寬闊的胸膛感受着王風有力的心跳。
雖然外面大雨仍然肆虐,但法打動帳篷中兩顆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心。
在王風安全的臂膀中,琳達終于安心的睡着了,王風卻摟着琳達睜大雙眼,竭盡所能的注意着周圍風雨聲中的異常。
狼軍的帳篷外,狼軍的輪值武士和精靈也都在警惕的注意着周圍。尤其注意的是,多普和熱血這些人的營帳。每個休息的武士和精靈的帳篷中,都可以看到裏面的人,手都緊緊握着武器。
大雨蹂躏了一夜,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早上還有一些稀稀拉拉的雨絲,但已經不妨礙行程了。快速的收拾了宿營的東西,吃過了早上生火做的熱騰騰的早餐,隊伍繼續上路。
由于昨夜大雨的緣故,山路變得越來越泥濘,越來越難走。這段路是最容易遭到伏擊的地段,所以大家都打起了精神。熱血的人因爲負責外圍,所以連帶警戒的圈子也擴大了好多,這樣一來,立刻顯的人手有些不足了。
當奧特的眼光求助的投向王風這裏時,王風點了點頭,讓琳達帶着二十個精靈和白雪幫助在貨物周圍不遠的地方布置了一個流動的警戒圈。
多普身邊的一個親信輕輕的碰了一下多普,多普也早就注意到了這樣的情況。
如果放在以前,現在狼軍少了二十個人,這邊留下的隻有一半人手,自己身邊的人都是高手,絕對是動手的好時機。
但現在,多普仔細思量了一下,對着若漢那邊搖了搖頭,親信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若漢,也不甘心的撇了撇嘴,跟在了多普後面。
隊伍行進的緩慢,所以外圍的警戒人員很辛苦,一天下來,個個都筋疲力盡的。也許行動上并沒有耗費什麽體力,但在這特殊地段,長時間緊張的警戒卻耗費了足夠的心神。因此,一到預定的地點,除了還得繼續擔任警戒的人員,其他熱血的人都躺在還沒有建立好營地的空地上休息。
這個時候是大家最放松的時候,也是最容易遭到襲擊的時候。王風和奧特知道的很清楚,所以,都沒有放松外圍的警戒,這邊派人抓緊時間搭建營地。
狼軍的武士這時候都頂替了精靈們。精靈們本身身體的輕便和目力的強勁使他們比熱血的人耗費了更少的體力,所以這時候都還比較有精神。
營地的篝火已經生起來了,雖然夏天了,并不需要火來取暖,但燒水做飯還是要的。一縷黑煙随着火焰的升騰慢慢飄向天際。
順着黑煙,所有人都發現,在山的那邊,也生起了同樣的一縷黑煙。
連貨主多普也發現了,不等王風安排,奧特已經大喊道:“去看看是什麽人。”立時有人答應,飛奔去了。這是熱血的斥候。
看着那人的身法,王風搖了搖頭,輕輕沖看着這邊的琳達點了點頭。琳達身影一虛,已經不見了蹤影。白雪一直事,見琳達離開,也追了上去。
可能奧特的人還沒有到,琳達和白雪已經回來了。
那邊是一個同樣的商隊,也有一個傭兵團在保護。商隊規模不大,有四十二個人,傭兵團卻人數不少,足有八十七個。負重獸有二十頭,貨物包裹和這邊差不多大小,具體的貨物看不清楚。商隊看不出是哪裏人,傭兵團也沒有佩戴标記,不知道是那個傭兵團。
傭兵團裏魔法師裝束的人有三個,弓箭手有十八個,其他人都是武士。警戒的人很有經驗,應該也是一支高級别的傭兵團。
根據兩支商隊的距離,和負重獸的腳程,最遲到明天中午,兩支隊伍一定會碰頭。而且,從前面的道路看,碰頭的地點應該在整個山路最窄的那段。
聽完琳達的彙報,王風心道:“有問題,這麽湊巧!”
