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面對百十個中級高級武士,沒有幾個人會輕松。如果不是愛莎不停的招呼風刃,弄的一幫人手忙腳亂,被乘機一個個分割消滅,這場戰鬥結果如何還很難預料。
饒是如此,除了愛莎,其他人的身上個個帶傷,尤其是若漢,幾乎身中十幾劍,要不是狂化的時候防護力也大增,否則早在攻擊中喪命了。
連白雪和琳達都累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休息了一會,愛莎最先恢複了一些。利用魔法杖,給大家分别使用了一下回複術,雖說不能馬上治好傷口,至少可以止血了。
遠處偷偷藏起來觀戰的湯姆這時才抖抖擻擻過來幫忙。也隻是把大家搬到了一起,找了些食物和水。喝了些水,吃了點東西後,大家的臉色才慢慢好了起來。
顧不得收拾地上的東西,大家都向餓龍灘那邊跑去。最後還是冷靜的斯諾攔住了大家,沒有靠的太近。
餓龍灘現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一隊魔法師和王風就這麽消失蹤了。
大家靜靜的看着平靜的餓龍灘,沒有人說話。
天邊傳來了撲翅的聲音。大家順着聲音望去,看到不遠處飛來了兩條金龍。
湯姆看到龍的出現,大驚失色,不過這次沒有跑掉,隻是呆呆的嘟喃:“龍騎兵終于出現了,這下我可以去見我以前的同伴了。”
兩條金龍落地,從上面跳下來兩個全身铠甲的人,向這邊走來。
衆人都不知他們的來意,都下意識的握緊了兵器。
兩個人卻大張着手走過來,表示沒有惡意,身上也沒有帶兵器。大家都疑惑的看着他們兩個。
走到近前,一個人看了許久,兩邊就這麽靜靜的看着,誰都沒有開口。
終于兩個人忍不住了,其中一個開口說道:“你們是狼軍?”
大家都沒有說話,連名字都問出來了,其他肯定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答不答話效果都一樣。
見沒有人回答,另一個人竟然笑了。道:“有意思。我想請教你們一個問題。”
對方很禮貌,所以大家也不堅持,愛莎反問道:“什麽事情?”
“你是魔狼?”
“什麽魔狼?”
“哦,對不起,因爲不知道你們的名字,所以給你們起了一個,你是魔狼,這位是智狼,這位是怒狼,這位女士是迅狼,這位是狂狼,都是以你們狼軍命名的。希望你們能喜歡,呵呵!”
“你們到底有什麽事情?”
“不要那麽嚴肅,我們隻想知道你們找煉龍窟的目的?”
斯諾走出來,回答道:“我們要找一個人,可能和你們有一些關系。”
“什麽人需要你們這樣的人出來找?我很好奇,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也許我可以幫助你們。”
斯諾和愛莎交換了一下眼神,斯諾答道:“我們要找一個二十年前在煉龍窟失蹤的人,名叫哈林,你們聽說過這個人嗎?”
兩個龍騎兵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驚訝。隊長就是隊長,馬上換了一副口氣,溫和的問道:“你們怎麽知道有這麽個人的?”
“這麽說你們認識哈林了。我們受他父親的委托來尋找他,你們可以帶我們去見他嗎?”
“這個可能有些問題,這樣,你們和我們一起去我們的總部,我把事情解釋給你們聽。”
大家正猶豫該不該去,若漢突然開口了:“要去你們去,我要在這裏等老大。”
衆人一呆,若漢繼續說道:“老大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要在這裏等他。”說完往地上一坐,開始呆呆的看着遠方。白雪也嗚嗚兩聲,趴伏在若漢身邊。
琳達眼圈紅了一紅,也默默的坐到了若漢身邊。
其他人見此情景,心下都有了決定。愛莎對龍騎兵隊長說道:“真對不起,我們現在不能和你們走,我們要等我們的老大回來。”
兩個龍騎兵呆看了他們一眼,隊長答話道:“好,我給你們一個魔法信号,你需要我們帶路的時候就把它引發,我們會來接你們的。”
遞給愛莎一個小球後,兩人轉身離去。
看着兩人消失在天際,愛莎歎口氣,轉身看着同伴們。
琳達怯生生的說道:“王…老大不會有事的,是嗎?”
若漢不假思索接口道:“老大當然不會有事。就算是下了地獄,隻要老大願意,他也能回來的。”。說話的語氣和目光都堅定不移。在他的眼中,老大就是神了,真的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相信老大能一個人獨自把天扛住的。
查克大喝一聲,然後也坐在旁邊,大聲道:“我們等老大!”
