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擡頭，她的眼神變得有些遊離不定，看着前方的虛無。
“你知道嗎？在我成爲母體之前，我是個男人……實實在在，妥妥的男人……可，可就是這該死的母體……把我整個人都改變了！！”
“……成爲母體？”淩洛羽不動聲色：“我還以爲，五殺血蠱的母體，是先天的……”
“我是人，又不是蟲子，哪還有什麽先天不先天的？”
漁婆子蓦然提高了聲音，似乎是被羞辱了似得。
“如果硬是要說什麽母體的話，那就隻有一條……成爲五殺血蠱母體的，勢必得是女人！”
“……”
淩洛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五殺血蠱挑母體的時候，還指定的得是女人！？
爲什麽？
總不會那些五殺血蠱都是公的吧？
“女人爲陰，體質爲陰，氣息爲陰，而母蠱又是孕育的狀态，所以取天地陰陽之意，就是說，母體者，陰性體質爲最佳！”
“最佳？”淩洛羽嗅到了關鍵詞：“這就說明，五殺血蠱的母體，最好是女人，但是不一定要局限與女人，對吧？”
“不錯！我就是那個倒黴的……不局限！！”
曾經的事情，觸痛了漁婆子的心。
“想當年，我爲了……一個小小的，卑微的目的，混入了神宮……”
話音頓了頓，她忽然看向淩洛羽。
“你知道是什麽卑微的目的嗎？”
淩洛羽搖頭：“……活着？”
“……差不多！”漁婆忽然拍了拍肚子，自嘲一笑：“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是爲了它！”
“……”
“那時候，人窮，肚子餓，沒東西吃，就連讨飯都要被餓死了……正好，神宮那邊突然傳出消息，說是找女侍者，不怕你笑話，那時候的我，長得白淨，瘦瘦的，要是穿起女裝，不細看，真的看不清我是男扮女裝。”
在那個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去在意神宮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招女侍者。
“我換上了女裝，混進了那些女人的隊伍裏，進了神宮，我們被安排着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就進了一個密室，說是三個時辰之後，能從裏面出來的人，就能夠永遠的留在神宮了！”
漁婆子忽然自嘲一笑，搖搖頭。
“現在想想，可不就是真的永遠留在神宮，這輩子都和神宮割舍不清楚了嗎？”
“其他人呢？”淩洛羽的心沉了沉。
一群女人，進入了密室。
那，是不是意味着，還有許多漁婆子這樣的母體。
“沒有其他人了……”漁婆子忽然一聲歎息，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要知道其他母體的下落，可是……真的沒有了！”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努力将當年的那一幕，從腦海裏驅逐出去。
“你知道蠱蟲母蠱是怎麽産生的嗎？”
“母蠱……”
淩洛羽還确實知道一些。
“通常來說，是将一些毒蟲毒物，都放在一個甕中，讓它們自相殘殺，最後，活下來，吞噬了其他毒蟲的那一個，就會成爲母蠱……”
(本章完)