讓琳達去休息,自己去和多普奧特一起商量。
奧特的人還沒有回來,王風把情況一說,連多普也對琳達精靈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多普已經知道今天晚上的報告要寫的内容了:
“精靈女隊長速度非凡,是極其優秀的斥候,外圍任何活動都得小心。”
“另外,爲什麽安排僞裝的商隊,不要在近距離和狂戰士有任何沖突,否則傷亡太大。”
當奧特還在震驚狼軍的情報來的如此快速和詳盡時,奧特派出的斥候也回來了。報告内容也差不多,不過怕對方發現,所以沒有敢近一步觀察。隻知道對方大概的人數,遠沒有琳達這麽詳盡。
熟知這段路的多普,知道對方的商隊正紮營在自己明天準備紮營的地點。這段山路崎岖,所以經常走的商隊做了很大的努力,在休息的地方都刻意的進行安排,所以常年累月下來,有幾個固定的寬敞的地帶都成了指定的休息地。
在這些地點,紮營的木樁都不用打,地上都有現成的鐵樁可供直接使用。現在對方的商隊和自己這邊都是宿營在這樣的休息點上。
這也是爲什麽這段山路可以準确的制定行程的原因。
知道明天會在最窄的那段相遇,多普一面在心中咒罵那些不聽自己建議的主事人,一邊裝模作樣的憂心忡忡的問兩個傭兵團長如何處理。
從那個傭兵團的人數,隻比這邊少十個人,但是商隊的人卻比這邊多二十多個,如果是正常的商隊的話,倒也所謂,怕就怕是僞裝成商隊的盜賊。。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以及除了目前現身的這些人,是否還有人在暗中策應。
即便是正常的商隊,如果明天在最難過的地方相遇的話,肯定也是一番慌亂,所以,還得早做打算。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隊人休息,另一隊人先走,等一隊人過後,另一隊人再通過。不過,總得有一個商隊得耽誤一天的行程。
不過這樣卻比兩個商隊同時卡在最難走的地方動不得強的多,而且,混亂之下,肯定容易被襲擊。
但這個方案卻需要兩個商隊都同意才行,天色已經在斥候來回之間變晚了,黑夜中在山路中,難保有什麽危險。
王風和奧特都清楚這樣的危險,都不願意用自己的兄弟的生命冒險,所以都決定明天一早出發前去和對方商隊的首領進行談判。
商量完後,大家各自休息。
多普卻在第一時間回到帳篷中,趕緊發了今天的報告,并質問外圍負責人員,爲什麽還要安排僞裝的商隊進行襲擊?
漫漫長夜中,外圍的負責人的回信很簡單:我們沒有安排,人員都已經按照你的情報要求撤離。
接到回報,原本很不在意的多普也在心裏犯了嘀咕,沒有安排,難道是真的碰巧遇上的正常商隊?
王風回到帳篷的時候,有兄弟過來說,警戒的兄弟發現遠處有人在觀察這邊,估計是那邊派出的偵察人員。王風吩咐不用管他,自顧安排兄弟們休息了。
雖然已經晚了,但是對面商隊的一個大帳篷中卻是燈火輝煌。
如果琳達的眼光再獨到一點,或者說見識再廣一點,一定可以認出,這種制式的大帳篷是天龍帝國軍隊中專門爲帝國貴族在行軍過程中準備的行營。本身足夠寬大和舒适,而且設計的攜帶方便。外面的樣式專門爲不同階層的貴族做了相應的裝飾。
在帳篷的外層的正面,可以把貴族的家徽繡在上面,表示主人的身份。
不過,這種顯眼的帳篷隻是爲貴族們在圍獵或者外出度假的時候準備,在戰場上使用絕對是給敵人的暗殺人員标記目标。
看來這并不是普通的商隊能用的起的,帝國法律規定,沒有爵位的人絕對不能使用這樣的貴族制式帳篷。即便是有爵位,也隻能用自己相應的爵位能夠使用的,如果逾越,就是大不敬的罪,嚴重的可以到殺頭的地步。
帳篷中現在正有幾個人在低聲讨論着什麽,帳篷外就有幾個人在站崗,從他們标準的姿勢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
裏面的讨論還在繼續。
“這次如果我們成功了,看諾頓這個老東西還怎麽說。哈哈,現在我急不可耐的想看到諾頓那張臭臉了。敢和我過不去。”
“還是小心點的好,據說諾頓把他軍隊中最出色的弓箭手都派了過去,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忘了那個黑金石的柱子了嗎?”