王風剛把琳達和愛莎送走,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拌住,随後就落入一片邊的黑暗當中。
感覺中,仿佛有什麽從上面壓來,王風機警的向前一縱,腳下踏到一片軟綿綿的地面。身後卻傳來一陣慘叫聲,随後了聲訊。
驚覺地面一陣蠕動,身不由己被送入一個大洞,洞兩邊的距離很寬廣,不由自主的在四周的洞壁上碰撞好幾次,如果不是真氣護體的話,估計已經暈過去了。
随後掉入一個巨大的空洞中。跟随王風掉下來還有一堆屍體和斷臂殘肢。
王風明白,這是被怪物吞進肚子裏了。護體真氣自然催發,沒有濺上周圍的液體。
過了好一會,還是沒能感覺到有其他的人的氣息,看來剛才被一起吞進來的人已經全部遇難了。。
怪物的肚子仿佛很大,雖然沒有光,但王風能感覺到,怪物的肚子極其堅韌,好像還有一種石頭的感覺,莫非是年代久遠,肉體都快石化了不成?
一個人踏着堅韌但一直保持蠕動的地面,向一個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地面上腳踩到的地方會噴出一股液體。好在王風很小心,液體碰到真氣圈,馬上被逼了開去,身上連點濕都沒有。
怪物的肚子足夠大,因爲到處在蠕動,所以王風也不能肯定前方是否到盡頭。在這種黑漆漆的地方,輕功也不敢亂用。
怪物分泌出來的液體越來越多,已經淹沒了腳脖子了。好在王風進沼澤的時候換了高筒的靴子,同時又真氣護體,所以一時沒有什麽事情。但王風清楚的知道,一旦被這些液體沾着,就隻有被消化的命運了。
隐隐約約感覺到有東西正朝自己快速的撲過來,在這個地方,什麽都看不到,聽到的也都是嘩啦嘩啦的怪物腹中液體的聲音,純粹靠的是一種感覺。或者和王風以前的生活經驗有關,不由自主的會對某些襲擊有特别敏銳的感覺。
撲來的東西速度很快,在将要碰到王風的一刹那,王風一個轉折,快速的離開了原來的地方。撲來到東西收勢不住,一頭紮進了怪物分泌出來的液體中。
立刻聽到一陣凄厲的叫聲,随後是一陣掙紮的聲音。從聲音中王風可以隐隐聽出,剛才撲來的東西好像長着翅膀,但被怪物的液體一碰,撲來的東西已經被腐蝕,正在瀕死掙紮。
一會後,再也沒有掙紮的聲音了。王風心下暗禀,小心的加強了腳下的真氣。
随後更加感覺不對,憑着過人的靈覺,左沖右突躲開了數個不知名東西的襲擊。
這些東西好像是群居的,不知道它們在這種不見光的地方是如何判斷敵人位置的。
大千世界真是奇不有啊,在這個世界裏竟然有如此大的怪物,王風已經走了半天,還沒有碰到怪物肚子的邊緣。而在這怪物的肚子裏,竟然還生活着另一種不知名的生物,在暗夜中竟然能準确的知道敵手的位置,并能發動聲息的攻擊。
老這樣躲也不是辦法,王風躲開一個東西的襲擊,反手用力,将這個暗夜生物的翅膀抓在手中。那生物被抓,反口咬住了王風的手,但被真氣阻隔,沒有碰到皮肉。
王風仔細摸索了一陣,發現手中抓到的東西摸起來像是一個蝙蝠,但體形比普通的蝙蝠要大幾倍,幾乎有半個人大小了。
揮手把大蝙蝠甩進了怪物的液體中,立刻這個蝙蝠也慘叫掙紮。
雖然有不殺人的約定,但好像還沒有不殺蝙蝠的約定。如果心慈手軟,在這種暗天日的地方,該送命的就是自己了。雖然盡量克制不随便出手,但生死關頭王風也不是省油的燈。
王風有了決定,每次躲過攻擊,都按蝙蝠來勢,輕輕一引,将它導入怪物的液體中。
消滅了一千多隻,但蝙蝠還是前仆後繼,不停的撲來。看來是餓了有日子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新鮮的食物,個個都悍不畏死。
好在大蝙蝠的體形夠大,占用了很多周圍的空間,不能多個一起攻擊,王風每次需要面對的也就是一兩隻而已。
但這群蝙蝠仿佛殺不勝殺,也不知道在這黑暗的空間裏到底生活了多少萬隻,在王風的感覺中,襲擊一直沒有停,哪怕是連點減弱的勢頭都沒有。
面對這種殺不完,趕不走的對手,王風的鬥志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迸發。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痛快的厮殺了,每次借力使力已經不能讓王風感到滿足了。
長嘯一聲,王風哈哈大笑,手中已經不再使用綿勁,改成了常在戰場上使用的剛勁。
每次的蝙蝠剛飛到身邊,被王風感覺到,馬上就是一拳,毫花俏,純粹硬碰硬的打法。蝙蝠挨這一拳,幾乎立刻被打碎,成了大怪物的美餐。
這樣的痛快厮殺給王風帶來的是說不出的舒爽感覺,隻覺得從被迫封刀開始到現在積累的怨氣都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殺到後來,興之所緻,也不管揮出的是拳是掌,面對這種四面八方的攻擊,以前所有的妙着随手拈來,信手揮出,混不管是拳法還是掌法,亦或是刀法劍法。
拳打掌劈仿佛不過瘾,王風立掌爲刀,掌使刀法,殺的酣暢淋漓,仿佛又回到過去戰陣之中,旌旗烈烈,馬蹄聲聲,戰鼓陣陣,自己單人匹馬殺入敵陣中,胸中的豪情止不住的升騰。
暢快以極的長嘯一聲,千軍萬馬中厮殺所創立的絕刀随手發出,四周的大蝙蝠紛紛落下,已經積了厚厚一層。
随着厮殺的暢快,王風的靈覺也進一步提升,周圍已經不是那麽黑暗,飛襲而來的蝙蝠也不是那麽身形不可捉摸,漸漸幾丈方圓内,各種動靜已經清晰的顯現在王風心中。
即使閉上眼睛,這種感覺仍然存在。雖然沒有看見,但在王風心中,每一個飛來的蝙蝠都纖毫畢現,爪牙,翅膀,猙獰的大嘴清清楚楚。
博殺中的王風知道,自己一直因爲約定的壓力而不能突破的真氣壁障今天終于在這窮盡的蝙蝠陣中被打破,意中更上層樓。
一年多被壓抑的感覺、怨氣、不平、委屈都在這一場既不違規,又慘烈異常的戰鬥中發洩出來,王風心中的痛快簡直以名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想象中,這些蝙蝠仿佛變成了郡首一家,可惡的邊關統帥,一個個自命清高卻又極度自私的名門正派的掌門,一個個号稱悲天憫人的武林世家家主,手上的招數又變,更加的凄厲瘋狂。
心中的怒意發出,正面的大蝙蝠連碰都沒有碰到王風,遠在兩丈之外,就被感覺中對手的怒氣活活吓死。。
連續的殺戮引燃了王風心中的火,盡管他刻意教導大家,不管遇上什麽事情,都要保持冷靜的頭腦,但此刻的他卻故意讓自己瘋狂,錯過這一次,也許以後再沒有機會能這樣痛快了。
對天敵的懼怕是每中動物的本能。雖然王風不是天敵,但數萬大蝙蝠的死還是讓剩餘的蝙蝠知道了恐懼的滋味。而這種恐懼并不是與身俱來的那種對天敵的害怕,而是超越了哪種感覺甚至于像對待神一樣的敬畏的感覺。瘋狂的襲擊倏的停止,再也沒有一個蝙蝠敢來進攻王風。
如雨般的攻擊突然停止,讓王風好不容易感受到的發洩般的舒暢仿佛懸在了半空中,極爲難受。
但王風畢竟是在殺場中錘煉出來的人,雖然感覺難受,但還是停下雙手,開始思考現在的處境。
自己還在怪物的肚子裏。
沒有了蝙蝠的襲擊,很快的,王風終于走到了邊緣,不出所料,牆也和地面一樣,都是怪物的肉。向上一跳,欣喜的發現并不是很高。
要出去還得從上面想辦法。
如何出去?——最簡單的方法,破開上面的怪物血肉。
如何破?——王風現在沒有帶利器,除了極地寒鐵,甚至沒有一些金屬的東西。
沒有辦法破,但心中卻有一股念頭在躍躍欲試。
困擾自己多天的一個問題也随之在腦海中浮現,自己的外發真氣雖然護體有餘,攻擊卻不足,一直法解決真氣外發後速度和精度的控制,導緻毫威力。
殺蝙蝠沒有盡興,渾身上下現在都不舒服,剛剛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身體裏。
随手又使了幾招,但沒有敵人,沒有血腥,再也沒有剛才那麽暢快的感覺,忍不住心中煩躁,大喊了幾聲,希望能引出一些其他未知的古怪生物讓自己殺個痛快。