“那又怎麽樣,他們總共才幾個人。那個傭兵團總共才四十幾個人,去掉弓箭手就剩二十幾個,都是一級的新手。另外一個傭兵團倒是級别高,但我們這邊帶了足足他們三倍的人,還有十幾個魔法師,有心算心,我就怕他們太弱,不夠我這些人享受的,哈哈哈哈……”
“不過,這次你把諾頓這些寶貝疙瘩都毀了,不怕他趁機報複嗎?”
“哼,這個老東西,平日就看我不順眼,明裏暗裏挑我的錯。這次又借機把我從他的軍隊中趕了出來,這口氣不出,我決不罷休。報複,報複誰?這裏有誰會自己跳出來和諾頓說對不起,諾頓大人,是我把你精挑細選的那些弓箭手精銳給殺了的,你不要生氣,哈哈哈哈,誰活的不耐煩了可以和我說,不用去找殺人狂諾頓!”
“可是,我覺得還是要小心行事啊,如果他們那麽多人有一個跑掉,我們就危險了。”
“危險,說你膽子小,你怎麽連腦子也壞了。誰能說是我們做的,我們現在正在你的領地裏遊獵呢,我們不在這裏。這裏隻有個扮成商隊的盜賊團,爲了他們押運的那批貨,殺人劫财。不好意思,這個盜賊團鬧的太過分了,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真是駭人聽聞啊!男爵閣下,在帝國的領地裏居然出現了這樣窮兇極惡的盜賊團,軍隊剿匪不利,而且對帝國經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不知道負責帝國軍事和治安的大元帥該負什麽責任啊?”
“原來是這樣,子爵大人,至少應該引咎辭職,到時候,我們再上下活動一下,在軍隊裏謀求一個肥差還是可以的。您真是高明,我佩服。什麽時候多教教小弟,隻要小弟能有你的一半,也不會總是這樣不得志了。”
“哼,你也不用拍我的馬屁,好好跟着我,我有了好處,也少不了你一份。”
“那是那是,不過,您這次這一招太厲害了,把貨箱裏裝上人,僞裝貨物,殺了諾頓的人,不過,就像你說的,最多他也就是個引咎辭職,把治安的位置交出來,如果軍隊還在他手裏,談不上對他有什麽損害呀?”
“我們可以聯合火神帝國的人,要他們以國内商人在帝國被殺死爲理由向帝國皇帝施加壓力,要求他懲治相關負責人,這樣就算他自己不死,也得少一個心腹手下。等我再聯絡一些國内的大臣,一起劾他,我不相信他還能安安穩穩的把持着軍隊。”
“太妙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找一個我們的人和他一起掌握軍隊,這樣我們的好處就大了。這樣的妙計您也能想的出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對您的佩服之情了。不過,有一件小事,您看能不能答應?”
“什麽事情,盡管說出來。”
“這個這個,實在不好開口,這樣的,明天打起來的話,能不能我在後面看着,這個,你也知道,我……”
“好了,好了,知道你膽子小,你就在後面看着。”
“太感謝您了,太感謝了,哦,已經很晚了,不打擾大人您休息了,我告辭了。”
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從帳篷中走了出來,一臉的谄媚笑容,離開了。
離開前,看了看對面的煙氣,心中默默的說道:“王風,看你有沒有公子說的那麽厲害,我把火給你點起來了,希望你不要讓王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