靜悄悄的,除了怪物腹中液體嘩嘩的聲音沒有别的。這種突然大戰突然甯靜的感覺讓王風更加的不舒服。也許是自己血液中就有一些好戰的成分,對這種突然的松懈不适應。
走了兩步,感受到地面的蠕動,王風突的暗罵自己一聲笨,現成的最大最厲害的敵人就在眼前,自己卻到處亂找。
沖着地面,狂使幾遍刀招。随着刀招發出,地面的蠕動開始慢慢加劇,加大功力,蠕動的更加厲害了。
那種嗜血的感覺又回到了王風體内,反正地方夠大,開始随手亂使,不分目标,打到哪裏算哪裏。已經不僅是地面了,整個洞窟都開始晃動起來。
怪物已經感覺到了王風帶給它的痛苦,好像在不安的扭動它巨大的身軀。
雖然沒有轟隆的聲音和塌陷的石塊,但如此巨大的怪物整個晃動起來所帶來的震撼還是巨大的。所有栖息在它腹中的蝙蝠已經全部飛了起來,瘋狂的到處亂飛,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世界會變的這麽莫測。
在這不斷蠕動和搖晃的地面上,王風像一座山一般屹立着,寸步不動。
攻擊地面因爲有很多液體的存在,幾乎一半的力量都被消耗和緩沖掉了,使的王風感覺不是很順手,自然而然的,攻擊的目标轉向了上面。
越攻擊的久,王風的感覺越發暢快,但這次的攻擊不像上次那麽有效,沒有見到有效的殺傷。
随着功力的不斷消耗,王風額頭也漸漸見了汗,不過心中的感覺越來越舒服。
使到後來,王風長嘯一聲,仿佛所有的不适感覺都随着這一聲狂湧而出。
手做刀狀,伴随這一聲長嘯,向天一掄。一道弧狀的刀氣離體而出,帶着撕裂空氣的狂響,直沖天際。。
這一掄仿佛釋盡了心中的不快,王風安靜了下來。
上面傳來一陣切肉的聲響,地面不再搖晃,一道陽光,出現在王風的頭頂。
在餓龍灘不遠處等待的狼軍一行,已經等了整整兩天。這兩天之内,如果不是湯姆把随身帶的食物處理好,分給大家吃,大家估計都會餓着肚子。
整整兩天,若漢和琳達都盯着餓龍灘的方向一言不發,怔怔的看着。白雪則在兩個人中間靜靜的趴着,偶爾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嗚聲。
其他人也不說話,陪着他們兩個坐着,斯諾和查克輪流警戒着周圍的動靜。畢竟,這是在試練沼澤,還是一個充滿了危險和挑戰的地方。
兩天來,在斯諾值班的時候,湯姆總是把他拉的遠遠的,勸他不要報太大的希望。他已經看出來了,在這個隊伍中,除了原來的那個年輕的老大,就這個矮人還能在大多數情況下保持冷靜。而且他并不希望這樣一個前程似錦的隊伍就這麽消沉下去。
已經整整兩天了,那邊什麽動靜都沒有,斯諾已經斷定老大沒有希望了,正打算一個一個勸說大家。愛莎是魔法師,有的時候也比較好說話,斯諾打算從她開始。
把愛莎輕輕拉過一邊,正要開口,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兩人趕緊奔回,其他幾個人已經站了起來,呆呆的看着餓龍灘的方向。
原來那片平整的地面現在正不停的上下起伏,一陣陣低沉的吼聲從那邊傳來。
吼聲仿佛很痛苦,一會功夫,從餓龍灘那邊探起一顆巨大的頭顱,從張嘴的形狀看,就是那天吞沒王風他們的那個怪物。
此時的怪物卻不停的左右扭動,拍起高高的水花和泥漿,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
扭動了半天,伴着一聲高亢的曆叫聲,怪物的腦袋直直的掉入旁邊的泥水中,再沒有聲息。
水花泥漿消散後,那邊的平地上憑空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壕溝,旁邊站着一個人,身形打扮,正是狼軍老大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